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天澈,你淨會欺負人!”看着那被滾燙的茶水燙傷的手,她再也堅持不住那顆一直被自己捍衛得堅固的心,眼淚珠兒也壓抑不住地往下滑落。
祈天澈轉身欲要離去,季清蕪卻心一慌,“喂,你真的走了啊。”她有點低落,居然爲了一支破簪子和她晦氣,還將她推到,對不起也沒一聲。
他的腳步頓了一下,而後又繼續地向前邁步,季清蕪這會心裡可是不好受,看着他決然而去的身影,心裡空虛的緊。
只有自己坐在桌子前,她將燙傷了的手放於冷水盤裡,感覺才稍微好了一點兒。
她咬牙切齒,在心底裡咒罵着:好你個祈天澈,居然敢爲了一支簪子和我做對,居然傷了我的手就一走了之,還將影兒給支走,擺明是想她自生自滅。
當豆大的眼淚珠兒再次奪眶而出時,她低低地嗚咽着,轉瞬之際,門被吱呀地推開,她來不及收住眼淚,扭頭便看到了奪門而進的祈天澈,因被淚水模糊了,她只能見到眼前模糊的人影在重疊着,正緩緩向她走來。
“蕪兒,你莫哭,我這就給你上藥。”他突然醒起,自己的別苑裡珍藏了一支御用的燙傷膏,他這會子不是取來了麼?
他蘸着一點藥膏,將季清蕪的手從冷水盤中取了出來,放置自己的跟前,輕輕地抹上去,他的眉頭一直是緊蹙着,卻沒有絲毫的鬆弛。
在與那冰涼的藥膏相碰時,她的手輕輕地一縮,而祈天澈卻沒有有讓她躲開的意念,而是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來回地輕輕抹着,“蕪兒,你要是怨恨我,你可以將所有的氣都撒在我的身上,但是你不可以這麼動心肝火氣的,氣壞了身子那可怎麼是好?”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緩,但季清蕪依然是低低地抽噎着,肩頭也隨着輕輕地輕顫着,被他握着的手,似乎有股麻痹的電流在身體內迅速地流竄着,被電觸一般,她不禁地顫抖着身子。
她抹了一把淚水鼻涕,而後是毫不顧形象地將鼻水吸回去。
噗嗤——
是祈天澈發出的笑聲,她蹙眉瞪着祈天澈,冷冷地問了句,“你笑什麼啊?”
祈天澈擡起鳳眼,
凝視了一會季清蕪,斂了笑,“你看你,鼻涕都流出來了。”說着不嫌髒地伸出手託着她的臉,而後是用力地抹去那鼻涕痕跡。
“不準笑。”季清蕪憤然地呵斥着。
祈天澈無奈,只好憋着笑,眼裡也是溢着滿是笑意。
季清蕪只道他是在取笑着她,她心生羞怒,欲要擡手就是給他一拳,卻被緊緊地接住,“蕪兒,你剛受了傷,你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加之,昨晚的事情,你更是身體不適了,更要多加休息纔是啊,怎麼還是這麼多力氣與我爭個不是?”
季清蕪臉蛋倏的緋紅,直到脖間也收藏不住她的嬌羞,她心裡既是怒又是喜。
“既然你說你是被我冤枉的,那你就拿出證據來證明我的悖論,別在這裡裝好人,我打心底裡一點兒也不覺得你有多麼的真誠。”
她嫌惡地道。頭也別去一邊,臉上也隨之露出了淡淡的冷然。
他看着她臉上表現出的淡然,心裡也是一陣不安,失落的感覺頓然遍佈了全身,“好,我一定會拿出證據的。”他按着她的手道。
他即使能拿出證據來,她也只當是他僞造的,祈王府是他的地盤,他說一句,有誰敢多言?他說得如此輕鬆,還不是想爲自己找着說辭。
“若是讓我知道誰這麼大膽子下藥,我一定問候他祖宗十八代。”她咬牙切齒狠狠地道。
這會子從外頭進來的影兒一聽此話,手上拿着的藥瓶哐當地掉在地上,那乳白色的藥膏隨至袒露在地上,飄着淡淡的清香。
季清蕪與祈天澈聞聲望了過去,先是季清蕪道了聲,“影兒,你怎麼了?今天你精神恍惚,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影兒跪在地上啊啊地叫着,像是在跪謝,打破了藥瓶,王爺一定會生氣的。
季清蕪曉得影兒在害怕什麼,“影兒,你先起身,一瓶藥而已,毋須這麼大驚小怪的,這王府裡,有我罩着你,沒有人可以再欺負你了。”說着瞟了一眼沉着臉的祈天澈,這話兒擺明是說與他聽的。
祈天澈又怎麼會不知道季清蕪在說着什麼呢,“免了,王妃都發話了,你還愣佇着那兒是作甚?將摔了的碎
物都收拾一下退下吧。”他一擺手,輕輕地道。
影兒將地上的殘跡收拾後,這才提着裙子緩緩地從地上起身,低垂着頭退出了屋裡。
“在東苑裡的丫鬟都是我的人,你以後可別再去嚇着她們了。”
季清蕪緩緩地說着,卻不去看他的臉。
“蕪兒,爲了你我願意改。”
“哦,是嗎?那我還真得拭目以待了。”
“……”
又變回了冷場。
彷彿是停止了似的,誰也沒有再動,誰也沒有說話打破這份靜謐。
季清蕪將手往回一縮,“你該走了。”她下了逐客令。
這裡都是他的家啊,怎麼卻被趕了呢?
“蕪兒,讓我留下來照顧你。”他急急道。
“你不是還有其他妾侍的嗎?去找她們便是了。”留在這裡,她看着他就想將他碎屍萬段,但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她只是一介小女子,動不了手。
“剛兒不是你喚我別走的嗎?此時怎麼捨得將我請走了呢?”他低語。
“誰捨不得你了?我恨不得你永遠都別出現在我的跟前。”
“除了宓兒,現在只有你是我想要去珍愛的女人。”他顧不上地將她輕攬入懷,將頭輕輕地抵在她的頭頂上,輕柔地說着。
季清蕪卻在他的懷裡掙扎着,靠近他的肌膚,會讓她無恥地想起昨晚被他侵犯之事,一想到這心中就燃起了一股怒火。
“你這個登徒子!淨是趁人之危!你那麼捨不得你的宓兒,你去找她得了啊!別將自己說得那麼委屈,愛我讓你受委屈了是吧?”她的聲音一點兒也不溫柔,還略帶着絲絲的醋味。
“使不得,我現在只將心與你,宓兒,已是過去,縱使我再留戀她,那也是過眼雲煙了。我只想好好地珍惜着你。”他還是將懷裡亂動着的嬌美人按住,讓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的胸脯前,聽着他心跳的律動。
“好啊!你居然這頭說愛我,那頭便憶起你的舊情人?果然是個寡情之人!”
她用着沒受傷的手將他就是一推,從他的懷裡跳了起來,瞪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