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同意了,反而心裡有點膽怯了。
“真是有勞小姐了!”陳其凡又感激的說了一句。
“舉手之勞罷了,那裡用的着感謝,那你就進去吧,我這便先回去了?”她說着便轉身欲走。
“敢問小姐芳名,今日之恩,日後必將報答!”陳其凡連忙向她問道,今天的恩情別人可以不當做什麼,陳其凡自己可是感激萬分。
“我……我叫魏嫣然,你叫我嫣然或者姐姐都可以。”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柔聲回道。
“那我以後便叫你嫣然吧!”陳其凡實在不習慣叫比自己小的人姐姐,她看上去比陳其凡大不了多少。
她愣了一下,隨後溫柔一笑,而後輕笑道:“好吧,那現在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在下姓陳,名小白,你喚我小白便是。”陳其凡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說謊,只是出於本能的快速回道。
“那小白弟弟,後會有期?”說着便上車走了。
陳其凡深吸了一口氣走入小院,小院裡滿是花草,花草長得嬌豔翠碧,爭芳鬥豔美不勝收。
想來主人是花了不少心思,不然小院不會如此雅緻。
陳其凡魂魄之力散開,發現西邊小屋裡有人,而且房門敞開,於是便走了過去,陳其凡心中很是忐忑。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雖說陳其凡她就是自己的母親,他們血脈相連,血濃於水,但她對於自己來說還是太陌生了。
但是不管如何現在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壞事。
於是便走進房間。
陳其凡走進房間,房間裡擺設十分簡單。
客廳兩邊擺了幾條簡單的椅子和案板,但是都一塵不染,被擦的很乾淨。
客廳背後是臥室,一串珠簾擋在兩個房間中間,陳其凡隱約的看見臥室的牀上坐着一個女人,只是看不清容貌。
她好像也看見陳其凡進來,於是便問道:“你是誰?怎麼會有這塊玉佩。”
說話見好像仔細的把玉佩放在手上摩擦着,口裡還在呢喃的說着什麼。
陳其凡心中感慨萬千,想說自己是您的兒子,但是話到嘴邊又遲遲說不出口,一時間就沉默在哪裡
同時對自己母親沒有一眼認出自己,心裡又有點失落。但陳其凡細想一下,母親在自己三歲便離開了。
她不認識自己,自己又何嘗認識她呢?此刻他們母子若是在路上相遇,可能也只能擦肩而過吧!
對他們來說對方只是個路人罷了,這是何其可笑又何其悲哀。
“你是!你是凡兒!你是凡兒對不對?”也許是血緣的感應,她突然向陳其凡問道。
說話間她連忙起身,快步向陳其凡走來。
“嘩啦……”
一串珠簾的碰撞聲,陳其凡看到了母親的面容。
那是一副讓陳其凡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陳其凡彷彿在夢中見了無數次,也在現實中無數次幻想。
但此刻卻是百感交集,一時間無法言語。
母親面容有些憔悴,她才三十多歲,看起來卻有四十多的樣子,臉色有些蒼白,一臉病態,讓陳其凡看着一陣心痛。
但是母親打扮的到很清爽,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新,洗的卻很乾淨。
一米六高,背略有一點駝,整個人顯得更蒼老了幾分,陳其凡看着母親久久無法言語。
“你是凡兒對不對!”母親的聲音把陳其凡拉入現實中。
母親的臉上滿是急切的表情,臉色因爲激動血液上涌,有了絲紅潤的色彩。
但是陳其凡看到她的鬢角已經有一點泛白,母親才三十八歲啊!陳其凡看着她略帶細紋的臉龐和那期盼的眼神,心中一酸,有股想哭的衝動。
陳其凡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喊道:“母……母親.....”
聽到陳其凡的喊聲,母親猶如被電擊了一般,身體抖了一下,險些沒有站穩。
陳其凡看到這種情況,趕緊上前去扶她,生怕她摔倒。
母親借勢一把抓住陳其凡的手激動的說道:“凡兒!你是我的凡兒!我可憐的孩子,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
說話間便淚如雨下,彷彿多年的委屈,多年無奈一下子被釋放了。
陳其凡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笨拙的用手去幫她擦拭淚水。
陳其凡的手還沒有碰到母親的臉,母親便一把將陳其凡摟入懷中然後呢喃的說道:“凡兒!我是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對吧!是真的!是真的!”
陳其凡沒有其他的動作,就是靜靜的趴在她的肩頭,聞者她的氣息,聽着她的心跳。
感覺到心中一陣安寧,好像終於找到了歸屬的地方。
陳其凡的眼不由的也溼潤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地球的父母,再想到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心中滿是苦澀。
“哎!你看我高興的都傻了,怎麼讓你這麼站着呢!凡兒來到這邊來?讓娘好好看看你!”母親說着便擦了擦淚水,拉着陳其凡向着屋裡走去。
母親拉着陳其凡的手來到牀邊坐下,她的手抓的很緊,好像一鬆手陳其凡便會不見了似的。
在牀上坐下後,她就一直笑看着陳其凡不說話。
許久後纔在口中還唸叨:“凡兒長大了!我的凡兒長大了!娘都不認識了!”
突然母親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一僵。
急忙向陳其凡問道:“凡兒,怎麼是你一個人前來,你父親你?”
“父親!父親!……
父親他被人殺了。”陳其凡沒有向她隱瞞,如實的告訴了她。
“死……了……”
母親聽到父親的死訊,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沒有一絲血色。
說完便昏厥了過去,陳其凡一時間手足無措,探了探脈搏,她的脈搏還算平穩,於是陳其凡趕緊掐母親的人中。
“啊……”
母親低呼一聲,悠悠的醒來。
“嘯哥!想不到,你終究還是先我一步去了!”說着便抱着陳其凡痛哭起來。
陳其凡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緊緊的抱着她,拍着她的背。
“凡兒,是誰殺了你父親,是不是陳家的人?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聽着母親的問題,陳其凡一頭霧水,怎麼又出來個陳家人,殺父親的明明是念族的奸細啊!
於是陳其凡不解的回道:“殺父親的是擁有黑鐵令的黑衣人,母親陳家人是怎麼回事。”
“黑衣人,什麼樣的令牌?”
聽着母親的問題,陳其凡把黑鐵令拿了出來,遞給了母親。
母親拿到令牌,臉色一變驚恐的說道:“念族的黑鐵令,十幾年了,他們還是不肯放棄麼,凡兒你是怎麼逃過一節的。”
“父親爲了救我跟那羣黑衣人同歸於盡了,母親陳家人是怎麼回事。”陳其凡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母親聽到陳其凡的話痛恨的說道:“凡兒,你要牢牢記住,我們的仇人有兩家,一個就是殺你父親的念族,另一個是青山城的陳家。
當年陳家的陳一念,追求我不得,便心聲怨恨,可是他心思太深了,一直隱忍不發,還故做大方,與我們交好。
在一次去十萬大山的探險中,我們發現了一處遺蹟,他看到裡面寶物衆多,便對你父親起了殺念。
於是設計想殺你父親,誰知被你父親識破了他的奸計,陳一念被你父親反殺。
消息最後被人傳開,陳一念作爲陳家那一代最出色的天才,陳家家主的兒子。
陳家自然要報仇,要置你父親於死地,當時因爲有我舅舅護着我們,陳家也無可奈何,只能暗中下手。
他們放出消息,說你父親探險中得到寶物,於是我和你父親便成了衆矢之的!
一時間我們便站在了風口浪尖,暗殺,偷襲層次不窮,最可怕的是我們居然還被念族給盯上了,因爲後來有人去那遺蹟探測。
我們發現的那處遺蹟,是上古一位人族大能留下的,於是衆人便以爲你父親得了重寶。
但哪有什麼寶貝,只有一本不能修煉的功法和不知品階的念器罷了。
後來事態擴大,念族也參與進來,舅舅也保不住我們了!我們別無他法,只有逃離青山城隱姓埋名起來。
我們逃到蟒山安居了下來,只是後來我懷孕了,身子又不爭氣,只能回青山城舅舅家療養,這才狠心把你丟下。
只是沒想到這一別,和你父親就天人兩隔了!”
聽到母親的話,陳其凡終於知道,原來自己真正的仇家,居然是青山城的陳家。
看來自己殺陳若雷,是殺對了!陳家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一個陳若雷之是一點利息罷了。
陳其凡心裡發誓,不滅陳家誓不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