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爾將改良過得‘繩子’套在了衣櫃不住十釐米的腳上,使勁扯了扯,臉上總算是露出來一個笑容,她迅速的從衣櫃腿上把‘繩子’解了下來,丟進衣櫃裡面。
現在街道上還有很多人,她需要等,等夜深人靜的時候,等街上空無一人。
她已經脫離電子設備太久,根本不知道時間,只能根據自己的常識去判斷。七月份天黑的比較暗,現在應該是八點左右,她打算十二點之後出逃。
幸好關子今晚不在,看老張的意思,她和關子顯然都睡在這一間房裡,如果他今天沒走,就算是今天下午沒發生什麼,今天晚上也肯定會發生什麼,一切都好似天賜的良機,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方爾坐在牀上,看着沒有一顆星星的夜空,心裡忽的有些悵然。
她好久沒有會自己的家了,如果這一次順利逃了出去,她一定要回白城。白城是一個小縣城,即使這幾年空氣質量大不如以前,可夏夜依然能夠看見明亮的星星,有時候甚至能看見漫天的繁星,美的讓人沉醉。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方爾第一次覺得三個多小時這麼難耗,像是她等的不是午夜十二點,而是一輩子。
她有些焦躁的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又去查看自己綁的繩結結不結實,車窗外時不時的傳來汽車大喇叭的聲音,人羣的喧鬧,不知過了多久,這陣聲音總算是消弭了下去。方爾心中一喜,扒在窗子邊往外看,路燈下的街道顯得比白日整潔肅靜了許多,街邊時不時的還有人行走,方爾捏了捏拳頭,在心裡告訴自己,等等,再等等,她不能因爲一時衝動毀了所有的計劃。
她又在房間裡轉了一陣,忽的,樓道里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擴大了無數倍。方爾的心裡霎時間升起一陣恐懼,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關子又回來了?方爾心裡一陣慌亂,忽的有些後悔自己沒早點下決定,她迅速的拿起了牀頭櫃裡的扳手,下意識的躲在了衣櫃的側面,恰好是門口位置的視覺盲區。
她上來後不久,門被上過一次鎖,是老張的老婆。這會兒她清晰的聽見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腦子裡不可抑制的想着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身子害怕的顫慄了起來。
她目光如炬的盯着門,被推開的一瞬,她有些愣神,老張?他上來做什麼?不過片刻方爾的眼神更加深冷了,她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唾罵了一聲人渣。一個成年男人三更半夜進入一個獨身女人的房間裡,能做什麼?
窗外的路燈灑進來,她清楚的看見了老張臉上猥瑣的笑。
因爲剛剛她折騰了半天,牀上的被子被隆起一些弧度,看起來倒像是一個人躺在上面。方爾聽見門被扣住的聲音。
“美女,這麼熱捂着被子睡,不舒服吧?來我給你揭開。”
方爾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眼看着那人朝着牀上撲了過去,心裡思量着對策,一直待在陰影中。
老張很快意識到牀上並沒有人,他滿臉疑惑的站起來,打開燈,燈光一照,之前的黑暗隱身符瞬間無處遁形,他朝着屋內四處看了看,方爾嚇得屏息凝神,僵直的靠在牆壁上。
腳步聲慢慢的近了,更近了,她使勁的握住手裡的扳手,手心全是冷汗。
一步……兩步……就在她即將要把扳手揮出去的時候,那人忽的頓住了腳步,方爾微微一側,恰好對上了那雙含着淫笑的眼睛,心裡猛地一跳,擡手就朝着那人砸了過去。
可老張早有防備,側身一躲,一把就抓住了方爾的手,手上一個使勁,方爾手上的扳手就哐當的掉了下來,他有些後怕的看了一眼房門,估計是害怕吵醒自己的老婆。
方爾心裡氣急,擡腳就要踢他,可還沒使上勁兒,手上忽的一緊,一股力道帶着她撲向了老張的身上,她猛地撞上去,胸撞上了他的,疼的不行,可老張卻是一臉享受,伸手揉捏她的臉蛋。
“喲,這麼晚不睡是專門等着我呢?”
他的語氣極爲輕佻,方爾臉上泛紅,一陣薄怒,擡手就要打他,不曾想左手也被他制住,他順勢把方爾壓在牆上,把她的雙腿夾在兩腿之間防止她的掙扎,肥膩的手在她腰上擰了一把,嘴上笑得邪氣。
“你鬆開我!”方爾隱隱的覺得,這個男人雖然沒有關子壯碩,但是比關子更難對付。
老張忽的在她左胸上捏了一把,笑得淫靡不堪:“大白天的就忍不住和關子搞,那麼浪騷還裝什麼裝?”
方爾渾身一顫,眼神發了狠的瞪着他,胸口的疼痛轉化成了無數的屈辱涌上心頭。
“喲喲喲,這個眼神夠味道,我喜歡。”老張一邊說,一隻手一邊在她身上游走,像是一隻噁心的大蠕蟲。
到了這個節骨眼,方爾反倒是鎮定了下來。她冷冷的看着老張:“你說我現在要是喊一聲,嫂子會不會上來?”老張明顯是忌憚他老婆的,他挑了這個時間點,顯然是打算趁着自己老婆睡着了,而剛剛發出聲響,他便會下意識的看向門口。
果然,老張的手一瞬間頓住了。可接着,又笑的更加糜爛了。“你以爲我沒有準備嗎?”
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一卷膠布,足有手掌寬,方爾心裡一冷,腦子迅速轉着,冷靜的說道:“知道我和關子今天爲什麼火急火燎的嗎?我大姨媽來了。”
她不知道這個條件能不能奏效,她只能堵,可她明顯低估了老張的段位和不要臉的程度。
老張極曖昧的笑了笑,手忽然摸向了她的下面,隔着一層薄料捏了一下,方爾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會面臨這樣的場面,她氣的渾身發抖,使勁渾身的力氣掙扎卻沒有絲毫鬆動,來不及開口用言語刺激他,便又聽見了老張噁心的聲音。
“既然這樣,浴血奮戰也不錯啊,刺激。”
方爾恨不得一頭撞在他的額頭上,如果這樣能把他撞暈的話。
“你這樣,關子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她語氣平靜,聲音卻微微顫抖着,透露了她現在的害怕。
老張及諷刺的一笑,剛剛捏過她的那幾根手指放在鼻子前面嗅了嗅:“哦,不就是一個女人,你覺得關子會因爲你的關係壞了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呵,以前又不是沒有過。”
方爾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這句話的隱含意思,是關子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而今晚,他是默許老張這樣做的?
方爾看着老張的眼神了多了一絲恨意,她不再說話,死死地咬着下脣,眼神陰冷。
“小姑娘家家的,眼神要溫柔知道嗎?待會兒我會讓你不斷的說‘雅蠛蝶雅蠛蝶’的。”
老張學舌的應該是某島國電影裡面的臺詞,說的不倫不類,眼神卻絕對的讓人看得心裡發吐。
方爾冷笑一聲,仍舊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似是他稍微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她就會撲上去咬個皮開肉綻。不過老張顯然是精蟲上腦,根本就不在乎一個區區的小姑娘的威懾力。
她的雙手被高高的舉過頭頂,老張用手把她的手釘在牆上,埋頭在她的脖頸上親吻,猴急猴急的去啃她脖子上的草莓。
“去牀上吧,舒服點。”方爾聲音沒什麼溫度的開口。
老張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擡頭看她:“你說什麼?”
方爾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遍。老張臉上忽的流露出欣喜的神情,似乎是覺得自己一個人,還不如兩個人配合着來的刺激,摟着方爾就到了牀上,趁着他翻身壓上來之前,方爾朝着外面挪了挪。
老張看她,她笑:“我喜歡這裡,這裡寬敞些。”
老張早就憋不住了,淫笑着撲了過去,一張肥膩的手在方爾身上胡亂的摸:“我就知道是個騷蹄子,哈哈,今晚我們就一起快活快活。”
方爾臉上的表情再次冷了下來,被鬆開的手緩緩的探到了牀頭櫃上,捏住,然後猛地朝着自己身上的人的腦袋敲了下去,毫不留餘力的。
只聽見‘嘭’的一聲,像是骨頭折斷的聲音,老張發出一聲悶哼,接着重物很快壓在了自己的胸上。
方爾沒有動,靜靜的等着,她感覺一股熱流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鎖骨上,緩緩的滑進了胸間,黏膩的觸感,空氣中迷茫的彷彿都是血液的味道。
她終於面無表情的把人從自己身上推開,站起來,回頭看了一眼牀上的人,手上的菸灰缸忽的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她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然後渾身開始顫慄起來,那種完全控制不住的顫慄。
這個時候,門又開了,吱呀的一聲,在寂靜的夜晚中格外的明顯。
方爾愣了一會兒,身子忽的就停住顫慄了,像是聽見了死亡之門打開的聲音般,她背脊僵直的轉身,視線落在地上的那隻菸灰缸上,蹲下身正要去撿,忽的聽見一個好聽的男聲輕輕喚了一句:“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