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飛快地把自己進牡丹閣後的情形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什麼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她是怎麼中的毒?
門口?只有茶香。
進屋之後,她雖然形態瀟灑淡然,其實心中一直在戒備着,銀面郎君好像並沒有做什麼動作。
茶,他也喝過。
而且,這是她自己的茶,這是師父賜的好茶,只會有益,不會有害。
房間裡除了茶香,薰的檀香,空氣中也沒有別的氣息。
銀面郎君到底是怎麼動的手?
皇甫月這時候五指成爪剛伸出袖子,就被這驟然一痛所打斷。她根本想不明白自己怎麼中了毒,中的是什麼毒。
而這時候,袖中的小銀蛤已經隔着裝它的小錦囊,一口咬在皇甫月的手臂上。
驟然而來的疼痛讓皇甫月臉色一白,心中更是大爲震驚。
小銀蛤是天下至懶之物,師父說過了,除了毒,它可以十年不動一動,但凡有毒,它會蠕動,因爲只隔一層小錦囊,所以小銀蛤的一舉一動,她都感受特別清晰。
小銀蛤到她手中三年,有一次,她曾試着把一杯鶴頂紅放在小銀蛤的面前,那可是見血封喉,讓人聞之色變的毒藥,可是小銀蛤不過是慢條斯理地嗅了嗅,就不感興趣地閉上了眼睛。
可現在,這小銀蛤卻興奮得過了頭,竟然不等放出來,隔着錦囊就開始咬人了。
不過,小銀蛤動口吸毒,她應該沒有什麼事。
爲了更保險,皇甫月又把避毒珠含進口中。
燕青蕊饒有興趣地看着她的爪,詫異地道:“這是白骨爪?枯骨爪?看着嬌滴滴一個美人,使的功夫怎麼這麼陰毒呢?”
含了珠子,又有銀蛤吸毒,皇甫月心神這才定下來,她看着面前雲淡風輕,無比輕鬆適意的銀面郎君,冷冷道:“你卑鄙,竟然下毒!這樣下三濫的手法也用,真是卑劣無恥!”
燕青蕊噗地一笑,道:“本郎君可沒空給你下毒,再說,就算本郎君真下毒,那也不是什麼下三濫,和暗箭傷人比起來,不過五十步笑百步的區別。五公主對自己是一套標準,對別人又是另一套標準。真是寬以律己,嚴以待人啊!”
皇甫月知道他在譏諷自己的人在石陽鎮的行爲。她冷着臉道:“你什麼時候給本公主下的毒?”
燕青蕊輕輕搖頭,一雙幽深如湖,卻又清幽明澈的眼睛看着她,一臉同情地道:“五公主殿下,在下原本只是覺得你御下無方,能力有限,卻不想你還智商有限,理解能力更是奇差,這小小年紀,卻得了這個毛病,白長了一張花容月貌啊!”
皇甫月氣得臉色發黑,咬牙怒道:“你……你說什麼?”
燕青蕊輕笑,一臉揶揄地道:“原來你不是理解能力奇差,只是耳聾眼花?所以別人說的話都要問幾遍來確認?這是傳說中未老先衰了嗎?是不是算計人算計多了,所以遭報應了?”
噗……
皇甫月氣血翻涌,喉中一甜,一口血就吐在了地上。
她是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