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其他什麼都好,就是風.流成性,對煙花之地尤其熱愛與嚮往。
他本就不想小妻子跟着他學壞,可現在,這貨竟想隔三差五的就往王府跑?
這能忍?
卓君離臉上忽然揚起一抹微笑,緩緩踱步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近日水患你頗爲用心,辛苦了。”
“哎,你若是真念着我辛苦,就別去管那麼多閒事,像以前一樣躲在家裡當個閒散王爺,不是很好?”
他實在懷念曾經那些懶散肆意的時光,在陽光明媚的午後吃個茶打個盹兒,或者趁着夜色迷離,跟飛燕樓的姑娘們促膝長談,深入交流,豈不快意美哉?
爲何偏偏要到朝中去和那些稀泥,吃力不討好,累到的都還是他!
卓傾羽搖着扇子,臉上寫滿了鬱悶。
樓震關自然是不贊同這種思維,當即就皺了眉。
正要說些什麼,就見白虹屁顛屁顛的進來,手上還拎着一個小布袋子,“大將軍,剛剛杜大人派了人過來,說請你過去一趟。”
“……他又要幹什麼?”
“聽說是朝中之事,奴婢不便細問。”
樓震關皺了皺眉,心道這杜青冥真是事兒多,有什麼難題非要今天解決,沒看見現在正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嗎?
“忙着呢,不去。”
“爹,你要是有什麼就快去忙吧,女兒沒事的。況且懷胎還得十個月呢,總不能天天都來守着不是?”
“都不是什麼大事,自然沒有你的身子重要,爹今日帶了些補品藥材過來,你讓濟舒看着用。”
樓之薇心頭一暖,笑道:“知道了,謝謝爹。”
“你我之間又何須言謝。”
“爹說得是,是女兒失言了。”
又拉拉雜雜的吩咐了一些瑣事,樓震關最後還是在白虹的三催四請下起身離開。
待他走遠,樓之薇才笑道:“這麼着急,我看那杜大人派來的不是別人,應該是江捕快吧?”
聞言,小丫頭霎時紅了臉。
“大大、大小姐說什麼呢,奴婢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樓之
薇美眸轉了轉,打趣道:“若我說的不對,那爲何你手上有唐家鋪子新出爐的桂花糕?”
隔着袋子她都聞到香味了,那甜膩膩的味道,正是小丫頭最喜歡的。
白虹只是慌慌張張的藏了手上的袋子,面色窘迫。
她雖然年紀尚小,但在這個時代,已經該是嫁人的年齡。那江客雲雖然平時冷麪鐵腕,對她家丫頭可是足夠上心。
正因如此,將她交給他,她才放心。
“好了,不打趣你了,下去吧。”
“是。”
待人都走了,卓傾羽才“啪”的一聲甩開摺扇,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都不讓人好過是不是?讓本王這樣的孤家寡人怎麼辦?”
“七弟無需自怨自艾,你要相信遠處必定有更廣闊的森林在等着你。”某隻大灰狼笑得十分純良。
卓傾羽猶豫的看了看他,心裡明明一萬個懷疑,嘴上卻還是不由問道:“你確定?”
“爲兄自然不會騙你。”某隻大灰狼點頭,笑容無限放大,端得是溫良無害,和善端方。
很多年後,卓傾羽再想起這個笑容,只覺得自己那時候一定是被他施了蠱惑之術,不然怎麼會就這麼鬼使神差的找了他的道?
不過當他明白過來這茬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以後。
第二日,卓傾羽因爲治水有功,被大大嘉賞。
卓問天還很體貼的放了他三天的假,讓他盡情的去放飛自我。
這個時候的他還沒有明白過來其中更深的意思,可等他三天後快活回來,卻接到一封詔書。
那上面也沒有寫什麼太多的東西,就是誇他心懷百姓,處事果決,皇帝很是欣賞,於是讓他趕快收拾收拾,即日起分管刑部,工部和吏部三部。
接到聖旨的那一刻,卓傾羽心裡是崩潰的。
雖然明面上沒有說出來,但是這三部以前都是由卓錦書在管的。
如今……
卓問天的意思已經很明瞭了。
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外出遊玩的這幾日究竟錯過了什麼,只覺得這其中一定是卓君離搞了鬼,於是二話不說,當即抄起刀就殺到了賢王府。
可沒想到被質問那人卻一臉淡然,還十分誠懇的道:有生之年,願看你君臨天下。
態度十分恭敬。
卓傾羽欲語淚先流:蒼天可鑑,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君臨天下啊!
天不遂人願,他這麼想的時候,加蓋了王印的詔書已經流向了西蒼各個省府。
所有人心知肚明,這齊王卓傾羽,就是下一任的王儲。
只是沒想到他在梵覺寺呆了十幾年都是默默無聞,而今卻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與此同時,墨京城遠郊的一條官道上。
一輛馬車正慢悠悠的駛離墨京,駕車的是一個布衣書生,洗得泛白的長衫上縫滿了各式各樣的補丁,看起來極爲拮据。
可他卻神情悠然,絲毫不見窘迫。
他身邊坐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身上穿的是精緻的絲綢錦緞,粉嫩可愛。
這兩人在一起,格格不入。
“戴先生,您給樓大小姐的錦囊裡究竟裝的是什麼啊?”小女孩撲閃着充滿求知慾的大眼睛。
“其實也沒什麼。”他臉上笑得神秘,“如今時候未到,她應該還沒有拆開那個錦囊纔對。”
“可是最危急的時刻不是已經過去了嗎?不然您也不會放心離開墨京了啊。”
“非也非也,此‘危急’非彼‘危急’,他日時候到了,你自會明白。”
“……先生說的,小曦一個字也聽不懂。”小女孩苦着臉。
忽然車簾中傳來個清脆的女音,清靈婉轉,如空谷鶯啼。
“別理他,他腦回路從來都跟別人不一樣。”
戴梓聽了裡面那人的揶揄,只苦笑道:“姑娘,如今西蒼也遊歷過了,是不是該跟在下回去了?”
要是讓那位大人知道他帶着他的媳婦到處跑,一定會手撕了他。
“你要是不想跟着我,就立刻跳下馬車滾蛋。”
聽這話,戴梓立馬蔫了,“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只聽馬車裡面的女音笑了笑,才道:“聽說北牧草原風光,自然是要去北牧看看。”
於是,馬踏飛塵,一路往北牧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