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跨進聚緣樓,韶蘭傾召來管事吩咐,總之凡事皆小,吃飯是大!如若不將自己的肚子給填飽了,又怎麼會有力氣去進行接下來的活兒呢?
算是自己自樂一把,坐在二樓的雅閣中,韶蘭傾臭美,顯擺着扇子四處觀望,神情好不自在!
因沒有包廂,所以二樓通敞,所謂雅閣,也無非就是現場環境清安些,佈置略顯繁重些,並沒有什麼特別。
咦,這古代人也照樣會想有私密空間啊?看來這酒樓的格局,她得找天好好重新擬定擬定了。
腦中快速的閃過經營計劃,韶蘭傾看着管事送來的酒菜,執手倒酒,慢慢輕品。
嗯?這酒……真香!
前世,她是酒中高手,因遺傳了她爸的優良基因,所以外號“千杯不醉”。本以爲她是喝遍周圍無敵手,可誰知那晚她心裡發癢,竟是伸手去偷她老爹自釀多年的烈酒,結果一個不當心下,就這樣的穿越了。
唉,還真是流年不利啊!想來她的穿越理由,估計是這衆多穿友中最莫名其妙的一個吧!韶蘭傾喝着酒,心中微微苦澀。
獨自穿到異世,還身陷四周殺機之中,作爲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裡的自由人來講,她雖不懼,但多多少少總有些無奈吧。
心,微微一頓,搖着頭不再去想其他。既然說好了既來之則安之,那麼她就必須振作起來,勇往直前!
聚緣樓的酒,實屬上等,酒性溫和而不烈,喝之有種淡淡的香味,縈繞齒間,久而不散。韶蘭傾好奇,不住的開口相問:“三七,這是什麼酒,酒香很特別。”
“回小姐,難道你忘了,這是夫人,咳,也就是小姐故去的孃親多前年所釀之酒,名叫‘暖心’。”
“暖心?”好名字,很貼切。
取韶暖一名中的暖字,又和以溫心舒潤之意,這‘暖心’一名,實取得體貼得當,細緻入微。
品着酒,細細而嘗,突然間韶蘭傾發現她對這個孃親,好似產生了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親切有餘,欣賞更加。
她沒見過韶暖,記憶中潘府嫡女也沒有。因爲當年韶暖在生完孩子後不到一年便已離世,距今已十五年餘。
雖未曾謀面,但做爲她這具身體的生身之母,韶蘭傾只要一想到她,心裡便就暖暖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小姐,我們是出來辦正事的,你酒量不好,這酒還是少喝些爲妙。”一旁,三七又在發揮他奶媽級別的作用。
聞言,韶蘭傾點頭,爲的是能堵他的嘴。
“傾傾,你別走!你還沒有答應我呢!”
身後,方秀實陰魂不散,死纏不休,抵過門口小兒的阻攔,氣喘吁吁的跑上樓,繼續哀求,神情悲慼:“傾傾,你就幫我一次吧!這對於你來說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可是對我,卻意義非凡,重大深遠!”
苦着臉,向夢想進軍,方秀實不請自熟,一屁股的坐在韶蘭傾對面就開始訴苦:“傾傾,你知道嗎?這是我從小的夢想!如果你不幫我,就沒有人幫我了!我求你看在我們方潘兩家都是瓊州大家,同氣連枝的份上,就行行好,代我傳句話吧!”
“這樣,我保證!如果你能幫我,那我以後一定以你馬首是瞻,從此欽佩你,敬重你,對你的仰慕就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爲達目的,挖心掏肺,方秀實絞盡腦汁東拼西想,話說的一連串,說到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可卻是把韶蘭傾給嚇了一跳,還以爲是他是同穿來的同志,正準備哥倆好啊,五回手啊!
“我說方秀實,我實在--”
“喂,吵死了,安靜點不行啊,不知道我家公子正在用膳!”
這時候,不待韶蘭傾把話說完,旁桌一站立的侍衛沉沉出聲,一臉怒狠狠的瞪着,口氣不善!
“你、你是誰?!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再說了,這裡是酒樓,小爺我想幹嘛就幹嘛!你家公子想要清靜,自個兒換別的地方去!”
請求被打斷,方秀實着實不爽,不由的站起身回頭,一臉不悅的對上對方,同樣怒意,口氣不善。
“放肆!竟敢對公子不敬--!”一聽這話,對方明顯惱怒,說罷就要拔劍相脅。
“元鷹。”
這時候,只見擡手中,一個華貴打扮的男子靜坐在那裡,不爲所動。淡淡的叫喚聲,聽不出是喜是怒,但言語中卻滿滿透露出威嚴,令人無法抗拒。
“是。”
低頭一承命,那個名叫“元鷹”的侍衛立刻收劍,接着神情敬從的站回原地,靜靜的默不吱聲。
好強的氣勢!
這男子是誰?明明只說了一句話,便感覺壓倒全場?好奇中,韶蘭傾興趣,沉默的不由放眼去望。
俊美的外表,輪廓分明的側臉,就連手也是修長好看,骨節分明。直覺中,韶蘭傾感覺此人定是不凡,長相俊朗!可是--
這也是個尊貴的男子,從他的衣着打扮,氣質自華便能斷定!而同時,他必定也是個冷漠威凌,或者說是難以讀透的男子,因爲從那他至始自終沒有動過的姿勢來看,他心中,傲桀冷睨!
危險,始終環繞着這個人,這是韶蘭傾出自於她心中女人的第一直覺!不要招惹,否則不善!
都說漂亮的女人有毒,然而漂亮的男人更毒!
雖然韶蘭傾坐在側面沒能全然看清楚對方的臉,但是她身上所有的感官細胞都在第一時間告訴她:這個人,不能惹,千萬千萬不能惹!
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的安穩優逸的日子要緊!所以下一刻,韶蘭傾低頭,旁若無視的喝着酒,不理任何!
“怎麼,怕了吧?知道這是瓊州!是我方潘兩家的地盤!”看着對方面生,斷定不是本城之人,方秀實坐地起勢,不依不饒!
“哼!小爺我吵怎麼了?我吵的是我自己的理想!不像你們幾個,就知道聽命行事,一點想法都沒有!”
指着元鷹,指桑罵槐,方秀實氣憤着心中理想無法施展,發泄着心頭鬱郁不得志的苦悶!
被人指着鼻子罵,當然是人都不願意,韶蘭傾清楚的看見雖然面前男子沒有動,但從他眼角那一閃而過的眸光看,他似乎……不大高興。
“公子。”
駐酒似乎想說什麼,然這時候樓下飛快跑上一侍衛,恭敬叫喚,接着快速上前,附手輕在男子耳邊稟報,看不清表情,聽不見聲音。
“下去。”
聽完稟報,男子出聲,一如之前那般淡沉,緩緩的,猶如重山。
“怎麼,想找人來?哼,我不怕你!你知道她是誰嗎?告訴你,她不僅是這間酒樓的主人,還且還是京都定遠侯韶護韶大人的嫡親外孫女韶蘭傾!你們敢鬧事,哼哼--!”
以爲對方是想滋事挑釁,方秀實活寶般的指着韶蘭傾威嚇耍狠!
見此,韶蘭傾一口差點噴出,立刻矮下身子低下頭,口中不斷的默唸:“看不見,一定看不見……”
“哦?京都定遠侯韶護韶大人的嫡親外孫女……”
話,意猶玩味,站起身,轉過頭,男子放眼定定而望,那一身貴氣襯托着俊美,軒華朝舉,墨眸如染,如玉雕般的身姿散發着出獨特的味道。
“你,叫韶蘭傾?”
沉沉的話,沒有語調,帶着壓力,亦正亦邪!
聞言韶蘭傾舉眸,正想陪着笑臉叫之別聽那姓方的小子胡說。
然這時候,男子動脣,微微一勾,臉上沒有多大表情的緩緩說道:“本宮記下了。”
一聽“本宮”二字,韶蘭傾當即震的頭皮發麻!不由握着拳,心裡恨不得能上前一腳將方秀實那個二百五給踹死!
尼瑪!能自稱“本宮”的,那是一般人嗎?
叫他別惹別惹還去惹,看樣子他小子是不想活了!可是他不想活就不想活唄,何苦拖她下水呢?
尼瑪!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