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是說了一番,方把程氏給勸住,陸長文卻是在也坐不住,在永平公府上喊了幾個還閒着的小廝,要親自去找。剛出踏出門,只聽一直沉默不語的夜狂瀾道:“我跟你一起去。”
柳惜若見到他的此舉,心裡不由來有些嫉妒,這個時候,他倒是又把掀起隊自己說的話給忘記了。
夜狂瀾跟着陸長文出了永平公府上,只聽陸長文嘆息一聲:“我一直以來都很敬佩你,可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我這個可惡的妹夫。”
且說這陸長文,剛纔在廳裡,就一直未曾說過夜狂瀾這個罪魁禍首一句,只因夜狂瀾他以前是見過的,但是卻不知道他竟然就是東洲的第一的風流公子。
他所認識的夜狂瀾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才是。
夜狂瀾不語,他不喜歡陸爾雅,甚至是討厭,這是事實。但是要他現在當作陸長文的面說,卻又是無法開口,只是低着頭,一直走在那雨水尚積的街道上。
他不語,陸長文也不在問罷,只是自己掌着燈籠,向着前面的小巷子裡面看去。
說巧卻又不巧,他們二人竟然走到了那槐橋邊。
原本在那裡擺攤的老丈早就要收攤的,只是因爲陸爾雅等人吃過麪走後,又來了幾拔錯過了夜店的閒人們,所以一直是拖拖拉拉的,到了此刻,纔開始熄火收攤。
陸長文趕緊走上去,問道:“請問這位大叔,可曾看見個穿着紫色儒羣的姑娘,這麼高個,長得很是清麗的。”;陸長文一面問着,一面比劃着。
那老丈人以至今晚已經有了許多撥人來問他,只是問得並不清楚,加上他夜裡來的客人到時太多,有些記不起來,眼下聽着陸長文這般細緻的描述,終是記起了,“哦,你說的是那個姑娘啊!”
“大叔你見過,她去了哪裡呢?可否給指個道。”聞言,陸長文有些激動的拉起這老丈。夜狂瀾也趕緊湊了過來。
只聽老丈道:“那姑娘看着也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只是啊全身都是水,想是給大雨淋了,來的時候頭髮溼溼的,若不是跟着她的那位好心的公子爺,老朽還差點給她嚇了一跳,這三更半夜的,只當她是個水鬼呢!當時她是擡着老朽煮的麪條,一下就給吃完了,看那模樣,想是給餓了許久一般。”其實他也不怎麼知道,只是聽那個公子爺的小童在旁邊問那小姐。
夜狂瀾聽罷,不覺心裡有些愧意,陸長文更是一陣陣的心疼着。
在說那小童問一句,她便回一句,零零總總的湊起來,也將她們的話聽了個大概。老丈又道:“聽那公子爺的小童問她家在哪裡,她也不說,只是說被自己家的相公給丟了,找不着路回去,我想她定然是個外地人,若不然咱們這東洲城裡,但凡她能說出個名兒,我都能給她找到。”
陸長文當下更加確定皎月的話是對的,想自己竟然都沒有發現她原來已經把以前的事情忘記了,爹跟母親也是,爲何要答應永平公府的婚事呢,若不然也不會落了現在這麼一個下場,更不知道那個幫她付錢吃麪的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大叔可是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去了多久?”
那老丈想了想,只道:“那公子爺本來是要送她回家去的,可是那姑娘說若是她家相公來找她,看見她跟着別人,又是要生氣的,那公子爺想也是,自己倒是有些添亂了,老朽本是讓那姑娘在這裡等着的,可她硬是自己一個人走掉了。”老丈說着,向着前面的無柳橋那邊指去。
陸長文心裡不由更加擔心,這麼一個大半夜的,她又不知道路,若是遇上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可真的便是清白盡毀了,不由轉身對着夜狂瀾,一拳捶去,“爾雅若是有什麼事情,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繞過了你。”
意外夜狂瀾竟然沒有還手,生生的接上了陸長文這一個拳頭,好在陸長文一個書生,又沒什麼力氣,當下也只是將他的鼻子打出血而已。
止住鼻血,夜狂瀾也只道:“先去找她吧!”雖是討厭,但是他與陸長文到底是有些交情的,先前他們並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可是那份友情也不會隨着他們的身份而因此就消失。
在說陸爾雅,別來文軒,想必是吃了那碗麪條吧,人也精神了許多,越發覺得這空氣原來是如此的清晰,倒是應了那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在這滿是小橋流水的東洲城,青磚白牆倒也算是一種特色,此刻孤寂了整個晚上月亮終於是露出了面,銀色的月光灑滿了整座城池。
陸爾雅也權當是散步,慢悠悠的走過一座座的小橋,突然路到一片較爲偏僻的巷子邊,只聽見一陣咿咿呀呀的孩子哭鬧聲音,將陸爾雅是給嚇了一大跳,因爲在前世,總是有一羣不法分子半夜在人流偏少的地方,以嬰兒的哭聲吸引那些上夜班回家的人過去,然後實施犯罪,現在不會已經開始了這種犯罪謀略吧!
陸爾雅正準備轉身離開,只聽見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充滿了哭腔哄道:“別哭,別哭!倒了天亮我就去給你找吃的,乖乖,別哭了~~”
這,陸爾雅雖然想當個好人,可是卻沒有那行俠仗義的資本,更別說現在她還是身無分文,而且最可恨的是,她又不曾戴着什麼值錢的首飾,但凡有點好的,她都給皎月偷偷存在了商號裡。
想要就這麼轉身離開,可是那孩子的聲音像是會勾魂一般似的,聽得她的心裡一陣凌亂,甚是不忍心,加上她又聽見那小姑娘無助的哭聲,一大一小的哭鬧聲,想讓她充耳不聞也難。
擡起腳步走進那巷子裡頭,那小姑娘似乎是聽見了腳步聲,嚇得止住了哭聲,而且那孩子的哭聲也明顯的小了許多,而且還有些沉悶,不知道是不是給那小姑娘強行的給捂上了嘴。想到此,陸爾雅甚是擔心她閉着那孩子的氣,而且從聲音來判斷,那孩子最多也不過是一歲而已,一個不小心,很是容易造成腦癱。
於是連忙上前去,只是巷子裡比不得外面的街道那般的寬闊,多少有些月光,這裡是一片漆黑,陸爾雅只得小心說道:“姑娘別害怕!”
那小姑娘聽見了她的聲音,是個女子,並不是那些人的聲音,便放了不少的心,將放在孩子口上的手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