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大驚,不由得驚呼一聲,“王爺!”宮斐竟然,竟然爲了讓楚夏留下來,如此對待自己,絲毫沒有猶豫,難道他就不怕這一刀會傷及要害,不能救治嗎?楚夏究竟哪裡好,不過就是容貌更加好而已,哪裡能夠比得了她,爲何宮斐爲了楚夏竟然能夠做到自殘這種地步?
楚夏略驚,目光遊走在宮斐身上,良久才緩緩收回視線,在宮斐熾熱的目光下,她才淡淡的說道分:“南清王,此等做法,不覺得讓人有幾分噁心?”誰不知道,宮斐心腸歹毒,所做的每一件事情背後都必定會有目的,她不是容易動情的女子,剛纔他下手看上極其狠,甚至是沒有半分猶疑,可是這一刀,絕對不會傷及要害,腹部,雖然兇險,但是對於習武之人,略微懂得醫術,便會知曉在何處下手可免於性命之憂,更能讓看上去血流不止,悽慘無比。
她絕非眼光短淺之人,更非柔弱女子,被一個男子如此對待便可感激涕零,曾經過往可輕易消散而去。宮斐似乎瞭解她,卻全然不瞭解他!他欲要解除他們二人之間的恩怨,可曾想過,這一舉動只會讓她更加不恥?
宮斐一愣,手中粘稠的血液仍舊是不斷流淌,這一刀他用了全力,但是卻全然沒有被她看在眼中!噁心?她認爲此舉背後所能體現的就是噁心?
兩名護衛暗自擦汗,不敢有所動作,可也怕自家主子是不是撞了牆,撞壞了腦袋,怎麼連這種事都能夠做的出來!這要是出了事兒可怎麼辦啊!他們該如何向整個南清王府的人交代,整個南清王府人的性命的可都是掌控在王爺手中啊。
“王爺,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楚夏絕對是個狠心腸,無論王爺做什麼,她不會看入眼進了心。而且,王爺絕對這麼做值得嗎?她到最後還不是狼心狗肺,冷眼旁觀王爺受傷而置之不理?”納蘭馨兒反應過來後,立即去攙扶宮斐,煞費苦心的勸說着。其實每說一句話,她的心裡都是在滴血難受,若是宮斐此刻所做,不,若是有一個男子肯對她做出如此行爲,她定是絲毫不會猶豫,與那人雙宿雙飛。可惜,時至今日,她卻未曾能夠遇到一個男子,肯對她付出真心。她就不明白,楚夏究竟是憑什麼可以讓許多男子爲她用心對待!
這世道太過不公!
宮斐目光深沉,讓人看不出這一雙細長的眸子內究竟是隱藏了怎樣的心思,明明因爲血流不止而面色蒼白,但是他仍舊是不懂分毫,未曾呻吟一聲。“你就是如此想本王的?”給予的迴應,只是噁心二字?還是這噁心二字是在迴應當年那個晚上?
被他碰了,她覺得噁心?而且過了這麼多日夜,她竟然還是在恨?他未曾對哪一個女子如此用心過,更是不曾如此沒有理智過,更是從未想過有一個女子可以讓他在今日不顧及他人在場,只是爲了能夠讓她打消怨恨,便是未曾多想就刺向了自己。
“南清王,何必讓我將話說的明明白白。”楚夏微微退後一步,擰眉道。說實話,宮斐這一舉動着實讓她大感意外,完全沒有料到。想不到宮斐竟然還能做出如此沒有理智的行爲。且,他還真是捨得傷了自己。不過……
背後總是充斥了陰謀,還真是讓人想要相信都不成。
宮斐咬牙切齒,“你這個女人……”因血流的太多,竟然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你這個女人心思怎得如此歹毒,就算本宮算計了這一次,想要因此來換得你的原諒,可你用得着如此明明白白,眼睛都不眨一下?”這個女人怎得如此不解風情,若是換成了其它女子,定會投懷送抱,痛哭流涕可憐兮兮的說着原諒他了,以後就跟着他了,希望他趕緊去救治。而她呢,就是一旁冷眼旁觀,完全不在意,更別說感動,眼睛犀利的什麼都非要看看的清清楚楚!
兩名護衛面面相覷,心中腹誹,想不到王爺還有今日,往日裡可都是一羣女人上來各種方法的討好王爺,也不外乎分有人用苦肉計希望王爺能夠多看上一眼,可至始至終王爺始終都沒有多看一眼,反而是一臉的厭惡之色,如今,這是蒼天有眼,終於有了報應?有女人不吃王爺這一套!
楚夏挑了挑眉,盯着宮斐咬牙切齒的模樣,一張陰柔的面容比女人還有柔,再看那衣衫被血都染透了,又聽見他如此憤恨質問,不由得輕笑出聲,“你何必如此憤怒。”不過是戲演的真了一點兒,然後看戲的人沒有捧場,反而是在傷口處又灑了鹽而已。
宮斐凝望着楚夏脣邊曇花一現般的笑容,眼睛深處動了動。
納蘭馨兒一心憤恨妒忌,聽聞楚夏的話後,大罵道:“曾經我以爲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子,第一次見面之時從未想過與你爲敵,後來你竟是步步緊逼,如今更是變得如此心腸歹毒,不顧他人生死!你我之間,衆多仇恨,全部皆是由你而起。你算的了什麼!不過是身份卑賤的替身而已,而且還曾經與親生哥哥之間有了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如此骯髒不堪,王爺能夠多看你一眼,是你幾世修來的福分,如今你竟然完完全全不的不看在眼中!楚夏,你若真是如此頑固不動心,爲何還待在此處不走!”
楚夏黑眸暗光一閃而過,她差點忘記了,在許多人的眼裡,軒轅劍仍舊是她的哥哥。這種關係還真是沒有辦法像衆人解釋,可也無需解釋。
納蘭馨兒不管不顧一股腦兒的將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待將話都說出來後,面色有些不好看。可一瞬間,宮斐便是推開了她。並以一種絕對陰暗寒冷的目光看着他,且慢悠悠的說道:“納蘭側妃是打算在此處與本王分道揚鑣?”
“不……不……不是,妾是看不慣楚夏行徑,所言都是爲王爺所想啊,或許有言語不當之處,但是請王爺見諒,妾都是爲了王爺啊!”納蘭馨兒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裡淚光閃閃,似閃動着無數亮光,看在任何一個男子眼裡都是驚豔的,怎麼可能不會憐惜,可惜,納蘭馨兒面前的這個男人,見過太過女人使過這種把戲,根本不會入眼半分。
宮斐不耐,怒道:“滾開!”
納蘭馨兒面色鉅變,猛地鬆開手,退開數步。
兩名侍衛暗自拍手稱快,這個女人早就是看不順眼了!王爺真是早該如此對待了。不過還是輕了一點兒!
楚夏眼睛不眨的盯着納蘭馨兒,頭一次發現,納蘭馨兒是個怪咖,第一次見面之時,她還覺得納蘭馨兒是個古代典型的大家閨秀,且美貌過人,十分聰穎。越是接觸,越是發現如今愈發的不要臉面了!即使不得賀蘭廷的喜愛,但是不想着如何用盡心思得到賀蘭廷的喜愛,又或者與賀蘭廷和離,然後再出來幽會其它男子。如今還是有夫之婦的身份,還在梨花帶雨的勾引一個多情男子!果真是讓人瞠目結舌,不,該說納蘭馨兒是想要給自己留後路,若是宮斐這邊行不通,若是回到紫燕國還能依靠賀蘭廷!
不過,這本該與她沒什麼關係,但如今,她倒是不在意推一推納蘭馨兒早入跌入火坑。看了一眼臉色越發蒼白的宮斐,算來時間差不多了,宮斐這失血程度該是要休養一些時日。如此……
“本王接下來是要前往紫燕國。”宮斐有些艱難的接着說道。心口處有一口鮮血向上涌。他極力忍着,這一刀太過用力。或許是傷了要害……
楚夏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還有納蘭馨兒,眼睛裡瞬間閃過幾道光。“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前去吧。”
她話音剛落,納蘭馨兒震驚,怒瞪楚夏,剛剛還是不想一同上路,現在倒是答應的如此爽快!原來楚夏也不過如此,就是比一般人能夠忍耐,而且掐算的準些,料定了宮斐是打定主意要她一起!楚夏,真是好深的心思!
宮斐淡淡一笑,眼睛慢慢合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兩名護衛立即攙扶住宮斐,並且動作快速的爲宮斐上藥,包紮。這一幕,讓茶棚的老闆老大爺看得渾身發顫,嚇得不輕!
而楚夏盯着宮斐,緊緊皺着眉,宮斐這是……打的什麼主意?戲演的如此真實?
納蘭馨兒在這慌亂中,慢慢走向楚夏,慘白的小臉是盡是怒憤,“別以爲王爺是真的喜歡你,他不過是因爲你的容貌而已,等有一日他厭倦了你,你的下場絕對悽慘。”她料定了宮斐對楚夏只是一時興趣,誰讓楚夏比她要更有手段。只不過,她卻很瞭解男人,一旦得到了,就會完全沒有了興趣,楚夏絕對不會逃離這樣的命運。
斗笠遮擋下的面容,根本讓納蘭馨兒看不清。但是楚夏一眼便是看穿了納蘭馨兒的心思。本以爲這一路必定會十分無聊,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會!納蘭馨兒,就看看當去了紫燕國後,會如何下場!
這一回,她對任何人都不會手下留情!
宮斐全然陷入了昏迷中,由兩名護衛攙扶着進了馬車。緊接着,兩名護衛探出頭來,其中一人,雖然是面無表情,但是卻極其恭敬的對楚夏說道:“楚小姐,王爺之前聽聞你被鳳天奇挾持,生命堪憂,便是命令數名暗衛暗中尋找,並且救出你。王爺還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子如此用心過。雖然曾經王爺做錯過事,傷害過楚小姐,可如今希望楚小姐看在王爺用一刀來還仇恨的份上,暫時原諒他可好?王爺現在身受重傷,傷勢極重,需要有人照顧,而我等是粗魯之人,還要護王爺安全。所以請楚小姐暫時照顧王爺可好?”他發誓,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說了這麼多話,儼然有要口渴的趨勢。不顧有些話卻是要說給納蘭馨兒聽的。
果真,納蘭馨兒一看這兩名護衛對楚夏的恭敬,便是面色難看。他們平日裡面無表情根本就不將她看在眼裡,眼下對楚夏如此恭敬,還真是如同打了她的臉!不過區區下人,就是如此不將她放在眼裡。難道他們就沒有看到這幾日宮斐對她的態度?
楚夏愣了一下,沒有料到兩名護衛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詫異的望着二人,愣了許久。
另一名護衛又開口說道:“楚小姐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眼下這裡也只有楚小姐最適合照顧王爺了。”若是要讓納蘭馨兒進了王爺的馬車,怕是王爺醒過來還不知道會怎麼處置他二人呢。
“的確如此。況且王爺的傷其實也是與楚小姐有些關係,楚小姐向來心善,該會照顧王爺的是嗎?”那名護衛接着又道。
雙面夾擊,好話說盡,還真是讓人無法拒絕!
納蘭馨兒越聽臉色越差,什麼叫做只有楚夏能夠照顧,那她呢?她就不能照顧了?而且能夠照顧宮斐,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楚夏掃了一眼納蘭馨兒,然後看向一臉期盼之色的兩個護衛,笑道:“近日來一直趕路,着實有些睏乏,照顧人這事兒怕是我做不來。你們還是看看其他人吧,實在不行半路花錢買一個人來照顧也是可行的。”
“何必如此麻煩,王爺對我有恩,就由我來照顧王爺吧,既然楚小姐一直趕路,甚感疲乏,就去我的馬車上休息吧。”納蘭馨兒態度很是強硬,就怕會有人拒絕。
兩名侍衛無語,卻又不能勉強,看了看馬車裡王爺正在昏迷的樣子,只有讓納蘭馨兒前來照顧。
楚夏挑了挑眉,既然有人願意做苦勞力,她又何須阻止,轉身朝着馬車而去。進了馬車後發現,很是普通,看來納蘭馨兒近日來的日子過的極其苦。
正要尋思着如何休息時,馬車外響起剛纔那護衛的聲音,“楚小姐,馬車內簡陋,我給楚小姐尋來虎皮和棉被。”
聞言,楚夏挑開車簾,從他手中接過被子和虎皮,棉被布料極好,而虎皮更是上等老虎身上扒下,觸感極好,看來這一路,倒是很舒坦了!“謝謝。”
那護衛聞言,愣了一下,連忙回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邊的動靜正好落入納蘭馨兒眼中,此刻她還沒有上馬車照顧宮斐。氣的簡直是要吐血,這兩個該死的下人,這幾日她一直坐着簡陋的馬車,因不想讓宮斐笑話,所以一直沒有要宮斐給些東西,而她也都是勉勉強強的休息,一整日都渾身不舒服,而楚夏坐了馬車後,這兩個下人竟然還拿出了虎皮和棉被,簡直是要氣死了她!
幾人上路,連着幾個時辰,不顧天黑,直到到了一個鎮子上。因宮斐竟然高燒不退,兩名護衛皆是沒有預料到,更是束手無策,爲防止宮斐有性命之憂,只能尋醫。
而楚夏,望着宮斐蒼白的面容,面無表情,無人知曉她在想些什麼。納蘭馨兒急得滿頭是汗,就怕宮斐在這個時候有個三長兩短,她可真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於此同時,幾個時辰後,各路人馬皆是得到了消息。
軒轅劍聽聞楚夏竟然跟着宮斐一同走了,面色陰沉,整日未曾言語一句,推卻一切事物,並在夜幕降臨之時,突然下令,他要暫時離開耀日國!
衆人勸誡,耀日國剛剛復立,經不起折騰。面的如此局面,軒轅劍面色越發陰沉,黑眸散發着寒冷的光芒,背脊僵硬。
她爲何要選擇跟宮斐離去?她是真的對他失望了?
……
一路快馬加鞭趕回楚華國京都的太子楚冥,收到飛鴿傳書,說,楚夏並未留在耀日國,相反與宮斐在一起。
“這是怎麼回事?”林廣寒疑問。楚夏怎麼又會與宮斐一路?
軒轅劍淡笑,“軒轅劍與楚夏二人其實並非兄妹關係,只不過本宮倒是有些奇怪,爲何楚夏在被鳳天奇綁架之後,重新回到軒轅劍的身邊沒有一會兒後,爲何又要離開?而宮斐此番行爲爲了什麼?”
難道說,宮斐真的是對楚夏上了心?
……
因爲已經入夜,許多醫館都已經關了門,找了許多家都是沒有大夫。而宮斐的情況越發的不樂觀,臉上已經呈現了燒紅的狀態,傷口竟然還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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