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夜從房間走出來時候,天色已經大黑了,臉上帶了幾分疲憊,不過更多的卻是欣慰,因爲蕭以歌的命她還是給保住了。
衆人沒有擁進去,而是細細問了白小夜之後,各自散了,只留下子默,文博,思遠和語堂輪流守候。
“有消息傳來,方師傅也陷在了月桓宮,被朝陽公主困住了。”子默的臉色微微蒼白,天一亮就到白小夜這裡報信:“還有,程文軒說,月桓宮出現了一種新的毒藥,所有弟兄都中招了。”
有些迷糊的白小夜聽此說,忙坐了起來:“我去。”
她沒有說太多。
“小夜……”子默有些擔心。
擺了擺手:“我一定得去,這毒藥若是不能破解,就別想剷除月桓宮,不剷除月桓宮,誰也別想殺了白理和朝陽公主報仇,更別想動這天下的心思,你們這幾日觀察着蕭以歌,一有異樣快速通知我。”
一邊說一邊已經將外衫整理好,立即就要出發。
“小夜,我與你一起吧。”猶豫了一下,子默沉聲說着,一臉堅決。
“可是……蕭以歌現在需要照顧。”白小夜有些懵,到最後,子默竟然選擇了她白小夜嗎?不禁有些不可思議。
更有幾分感動。
“有文博他們在。”子默鐵了心一樣說着,他怕,這一次不陪着白小夜一起,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他不怕任何危險。
“這樣不妥。”白小夜還是拒絕了,她不想承太多的人情,特別是她不能給子默任何的希望。
“沒關係。”子默卻笑了笑:“放心好了,這蕭以莊上上下下幾十萬人,不會將莊主給弄丟的,而且朝陽公主也不敢輕易動蕭家莊的。”
聽此說,白小夜也只能點了點頭:“好吧。”
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心下就有些涼,皺了一下眉頭,擺了擺手,讓自已不要亂想。
自已只是去試一下毒藥,絕不驚動月桓宮的人,也不會驚動朝陽公主。
以她的實力還惹不起這些人。
“程文軒現在在哪裡?”兩人只留下一封書信,便上路了,一路上兩個人都不言語,心情都很沉重吧。
似乎都預見到,會有去無回。
都沒有再阻止對方。
“應該還在月桓宮,以他的身手,輕易不會被抓的,他只是想救出方中。”子默淡淡說着,對於白小夜有此一問,他並不奇怪。
一直以來,白小夜都是那樣的恨程文軒,因爲恨,因爲要報仇,她隨時隨地都在關注着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想要找到機會將他放倒。
殊不知,這樣的舉動,幾乎讓白小夜不知不覺的陷入。
她總在關心着程文軒,關心着他的一切,就僅僅是因爲恨,也會成爲一種習慣的。
點了點頭,白小夜也知道,程文軒能傳回消息來,就證明他無礙。
這個人的武功果然了得,不得不佩服。
“現在白石倒了,林佑天和蘇家倒了,朝陽公主的勢力更大了。”子默分晰着眼前的情況:“雖然這一切很順利,順了程文軒的意,可是我們的最後一擊卻失敗了。”
“還不一定。”白小夜笑了笑:“月桓宮只靠毒藥,若是他們的毒藥都不起作用,首先就輸了,然後剩下來就是拼實力,以蕭家莊的實力對上白理的大軍,一定是百戰百勝。”
這一點,蕭家莊的人都很自信的。
而月桓宮要是沒有毒藥,根本支撐不到今天吧。
要到月桓宮,最快的速度也要兩天兩夜。
當白小夜和子默日夜兼程趕到的時候,在天橋處,就看到方中、楚月、明月、邀月、如月、思月六個人都被綁在了在了鐵鏈上,雙手上纏着天蠶絲,高高吊在半空,因爲身體的重量,拉扯着天蠶絲,手腕上白骨可見。
血不停的滴下來。
落進萬仗深淵。
另一邊,見月正立在那裡,看好戲一般。
當他們看到遠遠走來的白小夜和子默時,所有人的臉色都僵了一下。
“映月快離開,這裡危險。”方中大喝一聲,他落在朝陽公主手裡,被狠狠折磨了三天三夜,現在已經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是吊着一口氣,就爲了吸引映月過來。
“小師妹……不要上來……”楚月也一邊搖頭一邊說着,聲音卻已經十分的虛弱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臉色一半青一半紅,似乎是中了巨毒。
明月,邀月,如月和思月也好不到哪裡去。
幾個人的樣子都相當狼狽,白小夜知道自上一次自已一行離開,朝陽公主便開始折磨楚月等人了吧。
看樣子,是用他們試毒了。
這個女人還真是夠狠辣。
這種殘忍的方法也想的到。
此時此刻,他們幾個人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連子默都狠狠皺眉了。
“他們活不了多久了。”一邊嘆息一邊無奈的說着:“只是……”
白小夜細細看了幾個人,然後咬了咬牙:“大師兄,三師兄,四師兄,五師兄,爹爹,你們一路走好,仇,我一定會替你們報。”
說得聲音極高。
也有幾分恨意。
對於朝陽公主的手段,她是真的髮指了。
怪不得會讓程文軒那般的恨,恨入骨髓般。
這個女人真該千刀萬剮。
聽着白小夜的話,幾個人的臉上閃過一抹滿足:“還是映月瞭解我們的……小師妹,保重……”
隨着話落,子默手中的飛鏢一一刺進了幾個人的心臟,十分的精準,讓六個人沒有半點痛苦,當場閉了眼睛!
各個都帶了幾分滿足。
讓白小夜的心都顫抖了。
這樣的事情她還是無法接受的,雖然此時的方中等人還活着,但這種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白小夜再不忍,也無法救他們,不如給個痛快的。
“映月,你也來送死嗎?”見月在對面大聲喝道。
“二師兄,好久不見。”白小夜淡淡說着,一邊給子默使了個眼色,下一秒,子默抱了她,縱身一躍,已經站在了見月的對面。
兩人都直視着對方。
“你的膽子倒不小。”見月冷聲說着,手中的長鞭狠狠握了,鞭子上全是倒鉤,每個鉤子上都泛着噁心的綠色,在陽光下閃着光芒。
讓人不寒而慄。
“朝陽公主給了你什麼?”白小夜直接無視見月的噁心惡氣,袖子裡的手已經捏了一隻瓶子,隨時準備動手。
這種時候,她也不能再仁慈了。
“朝陽公主將她自已給了我,你能嗎?”見月終於變了變臉色,眼底似乎有幾分琢磨不透的情緒,直直看着映月。
看得出來,他的眼底是深情。
“那樣一個女人,你值得嗎?”白小夜皺眉,卻不動聲色的問道:“還有,大師兄他們幾人對你不薄,你何至於下此毒手?我爹爹亦將你當成是親兒子般,不想,他卻養了一隻狼。”
“如果他早答應將你給我,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了。”見月卻冷聲說道:“不過,現在也不遲。”
“只要你答應與我一起,我可能會考慮放了程文軒。”隨後見月又說了一句,赤裸裸的威脅。
聽此話,白小夜與子默對視一眼,兩人的眼底都閃過一抹不可思議。
連程文軒都落到他們手裡了。
“程文軒,我沒有興趣。”白小夜心下打鼓,有幾分緊張,若是程文軒也落在了他們手裡,看來今天她與子默此行也怕是送死了。
“真的?”見月有幾分不可思議:“當初可是你拼死拼活要嫁給他的。”
“那是當安裝,現在是現在。”白小夜一臉的不屑:“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不是嘛?”
“怎麼?你想開了?”見月臉上閃過一抹笑意,上前一步:“如果你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了。”
“我一直都這樣想,從前是被朝陽公主下了盅毒而已。”白小夜也上前一步。
子默有些急,白小夜對他使了一下眼色,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她雖然不知道這個見月的底經,不過他對自已存有它心,就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了。
對付這種人,不必講究什麼光明正大的。
特別是這種無情無義的敗類。
“原來是這樣,這個該死的朝陽公主……”見月狠狠皺眉:“她竟然這般對你,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苦的。”
“多謝二師兄……”白小夜一臉的感動,眼圈微紅:“其實你知道,我從小在月桓宮與你們一起長大,與你們的感情纔是最深厚的,雖然,大師兄和三四五師兄們都很好,卻沒有你這般氣質出衆,武功卓越,若不是朝陽公主,我早就與你在一起了……這些年來,我在外面,每日每夜不在想念着二師兄……”
白小夜說得自已都想吐了。
可是沒辦法。
兵不厭詐,她沒有武功,只能如此了。
就是子默也未必是這個人的對手。
保險起見,她還是用美人計吧。
聽得見月臉色越來越差了,恨意越來越濃:“要是朝陽公主回來這裡,我一定不會放過她,映月不要難過,現在也不晚,只要你點頭,這一切都是你的。”
“可是……朝陽公主回來了怎麼辦?”白小夜一臉委屈和害怕的樣了。
可憐楚楚的瞪着見月。
這個傢伙還真是見色忘義啊。
這麼快就變了臉,要是朝陽公主回來了再說些其它話,會不會再變臉呢?
他對映月真的如此在意嗎?
白小夜心下還是計議着的,一邊猶豫着要不要再在就放倒這個傢伙。
若是現在放倒了,就無法得到毒藥的解藥,靠自已動手解毒,沒個三天兩日的怕是不會有結果,他們身在這敵人的重重包圍中,的確是危險萬分。
但是要是繼續引誘見月,讓他親自交出解藥來,就快的多了。
一時間猶豫不決。
而見月已經上前攬了白小夜的肩膀,一臉的深情楚楚。
“我會好好保護你的。”見月的手微微用力,將白小夜整個人攬在懷裡,然後正了正臉色:“你身後的人,留不得。”
“爲什麼?”白小夜一臉無辜。
“我不想你與他其男人在一起。”見月十分霸道的說着,那張不男不女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辣。
“可他只是我的保鏢。”白小夜有些急了,她可不能讓子默有個三長兩短。
“我可以保護你。”見月十分堅決的說着:“看得出來,他喜歡你,所以,不能留。”
“我不喜歡他。”白小夜眼看就要發火了,卻生生忍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