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一個身着將士服之人上前來,對着李顏夕和南城恭敬失禮:“皇后娘娘,靜北王爺,南城大人,屬下抓到幾個黑衣人,不管如何他們都不肯招供,請娘娘定奪,看應該如何。”
“什麼應該如何?”白暮景騎着馬過來,明擺着這個就是一個陷阱,倘若殺之,當着那樣多百姓的面,李顏夕必然落一個手段恨辣的罪名。倘若不殺,雖然百姓看着仁慈,可是將來不知道會因爲這一時的容忍而惹出多少的禍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元辰冷眼看了看那個將士,那個將士躲躲閃閃的。
南城也覺得將士不對,正要直接挑開了問,只見白紗之中的她拿起一旁放着的白菊花:“靜北王爺,本宮不懂得朝堂之上的事情,你說說,如今杏冷是本宮的乾妹子,而她今日出喪,竟然惹得黑衣人攔截,況且好像是衝着本宮來的,你說說應該如何處置。”
本來一直在旁邊擦劍看戲的靜北王爺,本來想看看她是打算怎麼處理這個飛來橫禍的,可是卻沒想到她就直接把他扯進來了。
本來盯着元辰等人的百姓們,都紛紛的看向靜北王爺,一副要給一個交代的樣子。
而靜北王爺正在想,到底哪裡惹到了這個巧宗,怎麼會這樣對付自己呢。
不過既然被拉下水了,避免再次得罪這個巧宗,不由得翻身下馬,其他人也紛紛的翻身下馬。只見他開口說:“回皇后娘娘,您貴爲皇后,已經入了皇族族譜,就是身爲皇室之人,杏冷是您的乾妹妹,雖然不是親生的,不過是皇上親自下旨,也算是皇室之人了。”
畢竟靜北王爺也不算正經的皇室中人,故而這話還是說得通的。只見他清咳了一聲道:“皇室之人出喪,加以阻攔,是對亡者不敬,也是對北冥國皇室不敬,這是第一重罪。而後又拔刀欲意謀害皇后娘娘,這是第二重罪,兩重罪哪一重都是應該斬首的啊。”
她擡起手擺了擺,就想南城處置了他們,可靜北王爺繼續出口阻攔道:“娘娘,可是如今杏冷姑娘出喪在即,爲這幾個壞了杏冷姑娘出喪就不好了。況且敢這樣做的,怕是別國派過來的奸細,要好好的審審纔是。”
她收回手,理了理衣袖道:“如此就交由王爺辦了,他國奸細這樣的事情,畢竟涉及國政,後宮不能幹政,故而本宮也不好多說什麼。”
“是。”靜北王爺給了跟着的人一個眼神,他們會意就把他們都抓起來了。
等靜北王爺離開之後,繼續行喪。一直到城郊之外,一處趕工修建的墳墓之中,親眼得看着棺材一點一點被放下。
未央遞上酒杯,她接過,撒了一杯在地上,又拿過一杯喝下。身爲皇后這樣多人面前礙於身份不好行大禮,可是她還是做了一個禮,道:“杏冷,你我二人不過認識三四年,你待我如同親生姐姐一般,什麼事情都想着我,什麼事情都樂意和我說着。你放心,逼死你的人,我一定不會讓她逞心如意的。”
說着說着風就大了起來,她靜靜的看着墓陵合閉。風吹過她的身子,吹着白衣飄飄,顯得她更加的若不經風。
未央給她加上一件衣裳,也催她離開。
過了許久還是滄漄上前一步,想要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卻被一旁看着的南城和元辰同時出劍阻攔。她只是偏過頭淡淡的看了滄漄一眼,又看了看四周的將士。
雖然他們是好友至交,這個一輩子也不會改變,可是終歸如今她是皇后,有君臣之分,故而在世人面前他們都不能同私下一般,不然叫不倫不類。
滄漄心中略微不爽,畢竟他不喜歡這些規矩,他從小生活在山中,裡面很多的女孩子也如同男孩子一般,去打獵,爽爽快快的交朋友。故而他不明白爲何京城之中就要有這樣多的規矩。
可是他即使不喜歡,不解,可是終歸還是懂得這個道理。懂得這個時候不能做讓她爲難的事情。
他收回手,對她恭敬的行禮。她笑了笑,道:“如今時辰不早了,也應該回宮了。”
“娘娘是先回府中,還是直接回宮呢?”南城收回劍,看着她恭敬問道。
她沉思了一會,看向一旁的未央,只見未央有些出神,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問道:“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
未央皺了皺眉,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事情,不過就是剛剛在想想還有什麼東西未曾收拾好,小姐昨日吩咐的還有哪件落下了。”
“那個琉璃珠子本來是送給郡主的,想來這個時候郡主應該是在王府,既然是在王府,那麼就送過去吧。”她淡淡道:“本宮還想起很多事情未做,晚點在進宮吧。”
“是。”南城恭恭敬敬的行禮。
未央扶着李顏夕走進轎輦之中,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回到曜城之中。
回來之時正好是在正午十分,故而李顏夕就隨便扯了一個藉口說是這兩天勞累壞了,想要好好的睡一個午覺。之後就打扮成丫鬟模樣跟着未央出了李府,去王府送琉璃珠子。
不過不巧的是,她們兩個的運氣有些不好,出門就碰上了南城。幸好的是,南城裝作一副看不見她們的樣子,就放着她們離開了。
她們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的出了李府,去王府。
正巧碰見正要外出的郡主,就把琉璃珠子送給她,順便問問靜北王爺在哪裡。
按照帶路,找到了地牢。如今的靜北王爺正在審理犯人,裡面臭氣熏天的,一陣讓人噁心的味道。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幾個人已經皮開肉綻了,看起來慘不忍睹。
“探子真是最遭罪的一個?你看看這些人。”靜北王爺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李顏夕。
立即有會看眼色的小廝搬上來凳子,本來以爲是未央是主子,可是看見李顏夕坐下,不由得有些詫異。
她也不顧及這樣多,只是接過茶,淡定的喝了一口。比起沒見過這些的未央,她強多了,畢竟當初還是在這裡過的嘛。而未央忍不住臉色蒼白,差點要嘔吐出來。
她看着有些不忍,擺了擺手示意未央到外面等着,未央客套的推脫了幾次,就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她淡淡的喝了一口,靜北王爺在身邊調笑道:“看來你還是挺心疼這個小姑娘的嘛。”
“想說什麼就直說吧。”地牢之中有些冷,她不由得拉了拉衣裳。
靜北王爺揮了揮手,就有將士遞上來乾淨的披肩,他遞給身旁的她道:“披上吧,你在我這裡有任何的差池,我必然是死無葬身之地。故而還是請皇后娘娘您爲了我整個王府着想,好好保重身體,即使是真的要生病還是別在我這個地方生好了。不然他非得拆了我這個王府。”
她捧着茶盞,看了看身上的披風:“他不會。”雖然口頭上這樣說,不過還是依舊披上了:“可是審出來什麼了?”
“嘴硬着就是不說,不過就要看看他們能逞強到什麼時候了。”靜北王爺不屑的說,看着一旁她淡然的樣子,道:“你何必親自前來,等有了結果我讓人進去告知你一聲不就好了嘛。”
她把披風披好,不理會和自己靜北王爺,只是讓人把他們弄醒。直直對着他道:“是林嬪叫你們來刺殺我的,她知道,這樣的情況之下雖然是一個機會,可是我身邊高手雲集,斷然不會輕易的讓他們這些人進了我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