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等不及了。一張照片已經定型下來,方爾看着手機裡面髮絲凜亂的自己,和造型紋絲不動的林森,果斷黑臉了。
她對自己的短髮一直都是很滿意的,但是唯一一點美中不足的就是第二天的髮型完全取決於頭一天晚上的睡姿。
比如昨天晚上她的睡姿就不好,加上腦袋上貼着一個碩大的紗布,臉色偏蠟黃,再有了旁邊那個閃亮的顏值對照——“刪了!”
林森倒是很滿意自己隨手照下來的照片,湊近看了好一會兒:“怎麼了,你願意和別人照就不願意和我照?”
“你把我照太醜了。”方爾撇撇嘴。
林森聽見這話,很是認真的把手機拿到方爾的腦袋邊,看看方爾又看看手機上面的方爾,然後奇怪的說道:“沒有啊,明明就一樣。”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男朋友是個直男,不是直男癌的那種直男——少做那麼一次耿直Boy,說句好聽的話要死啊!
林森總算是瞧出了方爾幾分不對勁,又摸出手機來搗鼓:“那就再拍幾張?”
這是一個陳述句。
方爾被林森挾在腋下,脖子卡在他臂彎裡,只伸出來一個腦袋,看起來滑稽極了。女人最不能忍受的是什麼?是合照的時候自己最LOW,比合照是自己LOW更不能忍受的是什麼?是和在男朋友和自己合照的時候LOW。
“特麼的你放開我!”方爾使勁掰林森的手,指甲在他手臂上掐的全部都是紅印子,方爾都不忍心下手了,他還在一個勁兒的拍,顯然是已經愛上了這種感覺。顏值凌駕在方爾之上的感覺。
以上純屬方爾個人心理想法,與林森本人無關。
林森只是好久沒見方爾這股子倔勁兒,還有那嬌憨可愛的模樣,忍不住逗她。她出意外那三年之後,整個人雖然不至於性情大變,但終歸還是少了以前的脾性,失去了幾分活潑俏皮,多了幾分沉穩。
雖說林森愛的人一直都是她,可總還是喜歡方爾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那副不諳世事的模樣。
……
林森推開辦公室的門,一手插在褲兜,身後跟着身量小小的方爾。
徐連成還坐在椅子裡閉着眼睛小憩,驀的聽見聲音,睜開眼就看見林森,漫不經心的從旋轉椅上坐直了身子,挑了挑眉,忽的又看到之前被他擋住了的方爾,咧嘴朝方爾露出一個魅力十足的微笑。
“喲,人給找回來了?”
林森斜斜的瞥了一眼:“正常點。”
方爾看見徐連成對着自己笑的那一剎那,有些暈圈,倒不是因爲那個笑多麼感染人,而是記憶中的那一幕實在太過辣眼睛。這丫不就是當初那個在辦公室裡XXOO那個種馬男嗎?那個女人好像還是石連傑的姘頭!
不要問她爲什麼徐連成在她眼裡就是種馬男,因爲他作爲一個成年人,都控制不住自己不斷想要的慾望,不是種馬男是什麼?
“喲,我怎麼就不正常了?”徐連成臉上那是那副的方爾看着就起雞皮疙瘩的笑。
笑得那麼色,情,怎麼就正常了,方爾在心裡默默吐槽。
林森挑了挑眉,淺淺一笑:“你什麼時候正常過?”
徐連成被林森這句話逗得直笑:“那是那是,可你都想明白這一層了,怎麼還一直讓我正常啊?哈哈。”
方爾一心只等着那個男人離開這間屋子,她覺得徐連成在這辦公室裡和她共享着同一片空氣,就覺得有些受不了。可那個男人並沒有這樣的覺悟,和林森調笑了幾句,還轉過頭來和方爾搭話,方爾心裡直皺眉,面上也只是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模樣,可那丫還不會看臉色,自己湊上來搭話。
“誒我說,嫂子現在都下午了,我昨兒個可是說了今天上午約啊,怎麼都折騰到下午了,不嫌累的慌?”說道‘折騰’兩個字的時候,他不僅是聲調,就連表情也曖昧了起來。
方爾本就不想和他說話,回答這種問題又怕自己越抹越黑,乾脆就閉上嘴跟着林森,一副‘我什麼都聽不見’的小仙女模樣。
果然,惡人自有惡人磨。噫,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你很閒?我南城還有個項目,平日裡也不忙,就是天天在工地上看着,你要不要打發打發時間?”林森不動聲色的刺回去,挑了個長沙發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方爾坐下來,擡眼又去看徐連成,問道:“東西呢?”
徐連成笑得更加曖昧不清,“那是那是,小兩口久別重逢乾柴烈火,嘖嘖,應該的應該的,我就是關心關心你,工作什麼的還是留給有能力的人,那個等着啊,我放保險櫃裡了,馬上取過來。”
方爾嚴重懷疑徐連成在說那句話的時候腦子裡快速播放了一遍島國的愛情動作片,不過也很有可能是自導自演的愛情動作片。
不過兩分鐘,徐連成取了東西過來,方爾眼睜睜的看着他抱了一個古色古香的木頭匣子過來,心裡不禁納悶,扭過頭去看林森,用眼神問他,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東西?
林森頷首,目光轉到那個木頭匣子上面,沉聲道:“你看看認不認識這東西,說不定是你的。”
東西還沒有確定是誰送來的,不過石家應該是跑不了了,要是心不虛,誰能上門來要東西?他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包裹這什麼秘密,但是兩次綁架方爾,加上之前對方爾所做的一起,加起來,足夠他讓石家萬劫不復的理由了。
他林森脾氣很好,只有方爾一個軟肋,誰惹了他沒關係,可要是動了方爾,他就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關於販毒涉毒這一塊,他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石家在做成三石集團之前,就是個在黑道上混的,靠着一方勢力,販毒涉毒發家,也就是三年前洗手不幹了,三石集團這個小公司也變成了他們洗錢的地方,公司慢慢大了起來。
許是方爾那個時候恰好撞見了他們交易什麼的,而石家那個時候正在壯大起來,怎麼能容得方爾一個人毀了這一切?即使方爾沒有存這個心思,他們也不會留下這個隱患,所以石中天起了殺心。
林森倒是不遺憾方爾忘記了自己看見了什麼,反而很高興,那些不好的社會的陰暗面都被她所遺忘。
木頭匣子已經打開了,裡面是一個小盒子,也是木製的,方爾隱約聞見一股子香氣,不由的也被盒子裡面的東西吸引住了注意力。
之前林森和她大致描述過裡面的東西其實是塊玉,可親眼見到和聽說那個兩個概念。
偏生到了這個關頭,徐連成起了賣關子的心思。在場的人裡面只有方爾沒見過這塊玉,因此這個關子他是專門賣給方爾的。
他一手搭在那個小盒子上面的鎖上面,一面看着方爾,面露憂傷。
“你說哈,說來也真是敲了,怎麼就是那麼一塊玉上面刻了你的名字?還有了好些年頭,該不是你根本不是你媽親生的,只是你媽撿回來的,而這塊玉就是你身份的象徵?”
“你纔不是你媽親生的。”方爾一蹙眉,下意識的反駁回去,話說出口了才覺得不妥,可她也管不了那些了,只能催促,“你先把盒子給打開。”
徐連成還想再忽悠忽悠方爾,赫然瞥見林森的眼神,他撇了撇嘴,從手心裡拿出來一把古舊的梅花鎖出來,照着鎖眼插了進去,咔噠一聲,盒子開了。
盒子的底部鋪着暗紅色的布,中間泛着一塊祖母綠,中間鏤空雕出來一個爾字。方爾乍看見這塊玉的時候,眉心一跳,說不出來什麼感覺,總覺得這塊玉似曾相識,可她又完全找不到記憶中有關於這塊玉的,不由皺眉,不小心扯到額頭上的傷,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嘶~”
“怎麼了?”林森的手覆上了她的腰,柔聲問。
方爾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剛剛不小心扯到傷口了。”她解釋着,視線還落在盒子裡面那塊祖母綠上面,嘴脣微抿。
她真的不記得自己見過這塊玉,也不認爲自己和這塊玉有什麼瓜葛。
徐連成是個急性子,看她老半天不說話,又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盯着這塊玉,只以爲她看出來了點什麼,上趕着問:“怎麼樣,有印象沒有?”
“沒有。”方爾搖了搖頭,“這塊玉我從來沒有見過,應該和我沒什麼關係的吧。”
徐連成急了:“怎麼就沒有了,這玉上面還刻着一個爾呢,不就是指的你嗎?怎麼可能沒關係?”
方爾翻了個白眼:“那爾康名字裡面還有個爾呢,他還是姓呢,那這玉不得是他傳下來的?”
徐連成被她一噎,一時間沒對上話,倒是林森在一旁看了她一眼,“爾康姓福不是姓爾,並且,他是虛構的,不可能給你留一塊玉。”
方爾:“……”有沒有人告訴她,一個在國外生活多年,火遍娛樂圈的男人爲什麼會看還珠格格?還珠格格已經火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了嗎?
徐連成在一邊起鬨:“對啊,別人姓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