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移到乾楚軍營不遠處,已經夜幕降臨。我停下來做着下蹲運動,每做一下都疼得我呲牙咧嘴,七十大板的副作用還沒有在我身上完全消失。強忍着做完準備活動後,我還原地跳了跳,爲等會兒潛進軍營做準備。
待一切就緒,我提起一口氣,靈活地跳上了大樹,雖然夜盲,但我能感覺到不遠處有探子潛伏。
將頭盔摘下來放在樹幹上,現在該你出馬咯~輕輕抓下啊嗚,我笑得一臉諂媚,“啊嗚,你先去打探一下週圍哪些地方有人。”說完mo了mo它的額頭。
啊嗚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消失在了夜色裡。
不久,它回來了,嘴裡叼了一個軍牌。我纔想到正式軍是有軍牌的,因爲我們是新增兵,所以軍牌是在到軍營分配了班級後才的,如果我想混進乾楚軍,軍牌是必備的。疑惑地看着啊嗚,這傢伙到底知道多少事情?看來經常偷聽我講話吧,不過我這次的計劃卻和告訴修宏勉他們的不一樣,所以這個軍牌對我來說沒用。翻開軍牌一看,差點笑出聲來,點了點啊嗚的小腦袋,“小笨蛋!這是將軍的令牌,就算我真要混進去,也不可能拿這個軍牌進去啊~還不快送回去!”
看着它淹沒入夜色的身影,我心裡有些踟躕,這個妖狐的能力遠遠過了我的想象,不知我讓它做寵物是福是禍?不過即便它是魔,我也只能與魔共舞。因爲我們的家裡,只有我和它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醒了,在野外睡覺真的很不爽,一夜都睡得很不安穩。
昨夜潛入軍營,知道他們今天要從這裡經過,便早早地在這裡等着了。
遠遠見他們往這邊走,我看了看自己身上昨夜jing心磨得又髒又舊的裡衣,各個準備都十分到位了。
大部隊依計往這邊行着,突然看到路邊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在那裡啃草吃。
“什麼人!”一個士兵一聲大喝,衆人都停了下來。
騎在馬上的花予見此便朝我這邊走了過來,周圍的貼身護衛全都手拿長矛直指向我,只要我一有所行動,便會被捅成馬蜂窩吧。
我慢慢轉過頭,眼裡醞釀了很久的眼淚終於派上用場了。
花予只見此人又瘦又小,穿着又髒又舊的衣服,一頭的亂,手指枯瘦,嘴脣微微顫抖着似乎在說話。頓時警覺起來,這荒山野嶺的,哪裡會冒出來一個乞丐?
“將軍,只怕他是聖裕派來的奸細,不如……”一個士兵道。
“不是,我不是奸細,我不是,我不是……”我搖着頭,不停地重複着。
由於聲音太小,他們沒有聽到我說的什麼。“是個瘋子!乾脆殺了他算了。”又一個聲音道。
心裡有些氣憤,我怎麼老是和瘋子tuo不了關係啊?我現在明明扮演的就是一個餓得沒有力氣的人好不好!
騎在馬上的人點了點頭,只見四周的長矛直直向我衝來。
“娘不要我了,你們也不要我嗎!”我一聲尖叫,大哭了起來。
騎在馬上的人一個jin手的姿勢,已經刺到我面前的長矛都收了回去。
“他是我們乾楚的人。”花予一個翻身跳下馬,來到我面前,“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眼前的mei女,想必她就是乾楚的女王了吧,她的聲音有些粗,穿上戰甲,更顯得英姿颯爽。
“孃親不要我了,她不要了。”我癟着嘴,一臉可憐地看着她。既然有人認爲我瘋了,我就只好繼續裝瘋咯。
花予看着眼前瘦小的男子沒有說話。
“將軍,肯定是他孃親知道他的瘋病無藥可救,就把他丟棄在山上的吧。”她身旁的一個士兵說道。
“將軍,我看事情有疑。他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另一個聲音傳來。
我滿眼無辜地看向說話的那個人,這招是跟啊嗚學的,那種可憐到令人心疼地無辜,讓看了的人就再不忍對其下手。
果然,那人立馬噤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