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軒夜來到她身邊坐下,菊兒等人守在亭子之外。兩人無話可說,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景物。
許久許久李顏夕才起身說道:“天色不早了,怕是要下雨,還是回去吧。”
歷軒夜看着豔陽高照的天,又看着李顏夕如此肯定說等會會下雨,不由失笑道:“如今如此好的天氣怎麼會下雨。”
李顏夕走出亭子,看着豔陽高照的天,嘆了口氣,說道:“誰知道呢,夏日的天氣不是如同人心,說變就變的嗎?”
歷軒夜握住李顏夕的手,問道:“你已經一日悶悶不樂了,到底是爲何?”
李顏夕低頭看着他握住她的手,沉思許久:“不爲何,只是這裡是個陌生地方,又如此高,如此清淨,有些不適應罷了,如今也應該到午膳時候了,回去吧。”李顏夕不着痕跡的掙脫歷軒夜的手,緩緩向上走去。
歷軒夜三步並兩步的攔住李顏夕的去路,低下頭端詳着平靜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精緻面孔:“可是在惱昨日之事,和我鬧脾氣?”
李顏夕輕笑一聲:“昨日我就說過了,怎麼可能會惱你,你去見她自然有你去見她的道理,如今我如此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王爺倘若是想要一個確切答案,那麼我就給你一個答案,你去見她,我不生氣,怎麼樣我也不生氣。”
“就算。”歷軒夜低下頭,離得李顏夕更加近一些,輕輕道:“我娶她過門也不生氣。”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李顏夕面孔上並沒有半分在意,笑着賭着氣說着違心話:“王爺難道不應該娶她嗎?她爲你守了那麼多年,怕是分量都比得過宮中的暮妃,王府中的側妃了吧。雖說你們常年不想見,可是這份情意是留在心中的不是嗎?”
歷軒夜看着李顏夕說的話如此淡薄,好像根本不在意一般,歷軒夜直起身,甩手而去。李顏夕看着漸行漸遠的歷軒夜,嘆了口氣。菊兒上前扶住李顏夕道:“王爺怎麼會如此,小姐說的違心話,王爺怎麼就當真了,倘若小姐真的不在乎的話,何必和王爺說那麼多呢。不過小姐你也真是,爲何要說這樣的話來氣王爺呢。”
李顏夕緩緩走上那長階,旁邊是落花紛紛,桃花花瓣漫天飛舞,最終還是掉落到山下。桃花怏怏,花落成殤:“你也說是賭氣話,因爲在乎啊,越在乎的那個人終究會是很痛苦的,我是,那位風瑩姑娘也是。”
李顏夕費勁力氣只是看了看美景,吵了吵架,卻落得半日的不痛快。李顏夕回到院中,院中已經沒有了歷軒夜的身影,倒是南城還在院中。南城看着李顏夕回來,恭敬的說道:“範老先生請王爺去下棋,而王爺怕這裡的菜色不合夫人的胃口,就讓人準備了一些北冥的菜,夫人可以用午膳了。”
李顏夕點了點頭,緩緩走進屋中。屋中四名婢女分別向李顏夕行禮,李顏夕坐下說道:“你們退下吧。”婢女相互對視了一眼,才行禮退下。
菊兒看着滿桌的都是李顏夕喜歡吃菜,道:“王爺還是對小姐好的吧,看這菜都是小姐喜歡吃的。”
李顏夕隨便吃了幾口,就沒有吃的興致了,放下筷子:“都撤了吧。”在外面守候的婢女聽到這句話,緩緩走進來撤掉桌上並沒有動的菜。
李顏夕起身坐到窗邊,隨手拿起一本書解悶,可是怎麼也看不下去,有些坐立不安。菊兒在一旁泡茶,看見李顏夕如此,嘆了口氣。忽聽聞外的婢女行禮道:“小姐。”李顏夕就知道是誰來了。
婢女引進來,那人穿着黃色衣裳羅羣,帶着精緻的流蘇,走起路來衣訣飄飄,鈴鐺輕響舉手投足並沒有像風源和風兒這般無禮,一看就是出至名門的官宦小姐,此人應該就是風瑩了。風瑩來到李顏夕跟前,向着李顏夕行禮道:“本應該昨日來拜見夫人的,可是軒夜哥他說天色已晚,不好攪擾,故今日纔來拜見夫人。”
李顏夕擡起手,扶住她道:“既然你稱王爺爲哥哥,那麼對我也就不必多禮,坐吧。”
風瑩緩緩坐下,李顏夕拿過一旁菊兒剛剛泡好的茶,給風瑩到了一杯。只聽風瑩說道:“只是他來這裡之時,我年紀尚小,故以兄妹相稱,倘若真要計較起來還有些不倫不類了。夫人大度不計較就好。”風瑩最後一句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讓李顏夕覺得十分不舒服。
李顏夕長袖遮面,掩飾眼中面上的不快,喝下一杯熱茶之後,再放下長袖之時已經換上了一副假面具:“我能計較什麼,按理說,倘若算認識的長久,和你們範氏一族給王爺做的,我們這些王府的夫人怕都抵不上你的分量呢。”
“那也是家族盡一些綿薄之力而已,也不是因爲我想幫就幫了,要幫他的人是爺爺,又與我何干,夫人嚴重了,雖說我認識他的年月許久,可畢竟沒有夫人們天天
待在他身邊來的親近,哪裡還敢說比得過夫人們呢。”風瑩看着手中的白玉茶杯,輕輕摩擦着白玉茶杯:“不過夫人可是他帶上來的第一個女人呢,況且他爲了夫人想四處遊歷而向皇上告假的事,如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天底下誰不知道他對夫人的情意,真是羨煞了許多人呢。況且剛剛他還怕夫人不喜歡吃這裡菜色,特意讓人做了夫人喜歡吃的飯菜,這份情意誰能比得上,我不過就是認識他較早了一些罷了。”
“倘若他真的是陪我遊歷的,那麼如今我們就不會在這裡,你說的話也太過了,你們畢竟還有情分在。”李顏夕嘆了口氣,道:“如今你也已經不小了,爲何還要守在這裡,難不成你們範家不給嫁給外姓人?”
“但也不是,範家每年都會下山去玩耍玩耍,而家父家母也在雲遊四海,見的人並不比如今夫人見的人少,不過如今還未出嫁是我自己的原因,或許還未成遇見那個有緣人吧。”風瑩訕訕笑道。
李顏夕擡起手,拿過一旁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可能緣分就在身邊,只是姑娘未能發覺。”
風瑩拿起茶杯,小酌一口:“或許吧,也或許是有緣無分,誰知道呢。”
李顏夕看着外面陰沉沉的天氣,說道:“剛剛還是晴朗的天,如今就已經是陰雨綿綿,可謂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是福是禍都是命運決定的事,你我在此多說多少也是無用的,難道不是嗎?”
風瑩仔細打量着李顏夕,想着這個有傾城絕貌的人也如同傳說中的那麼有才嗎?風瑩想了想,故意試探道:“如今東晟國皇宮頗有內亂的形式,倘若如今你的北冥國的皇帝,是攻打北冥還是置之不理。”
“姑娘這話說的可笑,我並不是北冥的皇帝,不過這件事還是可以說說的。”李顏夕皺了皺眉道:“那就要看皇帝是想平順治國還是想爭奪天下了,俗話說得好,不想爭奪天下的皇帝不是好皇帝。”李顏夕笑了笑道:“故,倘若是我的話,這個仗肯定是要打的,可是我不會動東晟國。”
風瑩挑了挑眉,饒有性質的看着李顏夕問道:“爲何這樣說?”
“想動東晟國的肯定不止北冥一個國家,西晨是不參與戰爭的,他們的皇上信道,信天數,覺得一切應該順其自然,他們的皇上沒有野心他們的皇上就不會參與戰爭。”李顏夕看着風瑩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