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相爺爲了滿足女兒的要求,立即寫了書信,讓人捎信去了大哈斯國,尋到那位朋友,運回了一馬車的土豆。
季清蕪看着這一馬車的土豆,心裡着實是歡喜,她命人將一馬車的土豆運到了廚房。
因爲她是相府的千金,想找一間店鋪,着實容易,相爺一出馬,便在城中央找到一間店鋪。
很快的,季清蕪將所有的東西都備齊之後,她做起了掌櫃,從府中叫去了一些人手幫忙。
方子,她已經交給了廚子,炸薯條是個簡單的活兒,古時人嚐嚐新鮮是可以的,還沒有達到最求什麼口味上。
試業第一天,她將影兒叫了回來幫忙,店鋪外面被人堵得水流不通。
招牌則是:季記薯條
用了季姓來做招牌,賣的則是名副其實的炸薯條,配料是番茄汁。
季清蕪,這個名字,在京城,已經成了響噹噹的名字,只要提起季清蕪,大家便會說起,那個開傅紅雪,賺了十萬兩黃金。連同香雪盈,都是女子的專場,她一個女子,做起生意來,一點也不輸給男子。
她是軒轅國的神話,誰人都敬佩她,羨慕她,她是相國千金,卻是一個不尋常的女子。
“小二,來一份招牌炸薯條。”有客人還沒有坐下木椅,便吆喝了起來。
“試業第一天,都是免費試吃,大家坐下來,慢慢地喝着我們季老闆提供的花茶,炸薯條很快便新鮮出爐嘞——”小二模樣的家丁,肩上搭放着一條毛巾,徐徐走到剛纔吆喝的客人身旁。
“聞言,季老闆是個絕色美人,想不到今生有福,可以目睹到季老闆的芳容。”
“是啊,傅紅雪的門檻太高,並不是我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可以進去,現在這間季記薯條,真是圓了我們的心願。季老闆對生意這一行,都是千方百計,各顯神通。”
“現在這間季記薯條,我看則是全京城,甚至整個天下,最爲新穎最爲吸引的美食店鋪。”
“……”
“……”
各人一人一句,一邊喝茶一邊說着。
季清蕪從閣樓走下,一步一步地從中間的樓梯走下,樓下頓然一陣靜謐,凡是坐着的都站起來了,目光全落在樓梯上的那抹身影。
季清蕪在中間的平臺上停了下來,環視了一下樓下的人。
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感謝各位前來季記薯條捧場,我們的成功,離不開你們的支持!今天是季記薯條開業的第一天,全場免費試吃,希望大家吃喝快樂!”這是開場白,她套用了那些千遍一律的開場白。
“這是我請大家喝的花茶,清熱解毒,大家居然來了,就賞臉喝上一杯。”
樓下一陣軒然,“季老闆,你可真的是一位絕世美人啊!”
得到的迴應則是這個,季清蕪一臉無奈,但是卻還是面生微笑,眉眼一彎,“謝謝大家的讚美!”
滿屋突然飄來了一陣香氣,大家用力地吸着,驚歎道:“好香啊!”
“這就是炸薯條的味道嗎?”
“真的很香啊!”
季清蕪訕然一笑:“這便是炸薯條的味道,大家再等半晌,喝上兩口茶,薯條便可以上桌了。”
這時,從樓上也走下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由一個大丫鬟攙扶着下樓。
“老夫人——”丫鬟見着季夫人,便福身恭敬道。
“蕪兒啊——”季夫人一邊下着,一邊喚着季清蕪。
季清蕪聞言,回了身子,笑着迎上去,“娘,你怎麼下來了?在上面和爹爹一起品茶不是很好嗎?”
“你爹抓着我下象棋,我被他弄得頭昏眼暈了,我下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季夫人上前一把握着季清蕪的手,伸手去撫着她的臉頰。
“娘,這個下象棋,可
以讓一個人的頭腦運動,有利益身心健康的,你多陪着爹下棋,是好事。我已經開了幾間不同形色的店鋪,這些事情難不倒我的,何況這裡有傭人供我使喚。”
爹爹下手一定很重了,若不是的話,季夫人是不會跑下來的。
“見過相爺夫人!”
樓下的人見着季夫人也出現在樓梯的平臺,恭敬地說道。
季夫人笑着臉走到柵欄處,看了看樓下黑壓壓的人頭,心中一陣澎湃,“大家好!”季夫人可愛地說了一句。
樓下有人突然說了一句,“相爺夫人,你可真美啊!所以季老闆纔會活脫的天仙下凡啊!”
現在,不知道他們是來捧場炸薯條,抑或是前來看美人?
這時,影兒提着羅裙,拾步走到季清蕪的跟前,“小姐,聿修公子在門外等着。”
聽是聿修,季清蕪連忙說道:“怎麼不請他進來?”
影兒搖頭:“小姐,聿公子說有事情想當面和你說一聲。”
“炸薯條應該上桌了,影兒你先去招呼一下他們,我出去會會聿修。”季清蕪轉了身,對着季夫人,說道:“娘,蕪兒要去會會一個朋友。”
“你們將老夫人帶回房裡。”季清蕪說罷便下了樓。
出了門,在角門便看到身着一襲白衣錦袍的聿修,正站在風裡,微風拂亂了他的髮絲。
而他的雙眸,似乎沒了焦點,只是靜靜地望着遠方,又不像看着什麼。
他身邊貼身隨從無情,見着季清蕪出來了,便福身請安道:“季小姐!”
季清蕪也笑笑道:“無情,好久不見了。”語氣裡有絲微的歡悅。
聿修聞言轉了臉,望了過來,對着季清蕪微微點頭,他先前漠離的雙眸,瞬時變得有了焦點。
目光全落在季清蕪的身上,“清蕪……”他輕輕地喚着她的名字,喚得讓人的心都隨着他的聲音而軟了半截。
季清蕪迎了上去,“聿修,你爲何不進去看看?你且放心得了,這裡不是傅紅雪,我也不會再讓你做一些什麼事情了。”她看着他臉上有些難看的神色,她以爲他是這麼想的。
一聽傅紅雪,聿修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九小姐的事情還讓他心有餘悸。
“清蕪,你不是需要土豆嗎?給你介紹一個人,他是大哈斯的土豆養殖人。”聿修低低地說着。
季清蕪一聽,也來了興致,笑笑:“聿修,我真的是沒有認識錯你,果真夠義氣啊!”
那時候說是要聘請聿修前去傅紅雪坐鎮的時候,無論怎麼說,他都不肯答應。
他的理由很簡單,就是不想在一些沒有意義上浪費寶貴的時間。
更何況,傅紅雪是被人譽爲小倌,他一個出生高貴的少爺,怎麼可以屈身做這些勾搭。
不過,後來他還是乖乖地去了傅紅雪,當起了琴師。
聿修突然顰眉,輕抿着的脣瓣翕動着:“不過,他說的話,我們都聽不明白,都是用手比劃着,抑或是在紙上畫着圖,彼此交流着。”
“你說的便是站在無情身邊的大哈斯人?”季清蕪突然拂手指向角門處站着的兩個人。
“嗯,是他。”聿修順着她的手指着的方向,輕輕地頜首,雖然他知道她指的是誰,但是他的目光卻隨着她的一動而動着。
季清蕪走了過去,對着無情輕輕點頭,而後對着那高大的大哈斯人微笑道:“你好!”
那大哈斯人,身着一襲長長的黑色長袍,頭上戴着一頂白色的帽子,留着一把鬍鬚,他見季清蕪向他微笑,便伸開雙臂,上前欲要輕抱着季清蕪。
然,中間卻被一把劍隔着,大哈斯人不理解地看着劍的主人,蹙眉說着一大堆吱吱咕咕的話語。
聿修放下劍,將季清蕪護在身後,也不管大哈斯人聽不聽
得懂,“我們中原人有一句話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希望你可以諒解。”
而被護在身後的季清蕪,聞言則是噗嗤笑了一聲,輕拍着聿修的肩背,柔聲說道,“聿修,別這麼大驚小怪,他說那是他們域外人的見面禮。”
聿修錯愕,將劍收入劍鞘,轉身看着季清蕪,“你怎麼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是聽到他這麼說的,就翻譯過來給你聽。”季清蕪說罷走到大哈斯人的跟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用着英語說道:“我的朋友怕我吃虧了,所以纔對你無禮的,我替他向你道歉。”
那大哈斯人的眼珠都瞪得老大老大,幾乎要掉出來了,他的口也是張開的。
不敢置信地說道:“小姐,你怎麼會說大哈斯話?但是你說得比我們說得還要好聽。”
哦?她說的真是英語!好聽那是當然的,她說的可是標準的美式英語,怎麼說她在美國生活了三年。
“我剛纔聽你緊張地給聿修解釋,我能聽懂你說什麼,所以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了。”
大哈斯人伸出拇指,讚許道:“小姐果真是天資聰慧!我真的是真心佩服!”
聿修與無情主僕二人,瞬時成了隱形人,頭大如鬥地聽着季清蕪與大哈斯人嚼舌根。
季清蕪說着流利的英語,她擯棄了所處之境,有種回到了現代的感覺,她心情大悅。
“清蕪,你怎麼……”聿修驚愕地看着季清蕪,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
季清蕪笑着回頭,滿眼的激動,“聿修,原來大哈斯是說這種話的,我像是回到了從前。”
聿修還想問着什麼,季清蕪已經拉着大哈斯人進了季記薯條,直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頭衝着聿修說道:“聿修,你要不要進來?”
聿修二話不說便隨着季清蕪進了去,他一點頭緒都沒有,當然要進去看個究竟。
“艾瑞克,你嚐嚐你們大哈斯的特產,被我改良之後的成果!”季清蕪對着大哈斯人說着,大哈斯人告訴她,他叫做艾瑞克。
季清蕪領着艾瑞克上了閣樓,聿修也尾隨着前至。
在閣樓的一間雅房,季清蕪親自招呼了聿修、無情和艾瑞克。
“艾瑞克,這是玫瑰花茶,我已經吩咐廚子炸好薯條便端上來。”季清蕪一邊給艾瑞克斟着花茶,一邊說着。
也給聿修和無情倒了一杯,她見無情依然是站着,不敢坐下,便說道:“無情,你怎麼幹站着?坐下來。”
無情看了看聿修,搖頭道:“不用了,謝謝季小姐。”
季清蕪瞟了一眼冷着臉的聿修,嘆道:“你害怕你的主子?”她搖頭,你坐下吧,今天我做東,這裡不分主僕。”
“季小姐都讓你坐下了,便坐下吧。”聿修對着站着的無情說道。
“是,少爺。”他輕輕地說着,而後又對着季清蕪,道:“謝謝季小姐。”
正說着,便有人敲着門,端來了炸薯條。
香炸味頓時飄溢着整個房子,季清蕪招呼着,“嚐嚐這個怎麼樣?”她說的是聿修和無情所聽不明白的話。
而後又對着聿修說道:“聿修,你也嚐嚐,這是我的新發明,可好吃了!”
“清蕪,你和艾瑞克什麼關係?你居然能和他說話!”他的眸色突然黯淡了些許,夾起一根土豆絲,往嘴裡放着。
“這裡有番茄汁啊,你蘸着一些吃味道纔好極了!”季清蕪夾了一根薯條蘸了些許的番茄汁,遞到聿修的嘴邊。
無情見狀,連忙低下頭去,默默地喝着花茶。
聿修的臉色微微泛紅,他微微啓口,含着蘸了紅色茄汁的薯條,慢慢地嚼着。
艾瑞克的聲音打斷了季清蕪,季清蕪聞言,低下頭去,連連搖頭道:“他不是我的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