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天夕宛如天神一般,給那些已經看到了自己末路的長老們帶來了希望,卻讓那些看見他的臣民們也是微微一愣。
不知道爲什麼,明明這個人是年家的罪人,可此時他的出現卻在衆人心目中贏得了一道喝彩。
年天超眯着眼睛看着年天夕,看着這個自己即便是夢中也一直想要徹底打倒的男人,心中恨意宛如滔天的海水一半洶涌而至。
所以他更加冷靜了。
只是面上卻更加的浮誇,年天超笑容依舊,看着年天夕開口道:“你回來了?”
“我回來了。”年天夕接口:“回來取你的命。”
“你爲什麼要取我的命?”
“原因你知道。”
“可是你有證據嗎?”年天超得意的笑着,伸出了胳膊展示這年府的一切,“如今這裡的一切都是我的,年家的族人也都是我的族人,你若想要取走他們家主的性命,你覺得他們會同意?還是說,你也想要用剛剛白鷺的藉口來作爲你回來的理由?既然如此,你有證據嗎?”
“我沒有證據。”年天夕低下了頭,再次下意識的動作,伸出拳頭捂住自己的嘴巴,可仍舊沒有咳嗽聲傳出來。
“那你怎麼辦?”
“我要決鬥。”年天夕猛然間擡起了頭,他看向了年天超,這一眼直直看向了年天超的眼眸中。
這話落下的瞬間,年天夕從懷中一把抽出一張紙張,這張紙是昨日晚上他連夜寫出來的決戰書!
年天夕將這張紙扔到了年天超的面前,紙張在空中穩穩滑翔,直接到了年天超的手中。
年天夕仰着頭看他,年天超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張戰書。
戰書上,年天夕的字體熟悉的出現在上面,下筆有神,字裡行間帶着濃濃的恨意並且體現了年天夕的決心。
所以年天超再次擡起了頭,疑惑看着年天夕,“你的病好了?”
“不關你事。”
“呵……”年天超冷笑一下,將那戰書隨意往空中一扔,戰書頓時化作碎屑,年天超嘲諷的看着年天夕,“大表哥,你辦事還是這麼不經過大腦,我想能夠想出這樣的辦法來,你這一次肯定是自己回來的。”
因爲千輕喜歡走一些歪門邪道,而沒有千輕的到來,年天超便頓時自信了許多。
當然,這樣的辦法也在千輕的意料之外。
千輕沒有想到年天夕會選擇這樣一個決然的辦法,不過既然年天夕已經決定,她就不會再去幹擾。
隨着年天超將那戰書撕成碎裂的紙片,衆位長老都是微微嘆了口氣,卻又鬆了一口氣。
第一長老上前一步,已經來到了年天夕的身邊,“少主,這樣的辦法行不通。雖然您一心爲家主報仇的想法大家很明白,可是您修爲太低,年天超可是五品武者!少主,只要活着就有復仇的機會,所以……”
“是啊,少主,少主不要這麼傻,只要找到他污衊少主的證據,我們不會放過他的!”衆位長老開始附和。
然而年天夕根本就對周圍的那些全說聲視若無睹,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年天超,接着他舉起了自己的左手。
叱!
右手一揮,年天夕的左袖頓時斷裂了下來!
這一個舉動頓時讓年家的人都是驚呆了!
千輕略微有些疑惑不解,旁邊赫連夜華便低沉的聲音爲她解釋:“九州之中,斷袖便是生死決鬥的意思。若對方不理會則會被嘲諷爲貪生怕死。”
千輕低下了頭,年天夕這是逼着年天超答應他的決鬥啊!
果然年天超的眉頭蹙了起來,似乎十分惱怒一般開口:“年天夕,你這是做什麼?!”
“你接不接受?”年天夕什麼都不說,只是說出了這一句話。在九州,若是沒有講理的地方,那麼拳頭便是硬道理!
年天超臉色微變,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生死決鬥的,對方若是懷了必死的決心來戰鬥,那麼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至少受傷。
所以年天超冷然笑道:“我憑什麼和你決鬥?年天夕,你是年家的叛徒,你有什麼權利和我決鬥?!”
“你是怕了不成?”
“我會怕你?!”年天超倨傲的仰着頭,“年家的人都知道我武氣在你之上,我不接受你的決鬥難道會是怕你?我只是不想手刃自己的兄弟罷了!”
“你手上沾染的年家鮮血還少?”年天夕看着這個無恥小人,氣的臉色發紅。
“管你怎樣說,告訴你,你是年家得罪人,我不會跟你決鬥玷污了自己的雙手!”年天超的無恥程度已經超出了年天夕的想想,所以他此時眉頭蹙起,顯然已經不知道了對策。
就在這時,旁邊白鷺突然出聲。
“你若與他決鬥,你勝了,我嫁你。”只一句話,讓年天超的眼神亮了起來。
側頭看向白鷺那純淨的身體,看着白鷺貌美的樣子,年天超知道自己拒絕不了這個誘惑。只是卻仍舊一陣陣的心疼。
爲了白家,她寧死也不會嫁給自己,可爲了年天夕,她竟然拿這比白家性命更重要的貞操來誘惑自己!
年天超被成功激怒,你既然如此相信他,那麼我便親手殺了他,斷了你的念想!
想到這裡,年天超立馬伸出自己的左手,斷袖以示接受了年天夕的挑戰!
年天夕鬆了口氣,他看向了白鷺,迴應他的是白鷺那溫和的相信的笑容。年天夕突然覺得不敢面對這樣乾淨到了極致的笑容。
白鷺是這麼的相信他,可若讓對方知道自己昨日見死不救後,她還會這樣看着自己嗎?
年天夕深呼吸了一口氣,看向了年天超,接着拿出來自己的佩劍對上了年天超:“請。”
年天超一個揮手間,便立馬有人上前將大廳騰出了一個空間,大家都後退了幾步看着這一場毫無懸殊的比賽。
年天超從小是家族裡的天才,武氣更是在同輩人中屬於最高,雖然年天夕悟性極高,然而年天夕畢竟身體太差,所以武氣的修爲上一直很弱。
大家略帶惋惜的看着年天夕。
只有千輕與赫連夜華鎮定的坐在那裡,仍舊品着手中的茶,好似對場中發生的一切都不聞不問。
她甚至低垂着眼簾,根本就沒有去看場中發生的事情。
看着千輕這幅自信的樣子,千君伯忍不住湊到千輕身邊,輕聲問道:“小姐,難道您……就不擔心?”
“擔心,怎麼能不擔心呢?”千輕似笑非笑的擡起了頭,瞥了千君伯一眼卻接着淡淡道:“我是真的擔心呢,擔心年天超會不會死的太慘……”
“小姐爲什麼這麼說?”
“大家都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便是……年天夕是年無敵的親傳弟子,年無敵的親傳弟子總不至於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