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田光,他沒有說話,沒有動,只是坐着,但是他的眼睛變紅了,臉變紅了,緊握着的手發出來一陣緊緻的聲音,喉嚨裡發出來一些咕隆的聲音,我知道他在忍。
對於父親,田光可能不會太在乎,但是對於母親,我相信田光是不允許別人侮辱的,這兩個人說了不該說的,做了不該做的,如果是平時,他們肯定離不開瑞北,但是現在是非常時刻,如果打起來,就算把他們打死了,又怎麼樣?
那時候就是萬龍找藉口的時候了,而且,這兩個人在瑞北被打死了,那麼他們的小弟會怎麼想?當然會報仇了,所以,那個時候就是洪水決堤的時候,無論我們用什麼辦法,都挽救不了局勢了。
我的手緊緊的抓着田光的手,等了幾秒鐘,田光笑了起來,說:“那到不用,我田光不用你們罩着,如果要打,我連你們家都能抄了。”
兩個人聽着田光的話,臉色難看,二指卻笑了一下,說:“田光,你三個兄弟都進去了,當年這三個人殺了我們弄島三個老大,其實都是你指使的吧?你夠狠,我們都知道,但是,你只有一個兄弟了,我看誰他媽替你來幹,而且,現在也不是那時候了,你那把槍就能把我們幹掉的,下手黑,現在我們比你在行啊。”
田光的惡名他們都是知道的,但是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時代了,所以他們並不拍田光。
“所以大家還是和氣生財的好。”我立馬說道。
我的話引來了他們的注意,三指不爽的把煙丟在桌子上,說:“你又他媽的是誰?”
我說:“邵飛。。。”
“你連他都不知道,邵飛啊,萬龍乾的就是他啊,這小子牛逼,幫馬老頭贏了十幾個億,還他媽跟玉石協會有點瓜葛,牛逼,但是會他媽的找死,這小子心黑,什麼事都敢幹,什麼人的錢都敢拿,是個人物,咱們小心點,別被他坑了。”二指冷笑着說。
我苦笑了起來,我沒想到我居然已經臭名昭著了,連這兩個人都說要小心我了。
我笑了一下,我說:“我也只是想要和氣生財,真的,我最怕的就是打來打去的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打?神經病啊,我開酒吧,開夜總會,店裡面有幾十個妞,酒水管夠,喝死,玩死,也總比被人砍死強吧?我相信極爲大哥也是這麼想的,我相信大家打來打去肯定也只是爲了玩,是不是?”
兩個人笑了起來,靠在椅子上,二指抽了口煙,說:“你小子挺會說話的,誰願意打誰是龜兒子,我們打還不是爲了讓馬老頭讓路給我們地方做生意?他要是二十年前就開竅,讓我們在瑞北做生意,媽的,現在他也是億萬富翁了,還何必讓我們打呢?”
我笑了一下,我說:“二指老大,你真是太小看五爺了,現在他已經是億萬富翁了,而且,是很大的一個億萬富翁了。”
“是啊,可是我們兄弟們還在吃土啊,總得
有人出點血吧?他是爽了,總不能讓我們弄島的兄弟不爽吧,他已經賺到錢了,就讓他讓讓路吧,攔人財路等於殺人父母,別怪我們不客氣啊。”三指冷冷的說。
我笑了笑,他的話擺明了是威脅,而且說的這麼直白,擺明了沒有把五爺放在眼裡,他們現在不怕打,所以說的都很直白,也很難聽。
我說:“兩位,其實,不做那種生意也可以賺錢,之前說到了賭石嘛,爲什麼今天約你們在這裡見面?相信兩位已經有所覺悟了吧?”
“沒有。。。”二指笑着說。
我看着他,他的笑容很玩味,一副就是玩你的意思,我笑了笑,站起來,沒有再說什麼,這兩個王八蛋,如果不給他們一點甜頭的話,估計是不會跟着你的路子走的。
我說:“兩位,要不要玩一把,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們的。”
兩個人聽了,就有點詫異的看着我,三指冷冷的說:“你小子夠脾氣,但是你以爲你是賭神啊,說賭贏就賭贏了?”
“看運氣嘛,我運氣還不錯,要不要玩?贏了,以後我們合資賭石,賺大錢,輸了算我的,你們繼續打,但是,那時候我們就往死裡打,五爺說了瑞北不能有毒,就一定不能有毒,大不了大家都不做生意,反正我們馬幫有的是糧食,看誰先餓死。”我狠狠的說着。
說完就瞪着兩個人,我脾氣也上來了,現在不是一味低頭的時候,我不能求着他們跟我玩,我得威逼利誘,讓他們主動過來跟我玩,我背後有五爺有馬幫給我撐着,所以我沒必要怕什麼,呈勇鬥狠是我這個年紀的脾氣,所以我信手捏來。
兩個人看着我,三指笑了一下,說:“挺夠種的。”
“好,我們就跟你玩玩,看你怎麼把自己玩死。”二指笑着說。
他們當然不會怕我的威脅了,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輕易的想要翻臉,至少,他們想要看看有沒有利益可圖,他們兩個或許也不想打,唯一想打的就是萬龍,他們只是被迫拉下水而已。
我點了點頭,不在多說什麼,而是去原石區挑石頭,張奇跟着我一起,說:“飛哥,這兩個王八蛋,你真的要送他們白食啊?”
我笑了笑,我說:“田光是這種人嗎?到時候他們是怎麼吃進去的怎麼吐出來,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他們已經是死人了,現在,只是給他們送一些上路錢。”
張奇笑了笑,拿起來一塊石頭,說:“飛哥,這塊怎麼樣?”
我看着料子,會皮殼的木那至尊的料子,料子不大,只有拳頭大小,大概五公斤吧,我拿過來,放在手裡,用強光燈打燈,很透,料子是開窗料,我把燈打在窗口看裡面的肉質,從表面看,是木那淺層,賭較好種水的難度大。
果然,我看着窗口的種水,只是糯種,晶體略粗,水頭有限,光澤度有限,種嫩,豆色,出滿色牌子,配合好工藝,窗口尺寸,單
件市場價值中數,有鐲子位,就算賭滿料,也就是十幾萬的可能。
我看着皮殼蘚分佈較多,結構凝結,蘚延伸的機率大,色入不深,色跑皮的機率大,料子結構有限,風化不均,翻砂無力,所以我把料子丟在桌子上。
我說:“沒戲。。。”
張奇有點奇怪了,問我:“飛哥,你怎麼就看那麼準呢?這料子我看着皮殼肉質都還行啊,你怎麼就說沒戲呢?”
我笑了笑,我說:“看整體,不能光看一個點,木那的料子雖然好,但是得看整體的價值,這塊料子翻砂無力,種又不好,就算是木那料子又怎麼樣呢?低級的木那料也是不好賣的。”
張奇點點頭,但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突然,他看到一塊料子,急衝衝的走過去,說:“飛哥,這塊料子夠油啊,我草,黑不溜秋的,跟他媽炭一樣,典型的黑烏沙啊,這你他媽真俊。”
張奇把料子拿起來,仔細的看着,我看着他手裡的料子,光是從皮殼看,這塊黑烏沙是極品,夠黑夠油夠亮,是難得一見的完整品相的賭石料子。
但是我笑了笑,我說:“我不賭黑烏沙。”
“不是飛哥,這塊料子這麼好,爲什麼不賭呢?我草,你爲什麼就不賭黑烏沙呢?”張奇不解的問。
我臉色變得難看,我爸爸就是死在黑烏沙上的,我心裡有陰影,所以,我看到黑烏沙,我都不會賭的,看着我臉色變了,張奇就把料子放下,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對不起飛哥,我他媽的嘴賤。”
我笑了笑,說:“沒事,我自己的問題。”
我說完就轉身,朝着其他的料子走過去,我左右看了一眼,齊老闆的料子更新了,很多,公盤結束了,看來他進了不少的好料子,我隨手拿起來一塊,這坨料是莫灣幾整體刷皮開窗料,刷皮較重,局部開蛛網窗,並且是內斜式開窗。
我拿着手電朝着窗口照射了一下,看着種水,糯種,晶體略細,水頭略好,光澤度略好,油青底偏瓜皮綠,底色偏灰,棉絮略突出,種偏嫩。
出飄色牌子,沒大毛病,配合好工藝,正常尺寸,單件市場價值小十萬數的空間有。
但由於基礎層體現的結構感並不是很理想,風化不均明顯,變種,變色機率大增,並且整體刷皮,開蛛網內斜窗,再次增加賭性,難度過大了,如果是局部飄色,隨型小件,單件價值就是小萬數了。
我看着料子,有鐲子位,如果是糯種,不變色,這塊十公斤的料子能打六對鐲子,一對十萬,那麼也就是六十萬,可賭性很強。
我掂量了一下,確定不是假料子,夠重,我就笑了一下,喊了一聲:“齊老闆,做生意了。。。”
我這一聲喊,聲音很大,雖然我不想跟齊老闆在有什麼往來,但是現在必須要在他這裡賭石,我信奉那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