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凌看着他痛苦的俊臉，依舊小臉嚴肅道：“無雙，你知道我喜歡破案，這裡面太多的疑點，所以我很想知道真相，到底是不是你？”
墨無雙雙眸怨恨地看着花月凌那張看似無情的小臉道：“哎，你真的不相信我。”
花月凌糾結，只是看着他不說話，她希望有下文。
“我知道一定是洪伯跟你說了我小時候的事對不對？”墨無雙星眸有點溼潤道。
花月凌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這件事我確實牽扯在內，我現在全告訴你。”墨無雙看了她一眼低下頭，“五歲那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跑下山把村民養的那些雞羣全殺了，我看到自己雙手全是雞血的時候自己都都嚇呆了。”墨無雙雙目慢慢地迷離起來，似乎在回想那年的事情。
“師傅說我殺性重，讓我抄經文，還讓我修煉大內金剛經，因爲能平復我的心頭的煩躁。那一段時間，我確實常常有種想衝出去的感覺，我不知道到底衝出去要幹什麼，只是很想出去。但師傅管教很嚴，幾乎我每次一轉頭就能看到洪伯。”墨無雙說到這裡停頓下，心裡埂住了一般。
“慢慢的，我修煉的大內金剛經開始讓我能壓制住煩躁了，我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師傅很滿意。後來，洪伯開始帶着我遊走江湖，帶我見識江湖趣事，也能陶冶琴操，增加我的修養。我很喜歡這種生活，慢慢地我發現自己很喜歡兵器，每到一處地方，都會去尋找打兵器的鋪子，有喜歡的就會買下來。洪伯對我很好，他一般都會任着我性子，只是每次我發脾氣時，他纔會嚴加教訓，每日晚上，我都要在他房中修煉兩個時辰的內功，纔可以睡覺。”墨無雙面部慢慢淡化。
花月凌依舊不說話，靜靜地聽着他說下去。
“我慢慢長大了，武功也高了，洪伯看我性格也很淡定了，所以後來每次我提出要出去看看時，他都答應，只是交待我每晚必須繼續修煉大內金剛經。”
墨無雙低下頭嘆口氣繼續道：“我跟你提過，我有個朋友叫江小湖，那是我第一次單獨下山遇到的，那時他正在偷一名大俠的劍，被我無意中看到，我很氣憤，就一直跟着他，江小湖輕功了得，我第一次追他就用了三天時間，最後我們還打了一架，誰贏了，那把劍就歸誰。”
“結果你贏了。”花月凌插嘴道。
“不錯，我贏了，也得了那把劍，那把劍很漂亮，但並不是什麼絕世好劍，但也讓我興奮了好久。我本來想去還給那位大俠，但不知道他叫什麼，人在哪裡，所以我把劍留了下來，沒多久，那大俠就死了。”
“怎麼死的？”花月凌驚訝道。
“我不知道，但我很擔心，怕他們會冤枉我，我就把劍藏了起來，再去找江小湖。”墨無雙幽幽道，“江小湖其實爲人很講信用，也很仗義，但我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說人是他殺的。”
“爲什麼？”花月凌驚道。
“江小湖說那個人不是什麼大俠，是個僞君子，江小湖盜他劍是想給他教訓，讓他收斂，結果那傢伙卻因爲劍被盜而更加陷害忠良，江小湖才一劍殺了他。”
花月凌皺眉，沒有說話。
“我和他成了朋友，他也知道我喜歡兵器，然後他就跟我說要去盜蒼山派掌門的劍，我不明白爲什麼，他說那掌門是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而且還半夜出去姦淫女子，江小湖已經忍無可忍了。”
“我不太相信，一直跟在江小湖身邊，我們兩人開始暗地裡跟蹤這傢伙，讓我不敢相信的是，他真的是個淫賊，我清楚記得那天晚上，他入民居姦淫一富家小姐，我當時也憤怒了，而且是我動的手，在他最得意的時候，一劍殺了他！劍也被我取走。”墨無雙說到這裡看了看花月凌的鳳眸。
花月凌眉心糾成了一團。
“這次後，我和江小湖形影不離，因爲江小湖是盜賊，所以一般都是晚上出來，認識他的人多，但幾乎沒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我們一起又收拾了幾個江湖惡徒後我在京城開了天九樓，把買賣兵器變成了工作，漸漸的，天九樓樓主墨無雙的名氣也打出來了。那個時候我依舊和江小湖是好友，他盜來的兵器都賣給我，我再轉賣出去。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殺了多少人，但我相信他殺的沒有好人，那些人都是戴着面具的畜牲，什麼武林正派，真是笑掉大牙。”墨無雙冷笑起來。
“這麼說人還是你們殺的，只是說你們都知道他們不是好人，而他們在江湖中卻都是鼎鼎大名的好人？”花月凌有點明白了。
“可以這麼說，但後來我們停手後，卻依舊還有人殺人，死得卻真的是正義之士，我和江小湖也追查了很久，但沒有消息。江小湖不幸被姚盟主殺了後，我就銷聲匿跡了，可怕的是那傢伙也不見了，江小湖的罪名就這樣被定罪了。”墨無雙看着花月凌道。
花月凌一愣道：“既然江小湖是你的朋友，你就沒想過爲他報仇？”
“當然想過，但姚霸天的武功很高，江小湖都被他殺掉，我沒有把握，而且我知道姚霸天也是因爲當江小湖是殺人兇手才殺了他。我要是去報仇，無疑是把自己捲進去，也有可能會錯殺好人，所以我沒有行動，當然我不是怕，也不是不想爲江兄報仇，而是我一直想找到那個陷害我們的傢伙。”墨無雙嘆口氣。
花月凌沉默了，無疑她是有點將信將疑的，墨無雙說得太過懸乎，又沒有證據，自己也不能相信他一面之辭。
“凌兒要說我一定是那個殺人狂魔，我也不否認，但我殺的都不是好人！”墨無雙再次爲自己辯護道。
花月凌看着他的眼睛，實在看不出真假。
“哎，江湖的事實在太複雜，算了，不說這些了，走吧，要趕路。”花月凌站起身來往外走去，她有很多疑問，但她不想問，因爲她相信墨無雙能解釋得很好，這讓她會更難處理兩人的關係……
墨無雙一愣，這不是花月凌的作風，雙眸眯起，看着花月凌的背影，面色慢慢地陰沉下來。
接下去幾日，花月凌和墨無雙沒怎麼說話，多數在曹晴兒的馬車上聊天，而墨無雙除了禮貌性的微笑外，也不怎麼說話。
這一天，曹晴兒奇怪道：“凌兒，你和無雙怎麼了，都不說話的？”
花月凌剛吐完，又在吃着點心道：“不知道，也許他不想和我說話。”
“怎麼會，我感覺他最近很憂鬱。”曹晴兒道，“是不是你和他說了什麼？”
花月凌一愣後道：“給他時間冷靜冷靜，也可以想想我和他的關係，實際上我們並不適合。”
“哎，真的很可惜，他很可憐。”曹晴兒同情道。
花月凌看向窗外，心裡嘆口氣，而此刻的墨無雙也正看着窗外，神情落寞。
“無雙，你和凌兒怎麼了？”即墨子焱也看出來了。
“沒什麼，她身子不太好，不想說話吧。”墨無雙幽幽道。
“對哦，她最近能吃能睡，怎麼身體還是那麼懶散，這都不像我認識的花月凌了。”即墨子焱笑道。
墨無雙忽然直起了身子，雙目看向即墨子焱，腦子像閃過什麼似的，但沒抓住。
“怎麼了？難道你也身體不舒服了？”即墨子焱笑道。
“越到北方，天氣越來越冷了，我都懶洋洋的。”墨無雙皺皺眉道。
“好在快到大蒙了，無雙，到了大蒙，我帶你去草原騎馬，那感覺真棒！”即墨子焱想念道。
墨無雙笑了起來道：“好啊，不過我馬術不怎麼樣的，你到時別笑話我。”
“哪會呢，還有，我們大蒙的姑娘很熱情的，你這麼俊美，小心被她們吃了。”
墨無雙一愣道：“不會吧？我可不是你這樣強壯的武士。”
“哈哈，你以爲她們個個喜歡武士啊，像你這樣俊美的，她們恨不得搶回家裡，我們那裡的女人，有能力的可以娶夫，幾個都成！”
墨無雙露出錯愕之色，他來過大蒙幾次，也見識過大蒙的女子，不過還沒聽說能這麼強悍的。
“哈哈哈，你也別怕，宮內的女子好點，再者凌兒在你身邊，哪個女人敢動你啊。”即墨子焱爽朗地捶了他一拳。
墨無雙卻笑臉收斂，糾結道：“凌兒她，她的心不在我身上。”
即墨子焱一愣道：“無雙，你也別擔心，凌兒的心現在不在你身上，但三王爺畢竟不在了，只要你一直愛護關心她，我就不信她不被打動。”
墨無雙苦笑道：“之前我也和你一樣這麼想，但你看看，現在我一天都跟她說不到三句話，她不想和我說話，我發現自己是不是很討人厭？”
“無雙，你瞎說什麼，凌兒不是這樣的人，就算你和她沒緣分，她也會把你當成好朋友的！”即墨子焱立刻幫花月凌維護道。
“是嗎？”墨無雙苦笑，他不知道，花月凌聽了他那些話後不知道怎麼想他的，也許她根本不相信他說的，還是她覺得自己沒爲江小湖報仇，實在不是朋友所爲，她看不起自己了？
正在這時，馬車慢慢地停下來，已經到了中午用膳的時間，即墨子焱立刻站起來笑道：“你別多想，我們現在就去問問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