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卻怎麼都安不下心來,她追問楚夏:“軒轅公子如今還活着,難道姐姐不覺得奇怪嗎?”難道姐姐就不想要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嗎?
楚夏冷笑,饒是她現在有足夠的精神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小雅,一路勞頓,回房去休息吧。”
小雅欲要辯駁,卻看着楚夏的臉色也知道該怎麼做,便退下。
楚夏坐在乾淨整潔的牀鋪上,將整個身體放軟,她緊抿着脣。被人愚弄算計的滋味可真不好受?接下來若是不做點兒什麼,是不是太對不起這些人的算計了?她安安靜靜的生活,偏要有人來利用,接下來便是要她的性命?
既然如此,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至於軒轅劍,他該會來解釋。
果真,半個時辰後。那人便出現在她房中。
沒有讓人通報,更別說從門進來。她隨意的掃了一眼大開又背一記掌風給觀賞的窗戶,眼底蓄起了一絲笑意。
他來了!
“我……”軒轅劍凝視着女子,不期然的碰上了女子那深黑如寒潭的眸子,恍若一切都已經被她知曉。
“還是自稱老子比較適合你。”楚夏淡淡的說道。眼底盡是那嬌豔的比女子還要漂亮上幾分的俊美男子侷促不安,蹩腳的想要解釋的樣子。
一段日子沒見,男子的氣色顯然是好了許多,且更加的嬌豔欲滴,紅脣比少女的脣還要嬌嫩。
軒轅劍顯然沒有想到楚夏會如此平靜,且好似沒有生氣?
自稱老子?他以爲回不到過去了……
“我們本就沒有什麼關係,無論欺騙與否,都沒有那麼重要。”楚夏語氣一轉,多出了幾分無情和冷漠。
軒轅劍心頭剛有的幾分希望頓時消失無蹤,他一向蠻橫,眼前情景似乎還是不久前,他在小鎮上能夠無所顧忌的開着玩笑,看着她無可奈何最後縱容習慣的時候。
突然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我問,你答。”楚夏淡淡的說道。
軒轅劍立即點頭,“好。”
“我和納蘭小姐被綁架,同時被迫墜落懸崖一事是否與你有關?”
“沒有。”
“在懸崖下帶着面具裝模作樣的跟我不認識,但是又帶着我和冥王走出懸崖的人是不是你?”
裝模作樣……軒轅劍遲疑了下點頭,“是。”
等了一會兒,軒轅劍沒等到楚夏繼續追問,便好奇的盯着她看,究竟她想什麼?如此簡單的問答,她就能得到心裡的答案,就能相信他?
“王彥呢?”楚夏問。
軒轅劍神色微變,語氣略冷,“死了。”
楚夏不再追問,心中自有想法,有些事情的確不簡單。但是,此刻連她都不知道的是,她問這麼多隻想要知道軒轅劍是否欺騙她,是否想要害她。
王彥之死……楚冥中計與她一同墜下懸崖,慕容依突然回來……看來那日懸崖之上,其實背後主謀最想要害死的人就是她!究竟是何人想要害她?此刻看軒轅劍的申請她便知道,問怕是問不出結果。
“我累了,你走吧。”她的態度仍舊冷漠。
軒轅劍早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漠,只不過物是人非,眼下情況他竟是不知曉她真正的想法。看她閉上雙眼不看他一眼就要蓋上被子午休,這心裡就跟倒了油鹽醬醋,十分不是滋味,着實忐忑。悄悄的走到牀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楚夏的神色,看的有滋有味,着實補償了他許久以來的思念。
忽然,楚夏睜開雙眼,無波無浪的眸子緊緊鎖住軒轅劍,再次問道:“你騙我?”
軒轅劍媚波盪漾的眸子一頓,詫異,“除了死和否認身份之外,就沒有騙過你。”
“你不是老處男?天兒跟你是什麼關係?”楚夏擰眉沉聲問道。這幾日她一直想的是,天兒難道與軒轅劍有關係?
軒轅劍大驚,“你別侮辱我!”天地良心,身份可造假,生死可造假,但事關純潔一事,怎可被人噴了髒水!“天兒不是慕容依和淮南王之子嗎?”
忽略軒轅劍那眼中帶着三分真七分假的傷痛,楚夏陷入疑惑,不是軒轅劍的孩子?那麼是誰的?
就連此刻的楚夏或許都沒有料到,她對軒轅劍的話竟然如此信任。
或許,這就是那段日子的習慣吧。
顯然,軒轅劍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懸在半空許久的心漸漸的落下,他悄然的不知廉恥的爬上牀,躺在了楚夏的一側,癡迷的看着楚夏深思的側臉。心中似有一片溫情,她在想什麼?在她沒注意時,他的眼中始終是冰冷之色,說是冷酷,但又比冷酷更爲的陰寒。
等到楚夏回神後,立即發現了就躺在身邊的軒轅劍。頓時面色一沉,“滾!”
“你喜歡我自稱老子?那以後這兒子我只對你說。”軒轅劍在她面前想來臉皮厚,完全不在意楚夏對他的冷漠態度。更是大膽的將楚夏攬在懷中,將嘻皮賴臉的面目都埋在了女子的脖頸上,從那處緩緩噴出熱氣,“以後我不會再騙你。”
楚夏心跳瞬間緩慢。這才猛然驚醒,她不曾輕易相信人,自從穿越而來也同樣在無時無刻的防備他人。可軒轅劍竟然是個異類?一路上,她想過無數種可能,在種種跡象都真對他的時候,她竟然還在選擇相信,仔細想來,竟然未曾有過更深的懷疑。
這不尋常……絕對不尋常……也同樣是她絕地不允許的。
軒轅劍或許很敏感,察覺到她的異樣,便將她緊緊的鎖在懷中,厚顏無恥的提出要求:“我知道楚冥看上去人模人樣,很是惹人愛,可他這樣的人就喜歡坑蒙拐騙少女,你入世未深,怕是會被他蠱惑。就算他要娶你,給你所謂的側妃之位,你也別上當受騙。千萬……千萬……”他眸子一暗,嬉笑的光芒隱匿在那暗光之下,“千萬別動心。千萬別答應。等我……可好?日子不會太長的。”但是,有可能也不會太短。
他不確定,懸崖下憑着楚冥的心機,定不會放棄那最好的機會。而楚夏之前對楚冥。
的確,從頭至尾,他都沒有絕對的自信會讓她對他有那麼幾分的情意。面對她的冷漠,他只能在不確定的前提下嬉皮笑臉。
初聽聞軒轅劍對楚冥絲毫不加掩飾的詆譭時楚夏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在抽搐,可接着聽到他說千萬,千萬別嫁給楚冥時,她的心緩緩而生一絲異樣。
或許是幾日來趕路的確勞累,晚上雖然在客棧休息但着實也是睡的不踏實。眼下終於乏了,她便頂不住沉重的眼皮漸漸的入睡。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還有淡淡的餘溫,軒轅劍早就已經離開。她揉了揉還是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她竟然在軒轅劍的懷裡睡的如此安穩?!
習慣……
還真是可怕!
……
“什麼?楚夏竟然還活着?”慕容晴震驚。這些日子慕容依花了大筆價錢爲她請大夫,她的身體也終於恢復了。後來才漸漸從慕容依口中得知,宮斐對她如此狠都是因爲楚夏,自那時起她便是將楚夏恨透了!楚夏明明只是慕容依的替身,爲何還會如此張狂?完完全全不將她放在眼中!可恨至極!
慕容依冷笑,“她的確命大,掉落懸崖還能活下來。這可是聞所未聞。”
“回來的好,我終於可以找到機會報仇!她害的我如此慘,我怎麼能不報仇!”慕容晴緊握雙拳,一向以可愛清秀而讓人另眼相看的她此刻一臉陰狠之色,猙獰至極。
聞言,慕容依眼眸一閃,笑道:“怕是你想要她的性命如今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爲什麼?”慕容晴急問。
慕容依仍舊冷笑,“你應該沒忘記之前我所說,她與冥王一同墜落懸崖,如今同生共死過一回,楚夏本就是身份低賤,怎麼可能會放棄如此好的機會。肯定會與冥王在山下苟且,如此她必定會尋得冥王庇佑,你想要尋仇可是難如登天。”
“與冥王苟且?大姐,楚夏那張臉可是奇醜無比……”慕容晴難以置信,楚夏奇醜無比,冥王乃高高在上,怎麼可能輕易就被楚夏勾引!
“你忘記了,冥王天生眼疾,根本就看不見。楚夏還真是聰明啊!”慕容依冷哼一聲道。楚夏曾經在她眼中是一文不值,甚至是她隨時可以踩在腳底下的,如今看來徹徹底底的小看了楚夏。不過,她現在倒是可以利用慕容晴來對付楚夏!也好讓她看看究竟冥王是否看重楚夏。
轉眼一看,慕容晴臉上盡是怒恨,一個心裡只有恨的人很容易利用。費了她那麼多銀子,也該報答她一下。
此時的慕容晴哪裡想得到,她在慕容依眼中不過就是一顆棋子,就是用來去當探路石的!
……
“她一直午睡?”納蘭馨兒疑問。這一路回來,她總是試圖去看清楚夏,可總是看不清,究竟楚夏在想什麼?又或者是她過於防備了?
“回小姐的話,楚小姐的確是一直在午睡。不過在紅槿之前找過楚小姐。”丫鬟稟告道。
納蘭馨兒挑了挑眉,
那丫鬟小心瞧着納蘭馨兒的臉色,心中冷哼一聲,紅槿當真是不知分寸!辜負了小姐的好意!到頭來竟然如此不識擡舉。去見楚夏,是想要通過楚夏之手成全她的癡人說夢?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丫鬟詫異,難道小姐不生氣?紅槿之前可是娜小姐的心腹啊,最信任的人呢。一直都讓她們羨慕。可如今紅槿做出這等事,難道小姐就不生氣?
納蘭馨兒勾起嘴角淡淡一笑,看來不能推遲了,一定要儘早下手!
……
入夜。
衆人都在沉睡之中。
某個廢棄的房間內。
一男三女一絲不掛的在鋪了地毯的地上瘋狂的交歡!各種醜陋,難以想象的動作都在一一上演着。
一室曖昧淫hui的氣息蔓延開來。
三人渾然未覺此行爲有多麼的驚世駭俗,完完全全彷彿失去了理智一般沉醉在交歡之中不可自拔。
……
楚夏自半夢半醒之間聽見有人敲門。
她披了一件衣服便去開門。
打開門,迎面站在一位清雅脫俗,美若天仙的女子。
“納蘭小姐這麼晚了來見我有何事?”楚夏半眯着眼眸望着納蘭馨兒,眼底劃過一絲精光。不過對納蘭馨兒的態度卻格外的溫和。
納蘭馨兒似乎面有難色。
楚夏側身,道:“若有事不妨進屋再說。”
納蘭馨兒點了點頭,便立即進了房間。
坐下後,楚夏便是慢條斯理優雅的飲茶,沒有問,更沒有開口。她就等着納蘭馨兒開口!
楚夏的沉默令納蘭馨兒有些意外,難道楚夏就不好奇她爲何會來找她嗎?懷着對楚夏的疑惑,納蘭馨兒終於開口說道:“楚小姐,我來找你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商量。”
“哦?何事不妨直說。”楚夏點了點頭,態度仍舊是很好。好的讓納蘭馨兒心裡發怵,真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說此刻的感覺。
“蔣佑與小雅兩情相悅的確是好事一樁,你和我都樂見二人成親日後相親相愛。但是,畢竟孤男寡女,二人又都是有了婚約的人,本該等到過些日子等日子成親。只不過,有些時候男女之情總是讓人理智不清……”納蘭馨兒一邊說着一邊看着楚夏。
楚夏擡了擡眉,眼中似乎閃爍着一絲疑問,“納蘭小姐又話不妨直說,無需有如此多的顧忌。”
“咱們去看看小雅有沒有在房中吧。”納蘭馨兒起身,嘆了一口氣道。看上去樣子有很多的無奈。
楚夏沒有過多的疑問,便是跟着納蘭馨兒一同走了出去。
小雅的房間就在隔壁。
敲了幾下門,房中無人迴應。
丫鬟便推開了門,雖然現在是夜裡,但是月光就足以讓人看清房中情況。牀上的杯子還疊放的很整齊,小雅根本就沒在房中!
楚夏笑了笑,“小雅可能失去如廁了吧。納蘭小姐現在可以說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吧?”
納蘭馨兒從楚夏的神情上看不出一絲異樣,而且楚夏的表情也着實是如她所料,根本就不知曉小雅去處。終於消除所有的疑惑,她便面有難色道:“有人看見小雅和蔣佑二人情不自禁,二人正在南廂房內行那等……事。原本因爲不過丫鬟看錯了,可現在看來,小雅並不在房中,原來果真是有此事!”
“什麼!”楚夏似乎極爲震驚。
“若是楚小姐不信,一看便知。”納蘭馨兒又是嘆息一聲,提醒道。
“是誰在污衊小雅的名聲?!此事定不會是如此簡單。既然納蘭小姐提議去看看,我便不得不去!一定要證明小雅的清白,更加證實蔣護衛絕非那等不知規矩的人!無論納蘭小姐信與不信,我是絕對不會相信小雅會做出這等事。”楚夏憤怒的說道。提起裙襬便吵着納蘭馨兒所指的南廂房而去。
納蘭馨兒眼中閃過笑意,跟着楚夏一同前往南廂房。
沒有多久,一行人便是到了南廂房。
南廂房往日是沒有人住的,因爲楚府足夠大,楚冥和客人各住在北廂房和東廂房便可,一般人是不會在半夜來這裡的,當然,除非是來苟且。
還未走到那點着蠟燭有着光亮的房間時,便能傳來斷斷續續男女的shenyin聲,聲音很大,聽聞之人無不爲此臉紅,甚至是不敢多聽。
看來,小雅過着與蔣佑二人情不自禁在此偷情了!
納蘭馨兒暗中看了一眼楚夏的面色,但是大半的暗影擋住了楚夏的臉,便讓她無法看清楚楚夏的神情。
“看來,此事不假。”納蘭馨兒壓低聲音對楚夏說道。
楚夏直視着那道緊關的門,出乎意料的很平靜,她對身後的下人吩咐道:“推開門!”
“他們二人畢竟是有婚約的,即使做出了這等事也是可以原諒的,未免小雅日後有了身孕讓人笑話,不如明日便爲他們二人準備婚禮吧。”納蘭馨兒看似十分爲小雅着想。
身後的多名下人也紛紛點頭,都認爲既然二人有婚約,情不自禁也是可以原諒的。
但是,楚夏卻顯然並不這麼認爲,她執意命令道:“開門。”
看來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納蘭馨兒本來還想要給小雅留下幾分顏面,莫要讓人看到她不堪時候的樣子,但是既然楚夏如此堅持,倒是讓她有機可乘,日後小雅必定會爲此怨恨,她對着下人點了點頭。
下人立即上前推開了門。
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房中的情景會是如此的不堪!
一男兩女在用着最醜陋的姿勢交歡!
男人是蔣佑沒錯。
但是兩名女子一人是紅槿,另外一個是納蘭馨兒身邊的二等丫鬟。
根本就沒有小雅啊!
衆人面面相覷。
納蘭馨兒面色陡然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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