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燕輕辰看到那觸目驚心的一行字,頓時覺得氣血上涌,嗓子裡一甜,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他大怒道:“燕雨辰,本王和你沒完!”

他心裡怒氣無從發泄,揚起一掌將那張石牀劈了下去,“譁”的一聲,石牀斷成兩截,他黑着一張臉從地牢裡走了出來,他實在是想不通燕雨辰是如何找到這個地牢的,又是如何不動聲色的將他後院裡的女人全部運走的。

只是那些女人全部劫走了雖然讓他心痛,但是一想到無月跟着燕雨辰走了,心裡又微微一安,只要無月跟着燕雨辰離開,燕雨辰便活不到明天天亮。

他身上惡臭滔天,心情也壞到極致,恨不得殺光所有的人,只是他很快就想起了一件事情,頓時也顧不得將身上髒物洗下,極快的奔到前院的花叢裡去,想起無月墜入花叢的那一刻,忙將那片花叢撥天,卻見無月還躺在那裡,見他過來,忙睜大一雙眼睛,示意他先替她將穴道解開。

燕輕辰的眸光微凝,伸手解開了無月的穴道,再一把將她臉上的人友面具撕了下來,那張臉頓時和夜之初的臉完全不同,連帶着那一雙原本光華灼灼的美眸也失去了神采。

那是一張男人的臉,喉結高高突起,臉也微微有些瘦長,是個極爲清秀的男子。

無月低低的道:“王爺,我們着他們的道了,九皇子會武功!”

“我早不知道九皇子會武功,可是他會武功和你躺在這裡又有什麼關係?”燕輕辰寒着聲問道。無月後來在花叢中跳舞的時候,他並沒有用心去看,雖然看到燕雪辰往無月身上扔花生殼,卻也並未放在心上。

“我是被他的花生殼點了穴道的。”無月低低的回答,面上微微泛着紅,心裡有些發虛。

燕輕辰的眸子裡有了一抹殺機道:“什麼?你被花生殼點了穴?”他的眸子裡滿是寒氣:“如果本王沒有記錯的話,你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暗哭高手,居然會被花生殼點了穴!”

無月的臉更加紅了,燕輕辰的眸子微微一眯,擡起一腳便將無月踢出數丈,如果不是對無月的輕功有信心的話,他今天晚上一定會提高警惕,只要他一提高警惕,今天晚上夜之初不可能被帶走的。他心裡覺得更加的憋屈,燕雪辰是會武功,可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心計呢?他一時參不透其中的各項關係,只覺得心裡的怒氣實在是無從發泄。

原本他是最大的贏家,只要無月跟燕雨辰走了,燕雨辰便會再也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他也想過要在戰王府裡動手,可是卻又擔心燕雨辰死在戰王府裡他脫不了幹第,可是這一次他不但眼睜眼的看着燕雨辰將夜之初大搖大擺的帶出去,還站在那裡洋洋得意。了沒有得意到一刻鐘,便已從雲端摔到了地上,從最大的贏家變成了最大的輸家!

他不但輸了夜之初,還將他所有的姬妾全部賠上!而那些女人不但全部賠上,而且還不能聲張,一個男人宮自己的女人也守不住,實在是最大的恥辱!將自己手中的棋子送了出去,簡直就是全盤失算!這一次讓夜靜更夜之初逃走了,日後再想將她抓回來就難了。

他頂着一身的異味回到自己的臥房,卻見戰王妃正滿是怯意的伏在那張巨大的雕花大牀之上,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戰王妃後道:“你怎麼在這裡?”

“今天晚上府晨來了幾個鬼面之人,是他們將我擄到這張牀上的,他們說今天晚上王爺需要我來服侍。”戰王妃想到那個個鬼麪人的樣子,到現在還忍不住發抖。

燕輕辰怒氣上涌,冷着聲道:“滾!本王不想再看到你!”

和燕輕辰的暴怒形成對比的是夜之初微微有些張狂的笑容、燕雪辰和燕雨辰的如釋重負,夜之初毫不吝嗇她的讚美:“笨小子,你當真是厲害的緊,那樣也能找得到我,你猜,那一大桶屎會不會直接扣在燕輕辰的頭上?”

“屎?”燕雨辰滿臉的疑惑。

燕雪辰揚了揚眉毛道:“之初說三哥的禽獸不如,賞了他一大桶屎,說是要給他洗洗腦子,所以我就去尋了一桶放在門上,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聽怕會死的不輕。”

燕雨辰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兩人太能胡鬧了!”

夜之初反駁道:“我覺得我一點都沒有胡鬧,你們是沒有看到他這幾日裡囂張的樣子,他孃的,把老子關在那個又黑又潮的房子裡那麼長的時間,如果不送幾份大禮給他,我豈不是太沒有面子呢?”

“我覺得之初說的很對!”燕雪辰在旁邊附和道:“三哥平日裡性子張揚,又性好漁色,之初,這一次三哥有沒有佔你的便宜?”

“你以爲我的便宜那麼好佔的嗎?”夜之初不以爲然的道:“你難道不知道我這個人是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的,那狗娘養雞的混球還真打過老子的主意,不過都被老子還了回去,這一次因爲時間不夠,只賞了他一桶屎,算是便宜他了,下一次一定要送給他一份大大的禮。。。。。。”

燕雪辰打斷她的話題道:“其實我今天晚上還送了他一分大禮,將他後院裡的那些姬妾全部捉出去賣了。。。。。。”

“哈哈!”夜之初大笑道:“小辰辰,你做的當真是太棒了!丫的,敢欺負老子,他就得付出代價!”說罷,她一激動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欲賞他一個笑吻,卻想起這是在古代,這種舉動是不適宜的,最重要的是燕雨辰就坐在旁邊,於是她只訕訕一笑便鬆了手。

燕雪辰淡定的道:“還好,還好!”

燕雨辰看到兩人的相處方式,眸光微微一暗,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雖然依舊性性跳脫,也曾在他的面前耍賴,卻從來都沒有如此輕鬆過,如此放肆過。他知道燕雪辰也愛着她,這樣的她又讓他情何以堪?

燕雪辰見燕雨辰蛑光轉深,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夜之初會意,看了一眼靜坐在旁的燕雨辰,沒話找話道:“你今天是不是被那個女人迷住呢?”

“那是個男人。”燕雨辰淡淡的道:“迷是不可能被迷住的,只是想起了五年前的舊事,當是地心裡微微有些緊張,他扮你扮的甚像,可是終究不是你,我自是認得出來的。”

“五年前的舊事?”夜之初有些好奇的問道。

燕雨辰沒有說話,燕雪辰在旁低低的道:“五年前五哥和宛若分開之後,也曾有一個和宛若長的極爲相似的女子從五哥的身邊經過,當時五哥沒有去追那個女子,第二日便見到了宛若的屍體,所以五哥一直認爲那個女子就是宛若,如果當時能將她抓住,或許就沒有後面那些悲慘的事情了。所以我猜五哥今日裡見到那個無月時,他認爲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你,他都不會放手。”

燕雨辰微微有些中吃驚的看着燕雪辰,燕雪辰淺淺笑道:“五哥不用吃驚,當年的那件事情我在宮裡也是親眼所見,那一日就連我也差點認爲那女子就是宛若,可是事實是她根本就不是宛若,你當時沒有追上去是對的,若是追上去,只怕今日已不能好好的坐在這裡了。”

燕雨辰輕嘆道:“我一直認爲你很小,也一直認爲你不太懂事,沒料到。。。。。。。”

“我裝傻不過是自保,之所以選擇連五哥一直騙是怕五哥爲我擔心。而在皇宮之中,傻子比聰明人安全。”燕雪辰緩緩地解釋。

燕雨辰低低的道:“你做的很對。”

燕雪辰咧嘴朝他一笑,他也淺淺一笑,那一笑冰消雪化,溫暖如春,只是兩人的心裡都有一個小疙瘩,兩人民裡都放不下夜之初,卻又知道她只有一人,兩人中一定會有一個人受到傷害。只是兩人心裡都非常的清楚,兄弟之情濃於水平,愛情卻濃於血,那種撕民裂肺的痛誰都不願承受。。。。。。

夜之初沒有去體會兩人心裡的糾結,她的心裡有屬於她的糾結,她輕輕的咬了中交脣道:“你心裡還在想着宛若嗎?”

燕雨辰的睥光轉淡後說了句大實話:“會想,只是現在已經淡了,當看着你經歷過那些風雨的時候,我就知道已經錯過的事情已經永遠也不能挽回了,可是我卻還擁有你。”

夜之初咧嘴微笑,他也淺淺而笑,那一笑比起和燕雪辰的相視而笑更多的份溫柔。

正在此時,車伕在前面道:“王爺,王府到了。”

燕雨辰看着夜之初道:“我賣了一些煙花,原本是打算那天晚上放給你看的,今夜你想看嗎?”

夜之初剛要開口,燕雪辰道:“好啊好啊!我想看,反正現在宮門已經關了,我也不回宮住了,今夜就住在五哥的府上。”

夜之初眉頭微皺,丫的,這個死不要臉的男人,人家又沒有邀請他,他倒死乞白賴的跟了過來,這不擺明了要做一千瓦的電燈泡嗎?宮門就算是關了,依他的身手還回不去嗎?

她嘴巴一扁,瞪大一雙眼睛看着燕雪辰,燕雪辰直接無視她滿是殺氣的目光,咧着嘴朝她微微一笑便率先跳下了馬車。

夜之初只得也跟着跳了下來,燕雨辰只淡淡一笑,依舊淡定無比的吩咐王府裡的下人將焰火搬了出來,焰火燦爛無比,三人的心裡卻不是滋味。

夜之初看着在夜空裡炸開的火光,微微有些恍神,那一抹燦爛是那麼短暫,短的她還沒有看清楚就已經消失,她和燕雨辰的愛情會不會也如同這一場焰火,極至的燦爛過後就是無邊無際沉寂?她的心裡早就沒有從戰王府裡逃出來的歡愉了,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燕雨辰,卻見他也在看她,那一雙性性眸子幽深似海,裡面蘊含的情緒讓她的心也跟着顫抖了一下。

就在她認爲他那雙如同焰火一般的眼睛要迸出火光來的時候,他卻對她悠然淺笑,那一記笑容在她看來竟比那漫天的焰火還要燦爛三分。

她的心驀然變得一片柔軟,他只一記極淡漠的眼神,她便能感覺到他這幾日裡爲她所受的煎熬,她頓時明白,這幾日她被關在地牢裡,他的心也一直跟着在受苦,從他方纔和燕雪辰簡短的對話裡,她已隱隱覺得這一次的事情對他而言只怕是個極嚴重的打擊,若是在這一次的事件裡,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他只怕也會受到打擊,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對他而言,是不是也和當年的宛若一樣讓他痛苦綿長。

燕雨辰見她的眸光溫柔無比,平日期的張揚盡去,眼底只有淡淡的關心和濃濃的溫情,那一抹溫暖經由她的目光緩緩的透進了他的心裡,他只覺得心裡的冷漠淡去,心底深處那個溫婉純淨的女子,竟是被眼前那張微微有些張揚的臉取代。

這一抹目光的溫暖讓他那顆已經沉寂的心再次跳躍了起來,那藏在心底深處的情感,如同火山一樣暴發了出來,漫延過他身體的各個角落,讓他的心一片舒服和愉悅。

燕雪辰在旁看到兩人的眉來眼去的樣子,心裡頓時覺得極不是滋味,卻又只能坐在那裡,什麼事情都不做。他已經開始後悔那一日說出來的話了,只是卻也很清楚的知道,若是不那樣做的話,就算是將夜之初的人留在他的身邊,也留不下她的心。

他在心裡幽幽長嘆,這一場愛情他到底要怎樣做纔能有所收穫?又或者是連收穫都沒有,等待着他將是無邊無際的寂寞?

星光中星光閃爍,煙花閃爍。

三人一夜都未眠,直到天明的時候才各自加房,燕雪辰以皇帝找夜之初爲由,將她半強行的帶回了皇宮。

夜之初知道宮裡的規矩,也破天荒的沒有吵鬧,只是在臨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燕雨辰,卻見他如一棵勁鬆一般站在南王府裡,她只覺得這個男人對女人而言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是人心折的依靠。

只是她如果知道這一次的分別之後,兩人再見面時便已物是人非,她今日裡只怕是抱着他的大腿也不會離開。因爲人沒有長前後眼,所以只能淡然的看着他站在那裡。

天矇矇亮,霧氣層層從馬車上透了進來,她將車簾拉開望着清冷的街道發着呆,燕雪辰坐在她的身邊,淡淡的看着她,眸子裡的光華轉動,難以查覺的寒氣卻緩緩溢了出來。

兩到達聽雪殿之後,已到辰時末,綠影已巴巴的迎了上來,看到夜之初放聲大哭道:“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可知道這幾日把我擔心壞了,我還以爲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呸!”夜之初啐道:“去你的,你家小姐我還沒有死呢,就像哭喪一般!”

“容不得我不擔心啊!”綠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我昨夜聽九皇子的話去賢貴妃的屋外守着,聽到她和那些宮女的對話,把我嚇的不輕,本打算你再不回來,就去戰王府找你了!”

“你聽到什麼呢?”夜之初有些好奇的問道。

綠影的臉色微微一變氣憤的道:“我原以爲皇后已經很惡毒了,可是昨天晚上偷聽到賢貴妃的話之後,我就覺得那個女人更加惡毒!”

夜之初的眉頭微微一皺,綠影又道:“原來這一次小姐被戰王擄去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劃的,秋水居然也被她收買了!”

這一切燕雪辰也都知道,是以他只淡淡的道:“能在後宮生存下來的女人,都是有兩把刷子的,正常!”

“可是那死女人居然說這一次把小姐整死之後,讓南王娶阿麗娜公主,徹底斷了南王的心思,據她說,阿麗娜公主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綠影氣悶悶的道。

夜之初卻已驚的大跳起來道:“什麼?阿麗娜公主已經來風迎國了?”

綠影點了點頭,民的身體微微晃了晃,她終於要面對這一天了!

二十七章

夜之初知道自己不屬於淡定的那一類人,可是在這一刻卻莫明其妙淡定了下來,淡定的讓她自己都有些吃驚,她想過要去找燕雨辰,可是卻又很清楚的知道這一件事情找他也沒有用,她可以很單純的想和他一起私奔,可是她卻也知道在這皇權至上的國度,他們之間的私奔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個代價她能承擔,可是燕雨辰會爲了她放棄皇位嗎?她沒有一點把握。

因爲沒有把握,所以心裡滿是畏懼。

因爲太過在意,所以害怕失去時心會痛。

夜之初將腦袋靠在窗臺之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伸手將小窗打開,雪花隨着北風飄了進來,又下雪了!她的眸光轉深,思緒在這一刻停滯,小臉往窗外靠了靠,將眼睛微微閉上,潔白的雪花便落在了她塗的五顏六色的臉上,雪花溶化,在她的臉上暈出一個淡淡的水印。

她聽到了雪花落地的聲音,很輕很柔,幾乎沒有聲音,她卻分明能聽到,只覺得雪花落地的聲音竟比她的心跳還要大幾分。

她輕輕咬了咬脣,猛的將眼睛睜開,然後飛快的拿起一件披風就欲往門外衝去,卻了出口的時候撞上了一堵肉牆,肉牆很結實,撞得她的鼻尖都發痛。

夜之初怒氣上涌,欲破口大罵,卻看到燕雪辰那張微微帶着調侃味道的俊顏。

“要去哪裡?”燕雪辰笑眯眯的問道,那一雙烏黑的眼睛裡也滿是溫柔的神采,他單手負在身後,顯得有些老成,昨往日裡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完全不同。

夜之初不語,直接伸手將他推開,他極配合的將身子往門邊讓了讓,看起來像是被她推開的一般,卻在她的腳邁出大門的那一刻,不冷不熱的道:“五哥今日進宮了,不在南王府裡,而宮裡耳目衆多,你想去見他只怕會被人非議。”

夜之初愣了一下,黑眸看着他,他卻又打了個呵欠道:“阿麗娜公主已經到達了皇宮,父皇早前就已經宣過旨,讓五哥娶阿麗娜公主,聽說花左國極爲重視這一次的事情,嫁妝準備的極爲豐厚,更曾許諾日後會支持五哥。父皇聽到這件事情不置可否,只是含笑告訴五哥,公主過門之後,再不能像往昔一樣流連花街,更不能去找。。。。。。”他的話頓了頓,看了一眼夜之初後道:“更不能找皓月姑娘。”

夜之初的幾何微微晃了晃,燕雪辰緩緩的走到她的身邊拉着她的手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五哥此時應該還在甘露殿裡,你如果想去甘露殿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夜之初的眼裡染上了一絲水氣,她一言不發又折了回來,燕雪辰又跟有她的屁股後面進了房,見她望着窗外的白雪發呆,他又淡淡的道:“其實你早就應該知道你和五哥是不會有任務結果的,現在將這段情放下或許還來得及!”

夜之初狠狠的咬了咬脣,一字一句的道:“你上次是不是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所以才故意那麼大方,對不對?”

“這個結果不是我預料到的,而是五哥早就知道,衆多皇子之中,只有五哥和我沒有正妃,而我在外人的眼裡是個傻子,而阿麗娜公主是花左國國王的掌上明珠,依她的身份,自然是要做正妃的,這件事情五哥比我還要清楚幾分。”燕雪辰淡淡的道:“其實應該這麼說,上次阿麗娜公主來到我風迎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

夜之初想起那一日燕雨辰陪阿麗娜還有烏薩克王子到含香樓的事情,她頓時覺得有些堵的慌,也頓時知道燕雨辰之所以一直推拒着她不僅僅是因爲燕雪辰的關係,還有阿麗娜這一層的關係。

她咬着脣道:“五哥曾對我說過,阿麗娜公主的事情他會處理好。”

燕雪辰淡淡的道:“原本以五哥的能力,要將阿麗娜公主推開,並非什麼難事,他也確實已經佈置下去了,可是你這一次被三哥捉住,讓他的方寸大亂,再加上你這一次失蹤的事情和五年前宛若的事情實在太像了,他害怕舊事重新上演,所以你一失蹤之後,搶就將鐵血衛們全部抽調回來,只爲了營救你。而那些鐵血衛一旦抽調回來,邊關的事情便有了變動,原本應該發起的暴亂也就徹底失效了,沒有那一場動亂,花左國就不會和我風迎國爲敵,不爲敵,阿麗娜公主就一定要嫁過來的。”

夜之初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怔,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卻依舊悠悠淺笑道:“其實這件事情你應該去問五哥的,由他告訴你比較合適。不過我倒覺得五哥將計劃改變一下比較好,否則的話依三哥的性情,五哥在邊關弄出那一攤子事情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件事情一旦鬧大,只怕難以收場。”

夜之初忍不住咬了咬脣,燕雪辰的眉毛揚了揚後又道:“反正你也不介意五哥娶妻,不介意做宛若的替身,心甘情願的做一個沒名沒份的小妾,所以五哥娶阿麗娜公主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夜之初嘴巴一撇,將一雙化妝後的小眼瞪的如銅鈴一般大,死死的看着燕雪辰道:“誰說的?”

“你那天自己告訴我的。”燕雪辰將兩隻手攏進袖子裡道:“我現在可記得清楚咧!”

夜之初對那天的氣話還記得很清楚,可是真要面對的時候,卻發現那天氣燕雪辰的話把她自己也氣的不輕,她如果沒有接受過二十一世紀的那些思想的話,或許真的不會介意,可是她腦子裡根深蒂固着二十一世紀的想法,又怎麼可能會不介意?偏偏那些話又是從她自己的嘴巴里說出來的,就算想反駁也無從反駁起來,氣的想中吐血也只能惡狠狠的瞪着燕雪辰。

燕雪辰對她滿是憤怒的目光極不以爲意,反而滿是調侃的道:“這樣看着我做什麼?話是你說的,事是你做的,你還能怨我不成?我已經很偉大了,將自己的媳婦都拱手送出去了,你還想我怎麼樣?”

夜之初輕哼了一聲,他卻又笑道:“我發現你弄這個樣子蠻好看的,氣的發紅的臉比抹的胭脂還要美的多!”

夜之初再也忍耐不住,衝上前去一把朝他撲了過去,他怕摔傷她,破天荒的沒有躲,她張狂的張開嘴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她怒吼道:“夜之初,你是狗嗎?手腳揮舞的那麼厲害不是要打人嗎?幹嘛咬我?”

“老子就是要咬你!”夜之初怒吼道,這一吼嘴便鬆了,鬆開之後自己又覺得委屈萬分,撲倒在他的懷裡便大哭起來,眼淚鼻涕全部往他的身上抹去。

燕雪辰有些無可奈何的道:“你要哭我沒有意見,要罵我也沒有意見,可是這件衣裳是父皇剛送給我的,你若是給弄糊了,有礙天顏啊!”

夜之初聽到他的話又好氣又好笑,原本還不想把他的衣裳抹的太髒,這樣一來,毫不客氣的將鼻涕全抹到了他的身上。

甘露殿。

皇帝一臉威儀的坐在龍椅之上,他的眸子裡滿是冷洌,燕雨辰一言不發的站在他的下首,一雙眸子裡滿是千年寒霜,並沒有因爲皇帝坐在上首,而生出怯懦的氣場。

皇帝看着瞎個滿臉都是寒氣的兒子,衆多兒子之中,燕雨辰的能力是最強的,也是最有性格的,平日裡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對這個兒子也是有着三分忌憚的。

父子兩對視良久,皇帝終於淺淺的道:“阿麗娜公主已經到了京城,聯決定在十天之後給你們兩人舉辦大婚,你有何想法大可提出來。”

燕雨辰的眸光微凝,原本已經極爲冰冷的目光更冷上了幾分,他淡淡的道:“兒子不想娶阿麗娜公主。”

皇帝的眉頭微皺,怒道:“聖旨已下,之前沒有聽到你有意見!怎麼?事到臨頭又想反悔了不成?”

燕雨辰冷冷一笑道:“意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父皇在下聖旨之前,根本就沒有知會過我,那麼倉促的將聖旨下達,不就是想讓我妥協嗎?”

皇帝怒道:“胡說八道,你那樣精明的一個人,又豈會看不出阿麗娜公主傾心於你,這一場婚事你也一早就預料到的,因爲你知道只要你娶了阿麗娜公主,花左國就會支持你,你的勢力就會更加強大,朕都會對你有三分忌憚,你。。。。。。你居然在這個時候怪朕!”

“這些都只是你一廂情願。”燕雨辰淡淡的道:“就好像五年前宛若的事情一樣,你一廂情願的認爲我不愛宛若,完全不顧我的感覺將她收入後宮之中。你做下的這些事情,又豈是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你這一次將阿麗娜公主賜婚於我,不過是你心裡有愧,覺得對不起我。可是你有沒有問過我,我願意娶她嗎?”

“很好!”皇帝冷笑道:“你終於將這五年來積攢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你說朕將功贖罪宛若收入後宮,朕今日也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朕後宮裡女子無數,又豈會和自己的兒子搶女人?你的性格,朕再清楚不過,平日裡看起來冷的怕人,心卻是熱的。朕不知道你爲什麼不願意娶阿麗娜公主,可是這一次你卻非娶她不可,因爲你應該很清楚的知道,娶她會有多少好處!”

“那些好處也只是對你而言的。”燕雨辰的眸子裡寒芒加重道:“花左國在風迎國的北疆,再往北便是北戎國,花左國若是和風迎國結成聯盟,便成了風迎國的屏障,將北戎族人全部擋在花左國外。而衆多的皇子之中,只有我一人沒有正妃,所有的皇子都被你指了婚,到如今,你竟是連我都不放過。我很想知道,你口口聲聲說母后在你的心目中和其它的女子不同,到底有哪裡不同?她死去之後,你是爲她難受過,可是你這些年來是如何對待我和九弟的,你自己心裡難道不清楚嗎?你以爲現在將阿麗娜公主塞給我,就是對我的恩賜嗎?你以爲現在對九弟關愛有加,就能彌補這二十來年從來都沒有付出過的父愛嗎?”

皇帝的身體微微晃了晃,燕雨辰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後道:“父皇是天子,所有的一切自然都得由着你的想法來,現在兒臣就算是再拒絕,也改變能源工業了父皇既成的想法。只是方纔那一席話卻是兒臣藏在心裡多年一直沒有機會說出口的。牢騷發完了,事情還是一樣得面對。阿麗娜公主,兒臣依父皇的意思娶回南王府,可是皓月兒子也一樣要娶。”

“不可能!”皇帝直截了當的拒絕道:“不要說阿麗娜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你是堂堂的一國皇子,又豈能娶一妓子爲妻,這要是傳出去了,簡直就是有傷國體!”

燕雨辰冷冷的道:“有傷國體?當年父皇將宛若強行納進皇宮的事情,那就不有傷國體呢?”

“朕已說過了,那件事情根本就是誤會,朕根本就沒有碰過宛若!”皇帝大怒,一巴掌拍到了紅木桌上。

燕雨辰淡淡的道:“父皇說的甚是,可是那一件事情兒臣要怎麼樣,那就是兒臣的事情了,朝臣會如何認爲,父皇只怕是明令去禁也禁不住。”

皇帝愣了一下,緊接着暴怒道:“混帳!”

燕雨辰緩緩的道:“父皇認爲兒臣是混帳,兒臣也無話可說!”

“你簡直就是個又倔又強的硬石頭!”皇帝咬着牙道:“朕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糊塗蟲!”

“其實對兒臣來講,娶回都一樣地,阿麗娜公主不過是頂着一個正妃的名字,兒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碰她分毫,父皇若是不怕兩國因爲阿麗娜公主將兩國的邦交變壞的話,兒臣自當遵從父皇的旨意。”燕雨辰不冷不熱的道。

“你。。。。。。”皇帝大怒道:“簡直就是給好不要好!你明明知道朕將阿麗娜公主給你對你而言意味道什麼,你舊事重提也就罷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朕的極限,五年前你爲了一個宛若和朕鬧僵,你自己失了太子之位。怎麼?五年後又想爲了一個妓子放棄皇位嗎?”

燕雨辰淡淡的道:“兒臣的要求已經提出來了,父皇允不允許是父皇的事情,兒臣還有事要忙,先筆退下了!”

皇帝大怒道:“混帳,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不要仗着朕寵着你,你就登鼻子上臉了!來人啦!將南王請到碧水軒去,在大婚之前,誰敢把他放出來,朕要他的命!”

皇帝的話音一落,十幾個勁裝打扮的男子便涌了進來,半躬道身道:“南王爺,這邊請!”

燕雨辰一看到那些人的身手,微微一驚,他雖然早就知道宮裡有不少的武功好手,有不少的暗勢力,可是卻沒有料到這些人的武功如此之高,那些人的武功比了的鐵血衛來一點都不差,他要從這些人的手中逃脫,也不是易事。

他冷冷一笑,面上沒有表露分毫,昂首挺胸走了出去,皇帝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道:“你怎麼就如此不體恤朕的。。。。。。”

燕雨辰沒有回頭,他豈會不明白皇帝此進的想法!皇帝的意思很明白,只要他娶了阿麗娜公主,太子這位便是他的。

那一日他沒有下定決心之前,他的心裡對皇位是勢在必得,可是這一次經歷過夜之初失蹤的事情之後,他的心裡很清楚的知道,這一生若是失去了她,一切也都沒有了意義。這一次和皇帝的針鋒相對,一方面是他在試探皇帝的想法,另一方面也是爲了維護心中的所愛。

男子三妻四妾原本是正常的,可是他卻也知道愛情是極自私,是兩個人一生一世的事情,他這一生只想娶她,只想和她一人廝守終生。他也知道她的性子,那麼張揚,那麼任性,是不可能與其它女人分享他的愛情。縱然他的心裡只有她一個人,若是將阿麗娜公主娶回家,只怕日後都不會安寧。

而她若不是九弟的妻子,那又該多好。。。。。。

他素來都極爲果絕的心,在這刻竟也亂成了麻。

他緩緩的走進了碧柳軒,房門被關上,濺起了層層灰塵,他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或許真的需要靜一靜了。有些事情他已經盡力了,若是真的沒有辦法改變分毫,那麼。。。。。。

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坐進了大椅之中,心裡沒來由的多了幾分煩悶。

燕雨辰被關進碧柳軒的消息在皇宮裡極快的傳播開來,燕雪辰也沒有瞞夜之初,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她,她愣了一下,然後拔腿就欲往外衝去,燕雪辰卻將她一把拉住道:“你現在去見五哥,無疑是往槍口上撞,除了讓他更加難做之外,還會落人口實。”

“你知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被父皇關在皇宮之中?”夜之初反問道:“我不能去見他,可是你是他的親弟弟,你可以去見他啊!”

“那天甘露殿裡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沒有人知道父皇爲什麼要關五哥,但是據說五哥是在成親之前都不能度開碧柳軒,所以我猜五哥應該是爲了你。”燕雪辰低低的嘆了一口氣後看着夜之初低抵的道。

夜之初愣了一下,燕雪辰輕嘆了口氣道:“你和五哥的事情,早已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三哥又認識你,五哥根本就沒有辦法替你換身份,你覺得你還有多餘的選擇嗎?”

夜之初的身體晃了晃,燕雪辰的眉毛微微一擰道:“其實對你來講,你是有選擇的,放棄對你好,對五哥也好。你應該很清楚這些年來父皇冷落五哥的原因,這一次五哥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重新掌權的機會,你難道想讓他爲了你放棄整個江山嗎?”

“有什麼不可以嗎?”夜之初反問道。

燕雪辰冷冷的道:“當然可以,你們願意做一對亡命夫妻,我也不攔你們,只可惜了五哥的鴻鵠之志,竟了爲你生生斷送了。我也沒有想到,像五哥那樣的蓋世英雄,竟也逃不過情關。你願意別人說你是紅顏禍水,願意看着蒼生百姓都變成和原宿縣的百姓一般,你從今往後都能心安理得的和五哥生活在一起,那麼我現在就祝福你,也可以想辦法將五哥救出來,然後把你們一併送出宮去。”

夜之初的眸子裡光芒轉動,如墨的眸子裡有了一抹猶豫,燕雪辰看了她一眼後淡淡的道:“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好好想想。”說罷,他轉身朝樓上走去。

夜之初輕輕咬了咬脣,想也不想便欲跟到樓上去,正在此時,一隻青鳥便在窗戶上撲騰,她只得轉身將那隻青鳥放了進來,青鳥在她的手上停了下來,她見青鳥身上的毛被拔了不少,腿上也有傷,毛上還沾了不少的鮮血,她頓時大驚,忙將青鳥腿上的麪條扯了下來,卻見上面用鮮血赫然寫着:“禁衛軍衝進了含香樓找老闆,找不到後殺光了含香樓裡所有的人。”

夜之初看到那一條字,只覺得鮮血登時上涌,她大吼道:“燕雪辰,下來,陪我去含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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