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無他求,只希望樓大小姐能護莫……莫邪閣周全。若能滿足這個小小的願望,胡鶴一族的鍛造之法將永遠追隨於您!”
樓之薇挑挑眉,問:“你就是胡鶴族的後人?”
江二堅定道:“最後一人。”
“可我聽說莫邪閣身後的靠山是當朝太子,他的大腿可比我的粗多了,你不去求他,爲何來找我?”
這也是她那次拍賣會之後才從白虹那裡知道的,她就說爲何那天卓錦書會出席一個民間的拍賣會,原來是早就看準了莫邪閣這塊肥肉。
江二卻搖搖頭,道:“莫邪閣勢力日益龐大,太子曾數次示好,讓別人以爲他是莫邪閣身後的靠山,不過是想拉攏這股力量。莫邪閣表面上看起來如日中天,實際上已經是腹背受敵,只要樓大小姐願意出手相助,小的必定感激不盡!”
“我也只是侯府一個不受寵的女兒,勢力還沒有莫邪閣的分店大,哪裡有本事保護什麼莫邪閣,你太看得起我了。”
“小人堅信,這世上能護得住莫邪閣的,只有你。”
有人視莫邪閣爲利器,有人視其爲肥肉,更有人將之當做爭奪權力的砝碼。
在這些明爭暗鬥中,只有她看到了百姓、未來、民族大義。
智者,目光長遠,賢者,方能胸懷天下!
只有她,纔是真正值得被擁戴的人,她若是作爲男人,定是極佳的將帥之才!
對於這麼高的肯定,樓之薇只是聳了聳肩,道:“那我也問你一句,你究竟是想讓我保護莫邪閣的周全,還是想讓我保護莫涼的周全?”
果然,她這句話問出來,江二臉上立刻變了顏色,變了忽白忽紅的說不出半句話。
“我、我……”
“胡鶴的鑄造之法可算得上是天下至寶,用這麼珍貴的東西換一個人的平安,你覺得值嗎?”
“值!”
這一次,他沒有猶豫。
她莫涼值,她樓之薇也值!
“胡鶴最後一位族長在此立誓,我胡鶴與鍛造之法將永遠追隨樓大小姐,赤膽忠誠
,絕無二心!”
他雙手撐地,將額頭深深貼在地面上。
這是西蒼的最高禮節,只有人皇和德高望重的人才能享受,可是如今在他看來,她受得起!
“誒誒誒,先別這麼急着把話說死,今後你們若是成了,完全可以把胡鶴髮揚光大嘛。子孫延綿,生生不息也是有可能的,這麼急着說死不死的幹什麼,多晦氣。”
她沒個正形的打趣着,聽得江二連脖子都紅了。
白虹很不爽的在一邊嘟了嘟嘴。
她覺得自己第一貼身小跟班的地位彷彿受到了威脅,正面臨着岌岌可危的狀態。
早知道這個江二今天的動機這麼不純,打死她也不會放他進來。
“好了好了,我家大小姐要休息了,你要是沒別的什麼事就回去吧。”她一臉不爽的下了逐客令。
見有人解救,他那裡還敢呆着,站起來就奪門而逃,看得樓之薇在後面笑彎了腰。
“大小姐真是越來越愛捉弄人了。”
樓之薇不置可否,“誰讓他二得如此骨骼清奇,我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清脆如銀鈴般的笑聲漸漸響徹了整個後院,白虹從來都拿她沒有辦法,見她難得如此開心,乾脆就隨她去了。
“丫頭你幫我把東西收拾一下,我且進屋睡上一覺。”樓之薇聲音歡快,可見心情奇好。
不過這個心情好只維持到她進房的那一刻。
在感受到房樑上傳來的熟悉的氣息的時候,她的臉迅速垮了下來。
與此同時,她的廣袖也動了動,一隻小貂靈活的鑽了出來,熱絡的順着柱子竄上房頂。
“看來你是尤其喜歡我家的房梁木,要不要我改天讓人拆兩根給你作紀念?”
說完,擡頭看向房頂,正好迎上七殺那雙沉寂無波的眸子。
他手裡把玩着小貂,避重就輕的道:“收了胡鶴的鍛造之法,你今天可賺大了。”
樓之薇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看來你不只喜歡爬別人家的房樑,還尤其喜歡聽別人的牆角,七殺兄,這個愛好很不值
得提倡啊。”
她不慌不忙的坐到桌旁,隨手倒了杯茶來喝。
七殺則是翩然翻身而下,無聲無息的落到她的面前,一雙眸子定定的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自從那次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現在忽然跑出來,氣氛按理說應該有些尷尬。
但無奈樓之薇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只見她臉上分毫不見尷尬和不妥,道:“說吧,今天是要過幾招還是直接拼個你死我活?不巧本小姐今天才得到一個金手指,分分鐘就能把你削得連你爹都不認識。”
七殺聽了她的威脅,只是無言的從懷裡摸出來一個小瓷瓶,拋向她。
樓之薇伸手接住,瓷瓶上面的溫度就這麼順着她的手心傳了過來。
“冰肌琉璃膏,祛疤。”
他說得言簡意賅,但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樓之薇看了看手上的瓶子,又看了看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半晌才遲疑着問:“我說……你不會是跟我一炮泯恩仇了吧?”
靠,這樣也行?這些古代人個個都這麼純情,搞得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很猥瑣似的。
就在她開始產生深深的自我懷疑的時候,七殺明顯被她這句話噎了一下,露在面巾外的眉宇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咬牙切齒的道:“我、沒、碰、你!”
樓之薇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雙手抱胸:“啊?那我的藥是誰解的,我靠,你不會是讓別人上的吧?”
一想到給她戒毒的可能是個完全不認識的路人甲,樓之薇瞬間有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你就沒注意到自己左臂上的守宮砂麼?!”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牙齒咯咯作響,幾乎恨不得把樓之薇的脖子給咬斷。
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真是想把她的腦子好好撬開看一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些什麼!
聽了他的話,某人唰的一下就撈起了自己的袖子,雪白的藕臂就這麼袒露在兩人面前。
在那手臂上,果然有一顆硃紅的圓點,看起來妖豔卻不突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