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法相比。”楚夏眸光微動,輕聲回道。她知曉軒轅劍有事瞞着他,但是卻隱約知曉他所瞞着的事情必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就算是欺騙,她從一開始便是決定對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男人都絕對便可失了心。
而楚冥的欺騙,便是那場看似真對他的綁架和威脅。不過,當時墜下懸崖卻不是預先準備,憑着這一點,之前的事情便可一筆勾銷。
她正在朝着真相一步步的走近,究竟楚冥與誰做交易?究竟能威脅軒轅劍的人是誰?而慕容依似乎知曉一些內情?那麼,宮斐呢?她心底冷笑一聲,宮斐對她若是真心,明日太陽必定從西方升起東方落下!
遠在南清王府的宮斐閒來無事正在練書法,不知爲何,忽然感覺鼻子癢,一下控制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口水濺在剛寫好的書法上,一下便是毀了他整整一個時辰的結果。
楚夏神色漸漸緩和,低頭望着棋盤上的棋局,此刻二人不分上下,但情勢卻很嚴峻,二人從現在開始之後每下的一步棋都要精心細算,小心謹慎,否則便會一子的微小差距而落敗。“冥王,若是你們於我而言沒有秘密,那麼必定是朋友。而現在,卻只能萍水相逢,各自過路。”
眼前似乎浮現了在山崖下面,二人因爲八卦陣的關係而未能找到出口,那幾天裡二人的相處是輕鬆而毫無防備的,甚至楚夏以爲一輩子或許都要在這裡生活下去。當時,他對她而言,是救命恩人,或許也有着絲絲縷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只是,她看的清楚,分的明白。
她不能讓自己陷入無法掙脫的旋窩之中,或許這便是她的爲人,她很自私。
“你知曉本王對你究竟有幾分真心,楚夏,錯過,便不能回頭了。”楚冥很認真的在說着這句話,而楚夏也聽得極爲認真。
她在沉思。
須臾,她執起棋子落下。
而楚冥同樣也落下棋子。
情勢分明,楚冥勝出,楚夏敗。
楚夏勾脣淡笑:“這便是我的選擇。帶着天兒和小雅,遠離所有紛爭,安安靜靜的生活。至於嫁人,就讓它見鬼去吧。”
聞言,楚冥漆黑的瞳眸內閃爍着一道亮光,他掌心帶風,將棋局擾亂,一時之間,白子黑子融合在一起,竟迷了人的視線。
楚夏對於天兒的身份沒有隱瞞,直接對帶着疑惑的人宣佈,天兒並非是淮南王的子嗣。至於其他人對於天兒身份的探索,楚夏一路未放在眼中,如今他倒是對天兒親生父母究竟是誰沒那麼大的興趣。若天兒想要知曉,便讓他長大了自己去找吧。
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在晚上的時候傳來。
慕容依在送往南清王府的路上,被人救走了!究竟是誰能夠在軒轅劍的手中將人救走,結果可想而知,那背後的人倒是引起了她幾分興趣。
與不好的消息緊隨而來的好消息是慕容沉被查出貪污受賄,且當年膽敢收留巫族之女,黃宏生那個爲此震怒,立即削了慕容沉的官,今生別想着再如朝爲官!這恐怕是出自宮翎之手了,被幾番欺騙之後,終於不打算忍耐,做出一一的反擊了。
這人啊,若是變化起來,那是速度快的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宮翎知曉慕容依有替身後,必定會在暗中查找慕容依的身份,這身份若是仔細尋找起來不難,畢竟能夠將替身培養的與本人如此相同,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夠有這樣的本事。
緊接着,沒過一兩個時辰,慕容沉被攆出宰相府後,便被一個似乎是不會說話的瘋婆子還有幾個村莊漢子圍住,打個半死,身上帶出來的家產也都被搶光!受了傷,還沒有銀子,現在還在大街上躺着呢,來來往往的人知曉他曾經是在朝堂上威風凜凜的慕容宰相,結果是因爲貪污受賄,還收留過巫族的人,更加的不敢靠近,紛紛繞道而行,誰也不會想到曾經那麼風光,風光到將自己的女兒都能夠當作利用品的人如今會落得這番天地。
一個慕容家族,經歷過幾十年的光輝,瞬間毀滅。
另外,因慕容依再次被宮翎休了後,原本在淮南王府內被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慕容晴突然被趕了出來!下人們對待她,瞬間變了臉色,之前還是恭恭敬敬的,這一刻就變成了才狼虎豹,半點容不得她!
她現在身體虛弱,且不能再回宰相府,若是離開了淮南王府當真是不知道該去往何處。她幾番思量後,便去求見宮翎。
宮翎本不想見慕容晴,但挨不住慕容晴跪在門外不斷磕頭。
想來慕容依和慕容沉的事情與慕容晴並無多少瓜葛,便讓慕容晴見了他。
慕容晴雙膝跪地,蒼白的面色平添了幾分柔弱,本就嬌小可愛的她,此刻更是柔弱惹人憐愛,她雙目淚光閃閃的望着楚夏,哭道:“王爺,妾對於大姐所做的一切都趕到抱歉,大姐辜負了王爺的信任和寵愛。”
“此事與你並無瓜葛。”宮翎沉聲道。腦海裡反覆出現着慕容依那張美豔傾城的容顏,這幾年裡,他很少看到那張容顏會有動心的感覺,也不知道前段日子抽了什麼風,竟然會對慕容依有了幾分動心,所以纔會心甘情願讓慕容依再次回到王府。
但是,當事實擺在眼前,他才驚覺自己竟然被騙了,而且還被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這太過可恨!
他終身都不可原諒慕容依!
慕容晴哭的更厲害,嬌小的身體更加的顫抖,蒼白的臉頰上的眼淚帶着一絲楚楚可憐。她不斷搖頭,“不,是妾的錯,如若妾早日發現大姐的秘密,便不會讓王爺被矇騙,王爺也不會如今日這般震怒。”
宮翎輕輕蹙起了眉,望着慕容晴那淚光閃閃的眸子,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心中冷笑一聲,果真是有血緣的姐妹,如出一轍的讓人噁心!他冷笑問道:“本王聽說你早就被人毀了清白?而且如今已經不能生育?”
慕容晴哪裡預料到宮翎會突然點名了此事!她面色忽白忽紅。
“說吧,你來見本王究竟所爲何事?若是替慕容依認罪便是不必了。”宮翎語氣極爲冷淡的說道。
“妾……妾……”慕容晴焦急不已,她來了就是爲了能夠用自己的柔弱來誘惑宮翎,讓他能夠收留她,可眼下宮翎的態度便是明確的回答了她,他根本就沒有被她迷惑。
宮翎不耐煩,手一揮,“若是無事,便儘快出府。”他現在沒那個耐心應對慕容家的人,一個個讓人當真是讓人厭惡不已。
慕容晴就算是再不要臉面,也知道接下來無論她做什麼宮翎都不會改變主意的,她唯有離開。
一步步走出富麗堂皇的淮南王府,她的心在滴血,將慕容依也恨上了,若是慕容依安分一些,好好伺候宮翎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現在倒好,她身體還沒復原,眼下就要離開淮南王府,她還不知道去何處容身?她現在身上可是半點銀兩都沒有!
早知如此,她就該之前跟慕容依要些銀子傍身。
當她站在淮南王府的門口時,才發現恐懼,她接下來該如何活下去?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該聽信慕容依的話去招惹軒轅劍和楚夏,沒準兒她現在還在宰相府內當個三小姐。
她緊緊咬着牙,是啊,她現在落得這番田地除了慕容依的功勞,還有楚夏的!她去找楚夏,要回她應得的一切!
……
第二日。
楚夏帶着一名女子一同出府前往南清王府。
這名跟在她身後的女子,身姿妙曼,只不過臉上也同樣有着一塊紅色胎記,即爲明顯,與她當真有幾分相似,幸好她們二人都蒙着面紗,否則一路上來來往往那麼多人,看到她們二人的樣子,豈不是嚇壞了?
軒轅劍的辦事效率果真不錯,僅用了一日的時間便是找到了人。
她看了一眼女子,問道:“你果真不是處子?”若是處子的話,事情就有些麻煩了。宮斐愛好獨特,怎麼也得對口才可。
女子被軒轅劍調教的不錯,不多言,但是卻很聽話,“是的。”
楚夏放心了。
當她帶着女子一同出現在南清王府大廳的時候,宮斐愣了一下。
若非楚夏的身姿少有能相比,宮斐眼下倒是還真是分不清誰是誰。
只不過,楚夏這是何意思?因楚夏帶着面色,宮斐只能略微看到楚夏眼睛,問道:“來見本王所爲何事?”
楚夏落座,女子也緊跟着一同坐下。
楚夏不緊不慢的將宮斐曾經交給她的聖旨放在桌子上,然後看向宮斐笑道:“皇上賜婚,此乃天大的恩德。只不過妾畢竟是妾,即使皇上賜婚,也不可越了規矩。所以,民女來了。”
宮斐眉頭一跳,心頭掠過一絲疑惑,她主動送上門?該不會如此簡單,他看向楚夏身側同樣帶着面紗的女子。
楚夏順着宮斐的目光也看向女子,忽然掩嘴嬌笑一聲,“看來南清王果然喜歡楚夏,否則也不會如此盯着看。南清王放心,民女已經將楚夏帶來,她今兒個開始便是在南清王身邊伺候了。”
宮斐面色驟然間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