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葉青嵐的心境才平復下來,葉非冶一直在旁邊安慰着,信誓旦旦地告訴她,一定好起來的。葉青嵐開始什麼都聽不進去,直到後來用了一個大夫的辦法,暫時可以用易容術將葉青嵐臉上的傷痕遮掩住,看起來就像是沒有受傷過一樣。
“爹爹,你真的有辦法治好我臉上的傷?”
“當然了,爹的本事很大,你要相信爹!”葉非冶使勁哄着女兒,又心疼地道,“女兒,是誰將你打傷的,我讓她付出千倍的代價!”
“是……”葉青嵐正要說出雲翩影的名字,可是又咽了下去,她心中有一個極大的謎團還沒有打開。
正在這個時候,丫鬟進來通報:“老爺,御劍堡來人了!”
“知道了,請他們到花廳裡稍坐吧!”葉非冶顯得慌張,對葉青嵐道,“嵐兒,爹去去就來。”
葉非冶離開葉青嵐的房間,向正廳走去。相府正廳擺滿了珍奇異寶,閃閃發亮。
“這是……”葉非冶看着這些禮物,有些疑惑。
“見過葉大人,今日前來,是奉夫人之命來向令千金提親。”來人的頭領說道,“夫人還說,定下黃道吉日便來迎娶令千金,還勞葉大人費心!這些是御劍堡下的聘禮。”
葉非冶上前粗粗的看了一眼,是些價值連城的寶貝,盡在其中。他和氣的一笑:“不愧是天下第一堡!聽說御劍堡下的藍月樓出了事,這是什麼情況?”
“關於此事,小的並不是太清楚。”頭領又問道,“葉大人還有其他吩咐嗎?”
“沒有了。”
“那小的先回堡了!”頭領見葉非冶沒有問題,便率衆其他人離去了。
吩咐人將這東西收好之後,葉非冶又去了葉青嵐的房間。葉青嵐陰沉着一張臉,她剛剛已經聽丫鬟說過了,御劍堡的人是來提親的。
“乖女兒,你這是怎麼了,誰惹你不開心?”葉非冶滿臉笑呵呵的,就是一個慈愛的父親。
“爹可知女兒的傷是誰弄的麼?”葉青嵐瞪着葉非冶,目光不友善。
“是誰?”葉非冶立即收斂了笑容。
“雲翩影。”葉青嵐狠狠喊出了這個名字,她苦思冥想也不知道究竟爲何要被雲翩影置於死地,不過這個女人敢毀了她的臉,她葉青嵐一定要她也嚐嚐這個味道,就算雲翩影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女人也是一樣!
葉非冶大驚:“嵐兒,這其中會不會有些誤會?這雲翩影是高高在上的華妃,華妃怎麼可能傷你?”
葉青嵐問:“爹爹與華妃可是舊識?”
葉非冶慌忙擺手搖頭:“我怎麼可能與華妃相識,此事爹自然會查清楚的。”葉非冶的心一狠,嵐兒的事,他必須查清楚,若是此事與她真有關係,臉上着一種陰冷,令人不寒而粟。
“還有,爹爹,你當真要將我嫁給那白子淵嗎?”葉青嵐含淚,嘟起嘴。
“嵐兒,爹爹是爲你好。”葉非冶輕輕的嘆氣。
“可是嵐兒只愛鴻哥哥!不要嫁給白子淵……而且他,根本就喜歡我,爹爹不是說不讓嵐兒受委曲嗎?又爲什麼要強行的將嵐兒嫁出去呢?”葉青嵐心中滿是酸色。
“嵐兒,相信爹爹,跟着白子淵,你一定會好好的!”葉非冶勸道,“王爺雖好,可是他的心裡只把你當做妹妹啊。”
葉青嵐不知該說什麼,是啊,慕輕鴻不喜歡她,這是事實,她再怎麼掙扎又有何用。總不能讓爹拿着刀架在慕輕鴻的脖子上娶她吧,況且,葉青嵐撫摸自己的臉頰,她臉上還有傷,絕對不能讓慕輕鴻知道。這易容術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
忽然間感覺好無助,葉青嵐哭出了聲,心中的委曲化作淚水順着眼眶落下。她咬牙切齒自語:“雲翩影,你不僅奪走了鴻哥哥的心,還這樣害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葉非冶一人在書房裡,用錦帕抹着鋒利的寶劍,他跟北國君王的仇,不共戴天!
那一年,皇妃葉妃萱爲北國立了大功,北國的皇帝便封了葉妃萱的兒子慕瑾肅爲太子,絲毫沒有計較葉妃萱與楚國國君的過去,反而是更加珍惜她回到了自己的身邊。可不曾想到葉妃萱居然爲楚國君主動了心,放不下,而離去。借酒消愁的北國國君,在一次偶然當中將葉非冶的妻子楚瑤當作了葉妃萱……
皇帝就這樣佔有了楚瑤,對楚瑤是一個不可彌補的傷害,面對葉非冶無微不至的愛,楚瑤覺得很愧疚,自已不配還擁有着他完美的愛,她無忘記那個污點,便自盡了。
看着心愛的女子離去,葉非冶痛心疾首!爲她,就算與整個北國爲敵也在所不惜,錯了的人必須爲錯了的事付出代價!
山徑郊外的一個小亭中,有不少侍衛守着,慕瑾肅在亭子裡品着茶。
“皇上,請您回去吧!”太監總管看着沉思的慕瑾肅,勸道,“宮中的事情也有了變化,幾位大人聯名上奏藍月樓私藏軍器,這件事已經牽涉到了御劍堡,若此事在不處理,恐怕朝堂之上會有不少的大人說皇上畏懼御劍堡啊!”
“放肆!”慕瑾肅面上有些不悅,“你一個太監,有什麼資格議論朝事,還敢來教訓朕?!”
“皇上——”聲後傳來一個溫婉的聲音,是雲翩影。
“參見華妃娘娘。”衆人行禮。
“朕的愛妃,你怎麼來了?”慕瑾肅淡淡微笑,彷彿那笑容永遠在爲她而笑。
雲翩影走到慕瑾肅的身旁,他牽起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雲翩影道:“臣妾擔心皇上的身子,所以來看看皇上,皇上這是怎麼了?”
慕瑾肅的眉宇間是散不去的憂愁,當皇帝真的是居高臨下,好累:“最近有些事情,壓在心口,累得慌,所以想出來透透氣。”
雲翩影偎依在慕瑾肅的身邊,凝視着他俊逸的臉頰,伸手將他皺起的眉宇撫平:“皇上,煩心的事兒想那麼多又有何意義,今日有酒今日醉。不如影兒陪你一醉方休。”
慕瑾肅輕輕抓起雲翩影的手,她這麼溫柔體貼,可惜她的心卻總是想着另外一個男人。
“臣妾知道,皇上爲了臣妾,添了許多煩勞。”雲翩影把頭輕輕靠在慕瑾肅的肩膀上,“若皇上爲難,其實不必顧忌太多臣妾。”
“沒有人能夠從朕的身邊帶走你,沒有人!”慕瑾肅的語氣霸道極了。
“皇上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皇上與臣妾身份懸殊太大,臣妾入宮前不過是那人人可以買笑的青樓女子,做了皇上的妃子,必定會受到朝堂之上臣子們的非議!皇上獨寵臣妾,冷落了後宮其她妃嬪,臣妾知道自己在民間被稱作狐妖,迷惑皇上而來。人言可畏,皇上若是還對臣妾這麼好,如何向臣子們解釋,如何向北國的百姓解釋。臣妾,總歸是個風塵女子,只是在讓天下人看一個笑話而已……”雲翩影自嘲地說,微風吹過,輕柔的髮絲輕揚。
“朕是皇帝,我不想去管別人的說法,要愛誰要寵誰,朕說了算,與他們無關!”慕瑾肅用憐惜的目光望着雲翩影,“沒有人能夠改變愛妃在朕心中的地位,沒有人!”
“可是皇上不要忘了,皇上始終是北國的君,這個也是永遠改變不了。”雲翩影打斷他的話,說道。其實,有一個如此執着的愛着自己,已經該滿足了,可是她的心中,她該知足了。
慕瑾肅的眼中已經有了怒意,在強制的壓抑着:“影兒,你跟朕說實話,是不是因爲慕輕鴻,所以你一直在拒絕朕?”
雲翩影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媚惑的笑:“皇上,您是九五之尊,犯得着爲一個臣子生氣麼?”雲翩影一想到慕輕鴻,眼中的閃過昭然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