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嬌喚的嗓音裡透着幾分難忍,眸處的晶瑩劃下,落在鴛鴦交頸的大紅枕面上。
齊天佑望着身下的妻子,能清楚感受到她下身突來的併攏與排斥,不由倒吸了口氣停下動作,俯身到她耳旁微啞的問道:“很疼?”
是很疼,且還很不舒服,沈嘉芫暗道。
似乎覺得先前的那份不舒服又席上了心頭,喘着氣緊緊攀住他的肩膀,只是理智告訴她不可能讓身上的人停下,終是勉強衝他露出抹笑容,“好點了。”
齊天佑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目光灼灼。
沈嘉芫止住那股涌出的淚水,儘量不惹惱他,見其依舊望着自己,再次啓脣道:“可、可以了。”
齊天佑沒動,只是含住了她細白的耳珠,本錮在她腰肢上的手慢慢將褶皺寬鬆的褻衣扯開,再將繡着並蒂海棠的紅色肚兜丟擲在旁。
上身一涼,伴着耳際溼潤的啃噬,沈嘉芫身子顫動。
這一抖,就牽動了下半身,似火辣的疼痛復又蔓延開,來不及驚呼,紅脣就已經被人覆上。
男人揉搓着少女的豐.乳,一下下有力的揉搓着,將她的呻吟碎語都吞在口中,通過肌膚相觸來感受由其身軀傳來的刺激,發覺她的雙手漸漸隴上了自己的脖子,下身才慢慢抽.動起來。
這一動,原還有些動情的沈嘉芫含糊“嚶嚀”了聲,秀美微蹙,所有的感覺又只剩下被動作牽動所帶來的疼痛。
她原以爲,尚不曾寬緊衣衫,對方必是會草草了事,怎麼突然就……
女子的嬌軀一絲不縷,男人的雙手不再被小小空間所束縛,掌下力道越發漸重,另隻手肆意的遊走在她的胴體上。
他鬆開少女的檀口。溼熱的吻緩緩往下,伴着身下有力的衝擊,含住了頂端的豔麗。
沈嘉芫只覺得渾身難耐,緊緊的圈住他的脖子。連呼吸都變得急促,嬌.吟喘喘。
龍鳳喜燭的照射下,紅色的帳內身體纏繞,女子似喜似泣的呻.吟伴着男人的粗喘聲,隨着那搖曳的帳幔,交織成旖旎的春光。
雲歇雨收後,屋裡恢復平靜。男子依舊覆在少女的身上,臉上有抹饜足的神情,低柔的問道:“可覺得怎樣?”
沈嘉芫臉上紅潮未退,累的原不想睜眼,但聽得這話,望向上方的男人,目光不由露出抹嗔怒。
她怎麼都不會料到,對方會問這個。
什麼覺得怎樣。男女歡.愛的感覺?還是她是否有其他不適?
如此光景下,女子投來個這般眼神,真真是媚眼如絲
。男人看得不由一怔。
齊天佑原見她先前身體不適,起初又察覺她總有抗拒與忍耐,到後來才似乎是動情投入,雖說不見如何歡.愉,但亦不曾排斥。不過終究女子初回,他纔會體貼詢問,怎麼瞧着反有幾分惱意?
沈嘉芫見他沒有再言語,就這樣直直的望着自己,帳內曖昧的氣息猶存,臉上越來越熱。總這樣被壓着發麻,不由就動了動。
她這一動,立即感覺到體內的某物亦跟着動了動。
齊天佑似乎亦有些尷尬,撐在她兩側的胳膊漸漸用力,慢慢退出她的身體,躺到旁邊。
失去了遮掩的屏障。赤身裸.露的平躺着,沈嘉芫忙扯過旁邊的錦被。
齊天佑卻不顧她這份嬌羞,探身隨意取過衣袍就下了牀,對外喚人送水進屋。
沈嘉芫躲在被窩裡穿好衣服,但雙腳佔地起身的瞬間,腳下復是個踉蹌,隨手往前伸去想找個支撐點,好巧不巧就抓到了齊天佑的胳膊。
“你沒事吧?”
齊天佑轉身扶住她,此刻耳邊傳來侍女倒水擱盆的聲響,沈嘉芫臉色大窘,忙搖頭鬆手。
想起她方纔的嬌羞,知曉她面子薄,齊天佑便潛退了服侍的婢女。
前挪了兩步,腿間的疼痛陣陣傳來,沈嘉芫正想撐着突然昏眩襲來,身子就向旁邊倒下。此時腰間突然一緊,卻是齊天佑摟住了她,似乎看出了妻子的不對勁,本胭脂般紅潮的容色瞬間蒼白,再摸她手掌,滿心冷珠。
齊天佑見她已是目光微眯,神色迷糊,不由有些擔心,“我尋人去請大夫來。”
“別。”尚有幾分清明的沈嘉芫忙拽住他的衣袖,搖頭道:“別請,我洗下睡了就好。”
“你以前也有過?是舊疾?”
掌下的嬌軀軟若無骨,似乎全部的力量都依在他身上,齊天佑望着這樣的她有些的無奈。這種花燭夜,他亦是不想驚動旁人的,若請了大夫,保不得府裡那些愛嚼舌根的人會傳出什麼閒言碎語來。
只是,她似乎很難熬啊。
方纔還好好的,這會子就?
一個天旋地轉,沈嘉芫被他橫抱起,睜開眼對上男子堅毅的下巴,開口喊道:“二爺?”
“收拾下,我讓院子裡的媽媽來瞧瞧你。”
沈嘉芫頓時尷尬的將視線移到旁邊,齊天佑是覺得方纔弄傷了自己?
這種事,哪裡好意思讓旁人瞧?何況,她現今已經大致能肯定,必然是清早在清涵院裡吃的清粥裡被放了什麼,這會只能慶幸沒有用太多。
身子落入熱水裡,讓她復清明瞭些,見齊天佑要脫她的衣裳,沈嘉芫忙道:“我自己來
。”
他亦沒有多說,自顧自的在旁邊背對着她清洗。
齊天佑在旁邊,沈嘉芫亦只是簡單清洗了下,便快速穿上旁邊早就擺好的衣衫。見身邊人走過要出去,仍是虛弱的沈嘉芫就抓住他的胳膊道:“不用找人。”
“那你?”
他瞧着,眼前人好似是病着,想起方纔兩人還……突然覺得有幾分內疚,語調柔柔道:“你這樣,難讓人放心。”
或許他是擔心待會下半夜枕邊人會出點什麼事,但沈嘉芫聽得心裡還是很動容,看得出對方亦不想如何請大夫,畢竟新婚第一夜這就出狀況不太好。
沈嘉芫見其提步,忙跟在後面,聲音懦懦的又喊了聲“二爺”。
齊天佑轉身,等她說話。
“不如、不如……”
沈嘉芫近前了兩步,走到男人身邊,仰頭望着丈夫,吱唔了好半晌纔將話說完,“我想吃先前的大嫂送來的粥,可以麼?”
“你餓了?”
齊天佑目露匪夷,表情格外的驚訝,但女子這種期待且忐忑的模樣,隱約還透着幾分撒嬌。
“好。”
出了淨室,齊天佑喚人吩咐後掀開被子,白色的元帕顯在眼前,鮮紅似朵朵梅花,妖嬈奪目。
背對着妻子,他微微揚起了脣角。
沈嘉芫沒注意到牀邊的景象,想起方纔侍女退出前朝她投來的古怪目光,便將腦袋埋得更低。
大家定是會以爲,新媳婦給累着矯情要吃粥。
她也不想興師動衆的,但想開始用粥後那股難受就有所緩解,這總比請大夫要低調的多。
重新爬上了牀,略有無力的半躺着。
“你有頑疾?”
沈嘉芫覷了眼旁邊的丈夫,見其神態認真,搖頭回道:“沒,就方纔有些不舒服。”
沈延伯府六姑娘過去體弱多病,但去年不止改了她刁難跋扈的性子,亦連病情都說有極大好轉。
齊夫人當初和府裡往來的時候,沈家就沒將這回事透露出去,且因爲沈嘉芫總避着吃藥,還真沒生什麼病。
被窩裡的手突然被人帶出,藉着喜燭的燈光,能清楚的看到嫩白掌心的幾個指甲印痕。
沈嘉芫不自在的移開目光,齊天佑卻擡眸望她,突然湊近了問道:“嫁給我,可覺得委屈?”
都到了這個地步,還問這話?
是在故意刁難她嗎?
“二爺是我的夫君,怎會委屈?”沈嘉芫毫不示弱的對視過去
。
齊天佑半晌纔將目光收回,突然俯下衝着她耳語道:“做我的女人,不會讓你後悔的。”
她的話,想來他是沒信的,否則就不會有這句。
只是,算是承諾?
沈嘉芫偏過了腦袋,不知該如何迴應,轉又擔心他生氣,就沉默的點點頭。
“二爺、二奶奶。”
“進來。”
牀上擺了矮腳炕幾,看着婢子擺上來的的粥,沈嘉芫覺得吃獨食不太好,就轉身對齊天佑說道:“二爺,也用些吧?”
聞者卻突然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必,女人家補身子的,你多吃些。”
沈嘉芫雙耳騰地紅起,粥入口似乎是有些與方纔的不同,她正擔憂能不能緩難受的時候,卻聽邊上男人複道:“沒事,多加了幾位補血的。”
耳旁立即聽到屏風外侍女壓抑的輕笑,沈嘉芫擡頭就瞪了他眼。
大半夜的,她亦不太好意思攪得奴婢們不好歇息,很快就用完了粥,讓人收拾了下去。
重新躺下,原以爲很疲憊難受的夜晚,定會極早入睡,但許是換了個新環境,亦或者旁邊多了個人,頭腦格外的清明,愣是許久都沒睡着。
將搭在腰上的手拿開,沈嘉芫往外翻了個身。
他好似,與從前相處的時候不太一樣。
原以爲會是個寡言的性子,而事實上從拜堂到洞房,他都不曾如何熱情,連帶着便是牀第間,亦沒表現得如何溫柔仔細。
但方纔那幾句,卻自然熟絡的很。
有些迷茫,這男人,到底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