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富貴看我在門口,緊走幾步過來說:“這個人在洗手池那裡自言自語,他說三棵樹?廁所裡面沒聲音,後來又說,五顆,裡面傳來一聲咳嗽,,接着又說,一二三五六七八九十?裡面又傳來了一聲咳嗽,緊接着他又說,十二?裡面沒聲音,他甩了甩手就出來了。”
暗號?對,肯定是暗號,我們得趕緊查明五顆是啥意思,從一數到十好理解,肯定是十個人,十二是十二點,一般越境都喜歡選擇這個時間,村寨的人都已經熟睡,有點雞飛狗跳也沒人起來。
我們很老緬的邊境線有好多地方村寨相連,一寨跨兩國的情況不在少數,有些偷越國境的人利用這些地方可以輕鬆出入。
三棵樹,五顆樹?
既然他說出來,肯定這個地方不會叫這個名字,但一定跟樹或者數字有關。
我跟錢富貴趕緊回房間,把文四強也喊到前輩房間裡,坐下來研究這個類似地名的地方。
這裡的地理文四強比我熟,看看他能不能琢磨出來。
文四強:“這裡帶樹的地名很多,看來有樹比較靠譜,數字可能是代號。”
三也可以是山,或杉,五有可能是霧或者梧,
弄島鎮就有一個梧桐樹寨,姐告那裡有杉樹寨,這兩個寨子都靠邊境,都是那種一寨兩國的佈局。
那麼,他說的,是弄島的村寨?A國地下組織從這裡過來?
前輩:“這個十和十二比較容易破解,十個人,十二點,只是,一個村寨大的很,不知道確切地點,很難圍堵他們。”
我說:“邊寨一般都比較狹長,但是能夠開回穿越的並不多,也就那麼幾個口能夠開去,其他地方都比較險峻,不適合走動。文四強你去從公司開一輛麪包車,你和錢富貴去一趟梧桐樹寨,摸摸情況,記住,一定不要打草驚蛇。”
文四強點點頭,我說:“換上原來的衣服,找兩頂帽子戴上。”
他倆趕緊下樓,我跟前輩說:“您的那幾個兄弟大概啥時候能到?”
前輩:“他們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來了之後和吳將軍的人配合打個伏擊,先給他一個敲山震虎,讓他們收斂收斂。”
我說好,我打電話給吳老三,讓那幾個特種兵,在弄島附近過境,我們一會兒都到那裡,再商量具體方案。
這時我的電話響了,說曹操曹操到,我正準備打給他的,他先打過來了。
是吳老三。
我說怎麼了兄弟,我正要找你呢。
他說父親調集的親兵已經到了邊境附近,問我在哪裡過境。
我說你們距離弄島遠嗎?八點左右從那裡過來,我過去接應,今天晚上在弄島先練練兵。
吳老三說好的,他帶隊過來。
我說那太好了,我們弄島見。
掛了電話,我說,等您的兄弟們來了,我們就去弄島跟文四強匯合。
我打電話給豹哥,問他回來沒有,他說剛到家,問我是不是有事找他,我說您好好休息,我借大奎用用,我晚上有個行動。
他說好,讓他跟我聯繫。
等了一會兒大奎打過來電話,我跟他說在原石基地準備一輛七座商務車,我們過來找他。
我跟前輩說,我倆也換上便服,去原石基地。
前輩到房間去換衣服,我也把這身行頭脫下來換上我自己的便服。
穿上便服舒服多了,只是形象還不能變,等會兒出去還是要墨鏡禮帽戴好,省得引起懷疑。
剛纔靜蕾幫前輩和我選衣服時,買了禮服和便服,所以雖然換上了便服,仍然是洋打扮。
我的便服都是絲綢印花下藍上白,前輩是灰色加白色,短袖,戴上禮帽墨鏡,照樣光鮮亮麗。
我倆下樓,讓迎賓爲我們叫了出租車,我倆移步到休息區等候。
大廳里人不多,有幾個男女老外在舞池翩翩起舞,鋼琴曲已經換上了歡快的舞曲,有幾個人坐在旁邊悠閒的喝着咖啡,一切都顯得那麼安靜,波瀾不驚,一派靜怡祥和的景象。
有誰知,此時的瑞恩酒店暗流涌動,殺機四伏?還有誰知,暗處有無數雙罪惡的眼睛在盯着這些無辜的人們,隨時都會爆發危機?
我搖搖頭,我深信那句話,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的邪惡和貪婪,像躲在潘多拉魔盒裡的魔鬼一樣,時刻準備着出來害人。
這時門口的保安過來叫我們,車子到了。
我倆站起身,去往門口坐車。
門口停着一輛出租車,兩個保安殷勤的幫我們打開車門,然後微微彎腰,恭請我們上車。
我倆坐到車上,師傅問我們去哪,我跟他說了一個別的地方,距離酒廠原石基地不太遠。
在這裡攬活的都會跑熟道,說不定他下趟就可能拉和孫校長有關的人,我們小心謹慎纔對,不能暴露行蹤。
師傅沒說話,加油門開出去。
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可以拿所有的人當朋友,可是並不等於我就可以敞開心扉把秘密告訴任何人。
特別是箭在弦上的今天,稍有差池,就可能掉了腦袋。
我跟前輩在車上沒交流,他在車裡閉着眼睛,我看着窗外。
下午的時候下了一陣雨,現在已經停了,路上有很多被狂風暴雨弄斷的樹枝落葉,還沒來得及清理,馬路上一派雜亂的景象。
瑞麗乃至整個雲省,都沒有江南那種細雨綿綿無盡期的景象,他的雨來的快走的也快,能下半天已經算是特大暴雨,一般就十幾分鍾半個小時,大雨一過,太陽從濃重的雲彩裡鑽出來,沒多一會兒,就是一個晴天。
車子在一處建築前停下,這是我跟司機師傅說的地址,這裡距離原石基地還有一段距離,我讓大奎過來接我們。
我倆在路邊站了一會兒,大奎開着一輛商務車過來。
那時候的商務車還都是十幾座的那種,不像現在有七座九座。
這個車座位夠用,等會兒正好接上前輩的人一起去弄島。
我倆上了車,我跟大奎打了一聲招呼,向他介紹前輩給他認識。
大奎嗯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大奎人狠心善話不多,不會跟我們一樣誇誇其談,他就只會做事,份內的份外的,只要他能做的,拼了性命也要完成。
跟他在一起,讓你感覺到的就是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