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的魔法氣流化作虛無,化名埃拉的男子挑了挑眉頭,遮掩在帽兜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隱約的銀色鬥氣……年紀輕輕竟然這麼不安分守己,用短短几年的時間攻破了別人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境界,真是一點也不可愛啊……”
“哼,”凱希爾冷冷的哼道:“我會將你親手打敗。”
“打敗我?嗤嗤嗤嗤,現在的小鬼真是不懂得謙虛啊……”澀然的聲音從帽兜下傳出,濃重的黑色將他整個包裹起來,帶着令人壓抑的力量霧氣一般彌散。
天空不知何時變得有些陰沉,烏壓壓的雲層遮天蔽日,驚慌的神色出現在圍觀者的面容上,雷諾·泰勒推開了站立在一旁撐傘的宮廷女侍,他將手中的杯子放在桌面上有些頭疼的凝視着烏壓壓的上空。
“陛下,恕臣冒犯,能對天氣造成影響的魔法師……尤其是暗系魔法師。”伊格納茲低聲在雷諾·泰勒耳畔附聲道:“陛下,弗雷特家請來的供奉可能會引起魔法公會那幫老傢伙的注意。”
“嗯哼,誰說不是呢?”雷諾·泰勒嘆了口氣,似乎同樣頭疼:“暗系魔法跟黑暗魔法素來只有一字之差,很難抉擇的出孰是孰非,哪怕是黑暗系的魔法師,只要不使用剝奪其他生命獲得魔法的招數,是可以混的好好的,唉,只是這麼大的動靜想讓那幫老傢伙當做沒有發生,。根本毫無可能,本王一點也不想跟那羣老怪物打交道。”
“嗤嗤,弗雷特那老傢伙倒是挺有一套,兩個怪物級別的傢伙竟然都給他請來做了供奉,怎麼尋思,他這手段也不簡單,魔法公會這種東西根本不用理會,只要讓我們看一場有意思的比試不就夠了嗎?”斯考特殿下搖晃着手中的紅酒杯,伸手撫摸着懷中人的臉龐,笑的一臉愜意。
“殿下有所不知,先不說如果弗雷特丞相請來的供奉當真是黑暗魔法師,使用的魔法可能會剝奪陛下跟殿下二人的生命,單是魔法公會這個複雜的地方,就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伊格納茲眉頭緊鎖:“雖然因爲陛下的原因,魔法公會一直處於蕭條跟隱匿的階段,但是要是被他們找到翻身的機會,他們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說不定要反咬一口。”
“怕什麼?我們不是還有米切爾教皇嗎?一個沒落的魔法公會,難不成還能跟光明教廷相抗衡不成?”斯考特顯然不爲所動,他看了眼伊格納茲,輕蔑道:“至於閣下說的剝奪生命一事,如果你怕了,你完全可以離開,我想以父皇的度量是不會介意的。”
“在說,你在不在,對父皇而言不都一樣麼?哼,像那個莫·弗蘭克,鄉下出生的土包子,明明是妨礙了父皇,偏偏還被封了公爵,說什麼酒駕有功,就他那兩招,救的下我父皇?”
“斯考特,夠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還有,對伊格納茲尊敬一些,他怎麼也算是……”雷諾·泰勒皺了皺眉,
“嗯,未來要追隨你的臣子。”
伊格納茲沒有出聲,如果陛下真的在意太子殿下所說的話,那麼,他就不會等到殿下說完,才慢悠悠的制止,他根本是想讓他聽聽他所想要表達的,藉助太子的口說了出來罷了。
縱馬一生的雷諾·泰勒陛下,確實有資格無視任何人,沒有人能比的上他的狠戾跟果斷,不止是馬背上的劊子手,更是朝廷中的謀略官。
鬥場之上,還在進行着激烈的搏鬥。
埃拉似是嘲弄的環繞一週,旋即吐露出一句令所有人震驚的話語:“你們,一起上吧。”
“啊,這傢伙說的話,我可真是不喜歡聽。”摩剎·里亞歪着頭,他活動了下手掌,目光陰冷:“你傷了我弟弟,這筆賬我不會放過的。”
“摩剎·里亞。”凱希爾冷喝道:“他是我的對手,你要找人打架,去找酉狜,別在我面前礙事。”
“我說凱希爾,你還真是讓人沒有辦法喜歡啊,你是覺得我會放過你,還是覺得……”摩剎·里亞的目光突然凝重起來:“你一個人,可以對付得了這個傢伙?”
“呵,打不過他?笑話!”凱希爾說話間,他張開雙臂,刺目的鬥氣在他周身浮現,肉眼可見的幻化成一柄柄懸浮在半空的劍刃,在他的上方,被烏雲遮掩的天際硬生生的扯開一道口子,久違的陽光照射了下來,傾瀉在凱希爾與其周身的劍刃上,映着俊朗的面容,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天使。
“想不到你還有這手。”摩剎·里亞停住了步伐,遙遙的凝望着對面的二人,目光凝重。
“受死吧!令人作嘔的東西!”
凱希爾爆喝一聲,周身瀰漫的劍刃頓時騰空躍起,筆直而迅速的朝埃拉要害直襲而去!看上去刀刀致命!
“刷!”
劍刃在陽光的映射下有些耀目,等人回過神來的瞬間,發覺埃拉依舊安穩的站立在原處,在他的掌心中是一個由黑暗匯聚的漩渦,深不見底的深邃。
“小鬼,這招不錯嗎?”埃拉發出刺耳的笑聲,掌心間的漩渦不斷膨脹,隱約可以看見數百柄劍刃在其中奮力的掙扎。
“什麼……”凱希爾攥緊了拳頭,他一隻手護着身後的南亞,一隻手試圖凝聚更多的劍刃。
“哦?一份禮物不夠還要繼續嗎?”埃拉冷不丁的開口,他手中的漩渦已經恢復如初,變作了巴掌大的形狀,黑漆漆的,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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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又是數百劍刃同時發出,但是沒有任何奇蹟出現,所有的鬥氣幻化的劍刃進入了埃拉手心的漩渦後便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無跡可尋。
一遍又一遍,凱希爾不服輸,也不甘心,他苦苦磨練出的鬥氣,怎麼可能變得如此形同雞肋般的存在?
“啊……沒意思。”埃拉嘆了口氣,聲音裡不加掩飾的乏味,他陡然舉起了
手掌,漆黑的漩渦在不斷放大,點點的銳利慢慢的越出,“到此爲止吧,收了你這麼多的鬥氣,自然也要禮尚往來……”
鋪天蓋地的劍刃朝凱希爾飛襲而去,他慌忙中撐起的鬥氣屏障在數百又數百的劍刃的攻擊之下,悄然碎裂。沒有任何的猶豫,凱希爾望着迎面而來的劍刃,揮掌將身後的南亞推離了場地之外,望着少年重重的飛出數米後跌落,他沒有任何時間防禦,在接下來劍刃鬥氣的攻擊之下,傷痕累累,血流如注。
“咳咳……嗚嗚……”
凱希爾口中發出含糊的聲音,他的五指無力的摳着冰涼而堅硬的地磚,喉嚨裡發出不甘的低吼。
“這就完了啊?真是沒意思……”埃拉挑着眉頭笑着望向倒在血泊中的男子,他用手半托着下巴,嗤嗤笑道:“什麼帝都名聲堂堂的凌皇凱希爾·羅德里?我看是垃圾纔對。”他一腳踏在了凱希爾的面上,蹂躡着不能動彈的少年時,不忘諷刺道:“早知道自己會是這麼個下場,是不是有些後悔沒有跟你那廢物弟弟一起跳下去?做個落跑的狗狗該多好?起碼不用受這皮肉之苦,嗤嗤,被自己的招數襲擊到,滋味怎麼樣呢?”
“嗰……”凱希爾發出含糊的聲音,他放在地磚上的五指不斷的收攏,根根青筋暴起,像是要抓碎整塊地磚。
“怎麼?你看上去不大甘心啊。”埃拉說話間,將腳從凱希爾面上移到了他不斷收攏的手掌上,旋即用力的踩了下去:“你能動彈的,似乎也只有這麼一隻手了吧?”
擂臺上,雖說跟凱希爾算作對手,但摩剎對埃拉的做法也忍不住有些髮指,他剛想上前阻止,卻被一直站在角落裡不言不語的酉狜擋住了去路。
“讓開。”
“你說過,只靠我們中的一個是無法戰勝他的。”酉狜的聲音出奇的冷靜,他古怪的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凱希爾,聲音平靜,說出的內容卻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這樣,不妨看他收拾凱希爾這個已經沒有任何作用的……傢伙吧,我們也能想想對策,他那招吞噬對方能力的招數,你不會忘了吧?那可是能無視任何魔法攻擊的手段啊……”
“如果我沒有記錯,摩剎·里亞,你是一個暗系魔法師對吧?就這麼貿然上去,恐怕……敗的人是你。”
摩剎·里亞眯起了眼睛,目光不善:“這樣不正合你意嗎?我跟凱希爾都失去了戰鬥的能力,剩下的也就只有你跟這個陰險的傢伙,不正好不用戰鬥嗎?”
“我得到的命令是勝利。”酉狜似乎有些費解的皺了皺眉頭,隨即麻木的說道:“羅德里家族不接受沒有戰鬥就得到的勝利,那不是榮譽,是恥辱。”
“嗤嗤,你們羅德里家族果然冷酷,也怪不得令那個凱林·希爾離開了呢。”摩剎·里亞搖了搖頭:“不過你還是讓開吧,否則我現在就把你打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