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帶走!”一領命令,侍衛即可執行,拖着那戶、潘兩人一揮手,就往外走。
見此,潘箏大鬧,不依不饒,而戶晶則苦苦哀求,拖拉着不肯走!
她是探子,是大涼大皇子的線報,大皇子曾經許諾過將來若是事成,就許她妃嬪之位!可是如今,她非但什麼也沒得到,還要被送去給一個又老又醜,得了性病滿身是瘡的老男人當妾?這叫她如何接受!
“不要,王爺,你不能這麼對我--!”
鬼哭狼嚎的聲音,不斷的在嚎叫,連帶着一旁的潘箏,也不住的憤怒道:“風亦辰,我身自由,不屬於南俊王府,你無權支配我的人生,我要回去!”
叫叫嚷嚷,誰也不從。聽聞聲音,風亦辰淡漠,只轉眼似看了一下韶蘭傾,接着而道:“將這兩人送過去,親眼確認她們進了張兆良的屋才行!”
話語冰冷,話意寒狠,風亦辰這是叫戶、潘二人毫無轉換的餘地,藥力發作時只能成爲那滿身膿瘡男人的玩物,此生此時,都無法逃開!
希望破滅了,連死的心都想有!可是此時身體燥熱,再不容她們堅持,開始不住的扭動姿勢。
“熱,好熱……”
搔首弄姿,不斷申吟,看着已發藥力的兩人,風亦辰甩袖,決絕冰冷!而侍衛們見此則猛一點頭,左右夾起之以最快的速度往張府而去,其間沒有任何停留!
場上一時間安靜了,所有人都暫不說話。站在廳裡,上官雲愁表情侷促,目光時不時的偷瞟着韶蘭傾,就怕她因爲自己的冒失而心生厭惡。
而一旁的裴錚,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除了望向人兒外,還不時的在風亦辰身上打轉,目光深沉,探究,除了那一絲一貫的玩味外,還有的,似乎多一些其他什麼東西,叫人琢磨不透。
“正好,所有人都在,本王便要宣佈一件事,都聽好了,不得有異。”潘箏、戶晶走了,三貴妾還在,看了一眼場上,風亦辰沉聲,那俊美的臉龐一點清冷,更襯得那雙點漆一樣的黑眸璀璨生輝,帶着那不寒自立的威儀。
“從今日起,本王將遣散所有妾侍。凡在名者,去賬房領取銀兩,即日起離開王府,不得停留!”
冷冷的話語,擲地有聲的拋出!隨後,再沒有一句話語,風亦辰轉身,似毫不看任何人的向前走去,表情清冷!
遣散所有妾侍?這個風亦辰,他在抽什麼風?
莫名中,韶蘭傾奇怪,不由的瞪大着眼睛。而面前那汪甜及盧可兒,回神之後反應,不由的傷心的大呼小叫!
柳如冰沉默,面對突變,她只將視線投向她的主子。在得到指示後一言不發,徑自往賬房走去,畢竟白給的銀兩,不要白不要。
事到如今,已無轉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別無他法,汪、盧二人在傷心之後也只能離開,直留的韶蘭傾一人站立,似乎的有些深思,弄不清狀況。這個風亦辰,他如此究竟是何意……?
……
自風亦辰遣散了所有妾侍後,南俊王府果然清靜了不少。可是這種清靜並沒有打消韶蘭傾想離開的念頭,反而越顯強烈。
這一次中媚藥,下一次不知還會中什麼?他風亦辰高高在上,堂堂南俊王爺,又怎麼可能這一生一世再沒有其他女人?三妻四妾皆爲平常,不過是早晚的事!
她雖想當米蟲,但卻不喜歡寄人籬下,與其這般仰人鼻息,看人臉色,時不時還要被暗算上兩下的生活,她寧願遠走,樂自逍遙!只是這機會……
做什麼事都要講究個時機,如今氣象平平,她找不到順當的藉口,只有先耐着性子靜心等待一下,相信總有那一天,她能如願以償。
站起身,停止一切的思緒,整了整衣衫,韶蘭傾隨往外走去。今天是韶陌和方秀實遠赴邊關的日子,她這個表妹及好友,怎麼着也得去送上一送。
……
京都城門外
風亦辰說話算數,果然幫之達成心願。如今站在城門外,不復昔日的嬉笑,韶陌只沉着表情,默默無言。
因是臨時插隊,並非統一徵兵,所以此番前去,就只有韶陌和方秀實兩人。
離別的話,祝福道別,已全在家中說過,如今這番停留,恐怕只是爲了……
“阿陌,你說傾傾她該不會是不來送我們了吧?好歹你也是她表哥,我是她發小,要是這樣也不來,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站立着,方秀實翹首以盼,一邊不斷探着頭,一邊嘀嘀咕咕。聞言不語,沒有任何話,望着那深深的城門內,韶陌靜默,似等待,但似乎又在抗拒着什麼。
“這個傾傾,也太過分了!怎麼說我們這一去也是前路茫茫無知處,她就真的這麼狠心,連見上我們一面不願意嗎?!”
嘟囔着嘴,滿臉忿忿的擰着從一旁路邊扯下的狗尾巴草,不住的在手中蹂躪,揪扯,直到那熟悉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帶着那一貫的玩味,清麗悠然:“小實實,怎麼這才幾天不見,你都成深閨怨婦啦?”
“傾傾!”
一聽那聲音,明顯興奮,只見轉身中,方秀實雜草一拋,一下子衝了上去,在人兒面前站定,滿是苦大仇深,委屈不平:“你個死沒良心的,還不都是你害的!你看啊,你一句話,將我送到那麼老遠的地方,今後就是想看你也不見得有機會。可你到好,半天也不見個人影,害得人家在這裡等了你老半天,難受都難受死了。”
拍着胸口,就差沒甩個香帕了,如今方秀實這調調,委實令人發笑。
一把拍在他身上,將他往一旁揮揮開,對上他的眼,韶蘭傾開口,口中滿是戲謔,不以爲然:“算了吧你,別矯情了。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如今隨了你願,你不謝謝我,還衝我抱怨,這天底下有這樣的事嗎?”
“有,當然有。雖然吧,我是遂了心願,但從今以後,我若是想見傾傾你就不那麼容易了,所以啊,人家這心裡難受,需要你來安慰一下嘛。”
眨了眨眼睛,表現的又萌又可愛。可是看之心中泛冷,韶蘭傾真想一腳踹過去,叫他能死多遠就死遠!
“安慰你個頭!你丫要是不想去就給我留下,省得我還欠風亦辰一個人情,想着以後怎麼還!”
鬱悶的板着臉,一臉的黑線。聞言方秀實跳起,立刻轉換了表情連連失笑,“那怎麼行?那怎麼行?軍令已出,怎好反悔?再者我若是真不去,那留阿陌一個人豈不是孤單?所以……嘿嘿。”
嘴雖貧,但還是忠於自己的理想,此刻一聽說要反悔,方秀實立刻變了表情,滿是義正言辭道:“我知道傾傾,你讓我去,其實就是讓我保護阿陌!放心吧,今日我方秀實保證,此去戰場,我定會護他周全!我在,阿陌在!我不在,阿陌也在!”
信誓旦旦的起誓,一臉嚴肅的表情。見此,韶蘭傾發笑,心道以他的三腳貓本事還不及韶陌呢?又如何護他周全?只不過爲了不掃他顏面,故而胡亂的點點頭,敷衍而道:“行行行,那我表哥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護他周全,帶他平安帶回!”
“好,包在我身上!”
胸有成竹的拍拍胸脯,一臉的和顏喜悅,轉了轉眼珠子,方秀實擡手,一把奪過韶蘭傾腰間的錦帕,握在手裡招搖過市:“不過爲表謝意,這個就算是給我當謝禮吧!”
甩了甩錦帕,隨即塞在懷裡,厚着臉皮,方秀實嬉笑,一臉的沒個正經。
受不了他,翻了個白眼,無語中,韶蘭傾不予理會,而是走上前去,對着韶陌說道:“表哥,一路珍重。”
“嗯,你也是。我不在,爹孃那裡,還有爺爺,希望你能多去看看。”經歷了一場變故,人變的沉默,微微點頭示意中,韶陌淡言,聲音低還。
“放心吧,我會的。邊關嚴寒,你要照顧好你自己。”知道他此時的心情,韶蘭傾也不多說什麼,只微微輕笑,溫柔和煦。
“嗯,謝謝。”
一個“嗯”字,還有一個“謝謝”,這裡麪包含了許多,韶陌不說,韶蘭傾也能明白,彼此各點了一下頭,對視一眼。
“喂喂,當我是死的啊?傾傾你偏心,光叫阿陌照顧好自己,都不管我死活!虧我們這些年的交情,你簡直、簡直太傷我心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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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苦着臉,拿着袖子就要擦眼。見此韶蘭傾心中微詫,不由的覺得方秀實平時再搞也不至於如此?隨即挑着眉,口中釁道:“哼,傷心?我看你倒是玩的很開心嘛!方秀實,你又在出幺蛾子?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嗚嗚,傾傾好凶哦,人家這樣做,還不是爲了讓你記憶深刻,這樣一來你也不至於那麼快將人家忘記,好長長久久的把人家放在心裡嘛。”
扭着身子,欲說還休。見着這般妖孽,韶蘭傾無語,剛想開口打擊他兩句,誰知突然之間眼前一黑,一個身影頓時而來,緊接着身子一熱,被緊緊抱住,還沒等反應過來怎麼是回事之時,又快速被放開,一如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方秀實你--”
不明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韶蘭傾兇橫起眼眸。見此,方秀實倒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擺了擺手,笑靨如花,“矮油,傾傾爲我加油,我一定會努力的!”
無語,當真是無語!瞪着方秀實,韶蘭傾表情不悅,然就在她剛想出手將之狠狠修理一頓時,身後顧瓷的身影,飛奔着往這邊而來!
“韶陌,你--”
沒想到他要去邊關,竟然連說都沒有說一聲。自上次她撞破他和韶棠之事後,她就一直等着他來解釋,好藉以給自己一個臺階下!可是不想左等右等,她等來的不是解釋而是離開,一句話不說的離開,就此去赴邊關!
“韶陌,你要走?爲什麼不告訴我?今日,若不是我去府上找你,恐怕以後……”
韶陌和韶棠的事,她的確很氣!可是因着官雨的命令,她又不得不予之原諒!所以今天,在百等不到的情況下,她主動上門,可誰知結果驚天霹靂,震的她不能所以!他要走了?竟然沒對她說一聲……
“韶陌,爲什麼?爲什麼你要走?是不是因爲你內心愧疚?不用這樣,我想過了,這件事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你,所以……我原諒你了,只要你一如既往的對我好。”
奉了命令,不得不將人留下,顧瓷此時情緒激動,表情急切。
可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個弧度,韶陌聞言沉默不語,眼視着前方,面無表情,“對不起,顧姑娘,你原不原諒,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什麼?你說什麼?!”沒想到韶陌的反應,顧瓷聞言大驚,雙眼不住的顫動,一臉不可置信!
爲什麼?她的男人會如此?不過的幾天時間,爲何--
“韶陌,你……你怎麼了?我都已經不怪你了,你還要跟我置什麼氣?”心裡,突然有些氣,驚訝與不安交替着。
見此,韶陌只是直視前方,半點無回頭道:“顧姑娘說笑了吧?韶陌怎會與你置氣?韶陌沒這個權利,也沒這個資格。”
完全的撇清關係,不留半點餘地,聞言,顧瓷不解,無法接受那昨日還溫存說笑,今日卻翻臉不認的狀況,不由間上前一步,表情哀切:“韶陌,你到底在說什麼?”
“說什麼?難道顧姑娘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們完了,徹底完了。很抱歉沒能讓你成爲韶府女主人,完成不了你的任務!”
冰冷的開口,道出一切。震驚無法,顧瓷不敢相信,原來所有事情,韶陌已經知道,她是探子,是從一開始就有目的的接近他!
冷,頓時很冷,知道這一切都暴露了,自己再沒有任何機會,顧瓷看着眼前,那茫然的表情中一絲慌亂,慌亂了她的心,慌亂了她的所有。
“怎麼?是覺得自己任務無法達成,有些心有餘悸了吧?呵,顧瓷,從今以後,我韶陌與你一刀兩斷,今生今世,永不復相見!”
冷冷一笑,勒起繮繩,韶陌開口,猛一揚鞭子,只見眼前塵土飛揚,那棗紅的駿馬揚塵而去!
“哎,等等我!傾傾,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照看好韶陌!還有,等着我回來--”緊跟不捨,方秀實飛出,奔跑中,他手持繮繩,雖一個勁的往前,但不時中卻頻頻回首,大聲,叫喚!
土,揚着,人兒遠去,看着那沒無蹤影的空地,韶蘭傾靜默,轉身而走。而身後,顧瓷卻直向遠方,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淚水不禁的從眼中流出,肆意,奔騰!
顧瓷,你知道嗎?我曾真的愛過你。
韶陌,你不明白,我又何嘗沒有對你用心?只不過是造化弄人,徒生悲怨……
……
一個人的身影,還愣愣的跪在那裡,舉目而望,遙不可及。韶蘭傾沒有理會顧瓷,只是轉身離開,因爲她對她,心裡此時雖算不上恨,但卻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了。
世人都說,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曾經的韶陌,是用他的整個生命來愛她的。可是如今,心被踐踏,情意不再,傷害的不只是兩個人,還有一個無辜的,紅玉。
男尊社會,皇權之下,男人能有多少真心?一生一世一雙人只是童話,即使做夢,也不敢夢到!可是韶陌,他卻曾經說過,他對顧瓷,只一心人,今生今世,不娶二妻!而現在呢,還剩下了什麼?除了彼此之間那纏綿的恨,他們之間,又有什麼?!
如果愛,請深愛!但如果不愛,請你走開!沒有一個人,會接受帶着目的的虛情假意,不止是韶陌,就連她韶蘭傾,也亦然!
風亦辰她不願想,三妻四妾不是她良人,而裴錚呢?就可以嗎?如果他心在天下,那就是永遠,他也不可能成爲她的唯一,或許,她真正的緣分還未來到吧?等出了這京都,出了這大豐,某一天的某一個人,會在某一個地方,等待着她……
思緒紛亂,隨漫走在大街上,然這時候,前方一團混亂,好多人圍着,交頭接耳。韶蘭傾沒聽清楚,只隱約聽到什麼“這是什麼東西”?“打死了算了”!不禁間疑惑,隨即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