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瓏樂的質問,楚夏眸子幽暗,臉上則帶着笑意,不惱不怒的看着瓏樂。眼前的瓏樂似乎已經沒有初見時的那份冷靜和沉穩了。“瓏樂姑娘莫不是看不起我這個耀日國的長公主,連早膳也捨不得嗎?”
“你!”瓏樂焦急,但又不敢多言,面色更是僵了幾分,顧忌的看了一眼軒轅劍屋子的方向,盯着楚夏的眼神防備更濃,略微猶豫了片刻,然後對外面沉聲道:“來人,去給楚姑娘準備一份早膳。”暗自深思,如今封后在即,她不能讓軒轅劍的心有任何動搖,最好儘快打發走楚夏,若楚夏不是好歹,她必將矇蔽軒轅劍,讓楚夏死的蹊蹺,死的安靜!
“瓏樂姑娘用了早膳了嗎?看樣子該是沒有用,不妨一起。”楚夏嘴角的笑意牽扯的弧度又深了幾許,眸中多了幾許悠然→萬→書→吧,w≤+ansh∷■om,語氣中的關切卻是溢於言表,只是那關切不達眼底,“如今瓏樂姑娘即將爲後,母儀天下,若是餓壞了身子,我豈不成了罪人。”
瓏樂面上的僵冷褪去,咬牙切齒的,眼睛內泛着極其森寒猙獰的暗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夏,“楚姑娘不必擔心,就算我忘記用膳,皇上也會幫我記着的,過一會,我就要去陪皇上用早膳了,所以,楚姑娘自己用便好。”
“哦?看來,瓏樂姑娘確是未把我這個長公主放在眼中,莫非,長公主的身份還不足以和你們共用早膳?”楚夏挑眉,開口冷聲質問,但臉上卻沒有一絲責怪的神色。既然瓏樂口口聲聲稱她爲長公主,她倒是不介意用長公主這三個字來噁心噁心瓏樂。
瓏樂神色一緊,雙手緊握,這楚夏是什麼意思?現在竟然長公主的身份來壓她?轉念一想,如今軒轅劍對楚夏這般絕決,事情怕是已經沒有迴轉餘地。不過以防意外,她必須還要做些什麼。想到這裡,她眉毛一挑,露出一些得意,眉眼間甚至帶着一絲傲嬌,輕哼一聲,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道:“楚姑娘錯怪好人了,皇上昨晚曾下令,若是楚姑娘到此,任何人不準放行,而且要提醒楚姑娘,勿要忘了一個月後的封后大典,和長公主冊封儀式。我也是顧及到楚姑娘一夜勞頓,別在害了傷寒,這才讓楚姑娘進來休息用膳的,若是讓皇上知道,怕是又要責怪我了。”每每想到軒轅劍下令不見楚夏,她的心便是又愉悅了幾分。只不過,她總是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軒轅劍會這麼容易放棄了楚夏?
楚夏眸子微凝,眸光暗深了幾許,軒轅劍……究竟隱瞞了什麼?
……
紫燕國京城。
一處府宅內,一名身材精壯的男子站在窗邊,淡淡的皇室氣息自周身散發,平凡中庸的眸子看向窗外蒼穹,正是之前紫燕國皇帝提到的武王。
“啓稟王爺,宸王下葬之事已全部準備妥當。”一個錦衣侍衛單膝跪在武王身後,恭敬的開口。如今皇上命武王全權負責宸王的後事,並將宸王之前的所有權利,盡數交給武王,可見皇上對武王的重視。今日的紫燕國,武王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人敢得罪,儼然堪比曾經的賀蘭廷。
“嗯,按照皇上旨意,三日後,風光大葬。”武王語氣平淡,並沒有偶得重權的狂傲,而是與之前一樣低調,看着窗外的眸子並未改變,窗外星斗梵天,或明或暗,似乎隱藏着巨大的波濤。
錦衣侍衛疑惑望着自家主子,忍不住心中疑惑,便問道:“王爺難道不恨宸王嗎?宸王如今雖被人意外殺害,但是畢竟宸王這些年來一直壓制王爺,甚至是在暗中監視着王爺的一舉一動,控制着王爺的一切事情。宸王如此對待王爺,王爺難道就不心存恨意?世人皆說人走茶涼,兔死狗烹,更何況宸王這些年來這般對待王爺。王爺大可不必對宸王之事如此上心,如今情勢,已無人再爲宸王賣命。”
武王賀蘭方語氣很淡的迴應:“如今整個紫燕國的官員百姓,甚至是父皇都在看着本王的一舉一動,本王要做的仍舊是曾經的武王。對宸王,本王絕對不會有半絲恨意。下去吧,宸王的喪事必定要做的妥當,不可有半分差錯。”
錦衣侍衛頓時瞭解爲何武王對宸王之事如此用心,原來武王是要趁此機會收斂人心,也打消衆人的疑慮,好趁此機會奪得權力!武王隱忍多年,自然不會在意繼續多加隱忍,如今比拼的就是耐心!
“本王必須在短時間內必須知曉關於楚夏的一切。”賀蘭方沉聲命令道。一個女子能夠引起軒轅劍,宮斐,賀蘭廷三人的注意,絕非不是一般人。而是一個……可以多加利用的人。賀蘭廷之死或許就是此女子一手促成。
“是!”
……
自楚夏離開之後,宮斐的馬車趁着月色一路狂奔,速度極快,較馬車正常的速度快出一倍不止,若非馬車的材質極好,只怕早就已經被顛簸散架了。
宮斐所在的車內,已經鋪滿了厚厚的棉花,將路面傳來的顛簸降到最低,只是腹部的殷紅仍舊如初,似乎還有蔓延的趨勢。宮斐的臉色也比之前更蒼白了幾分,雙眸緊閉,嬌豔的薄脣毫無血色,只有胸部緩緩的起伏着。卻陷入了深思之中,回想昨夜遇見軒轅劍的情形,一個對楚夏極爲在意的人,會如此輕易的放棄楚夏?可又似乎不像是一個陰謀。那麼,會是什麼呢?
軒轅劍這一路本是有機會早日找到他們,可是卻似乎因爲什麼事情而耽誤了腳程!
忽然,他睜開雙眼,昨日他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楚夏身上,卻忽略了軒轅劍。雖然天色極暗,但是軒轅劍面色蒼白,顯然是耗盡功力所致。難道……難道軒轅劍火毒未清?若真是如此,那昨夜軒轅劍封后認妹的舉動倒是合理了。只是不知,軒轅劍若是知曉有機會清掉體內餘毒,會做何感想!
呂沐澤看了一眼沉思的宮斐,同時看了一眼宮斐腹部仍舊沒有結痂癒合的傷口,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以宮斐的體質,即使在如此顛簸的情況下,腹部的傷口不會很快癒合,但也不至於太嚴重。可是,如今那傷口似乎有潰爛的趨勢,就連金瘡藥也無濟於事。那潰爛的速度儘管極慢,但就像慢性毒藥一般,讓人無法忽視!
想到這裡,呂沐澤輕聲提醒道:“王爺傷口情況惡化,需要儘快找到一個大夫醫治。若不想讓人知曉王爺受傷,不如秘密綁來一個大夫,事後處置了便可。”
宮斐再次睜開雙眼,冷冷的望着呂沐澤,只冷聲迴應道:“不必。”
另一輛馬車內的佈置並沒有因爲路途顛簸而有絲毫變化,沒有減少也沒有添置。由於馬車顛簸的厲害,泱泱此時的臉色也是有些發白,但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嬌弱女子該有的痛苦之色,而是一臉淡然。馬車驟然加速,雖然難受些,但也意味着距離楚夏會越來越遠。
她緊咬住脣,忍受顛簸的同時,又忍不住自嘲,若是日夜坐在這馬車內的人是楚夏,宮斐必定會讓人在馬車內添置更多的東西吧?根本不會讓楚夏受此顛簸之苦吧?
……
楚華國,冥王府。
楚冥攥着手中的三張紙條,神色低沉,深幽的眸子半眯,眸底的顏色不停變換,讓人看不出情緒。
賀蘭廷在紫燕國皇宮被宮斐親手殺害!
軒轅劍火毒未清,認楚夏爲皇妹,封長公主,隨即楚夏離開宮斐追尋軒轅劍而去!
宮斐不追楚夏,反而連夜趕往望月國!
林廣寒在一旁靜靜的站着,不發一言。
片刻之後,楚冥漆黑的眸子恢復清明,不帶有一絲雜塵,多了一些銳利,對林廣寒溫聲命令道:“讓下面的人加緊準備吧。”
“是。”林廣寒領命,退了下去。主子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很高興。他之前還怕主子被楚夏的消息亂了心神。畢竟,楚夏是入了主子的眼的。
林廣寒走後,楚冥再次看向手中有楚夏消息的字條,看向楚夏二字,眸光又複雜了起來……
……
沒過一會兒,下人便是端着簡單的熱騰騰的粥走了進來。
楚夏是真的餓了,拖延時間的同時,不介意先填飽肚子。便是在瓏樂陰沉的目光下,慢條斯理極其優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粥。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會兒,瓏樂看向窗前的沙漏,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她剛纔一直觀察楚夏,試圖看透楚夏,卻忽略了時間!
很明顯,楚夏是在拖延時間!
她看向楚夏手中的碗內,竟然還剩下半碗粥!頓時起身,走至楚夏面前,欲要伸手拍掉碗,但是她動作快,可楚夏更快,楚夏微微後傾身體,碗仍舊穩穩在手。
“瓏樂姑娘這是在做什麼?”楚夏挑眉輕笑問道。
瓏樂氣急,可又壓制着性子,陰冷的笑道:“在我面前你何須裝傻?分明是在拖延時間想要見皇上……”
話未曾說完,楚夏便是放下碗,冷冷的眸子看過去,“纔看出來我的想法嗎?”
瓏樂眸子漸漸圓瞪,這才反應過來,從楚夏出現到現在都是在玩弄她,知曉她的顧忌,好奇,所以纔會逗着她玩兒!可惡!“你……”
“瓏樂,退下。”身後傳來男子清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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