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揚,你來這裡做什麼?”
路子揚笑了笑。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徑直走了過來。“我來看我的心上人。”
顧知沫後退幾步,路子揚便上前幾步。他像一股人牆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顧知沫終是失了耐心,擡起頭,鬆開被自己緊緊咬住的脣,質問道:“路子揚,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並不想看到你,所以。請你讓開。”
“可是,”路子揚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低頭在她的臉上脖頸處嗅了嗅,“可是我想見到你,而且,你現在似乎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手很疼。顧知沫觸電一般地抽了回去。
這樣的反應讓路子揚有些奇怪,自己剛剛明明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她怎麼看上去很疼。這樣想着。路子揚一把拽過了她的手臂,而後將她的衣袖拉了上去。
密密麻麻的斑點。一個接着一個的小傷疤附着了一層,路子揚的一瞬間眉擰成了一個結,“知沫。怎麼回事。是不是陸琛熠那個王八蛋乾的?”
顧知沫迅速地將衣袖重新蓋住了自己的手腕,而後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然後把這裡刮傷了。”
兩隻手突然死死地拽住了顧知沫的肩膀,路子揚把自己的臉到了顧知沫的眼下,一雙眸,死死地看着自己一心想要得到的女人,“知沫,你告訴我,是不是陸琛熠做的,如果是,你就點點頭。”
“我說過了,不是。”
“我不會信的,一定是那個混蛋強迫你,你不願意,所以他纔會這樣,知沫,離開他,重新回到我身邊,他能給你的,我也可以。”路子揚自顧自地說着,全然沒有察覺到顧知沫臉上的不舒服。
“不用。”
簡單而又粗暴地拒絕。
路子揚沒有放棄,而是用力地將她抱在了自己的懷抱裡,“知沫,你不要這樣,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嫌棄你的,我發誓,以後我會對你一個人好。”
掙脫不開,自己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顧知沫蹙眉而後狠狠地咬了下去。
很痛,路子揚卻依然沒有鬆開她,“如果這樣,可以讓你的心裡好受一點,那你繼續,我不會躲。”
“路子揚,你放開我。”
“路子揚,你憑什麼這麼自以爲是,當初給予我滿目的諷刺的是你,害我被別人當成笑話的也是你,現在你反過來求我回去,你覺得我爲什麼要答應你?”
“你放手,我告訴你,我已經不愛你了,甚至連恨都沒有了,這樣的你真讓我感到噁心。”
路子揚在聽到這樣的幾句話時,假裝擺出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將她從自己的懷裡移開,他就這樣定定地看着她。
“一定要這樣麼,明明你不喜歡待在陸琛熠的身邊。”
那種悵然若失的神情讓顧知沫眼底的陰霾迅速地擴散開了,她看着他,清了清嗓,“跟你相比,陸琛熠好太多,至少我跟他之間不會存在背叛這兩個字。”
情婦與金主的關係,原本就不需要摻雜進其它的東西。
這樣簡簡單單,至少不會痛。
可是,有時候,卻還是會感覺很難受。
“知沫姐。”
這樣地聲音於顧知沫而言,似乎是棵救命稻草,看着面前的這個男人,她壓低了嗓音,“路子揚,我不希望讓別人誤會我。”
出乎意料的,路子揚突然就鬆了手,而後轉過了身。
目光從林彎彎的身上掠過時,眸色中閃着淡淡的亮光,這個女孩兒,與從前的顧知沫倒是有幾分相似。
還是那般地自來熟,林彎彎上前,兩隻手直接環住了顧知沫,上下打量了一眼站在身側的男人,她忽然就叫出了聲,“我認得你,你是夏洛晴的丈夫路子揚,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裡和知沫姐拉拉扯扯,難不成你喜歡她?”
“不對不對,你是知沫姐的前男友,就算你是喜歡我家知沫姐,知沫姐也不會喜歡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路子揚乾乾地笑了笑,“你誤會了,我只是來看看她,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路子揚的目光看地林彎彎有些不舒服,她拉着顧知沫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便快速離開了。
這個男人很快被她們拋在了身後。
林彎彎還是覺得有些氣憤,“路子揚這樣的男人簡直太不要臉了,知沫姐,你不要傷心,我一定會幫你教訓他的。”
耳邊,驟然揚起了陸琛熠昨晚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離她遠一點,她與你相像中的,相差甚遠”。
想到這,顧知沫沒有說話,只是動作幅度極小地點了點頭。
今天的拍攝依然在室內進行,工作人員的壓力都減輕了些許,看到幾個準備就位的演員時,都笑着打了打招呼。
五分鐘後,拍攝正式開始。
緊接着昨天的拍攝劇情。
顧知沫躺在牀上,林彎彎對着身邊的秦醫生交代了幾句話,而後便將他送了出去。
此時此刻,房間裡知剩下了顧知沫,凌璇,樑母的扮演者嵐萍。
路子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張平笙的身後,凌璇自然是看到了。
路子揚,你睡夢中不是喜歡喊這個賤女人的名字麼,我要讓你看看待會兒的她有多狼狽。
“母親,你看樑青洛,她又在裝可憐了,”凌璇說着,極速上前,猛地將她的被子掀開,“你起來,整天在這裡裝柔弱,不就是想讓少辰哥多看你兩眼麼,只可惜他現在不在,沒人可以保護你了。”
顧知沫淡淡地瞥了一眼,輕笑出聲,“青雨,你知道爲什麼你總是這般不受待見麼,你總是這樣,看到了什麼,便以爲就是什麼,這種自以爲是的性格,跟你的母親很像。”
凌璇氣地渾身發抖,揚手便落在了顧知沫的臉上。
顧知沫躲閃不及,這一巴掌極其響亮,所有的人都聽到了,包括路子揚。
只是這樣真實的情緒表達恰好很符合拍攝要求,張平笙沒有喊停。
“青雨,住手,”嵐萍喊了一聲,“你怎可動手打青洛,她畢竟是你的姐姐。”
嵐萍上前,不懷好意地檢查了一下她臉上的烏青,“青洛,你疼麼,都是母親不好,沒能保護好你。”
“母親?”顧知沫捂住了自己被打的地方,“抱歉,唐姨,我母親她已經去世了,您無需爲了安撫我,讓自己戴上一頂已故之人的頭銜。”
嵐萍有些惱怒,只是考慮到自己的先生對她尚是疼愛的,又不好對她做出些什麼,檢查她痛處的手突然用力地摁了下去,看到顧知沫難堪的臉色時,她纔有些心疼地說道:“看着臉,一時半會是恢復不了了,青洛,你疼的話就告訴母親,不要自己強忍着。”
凌璇嘟着嘴,拉了拉自己母親的手,正想做接下來的小動作時,卻剛好被折返的林彎彎撞了個正着,林彎彎疾步上前,一把推開了她,張出雙手擋在了顧知沫的身前,“你們倆來這裡做什麼,青洛的身體還很虛弱,不需要你們母子倆在我們面前惺惺作態,快點出去,不然我一定將你們之前所做的那些醜事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告訴樑伯伯。”
嵐萍有些焦急,“司言,我只是很擔心青洛,我畢竟是她的母親,她這樣,我這個做母親的心裡會不好受。”
“唐姨,有些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不要把我的不計較當成你們得寸進尺的臺階,不然,我會讓你們摔地粉身碎骨。”
顧知沫咬着牙,新傷加舊傷,難以形容的疼痛感開始在她的全身不受控制着遊離。
“青洛,你的臉怎麼了,是不是被她們倆打的?”母女倆離開,林彎彎纔看到了顧知沫臉上的巴掌印,猩紅色的一片,讓人可以相見打她的人會是怎樣的心狠手辣。
顧知沫點了點頭,“青雨打的。”
氣不打一處來,林彎彎恨不得直接從牀上跳起來,“我去找她們算賬。”
顧知沫搖了搖頭,“總歸是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的,我不想把關係弄地那麼僵,而且,我看的出來,父親他,他是很喜歡唐姨的。”
“你總是這樣,你就是因爲性子太軟,所以她們纔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你。”
“好啦好啦,司言,你就不要生氣了,左手邊的第一個抽屜裡有藥膏,你幫我上一下藥,真的好疼。”
很輕地幫顧知沫塗好藥,林彎彎挨着她斜躺在了牀上,“不行,留你一人在這裡,我不放心,要不然這樣,你這幾天住我家去,待你身體恢復了再搬回來,你說好不好?”
她這樣,顧知沫不認拒絕,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好,再不依你,我恐怕就要失去你這個朋友了。”
“擇日不如撞日,我明天就讓你的心上人過來幫你搬家。”
拍攝尚在順利進行,忽然就有一股森冷的氣息吹了進來,顧知沫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在不停地打着冷顫,緊接着她便看到了雙眼殷紅的陸琛熠。
陸琛熠甚至沒有跟在場的人員打聲招呼,上前,直接把顧知沫從牀上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