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戰說:“你他媽吃了雄心豹子膽,這麼大的事情也敢自己做主?你先回伙房做飯,這個事沒完,等我調查清楚再跟你算賬!”
買菜的只好灰溜溜的抱着菜筐回到廚房,阿北站在那裡不敢動,等候阿戰發落。
阿戰轉過頭來,看着阿北說:“你跟我回房間。”
他指的房間,就是輝哥那間客廳。
這下阿北有點心虛,畢竟他的心理素質還沒有強大到直面輝哥的境界,再說,他背叛輝哥在先,如果這次的事再被識破,那他真就會被丟進鱷魚池裡去喂鱷魚了。
想到這些,他的腿竟然打起了哆嗦,都有點邁不開步。
瞌睡當不了死,怕也得去。
進了房間,阿戰從架子上拿下一條皮鞭,在手裡甩了幾下,走到阿北跟前,低聲命令道:“跪下!”
阿北腿一軟,咕咚跪在地上,大聲的說:“師父我錯了!”
“錯哪了?”
“我不該私自外出。”
這就是阿北的聰明之處,把私自外出的事實放大,避重就輕。
啪的一聲,清脆的鞭聲響起,狠狠的抽在阿北身上。
“爲啥私自外出?”
黑衣人阿戰何等人物,他可是跟隨輝哥時間最長最貼心的侍衛,耳薰目染,得到了輝哥的真傳,對誰對任何人都不信任,是你阿北三言兩語能糊弄過去的?
“我真的是頭疼的不行了,才求廚師哥哥幫忙帶出去的。”
“啪!”又是一鞭子,撕心裂肺的疼。
“爲啥私自外出?”
還是那句話。
“師父……”
他不敢再說了,說了也是一鞭,不說也是一鞭,他等着鞭子抽下來。
結果等了一會兒,那清脆的鞭聲並沒有傳過來。
阿戰在他身邊渡着步,並不急着問。
越是這樣阿北心裡越發毛,他不知道阿戰在憋啥壞水。
“到了鎮上見了誰?”
“我能見誰?誰也沒見啊,就去藥店買了藥。”
阿戰根本就沒有讓他拿出來藥給他看,因爲順便買個藥太簡單了,他肯定能拿出來。
而是直奔要害。
“你以爲我會信?我們訓練室就有藥箱,止疼藥有五六種,治不了你的頭疼?”
阿北一驚,是啊,訓練室常備的藥就是消炎藥和止疼藥,他把這茬給忘了。
怪不得阿戰對他的理由不削一顧。
反而讓他更加懷疑。
阿北挖了一個坑,自己跳進去了。
“我是疼糊塗了,把訓練室有藥的事給忘了。”
“啪!啪!啪!”
三聲鞭響,打得他皮開肉綻。
“是你親口說出來還是讓我查?你說出來或許還能撿條命,我查出來你就得到鱷魚池裡去了。”
阿北猶豫了,恐懼死亡是人的本性,好死不如賴活着,他當然不想死。
可是,阿北心裡非常明白,說了還是得死,並且四個人都得死。
因爲這件事,不可能活命。
“我就是買藥,沒去見誰。”
“啪!”
阿北哭了。
“啪!”
他哭出了聲。
“啪!”
他哭的更厲害了。
這時候,他只能示弱,讓阿戰覺得他無辜。
雖然他買藥的理由過於牽強,但是他查不到別的,就拿他沒辦法,了不起多挨幾鞭子。
“來人,給我吊起來!”
阿北衝着身後兩個黑衣人喊。
兩個黑衣人把阿北拖起來,讓他雙手舉着捆在一起。
靠牆的地方就有龍門架,兩個人拽着阿北就給吊了起來。
黑衣人阿戰看着阿北雙腳離了地,扭頭對兩個黑衣人說:“讓他在這待着,我們去吃飯。”
待着,這是待着嗎?兩個胳膊支撐着全身重量,阿北覺得整個胳膊要斷了。
沒有在伙房跟前等到阿北,我覺得一定是出事了。
後來在餐廳裡聽到別人在小聲議論,我我專門看了一眼在竈臺上忙碌的買菜的那位,只見他情緒低落,眼神也透露着慌亂,更證實了我猜測。
阿北一定是被他們控制了。
我跟已經吃好早餐的道家兄弟使了個眼色,他倆站起身,跟着我走了出來。
我幾個回到房間,道家兄弟已經猜出來結果,緊張的問我怎麼辦。
我也想不出太好的辦法,這個時候我們能做的就是提前行動,跟他們硬拼。
不過這個辦法我們勝算的機率幾乎爲零。
如果是夜裡我們還能搞個偷襲什麼的,現在可是光天化日,不用說輝哥有五六個貼身的黑衣人,就是這些外圍打手,我們都不一定能搞定。
怎麼辦?
阿北一定是吃了不少苦頭,接下來能不能熬得住,我心裡沒底,畢竟,他還不是我真正的兄弟,他只是跟我做了某種交易纔跟隨了我,雖然這些天他都義無反顧的站在我這一邊,那是沒有遇到事情,現在他如果受到酷刑,他能不能扛得住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講,他也不算輝哥的人,他們只是僱傭關係,拿錢賣命,這一點,是我僅存的籌碼。
我只能賭,他能扛到最後一刻。
問題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爲我們送死。
“要不拼了吧,不管他說與不說,我們都是輝哥懷疑的對象,與其讓他受罪,還不如拼了!”
其中一個道家兄弟說。
我點點頭,說:“現在我們去找他,到時候見機行事。”
我們幾個出了房門,經過輝哥的別墅,門是關着的,門口沒有衛兵。
大概率阿北在裡面。
我們這樣貿然進去有些說不過去,我們先去訓練廳,看看阿戰在不在那裡。
訓練廳也沒人,按照以前的這個時間安排,我們應該在這裡訓練,不但阿北不在,以前陪訓的兩個黑衣也不在。
我說:“去輝哥房間。”
兩個人沒說話,摸了摸腰間的匕首,跟着我就走。
門仍然是關着的,我沒管那麼多,推門進去。
一進去我就愣了,阿北被吊在龍門架上,旁邊站着所有的黑衣人,還有穿着睡衣的輝哥。
沒看到周瑩瑩。
輝哥看到了我們幾個進來,沒有說話。
倒是阿北,看到我們眼睛一亮,衝着我們走了幾步,說:“你們來的正好,本來還想找你們的,你們自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