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鬧鈴聲徹底吵醒,我們是早班飛機,我怕誤了點,定了鬧鈴。
蘭雅睜開惺忪的眼睛,沒有起來的打算,仍然摟着我的脖子,頭使勁兒往我臉上貼。
我輕輕的拍拍她,湊到她耳邊說:“我們該起來了,讓豹哥等我們不好。”
其實我把時間調早了一點,就是怕時間緊促,落在豹哥後面。
蘭雅不情願的鬆開我,爬起來整理了一下睡衣,拿着換下來的衣服回了自己房間。
清哥帶着車已經等在了樓下,一同來的還有藤基,他帶了合同文本,幾個人在二樓的小會議室簽了協議,豹哥讓蘭雅給他打了十萬美金的定金,第一批貨會在三個月後發出。
簽好字大家握手告別,清哥跟藤基不去機場,他讓他的商務車還有四個保鏢坐另一輛車送我們。
有了昨天的教訓,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
一直到飛機平穩降落在芒市機場,我們大家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豹哥和蘭雅的車停在出口,豹哥要去安排接貨的事,我們在機場道別,我跟蘭雅的車走。
雖然只是出去了三天,覺得過了半個世紀那麼漫長。
我惦記着小紅,不知道她身上的傷恢復的怎麼樣,我讓蘭雅把我放到旅館門口,回頭我再去會所。
我在前臺問服務員有沒有看到小紅下來,她說這兩天都沒看到她下樓,據打掃衛生的阿姨說她已經下了牀,自己在房間活動。
我稍微有點放心,她不下樓可能是怕別人看到她受傷,只是不知道她這幾天是怎麼過的,有沒有吃東西。
房間門是關着的,我敲了兩下,小紅過來把門打開,看到是我,驚喜的擁抱着我,眼睛一紅,眼淚又想流下來。
我趕緊說:“這不是回來了嗎?讓我看看,你恢復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吃東西?”
她點點頭,鬆開我倒退了幾步,轉着圈讓我看。
她說:“我已經好了,今天就可以上班,你跟蘭總說吧,我沒有問題了。”
才幾天不見,她瘦了一大圈,這幾天她肯定沒好好吃飯,還有,繼父和媽媽的打擊對她是毀滅性的,她能撐下來已經是一個奇蹟。
我說我們下去吃飯吧,你都沒下樓,這幾天肯定餓壞了。
她說:“我沒餓壞,只是沒胃口。不過看到你我突然覺得餓了,我收拾一下自己,我們下樓去吃。”
她在衛生間洗漱,我打開手機,給靜蕾打了一個電話,我包裡還有那塊切開的石頭,等會兒給她送過去。
我們的電話在老緬那裡不能用,所以一直沒有開機。
靜蕾聽到我的聲音高興的不行,她說那套房子已經收拾好,讓我隨時搬過去。
今天把小紅的工作落實好,明天退了這邊的房間,就到靜蕾找的那套房子裡去住。
只是委屈了小紅,她跟我一起去不太合適。
還是攢夠了錢買自己的房子,那樣纔可以自主支配。
小紅梳洗打扮好出來,我們倆個下樓去找吃的。
附近有一家湘菜館,每天都是滿座,估計味道不錯,今天去吃吃看。
我們已經過了中午飯時間,進來的時候沒有多少人,我們倆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下,這邊的都是小長方桌,可以坐四五個人的那種。
我拿過菜單遞給小紅,讓她挑愛吃的菜。
小紅一臉懵的看着我搖頭,她說她點不來。
也是,小紅可能很少出來吃飯,讓她點有點難爲她。
我把服務員叫過來,讓她推薦幾個菜,有特色的那種。
服務員:“你們就兩位嗎?”
我點點頭,她說:“就兩位的話我建議你們點一個剁椒魚頭,一個小炒肉還有一個蔬菜就行,如果湯的話來一例冰糖湘蓮,這些都是我們的招牌菜,您二位看怎麼樣?”
我說你先按這個上吧,不夠吃再說。
服務員給我們倒了兩杯茶,然後幫我們擺碗筷。
小紅的狀態恢復了不少,雖然還有點憔悴,不過跟那天比已經好了太多。
她深情的看着我,問我:“事情辦的順利嗎?有沒有遇到麻煩?我聽說那邊不太平,他們住在邊境的人,總是能聽到槍炮聲。”
我沒敢跟她說我們的經歷,說:“我們過去都有專門的人接待,還有人保護,沒有遇到什麼麻煩。戰亂也是靠近我們這些地方,仰光是首都,很安全。”
小紅嗯了一聲,低頭喝茶。
她要是知道我們經歷了戰爭,那不給嚇得睡不着覺。
好在我們都平安的回來,那一幕已經成爲了過往,現在想來,也不過是一段驚心動魄的記憶。
活着,比啥都重要,日子還得繼續。
上來了一盤小炒肉和一盤青菜,我把筷子遞到小紅手裡,讓她趕緊吃。
湘菜偏辣,好在我們也是吃辣椒長大的,對辣沒有違和感。
小紅拿着筷子,一定要看到我動筷子她纔開吃。
其實我不怎麼餓,看到小紅執意等我,無奈只得把菜夾過來,放到嘴裡吃。
服務員給我們上了兩小碗米飯,我說:“我吃點菜就行,你多吃米飯。”
小紅許是真餓了,這次沒跟我客氣,端過來就吃。
我說不急,還有魚頭沒上呢,慢慢吃。
這時魚頭和湯也端了上來,魚頭上厚厚的一層火紅色的剁椒,看着就很誘人。
我把魚頭推到小紅跟前,讓她先吃菜。
我嚐了一口,他們做的剁椒魚頭味很正,挺好吃。
我看着小紅吃,這幾天她都沒好好吃東西,好在我只出去了三天,時間再久一點,估計就得餓壞了身體。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看到是靜蕾的電話,她問我怎麼還沒過來,要不要過來接我。
我說讓她等一會兒,大概過一個小時到旅店門口接我。
小紅說:“你有事吃好了先走,我口袋裡還有錢,我結賬就行。”
我說:“再急的事也得吃好飯,你穩當的吃,吃好了我們一起回房間。”
不知道我們賭的那塊大石頭什麼時候到,我倒是對那塊石頭充滿了疑問,十幾噸重的原石,不能說垮了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