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臺的搭建,合約的流程,都在進一步完善,盈江公盤,也進去倒計時,在小年夜,盈江的公盤會開啓,一共三天,一直到春節。
現在全國各地已經進入了寒冬,但是盈江這個地方,依然像是春天一樣,無論是旅遊還是私人遊玩,這個地方都是一個極好的地方。
跟丁瑞簽約的合同,是在第二天上午完成的,簽約的有我,週會長,還有丁瑞,這塊原石,五億美元成交。
我坐在家裡,看着報紙,上面有我們三個人握手的照片,我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成爲報紙上的新聞人物,但是,我看着下面巨大的版面,都是陳發陪同緬甸民盟領袖參觀平洲公盤的畫面,心裡很不舒服,同樣是公盤,但是人家去的是民盟領袖,而我這邊只是丁瑞過來,而且,還只是參觀辦公的。。。
我看着下面他的介紹,還有她對於翡翠行業的一些看法, 她說老的政體下,緬甸的社會精英有錢、有權的都是軍人,翡翠商人與軍政府關係密切。
她領導的民盟,切中了軍政府粗放經濟政策的要害,批評軍政府只出口翡翠原材料,不生產加工,深度開發經營,使緬甸翡翠珠寶行業利潤流失,這點很像當年中國的小煤窯性質,只肥了當官的和礦主,緬甸人民沒有享受到一絲實惠。
我看着他說話的,很對,這就是現狀,最後她的總結語,我覺得也很對,她說他們堅信,翡翠的最高利潤終端是在成品交易市場及生產加工環節。
這是非常對的,這也是爲什麼丁瑞要在緬甸建設產品加工流水線,但是關鍵的問題是,那裡不安定的因素,不具備像內地的這樣大型的流水線基地,以及市場。
對於廣東之行,她可能要失望。。。
我看着下面的新聞,有點擔心起來,是緬甸軍政府對翡翠行業的一些調整,都公報出來了,他們又強調,要禁止翡翠原材料出口、建立了內比都的翡翠生產加工基地、爲中國翡翠商提供低價土地、爲中國翡翠手藝人提供免費簽證,意圖將翡翠的生產加工由中國轉到緬甸國內。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不再開辦公盤。。。
我放下報紙,心裡很無奈,如果這些行爲,要是能行的通,早就行的通了,翡翠的市場永遠都在內地,而不是在緬甸,雖然他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做法是行不通的,因爲他們不安定,誰會帶着幾個億去一個不安定的國家發展?
在果敢老街,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命案,誰會去投資?
所以,我可以斷定,軍政府會失敗,他們的路,越走越遠了,不過,這不是我應該關心的,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公盤給辦好。
公盤雖然我在主導,但是其實盡心盡力的人都是週會長,他提供原石,提供人力物力,而我,只是把市場做出來了而已。
我拿着電話,給李瑜打電話,馬上就要公盤了,我希望李瑜能來,希望陳發能來,最好,把那位民盟的領袖帶來,這樣,我們的公盤會辦的更好,因爲她的名聲很大。
“喂。。。”
我
說了一句,她咳嗽了一下,我說:“感冒?”
“沒有,只是嗓子不舒服,有事嗎?”李瑜問我。
我說:“這邊要公盤了,我希望你能過來一下,如果你能把你爸爸收購的料子拿來參加盈江公盤,就更好了。”
“我爸爸不會去,陳發也不會去,我也不會去。”
我聽着李瑜的話,就坐起來,我走到外面,看着下面的風景,我問:“我們之間,出什麼問題了嗎?”
“沒有,只是要告訴,如果你在無法打通廣東的這條線,我爸爸很快也會失去耐心了,你要知道,陳發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要扭轉乾坤很容易,你最好不要顧此失彼,把好不容易在廣東創下的聲望丟掉,過不了多久,可能廣東人就不會記得你這個人物了。”李瑜認真的說。
我眯起眼睛,廣東那邊我是要去的,無論是仇恨,還是市場需要,我都需要過去跟陳發過招。
“我在儘可能的拖着我爸爸,我在公盤上,收購了很多高品質的料子,然後加工,放在我們的店鋪裡,我用工作,用忙碌來穩住我爸爸,但是,能撐多久,我就不知道了,我很辛苦。。。”李瑜平淡的說着!
對於李瑜的訴苦,我心裡有感觸,我知道,她不是一個會訴苦的女人,她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所以,當她說出來,我很辛苦這句話的時候,代表,她真的很辛苦。
我說:“等我過去,我會把廣東阻礙我們的人都給蕩平的,你一定會是你們四大家族裡面最優秀最年輕的一個女主人。”
我聽到李瑜笑了,我也笑了一下,我不承諾什麼,一旦承諾了,就肯定會去做。
“快點來吧,我真的很想你,還有啊翠,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覺得如果我騙你,你回來了,一定會傷心。”李瑜無奈的說着。
我聽着就皺起了眉頭,我問:“啊翠,又怎麼了?”
“何川這個人的卑鄙程度,你可能想象不到,他回來之後,到處散播謠言,說王貴悔婚,把他女兒搶走了,而且,還說啊翠不檢點,他調教出來的女兒怎麼怎麼樣之類的話,你知道的,在廣東佛山這邊,家風看的很重,王貴很生氣,一直要把他女兒接回去,還要強行塞到何川家裡給他那個昏迷的兒子沖喜,最近,他打到我們家了,要不是我一直頂着壓力,啊翠就會被帶走的,這一切都是何川的陰謀,他就是個騙子。”李瑜無奈的說。
我添了一下嘴脣,我說:“再辛苦你一下,這邊的事,一完成,我就會過去,再辛苦一下。”
“我永遠都不知道我愛的人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我愛的人值不值我愛,我更不知道,我們這種三角關係一旦破裂的那一天會是什麼樣一個局面,我很害怕看到那種情形。。。”李瑜有點痛苦的說。
爲了利益,人有時候會做出很多犧牲,我是反對跟李瑜發生任何關係的,但是,不發生關係,我們就沒有辦法聯合下去,但是,我不能後悔,因爲如果我不那麼做的話,之前在廣東,我連活下來的可能都沒有,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
穩住這段關係。
雖然有點不負責任,但是,我也只能這麼做。
“一切都值得,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穩住你爸爸,告訴他,我馬上要切一塊木那料子,二十幾噸,如果我贏了,我會帶着大筆的資金去廣東,幫他蕩平一切看不起他的人,四大家族,也要變天。”我認真的說。
李瑜笑了一下,說:“我從來都不懷疑的豪氣,我等你。。。”
我掛了電話,趴在欄杆上,心裡其實挺五味雜陳的,陳發不會來了,他還在積極的維持他們四大家族的關係,他們畢竟是親人,如果我長時間不回去的話,他們之間的裂痕修復之後,我就很難在撕裂他們了,因爲他們已經痛過一次了,不會在給我機會了,到時候,我就沒有對付陳發的可能了。
何川。。。
如果你一定要找死的話,那我肯定會成全你的,你的兒子就是一個例子,一隻已經沒牙的狗,如果還要對着我亂叫的話,他的下場一定不能好。
而王貴。。。
哎,爲什麼會這樣!
我心裡五味雜陳,恨不得飛到廣東去,但是我知道,這邊我不能走。。。
我的電話剛掛掉,我就看着趙奎過來,說:“飛哥,週會長來了。”
聽到週會長來了,我心裡有點意外,馬上就要公盤了,他還過來幹什麼?一切事情都按照既定的路線走,現在他來找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看着週會長被人攙扶上來,我走過去,請他在陽臺上坐下來,週會長也沒有客氣,趙奎給他倒茶,然後就站在一邊了。
我說:“週會長何必跑一趟?我一個電話,我就過去了。”
週會長笑了笑,說:“我希望多走走,畢竟,時日無多,還留戀這美麗的風景。”
週會長的話雖然是絕望的話,但是卻顯得很灑脫,我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週會長放下茶杯,說:“公盤之後,我就會正式退休,不會在管理工會,而吳彬會作爲代理會長接替我的位置,你沒有意見吧?”
我聽了之後,心裡很難受,我怎麼可能沒有意見?但是我不會說出來,因爲說出來也沒有用,這是他定下來的,我一個剛進入工會的人,怎麼可能左右乾坤呢?
我搖了搖頭,週會長就笑起來了,說:“我爲你鋪的路,已經夠長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去走了,吳彬辛苦這麼多年,他這個位置是應得的,但是我要說的是,如果他還是那樣不知悔改,他一樣會被趕走的,商會裡的害蟲,我都已經清除乾淨了,我希望他能悔改,我也希望,你們能把商會建設的更好。”
我看着週會長,他的心情我理解,每個人都會犯錯,他是個有智慧的人,不會一竿子打死,會給犯錯的人一個機會,所以,我也不能說什麼?誰能保證我不犯錯?
週會長笑了笑,說:“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同意。。。”
我聽着週會長的話,就皺起了眉頭,他把這件事放在退休之後說,那一定是一件讓我左右爲難的事,真的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