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裡陸陸續續開始上人,大部分是緬甸人,嘰裡咕嚕說着緬語,偶爾會有幾個內地人過來,在吧檯前喝酒,然後摟着姑娘跳舞。
小麗她們都下了場子,陪客人喝酒聊天。
我無所事事,看了一眼四周,這裡似乎都很正常,就是一個喝酒唱歌娛樂的地方,看不出啥異樣。
這時有兩個穿黑色西服的人進來,他倆走得很匆忙,吧檯裡的人停下了手裡的活垂首站立,大聲說着問候的話語,我認出來了,這兩個人就是那天威脅蘭雅的人,不用說就是她倆反了豹哥,成了這裡真正的老大。
我在暗處,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再說就算看到我也沒什麼,我一個小人物,根本就沒入他們的法眼,估計那天都沒正眼看我。
這時有個老緬過來跟他們打招呼,這個老緬來了後一直坐在吧檯上喝酒,估計就是等他倆的。
果然,其中一個跟老緬打了個手勢,讓他跟他們一起上樓。
這時越來越多的客人進來,大都是三五成羣的,由迎賓帶他們去包廂。
二樓三樓都是包廂,一樓是酒吧帶舞廳,跟大世界佈局差不多。
這時大堂經理過來跟我說,有一個包廂點名要一個學生上去,我喊了小紅,讓她去。
她不愛說話,點鐘的一般都沒啥要求,好打發,如果是一排女生讓他們挑,這樣的客人一般都很挑剔,難伺候。
我給她們三個排了一遍,小麗比較圓滑,各種場合各種人都能應付,小蓮其次,雖然話不多,但比較老成,一般場合也能接得住。最差的是小紅,像是受氣的小媳婦,如果碰到挑剔蠻橫的客人,受了氣不說,還容易被退回來。
後來小麗跟小蓮也被叫上去,舞池裡的女生也少了很多,大廳一下子顯得有些空蕩。
我裝作無聊在大廳裡四處遊蕩,半路還遇到大堂經理,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沒有機會接觸他們的人,內部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不知道從哪裡下手。
這時我看到小紅從電梯口出來,有點驚訝,這纔上去一會兒,不可能這麼快就下來。
我走過去,她看到我,一下子沒繃住,撲到我懷裡就哭。
我趕緊把她拉到一邊,問她怎麼回事。
她哭哭啼啼的說:“那個人變態,非要在包廂裡跟我那個,還,還,”
我着急的問她:“還啥?”
她說:“還讓我吃藥,說吃了藥跟神仙一樣,還給我錢,他包裡有好多錢。”
我一聽有門,忙把她拽到人們看不到的地方,問她:“這是個什麼人,是我們這邊的人還是老緬?”
她說:“老緬,有四十多歲,一身的酒氣,還扒我衣服。”
會所雖然是一個灰色場所,但在包廂裡也是禁止X交易的,不管是自願還是花錢,都不允許,這是規矩,如果姑娘願意,談好了條件,可以帶出去,在包廂裡就是犯了忌諱。
老緬不會不懂規矩,他可能是欺負小紅年齡小,又是學生,才這樣做。
不過小紅給我帶來的消息非常有價值,那麼多錢,除非是剛做了某種交易,要不誰那麼傻逼帶着一包現金來放鬆。
我有點後悔讓小紅上去了,如果是小麗,可能會獲得更加有價值的信息。
小紅私自跑出來,那個人肯定會投訴,我讓小麗先去那排椅子上呆着,我去找經理。
破褲子先伸腿,等他們過來找就被動了。
我看到經理在吧檯前站着,趕緊過去說,我的小妹喝多了,受不了跑下來了。
顯然他還不知道這事兒,趕緊問我是哪個包廂的,我說了包廂名,他小聲說,壞了。
我心裡一沉,估計是遇到茬了。
大堂經理:“你快點把人送回去,要不就麻煩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說:“聽我的沒錯,趕緊的,你要跟人家解釋一下,說她出來拿東西,千萬不要說私自跑下來了。”
我聽了頭皮有些發麻,這他媽是多厲害的主,讓經理嚇成這樣?
我只好去叫小紅,讓她跟我去包廂。
小紅露出害怕的表情,楸着屁股不起來,我說:“聽話,你不去一會兒店裡人也得把你打死!”
小紅看到變了臉色的我,沒辦法,只好站起來,我拉着她往電梯走。
我感覺我現在就是一個惡魔,把一個少女送到另一個惡魔口中。
怪只怪她們選擇了這個職業,想掙快錢,就得付出千倍萬倍的代價。
在電梯裡我問她,這個老緬聽的懂我們的話嗎,她說聽得懂,我說聽得懂就好辦了,你是女人,你懂的,女人都有不方便的那幾天,明白了嗎?
她點點頭,感激的看着我,出電梯就往廁所跑,我知道她去幹啥去了,就在外邊等她。
等她出來我倆往包廂裡走,既然經理那麼怕他,我估計這是個狠角色,我得有個提防。
門口站着服務生,我讓他把門打開,我帶着小紅進去。
房間裡有兩個男的,一個是老緬,另一個人那天威脅蘭雅的其中一個,有兩個女生坐在他們倆旁邊,老緬不老實的摸着那個女生。
老緬就是我在吧檯前看到的那個,黝黑的臉龐,粗壯粗壯的,頭上纏着個花布。凶神惡煞的樣子。老緬裡面有很多是華裔,但這個人肯定不是,他一看就是純老緬。
她看到我帶着小紅進來,騰地站起來,拿起杯子就砸了過來,杯子砸在小紅的胸前,滾落在地上。
另外一個人也黑着臉看着我們,顯然老緬已經把小紅逃單的事情告訴了他,估計我們再不上來就下去找人了。
老緬罵道:“你他媽的不想活了?連老子都想耍?”
我趕緊過去跟他賠不是,說女孩子剛出來,不懂事,讓他多擔待。
老緬一巴掌刷過來:“她媽的不懂事你還給我派過來?是不是看我好糊弄?今天留下她陪我通宵!你可以滾蛋了!”
我看了一眼小紅,她眼淚巴巴的看着我,我用眼神示意她讓她小心,我沒辦法幫她,我只能離開,是死是活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