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表溫度正在急劇攀升,霧濛濛的屋子也渲染着這讓人意亂情迷的氣氛。方爾仰着脖子,鼻尖腦門冒出來細細的汗,她咬着下脣,緊閉雙眼,弓着腰腹和林森的貼合,空氣中的溫度在摩擦中持續升溫。
然而所有的一切,下一秒戛然而止。
方爾感受到身上的人停了動作,嘴裡發出幾聲悶哼,微低着頭去看林森,恰好撞進他那一雙染着情慾、幽深的眸子。
她手上用力壓着林森的脖子,微微擡頭含住他的脣,主動求歡,來回啃噬,可卻並沒有得到迴應。方爾睜開那雙迷離的眼,額角是被汗水打溼的頭髮,她微微嘟着脣,露出一絲嬌憨。
再次四目相對,他的眼神似乎更加清冽了,還有一層未退散的情慾。經歷過剛剛那一切,方爾還沒有得到滿足,乾涸的喉嚨發出來的聲音帶着磨砂的質感。
“怎麼了?”方爾湊上去咬了咬林森高聳的鼻樑,雙眼沉醉,意亂情迷。
林森把她隔開些,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
“嗯?”方爾只覺得心裡像是有螞蟻在撓啊撓,一隻手順着林森的脖子滑向了胸膛,流連了一圈最後落在他的腹肌上面,沿着馬甲線,方爾一圈一圈的描繪它的曲線。林森說什麼,她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她的眼裡此時只有林森美好的肉體。
朦朦朧朧之間,林森的聲音放柔了些,像是誘哄似的貼在她的耳邊:“你是不是打算待會兒又要逃跑?”
“沒有~”方爾眼睛半睜,媚眼如絲,身子控制不住的往林森的身上貼。
林森嘴角的線條柔和了些,吻了一下方爾瑩白的耳墜,感受到她渾身不可言喻的一顫之後翹了翹嘴角,又再次附到方爾耳邊:“叫阿森。”
“阿森~”這種時候的方爾最有吸引力,褪去了少女的羞澀,更多的是女人的魅力和誘惑,渾身散發着女性的光輝和柔情,嫵媚之色盡顯。每吞吐一個字,都是咬着顫音的,似要柔到男人的心裡去。
方爾側過臉,眯着一雙眼睛去找林森的脣,再也不管不顧的傾覆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方爾是餓醒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三次,她睜開了自己沉重的雙眼,迷糊了一會兒才分清自己是在哪裡。
旁邊,是林森勻緩的呼吸,她在掩在被子裡面的手探過去捉住他的,抿脣笑了笑。每天醒來能夠看見你,就是最好的事。
方爾腦海裡又開始盤旋那句話:今晚的夜真美。古往今來,無數的文人墨客都有過詩句和創作來形容愛這個字,把一個抽象的物體具體化,方爾獨愛這一種,因爲和她想帶給林森的愛一模一樣。
夏目漱石曾經用這句話代替I LOVE YOU.因爲見到了最好的,第一個想到要分享的人是你,這種溫情是單單一句我愛你所代替不了的。
林森慢慢睜開眼睛,那雙向來幽深的眸子在這個清晨清澈的讓人一覽無餘,他探手把方爾攬進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
“怎麼醒的這麼早?”
方爾眨巴眨巴大眼睛,“我餓了。”正說着,她的身體也特別寫實的跟着想起了背景音樂,方爾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想着昨晚他們好像是沒有吃飯就開始運動了,她能堅持到現在才餓也已經很棒了。
林森挪了挪身子,沒有起來。方爾又拿手指戳了戳他,強調:“我餓了。”
“嗯,我知道了。”
方爾等了兩秒沒有等到下文,鼓了鼓腮幫子:“然後呢?”然後就沒有然後呢?
“昨晚我太累了。”
方爾:……難道她不累?方爾不服,依偎在林森的臂彎裡面,拿手戳他的腰:“我知道你累了,但是我餓了,我想吃油條,還有香菇包,樓下轉角大媽那家的。”想到這裡,方爾吧唧了一下嘴。
能忍住沒流口水是她最大的敬意了。
林森拉着嗓子,拖出來一個長長的“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方爾覺得自己有一個智障男朋友,她都暗示明示了這麼多次了,他還賴着不起牀算是怎樣啊!方爾眼睛一轉,一顆小腦袋湊到林森胸前,軟着嗓子喊:“阿森~我餓了。”
林森從鼻尖發出來一個舒適的音:“嗯,再喊一次。”
每次方爾喊這兩個字的時候,林森都能通體舒暢,神清氣爽。
方爾扭着一顆腦袋在他胸前蹭了蹭:“不行,你得先把我餵飽我纔能有力氣說話。”
“那剛剛是我幻聽了嗎?”
方爾又開始全方位撒嬌,男人對女人的發嗲是完全沒有自制力的,於是他乖乖的起牀了,隨便套上一件棉T都是帥的。
聽着撞門的聲音,方爾咧咧嘴角:“果然男人這種東西就是欠哄。”
早餐在五分鐘後來到了臥室。林森站在臥室門口叫方爾起牀:“早餐買回來了,起來。”
方爾在牀上扭了扭:“不行,我不想起來。”
“你剛剛不是說餓了?”
方爾笑:“是啊,但是我不想起來。”
林森只猶豫了一秒,拎着早餐就下了樓,放在餐桌上:“那好吧,你什麼時候想起來那就什麼時候吃吧。”
下一秒,整個屋子裡迴旋着方爾的慘叫:“不要這樣對我。”
終於,方爾套上了自己的睡衣出了臥室門,臉色有點臭,她是知道林森不喜歡有人在臥室裡面吃東西的,她倒也不是生氣林森不讓她在臥室裡面吃,她就是想生氣。
好吧她其實是想讓林森哄哄她。方爾這麼幼稚的時候不多,林森給了梯子順着就下了,摟着她吧唧親了一口,方爾的氣也算是消了。林森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發現這一點的,一個吻包治百病,至少對方爾是這樣的。
方爾啃着香菇包喝着燙嘴的豆漿,問林森:“今天怎麼這麼快啊?”
“因爲怕你趁着這時間跑路啊。”林森頭也不擡。
方爾臉黑了幾秒,事兒都過去了,他究竟還要記多久?她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林森還特意停下來過的吧?就是爲了確認這件事,防她跟防賊似的。
“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方爾豎起來四根手指發誓,一臉真誠,可是被林森直接給無視了。
林森掃了她一眼,把剛剛做好的三明治推到方爾面前:“想讓我對你放心,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
“現在就和我去領證。”林森臉上風輕雲淡,好像剛剛說的不是領證而是今天會不會下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方爾直接被嗆住了,一口包子餡卡在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她咳嗽着灌了好幾口水才緩過勁兒來,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其實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兩個人的年紀都不小了,她之前用夢想來當做藉口的護盾也早就破滅了,林森之於她,不是任何事情的阻礙,只是任何一件事的推力。在知道孫志謙其實和綁架她這件事分不開關係的時候,她甚至想過一脫離這一切之後立馬就和林森結婚。
所以現在什麼都到了剛剛好的狀態,只是林森剛剛那個求婚有些不走心啊。
方爾眼神一轉,微微蹙眉:“結婚不是早晚的事兒,急什麼?”
林森的手一頓,擡眼看她,嘴脣動了動:“我今年三十二了。”
三十而立,三十歲是人生的節點,是一個男人事業上的全盛時代,他已經過了這個時間,卻還有和方爾相守到老的決心。
方爾有時候真的覺得林森挺遲鈍的,說好的高情商呢?都喂狗了嗎?求婚這麼隨隨便便是要鬧哪樣啊?關鍵是他居然是在吃早飯的時候說出來的。
方爾很有腔調的咳嗽了一聲,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狀態問他:“結婚是爲了什麼?”
林森咀嚼着嘴裡面的東西,那雙幽深的眸子捉摸不定的看着方爾,一言不發。
他不捧場,方爾當然只有自導自演了,她感嘆了一聲:“說到底結婚就是爲了傳宗接代,但其實我沒有那麼想傳宗接代呢。”
方爾臉上此時散發出一個訊息:求我啊求我啊,求我我就答應你。
可有時候林森是跟不上方爾天馬行空的思緒的,他思考了幾秒,皺着眉:“你的意思是你不想要孩子?”
= =不是,老天賜給我男朋友情商吧,這樣出去我害怕他被打。
林森深刻的思索幾秒,就在方爾以爲他要說出來什麼他是他家三代單傳雷人的話來,林森卻讓她大跌眼鏡的表露出來了自己的退步:“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我們也可以領養,科學實驗證明,沒有血緣關係也是能有親情的,許多愛情到最後被消耗完了就會變成親情。”
他覺得自己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白了,便挑了挑眉示意讓方爾發言。
方爾聳了聳鼻子:“既然你能****還要我做什麼?結婚是爲了傳宗接代,你現在就可以做到了。”
林森總算是發現了方爾是在挑刺兒,抿着脣一笑:“誰跟你說結婚是爲了傳宗接代?”
方爾聳肩,她隨口胡扯的啊。不過……林森這是要開竅了?方爾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開始慢慢緊張了起來,想着他說些什麼讓人潸然淚下的話,比如:結婚是爲了嫁給愛情?
“結婚之後我們就是合法同居了。”
你的好友方爾以斷開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