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隻要看到你,我便會覺得不快樂,不幸福……”
“只要離開他,我便會生不如死。”
“所以……你如何給我最幸福的生活?”
千輕的聲音低迷優雅,帶着一種惑人的魅力,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話對慕容謹是多麼的傷害,是多麼的痛苦。
千輕扭過了頭來。
她知道,當自己能夠對慕容謹說些狠話的時候,那便是自己真正討厭他的時候。
她沒去理會身後那痛苦的眼神,只是帶着夏青離開了這裡,去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裡,慕容謹遞過來的裝着中藥的藥碗仍舊在地上碎裂了一地,藥汁散發着一種苦澀的味道。
這種味道千輕十分熟悉,那裡面有些麝香。
麝香能夠催人小產,即便是現在,自己與腹中孩兒的性命綁在一起的時候,慕容謹仍舊在想方設法的一點點的殺死自己的孩子。
千輕的手扶在自己還未凸顯的肚子上,這個孩子剛剛不過兩個月,應該還沒有成型吧。
“姑娘……”
就在千輕暗暗撫摸着自己的孩子,夏青在旁邊找東西收拾地上的殘局的時候,那原本一直守護在千輕身邊的婢女突然站在了門口處,她低着頭淡淡開口道:“公子請您去一下。”
“慕容謹他又要做什麼?”夏青立馬橫眉冷對,說話的聲音裡帶着無限的厭煩。
“姑娘最好去。”那婢女的聲音仍舊無喜無悲,“姑娘旁邊這位公子,中了公子的毒。”
“毒?”夏青一驚,立馬運氣在自己身體裡旋轉一週,只是一下,夏青的臉色忽的煞白。
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已經扶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千輕閉上了眼睛聽着夏青的脈搏,三輕一重。只是那一重並不如何明顯,唯有仔細感覺才能感覺得到,這的確是中了毒。
千輕眉頭擰了起來,想到自己在西神殿,她再次看向了對面的婢女,站起身來,“走吧。”
千輕說完這句話,已經跟在了那婢女的身後。
慕容謹果然厲害,剛剛與夏青一掌之下,他竟然還有心思對夏青下了毒!
千輕一邊冷冷的想着,一邊感受着夏青那發自內心的愧疚感,夏青一路上都低着頭,其實心中已經隱隱打定了主意。
若是慕容謹對小姐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我,我就算自殺也不能讓小姐爲難!
對,就這樣辦!
夏青握起了拳頭。
夏青的小心思和舉動讓千輕撇着再次微微嘆了口氣,聰明的她自然已經知道夏青的心思了。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千輕如是想着,跟在那個小婢女的身後緩緩繞了一個圈,來到了自己居住的那個山洞的後面。
千輕還未走近便已經投過洞門口看到了那個山洞的牆壁上有一個機關,那個機關是一面鏡子般的存在,能夠看到自己房間裡發生的一切。
他竟然是這般看管着自己麼?
千輕眉宇間閃過一絲不屑。
“姑娘,請爲奴婢在公子面前美言幾句。”忽的,身邊的小婢女嘭的一下子跪下了,她低着頭聲音之中都帶了一絲哽咽之聲,“奴婢實在是看不過公子受到這樣的苦難了,姑娘,公子並沒有請奴婢來請姑娘來這裡,是奴婢私自下的決定。”
小婢女仍舊低着頭,“奴婢剛剛看見公子對這位公子下了毒,這才以此爲要挾的……”
小婢女的話無論怎麼聽都十分圓滿,可千輕現在對西神殿裡的所有人都不會輕易相信,小婢女說不是慕容謹讓她來的,那麼小婢女讓她來這裡做什麼?
眼見千輕冷笑一下,嘲諷的嘴角一勾,小婢女知道千輕並不相信她的話,小婢女微微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今日違背主子意願恐怕是難逃一死了。
小婢女擡起了頭來。
她靜靜地盯着千輕的絕世容顏看着,五官無一不精美,更加和諧的湊在一起讓千輕看上去宛如仙人。
小婢女突然覺得自己如同謫仙一般的公子對面前的這個女人如此的死心踏地,竟然是十分值得的。
這樣的女人,饒是自己見到了都難免驚豔一下,更別說公子那樣的人了。
小婢女一直覺得自家公子是這個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亦覺得這個世界上或許再也難有哪幾個女人能夠配得上公子了。
可當看到公子爲一個女人如此形容枯槁的時候,小婢女是發自內心的心疼。
“公子從姑娘離開之後,便一直很傷心,這段日子人雖然在西神殿裡,可是公子的心從來不在這裡。姑娘不知道,自從姑娘來了以後,公子終於有了人氣。雖然並不是歡樂,可這樣的公子是奴婢從來沒有見過的。姑娘,公子對姑娘的心是真的,不信,姑娘請看。”
小婢女站了起來,她來到房間正中,手指在石桌上的花瓶上一轉,一個偏室便立馬打開了。
“姑娘請進。”小婢女對千輕鞠了一躬,然後,小婢女轉過身來,“公子知道了我的做法定然不會放過我,既然如此,姑娘,奴婢請你好好照顧公子。”
那小婢女說完了這句話,頓時手腕一翻,一把匕首直直穿透了自己的脖頸!
小婢女的眼睛大睜着,雙手死死握着自己不能呼吸的喉嚨,直接倒地死亡。
這小婢女的動作太快,也太出乎千輕的意料,而夏青來到這裡便一直警惕的保護着千輕的安全,所以在那小婢女拿出手中匕首的時候第一反映便是立馬站在千輕的身前,所以兩人都沒有來得及阻止這個小婢女。
小婢女死了。
從她脖頸處流出來的鮮血漸漸的在這個山洞裡流動,血腥味十足。
可千輕不會再覺得噁心。
這個與自己只有幾面之緣的婢女實在是貌不驚人,實在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性格與自己的交集,可此時看見她倒在地上,千輕倒是無緣的生出幾分敬畏。
她對着那屍體鞠了一躬,轉身來到了旁邊的暗室門口。
本以爲那姑娘帶着她來到這裡是要看慕容謹的什麼秘密,可千輕沒有想到,這竟然只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密室,房間裡除了夜明珠較之外面比較黑暗之外,與周圍的石室沒有什麼區別,千輕的眼神在房間裡來回流動。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壁上的一幅畫。
那幅畫上簡單幾筆只勾勒出了一個女人的神韻,那副面龐,那副樣子與以前的她有幾分相似,卻又不相同,因爲相貌太過模糊了。
千輕搖了搖頭,其實直到現在她都已經不太記得當年的自己。
實現一轉,千輕突然看到了旁邊的石牀,在看到那石牀的一瞬間,千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