“對!箜妹說的對!那個韶蘭傾,一點兒也不像是我們之前熟悉的那個她!說不定還真是被什麼惡鬼附了身,想來禍害我們潘府!”
義憤填膺,猛地一下子站起身來!庶二女潘笛按耐不住,現下便定了結論!
“老爺,這可怎麼辦啊?該不會是真的吧……?”
一旁,二姨娘王氏心驚膽戰,不由的將眼轉向潘以樓求救。見此,潘以樓不言,只是擡手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還能怎麼辦啊?若她是惡鬼,就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所有人!所以,我們必須要趁她還沒有動手之際,先下手爲強,找法師來收她!”
三姨娘出言,意在博得潘以樓側目。
見此,四姨娘也不甘示弱,立刻上前一步補充道:“是啊,若爲惡鬼,就一定不能放過!妾身聽說清雲山上的道士法力不錯,捉鬼專門有一套,老爺不妨派人去請他們下山,看看我們府裡的這一位,到底是哪路貨色!”
四姨娘目光幽幽,故意挑釁三姨娘。對此,潘以樓不置理會,而是皺着眉,口中輕念:“清雲山……”
……
日子過了兩天,韶蘭傾在府裡的威信提高了不少,但是她知道,這一切不過皆是粉飾太平,表面現象,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那便就全部消散,消失不見。
她還需要一個機會來奠定她的基礎,真正的樹立起威信,穩掌府中大權!可是,這個機會是什麼呢?冥思中,韶蘭傾有些頭疼。
託着下巴,比劃着什麼,看着桌上的燭火,韶蘭傾凝神,目光微微深遠。
“小姐,夜了,該休息了。”
身後,三七拿了件衣服,輕輕的披之肩頭,眼中,口中,皆是滿滿的關心。
他自夫人去世後,就一直被侯爺派遣至小姐身邊伺候,如今已有十五年。他比小姐大五歲,這十五年來一直默默守候,雖然他知道自己身份不夠,資格不夠,可是在他的心裡,他還是依舊將小姐當成他的親妹妹,一心一意,真心真意的對待。
他五歲時便被派來,一直同小姐一起成長,如今眼見着小姐這般出息,他的心裡,又怎能不寬慰。
小姐,幸得你好了,不然三七定當以死追隨,絕不獨活……心裡,默默的說着,輕輕的爲人兒披上衣服,三七轉身,微笑的就要步出房門。
“快,在裡面!大家別怕--!”
正在這時候,屋外忽然人影浮動,火光點點,緊接着便是一個一個的腳步聲,四周圍了上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皺眉中,三七開門,面色不善的厲聲問道。
而聞言,潘笛從中走出,一臉挑釁的無畏模樣:“幹什麼?捉鬼!韶蘭傾呢,她人在哪裡?!”
“捉鬼?哪來的鬼?你們不要危言聳聽!”
彷彿間有什麼不好的感覺在心頭蔓延,三七當即冷下臉來,想要說些什麼。
可是,還不等他開口,那潘笛便一把推開他,滿臉不懷好意的狠說道:“是不是危言聳聽,待會兒自然見分曉!走開,不要攔着我,韶蘭傾她人呢?”
徑自往房中走去,直闖屋內閨閣,潘笛今兒個是鐵定了心思,要給韶蘭傾一個下馬威!
閣外一陣動響,知道是爲了什麼,只見挑眉中,韶蘭傾起身,脣邊一個淡淡微笑,心裡懶懶暗襯:捉鬼?不錯!也許她用來奠定基礎,真正樹立起威信的機會……來了。
“什麼事兒啊?這麼吵。”
笑嘻嘻的走出,對上面前之人兒。明顯沒料到她會如此的潘笛見此一愣,不由的忘了表情,只傻傻的站立。
“什麼事兒笛妹妹?深更半夜的,也不知道消停……”
笑的數落一番,口舌之爭她最拿手。聞言,潘笛回神,不由的冷下臉來:“你倒很有閒情逸致?哼!爹讓你去院中一趟,快點!”
“呵,去就去唄,帶這麼多人來幹嘛?搞的一副好像窮兇極惡,意欲不軌的樣子,不雅,實在不雅……!”
說話間不忘諷刺一番。聞言潘笛忍了又忍,不斷的在心中寬慰自己:不氣不氣,等見了清風道長,看她還怎麼神氣!
……
潘府大院中
夜黑風高,道臺高築,只見一身穿道士服袍的男子手拿桃木劍,在擺滿貢品香壇的道臺前,不斷的揮舞,身影移動。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
口中,振振有詞;眼,默默緊閉。只見一個擺劍後,道士一把香灰,直接灑在了那道臺上的水盆中,接着全身顫抖,如跳大神般邊舞邊念,手從臺上拿起一道畫滿圖案的黃符。
“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快顯靈,破--!”
劍刺黃符,在一旁紅燭上一晃,接着道士滿臉正色,單手一甩,一種不知名的細粉撒出,只見“哄哄”幾聲後,黃符驟燃,火焰頓時高高光耀,照着在場衆人臉色清晰!
“急急如律令,大鬼小鬼聽我令,散--!”
高高一甩桃木劍,又是一把細粉撒出,只聽四處轟鳴聲後,光耀四閃,極爲氣魄!
“怎麼樣,老爺?看這清風道長還靈吧……”
一旁四姨娘笑着出聲,眼睛微挑着向潘以樓邀功。見此,三姨娘不爽,不由甩着帕子陰陽怪氣道:“什麼靈不靈的?等真的捉到了鬼之後再說吧!光會這華而不實的,有什麼用?!”
“哼,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同樣甩着帕子,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四姨娘白眼,好似看不起人!
她和她之間,爭爭鬥鬥十幾年,因是兩人先後進府不久,且有同樣生的是女兒,所以爲了爭寵,兩人從未停歇,一直以來你爭我奪,誓言不死不休!
兩個妾侍相互較勁,各自背過身去生悶氣,而中間潘以樓不語,只靜靜的看着道士做法。
這一次,他一定不能敗,必將那韶蘭傾拉下馬來,重奪潘府大權!
眼中,有着堅定,利益面前,潘以樓似乎忘記了血緣,忘記了親情,只有那永不滿足的貪婪,在驅使他不折手段!
“蘭傾來了沒有。”
皺着眉,沉沉說道,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儀式也該開始了。
“我在這兒,爹爹。這大老晚上的,叫我來幹啥?呀,原來是看跳大神啊,嗯嗯,不錯不錯!”
點着頭,含着笑,夜色下,韶蘭傾風姿瀟灑,步步生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