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九章 到哪裡都被惦記

只見他輕輕巧巧的就躲過,擡頭看歷軒夜的時候眼中有痛色。這樣的痛色李顏夕最是清楚,她曾經也有這樣的神情。因爲在乎的那個人的對自己出手的痛色。

李顏夕在歷軒夜的懷中悄悄的擡頭,就看見這樣的眼神,想要說什麼,可是又不知要說什麼。

只聽見那人問道;“你真要因爲她而放棄你的帝皇之位嗎?”

歷軒夜應爲說話,無聲勝有聲。只看見他搖了搖頭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們都去死吧。”他摘下面上的人皮面具,精緻的臉展現在眼前。沒有什麼平凡,遠看是以爲溫文爾雅的公子。

李顏夕不由得心中感嘆:“這一定是一個受。”

李顏夕忽然想起剛剛他說的話,不由回頭看。腰間的手更加緊的抱着她,她根本沒辦法回頭,只聽見耳邊兵器的聲音。

不過一會就聽見門大開。不過一刻鐘,耳邊的聲響就停了下來。歷軒夜隨即也放開了她。

她看向地上眼睛掙得大大的他,周圍的血腥味有些重。

屋中有秦羽裳,菊兒還有元辰三娘等人。還有不緊不慢走起來的靜北王爺。靜北王爺合起手中的扇子,戳了戳躺在地上的人。

略有些惋惜道:“真是長得極好的一個人,你們怎麼忍心下得了手呢?”

李顏夕挑了挑眉道:“什麼叫下不了手。”說着就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個人說道:“也是,應該留給王爺你纔是。不顧剛剛他還說心儀皇上,想來以王爺的魅力,沒過兩天必定會服服帖帖的吧。”

靜北王爺聽見這句話,起身整理整理衣裳。看向剛剛戳那個人的扇子,眼神之中略有些嫌棄,想了想還是隨手扔了手中的扇子。

看着李顏夕淡淡說道:“雖然長得極美,可是終究不合我的胃口。況且做探子的多少有些不乾不淨的。我想說你們這樣輕易的把他殺了實在是太過便宜她了。”

這句話讓李顏夕有些驚奇的看着靜北王爺,這句話實在不應該是一個斷袖的王爺應該說出來的,一個斷袖的王爺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對着屍體惋惜兩句,道:“這樣美的人,你們怎麼忍心下得了手呢,應該送到我的府上纔是。”

“探子都是不乾不淨的,王爺不如說說探子是怎麼樣的不乾不淨?”在場做過探子的無非就是當年做殺手的秦羽裳。本來靜北王爺是一句嫌棄那個人的話,可以聽到秦羽裳耳朵裡面實在的刺得慌。

秦羽裳不是較真的人,可是看見元辰看着李顏夕的目光,不由得有些醋上心頭。心情十分的不好,故而聽見這個就直接和靜北王爺槓上了。

“這。”靜北王爺還是笑意盈盈的樣子,不反抗也不反駁。

俗話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樣即使秦羽裳想拿他出氣,也說不出口了。

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道:“不要因一個人就說一羣人不好。他固然有他的錯,可是畢竟是他的錯,而不是探子們都是錯的。”

“是。”靜北王爺笑了笑。

李顏夕看向靜北王爺,心中一直記掛着剛剛他說的:“靜北王爺剛剛說是有更好懲處他的方法,不如說出來聽聽?”

“也不是什麼好方法,不過就是折磨人一些。”他不知道哪裡又拿出一把扇子來扇了扇道:“就是把他丟到青樓之中去,廢去他的一身武功。我說的是青樓可不是紅顏閣那種正正經經跳舞彈琴聽戲的青樓。”

李顏夕不由得汗顏,在宮中時常聽聞這個王爺手下帶出來很多的好兵。那個時候想起他這樣文弱的樣子,有些不相信,可是如今相信了。他折磨人的手法真是要多狠有多狠啊。

李顏夕掃視了一眼他們手中的刀劍,只見乾乾淨淨的並未染上一點血色。

覺得有點奇怪,就算刀再快也不能一滴血都不染吧。

只見鼻尖有一點半點的血腥味,不由得偏過頭看。不知什麼時候他手中多了一把冷刀,冰冷的刀面如今正染上紅色的血,兩種極端的顏色融合,格外的亮眼。

順着刀往上看就看見了他蒼白修長的手,手上也是鮮血淋漓。深紅的血襯着蔥白的手,極其妖豔,如同在雪中生出的大紅芍藥花一般。

李顏夕深知,刀上的血不可能流到手上的。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果然看見手臂之上,手肘上去一點點,有一個口子,如今正在冒着血。本來白色的裡衣從那個口子之下,全部染成了紅色,讓人看着十分心驚。

看見他這樣,她心中忍不住有些自責,剛剛本就是自己離他最近,應該很輕易的就可以發覺到他受傷,可是竟然半分沒有察覺到。

他看着她眼中的擔心,又看了看不遠處眼神中有些痛色的元辰。擡頭揉了揉她半乾的秀髮,道:“不過就是一點小傷而已,不會如何的。”

她擡起頭擔憂的看了一眼他。只聽見靜北王爺不緊不慢的說道:“皇后娘娘,倘若你還扭扭捏捏猶豫一會自責一會的話,皇上應該會流血而死,如今要緊的不是說這些煽情的話,而是宣太醫給皇上包紮包紮。”

她這時候纔想起,不過看着靜北王爺的目光停在一個人的身上,不由擡頭看去。看見的是元辰,就連忙上前拉過元辰道:“雖然宮中太醫也有醫術高明的,可是這樣的一個口子,倘若想不留疤,也只有你可以做得到的吧。”

元辰點了點頭,他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雖然很不想。

夕陽落下,李顏夕坐在長廊之上,身旁是一壺上好的桃花釀。

忽聽聞輕輕的腳步聲,不一會身旁就坐下一個人,紅色的紗裙,不用擡頭她也知道這人是誰。

只見她拿起一旁放着的空杯,問道:“我遠遠的看着你像是在和悶酒,可是走進一看卻不像,哪個喝悶酒的人準備兩個酒杯的。你如今是怎麼了,倘若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說,雖說你的事情想來我不能排解,可是說出來也能好受一些。”

李顏夕擡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這個人,道:“我可是記得你以前經常不待見我,怎麼了,如今轉性了不成?”

“也不是。”三娘大大方方的坐在長廊之上搖晃着雙腿,面上雖然沒有帶笑,不過多少比以前明媚了很多,加上本來就長得幼嫩的一張臉,沒有那樣暗沉的衣裳做裝飾,換上大紅的衣裳,竟然讓她生出她比她小很多歲的錯覺。

“不過就是當初看見滄漄看你的神情之間滿滿的情意,纔會生出許多的醋意,故而看你不順眼。就像皇上極其寵愛一個妃子,你心中不滿一樣。不過如今你應該不能體諒着樣的感覺吧。”

三娘有些感慨的喝了杯酒道:“看來皇上要爲你廢了整個後宮呢。”

說這話不免讓李顏夕有些疑惑,拿起酒杯,微冷苦澀的酒剛剛入口,就聽見一聲叫喊,不由得被嚇到,嗆住了。

三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她緩過神來回頭開看見本來趴在不遠處正在曬太陽的雪豹,不知道設麼時候來到了跟前。正在眯着着三娘,眼中的敵意十分勝。

她恍惚之間才記起來那天就是三娘出書把雪豹打了的,如今它的腿上還有一小塊疤,雪豹不管怎麼樣都會記得她是它的主人,也代表不管怎麼樣都會記得是三娘把它打成這樣的,故而見到三娘這副神情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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