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默提了提脣角,目光在她微微變色的小臉上細細打探了一番。才溫煦出聲。“好,不吃棉花糖。吃糖葫蘆。”
就在這時,顧知沫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諷刺一般的笑意,她轉身,便對上了沈臨風嗤笑着的臉,“顧知沫。你這個女人還真有心機,你以爲你這樣就可以代替心瑤姐的位置麼。呸,我告訴你。你根本就不配。”
ωωω⊕ тt kan⊕ ¢ ○
審視般地掃量了一眼面前的男人,顧知沫直接忽略了他的話,淡漠地應了一聲,“沈公子。許久不見,你說話真是越來越不經過大腦思考了。”
“你!”沈臨風氣的皺了皺眉頭,“不要臉的女人。這次你沒死,算你福大命大。真是不明白,你這樣的女人是怎麼有勇氣繼續存活下去的。”
“你以爲你努力把自己變成心瑤姐的模樣,陸哥就會喜歡你麼。你這就是在白日做夢。”
輕笑一聲。顧知沫彎了彎眉眼,“抱歉,現在已經是傍晚了,算不得白天。”
季言默的眼底劃過一絲冷凝,在看到顧知沫的從容不迫之後,眉眼慢慢地溫和了一些,將顧知沫護在身後,他朝着沈臨風撇了撇嘴,“怪不得上次琛熠會生那麼大的氣,我本來還覺得那次他有些過了,現在看來,好像那樣說你算輕的了。”
“一口一個心瑤姐,就連她喜歡什麼,你似乎也知道的清清楚楚,怎麼,你是想告訴我你和她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了麼?”
囂張的氣焰散去了一些,沈臨風有些不解地看了看季言默,“季哥,怎麼連你也開始幫她說話了,你們可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給騙了,這種女人我見的多了,除了會耍小心機,其它什麼本事都沒有。”
“你看看她,總是把自己弄成一副弱不經風的模樣,不就是爲了博取其他男人的同情麼,呸,就是個下賤的妓.女。”
一道劍眉蹙起,季言默的眉梢直接擰成了一個結,“臨風,告訴我,沈心瑤的牀.上功夫怎麼樣?”
“不怎麼樣。”四個字一說出口,沈臨風直接倒抽了一口冷氣。
季言默也不生氣,緋薄的脣不經意間揚起了一個弧度,“不怎麼樣,還能讓你如此爲她着迷,看來她的本事還確實不小。”
帶着戲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眼前的男人,季言默的視線最終在他的兩.腿之間停了下來,嘲諷不減,“毛都沒發育完全,就說自己見過了不少女人,真是幼稚。”
顧知沫憋着一陣笑意,原來一向溫文爾雅的季言默說話也有這樣粗魯的時候,怕他說地太過了,也不想招惹什麼是非,她在身後很輕地拉了拉季言默的衣服,“季先生,我們走吧,比起他,我更寧願看到你剛剛口中喊的那個老叔。”
這些話沈臨風自然是聽到了,斜插在褲兜裡的一隻手緊握成拳,面色也在這一刻變得有些猙獰,他不敢反駁季言默,只能把所有的仇恨點都宣泄在了顧知沫的身上,“顧知沫,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你不想看到我,我還不想看到你呢,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髒兮兮的,多看你一眼我就覺得我眼睛的傷會更嚴重一點。”
表情突然就變得有些嚴肅,在季言默尚未幫她之前,顧知沫直接冷哼了一聲,“眼神不好用,留着做什麼,長痛不如短痛,直接挖了就可以。”
這樣的一句話讓沈臨風直接抽出了自己的手,朝着顧知沫的方向就撲了過來。
只是,他的手尚未落下,就已經被季言默禁錮住了,眼尾上挑,季言默輕而易舉地甩開了他,“跟女人動手,你果然還是個幼兒園沒畢業的孩子,看來我是該替你堂哥好好地教教你,該怎麼做人了。”
眸色中盡是慌張,他想快速地逃離,可無奈人太多,他只能一點一點地挪動着自己的身子,沈臨風瞪大了雙眼看着那個男人,兩隻手不停地揮動了幾下,“顧知沫,下次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季言默沒有再追上去,拉着顧知沫從另一頭走了出來,遠離了擁擠的人羣,顧知沫稍稍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才直起了身子。
“知沫,我一直以爲你是那種溫吞隱忍的性格,原來你也有這樣烈性的一面,這樣纔對,總是一味地讓步,只會越來越讓別人以爲你是個好欺負的主。”
她擡起頭笑了笑,“季大少爺也不錯啊,我好像很少看到你發脾氣呢。”
“不過我們本來就是出來散散心的,不能因爲一個沈臨風就擾了我們的好興致,你說,對不對?”
“我發現,你已經越來越讓我琢磨不透了,你說,萬一我對你的興趣達到了一個極致,跟琛熠搶你怎麼辦?”季言默淡淡地笑了笑,些許玩弄的語氣,讓顧知沫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一雙剪水秋瞳忽然就變得認真了起來,“不會的,季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應該並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天色陰暗了一些,顧知沫沒有能夠捕捉到季言默臉上的情緒。
不遠處的河面,又燈光一閃一閃,顧知沫欣喜地喊出了口,“季先生,你看,他們在那邊放河燈,我們也過去吧。”
她說完,便用力抓住了季言默的手,似乎是已經忘記了自己的病痛,快速地跑了過去。
長時間沒有鍛鍊過身體,顧知沫到達目的地後,便忍不住彎下腰,用自己的手撐在了膝蓋上,喘着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季先生,抱歉。”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弱了。”
勾脣,像是刻意地一般,季言默輕笑出聲,“弱一些好,弱一些,琛熠纔會捨得放下自己大男人的架子,纔會知道心疼你,去保護你。”
止住了喘息,顧知沫這才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季先生,我們不說他。”
她說完,徑直朝着賣河燈的攤販走了過去。
剛剛選好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卻發現自己的口袋裡空空如也,顧知沫這才意識到方纔的那兩串棉花糖也是季言默幫自己付的錢,臉色泛紅,顧知沫支支吾吾了半天,“那個,季先生,我忘記帶……”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季言默拎了起來,“走吧,我陪你一起過去。”
臉紅到了耳根,從旁人的角度看,兩個人就像是正在熱戀當中的小情侶,就連旁邊的老嫗都跟着附和了幾句,“小姑娘,你這男朋友,長地可真是帥氣。”
“是啊,小姑娘本身也好看,郎才女貌。”
“不像我家那個死小子,成天就知道窩在家裡打遊戲,別說女朋友了,女性朋友都沒幾個。”
顧知沫想解釋,耳側卻已經響起了季言默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感覺,“不用解釋,這是個美麗的誤會,不是麼。”
她衝着攤販的方向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拿着河燈就走到了河邊。
點燃燈芯,放進去,顧知沫快速地閉上了眼睛,然後把雙手合十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喃喃地念叨了幾句之後,又重新睜開了雙目。
“許的什麼願,跟我有關麼?”
搖了搖頭,顧知沫嬌嗔地撇過了頭,“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就在這時,季言默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確定來人的身份以後,季言默對着顧知沫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緊接着他便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你男人,估計是去醫院爲看到你,以爲你跑了。”
果然,剛剛摁下接聽按鈕,那邊就傳來了陸琛熠的質問,“季言默,你真的幫着她逃走了?”
“陸大總裁,你消消氣,我怎麼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他故意拉長了尾音,像是要讓電話那頭的男人着急一般,半晌,又接着說,“你放心,你家知沫現在好好的,她不過是覺得醫院有些悶,所以我帶她出來散散心。”
一顆懸着的心這才落了地,其實陸琛熠知道她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可是他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有點擔驚受怕,穩了穩自己的情緒,他纔再次開了口,“天已經黑了,外面涼,她身體還很虛,你也該把她帶回了,要是再有個頭疼腦熱,我饒不了你。”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對了,你去買點吃的,我和你家知沫還沒有吃飯,餓壞了她,這可不怪我。”
交代了幾句話後,季言默就掛斷了電話。
只是,他剛剛老是在強調什麼“你家知沫”,這讓顧知沫感覺有些怪怪的,看了季言默一眼,她才淡淡地說,“那我們回去吧,季先生,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謝我麼,我比較喜歡來點實際的東西,比如一個吻或者一頓飯?”
“噗嗤”一聲,顧知沫直接笑了出來,“一個吻吧,我們還可以自拍一下,然後發給陸大總裁,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我覺得這個提議不錯,你覺得怎麼樣?”
翻了一個白眼,季言默不可置信地看着這個略顯得意的小姑娘,“知沫,你真是越來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