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最爲主要的,還是她的聰明,她的妹妹,只是借了她的光而已。
如果她是一個正常人,會取得多大的成就?
可就是因爲她不是個正常人,她的研究成果,只能給了別人,讓那些沽名釣譽的人成名,讓那些人成爲著名的科學家。
而她們,卻什麼也不能得到,永遠只能縮在人後,被人稱爲畸形人。
她當然不甘心,終於,她與妹妹擺脫了這一切,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是她們的第一世。
只要把這瓶子打開,用熱風吹送,送進那個院子裡,那麼,院子裡的人使活不了幾日了。
她已經想好了,等秦芷兒等染病死去,這病擴散得無法控制,再由大商使團出面發藥,讓她的妹妹駁一個好名聲。
如此一來,李迥會更感激她了。
舒月玲到底是她的妹妹,她們坐在同一條船上,她總要成全她的。
民居沒有朱門巷守衛森嚴,青焰很容易地摸到了廚房處。
她想了一想,把那瓶子拿了出來,就聽見門外有嘈雜人聲傳來:“去,給青公子做些包子饅頭來,把他給餵飽了,咱們郡主好問話。”
小丫環答應了一聲,便推門進來。
青焰忙躲在了櫃子後邊。
小丫環一邊從食盒裡拿出米麪來和麪,一邊直嘀咕,“都這麼夜了,也不知郡主來找他有什麼事?這位青公子,一天到晚只知道吃。”
這小丫環手腳麻利,一會兒功夫,便把那米麪和好,把饅頭放上了籠子,又把材火加上,那蒸籠便冒出熱氣來了。
這個時候,可是正好的時機!
青焰把那瓶子拔開,趁着那小丫環不注意,正想滴兩滴在那蒸布之上,卻聽那小丫環自言自語,“郡主一定是問出什麼來了,要不然,也不會給青公子東西吃。”
青焰想了一想,忽想起一事,心底一驚,忙把瓶子收好。
秦芷兒問出之事,如果和那件事有關,那可就糟糕了!
不行,得查清楚!
青焰看了一眼那小丫環,見那小丫環長相平凡,是放在人堆裡也不會引人注意的那類人,她和她身材也差不了多少,如果她扮成這小丫環出去,這民居丫環不少,想必也不會引人注意了。
青焰悄悄走了出去,來到小丫環身邊,一個手刀,便把她擊昏了過去,她從懷裡拿了人皮面具出來,選了張與那丫環相似的戴上,再把她的衣服換上,把那蒸好的饅頭放進盤子裡,便端了出去了。
這一邊,青楚被小黑從被窩裡踢了出來,睜眼一看,見秦芷兒笑吟吟地站在他面前,無端端地打了個哆嗦,“你,你們想幹什麼?”
他看得清楚,除了常年在他這院子裡呆着的小綠,小青,連那一身白衣服的小白都來了,手裡還拿了根極長的針。
那根長針就在他的腦門前直晃。
小白問秦芷兒,“郡主,奴婢這方法風險太大了,怕有些不好使,這一針下去,青公子如果又變成癡傻的,便不好了。”
小白上下打量着青楚,彷彿在尋找着下針最好的地方。
青楚額門的冷汗便一滴滴直往下滴,氣息微弱,“姑奶奶,祖姑奶奶們,你們又想幹什麼?”
秦芷兒笑得和藹可親,“不幹什麼,上次咱們不是問過你麼,你來咱們這兒之前,在大商那邊發生了什麼事,讓人恨你恨到了極點,要把你送到咱們大韓來當奴隸,您不是沒想起來麼?咱們便想了個好辦法,準備把這根長針刺進你的腦子裡,刺激刺激你的腦袋瓜子,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小黑便道:“小白,這方法管用麼?”
小白很是爲難,把那長針又湊上去了幾分,“郡主,奴婢以前從未使過,也就只在一本醫書中看過這辦法,管不管用,奴婢可不敢擔保……”
秦芷兒揮了揮手,笑道:“不打緊,你試吧,反正這青公子也就是個飯桶,除了吃之外什麼都不會做,如果你能讓他想出除了吃之外的事來,也好。”
青楚顫抖着嘴脣道:“小白姐姐,您這手針術,有幾層把握?”
小白皺了眉看了他半晌,忽然燦爛一笑,“青公子,您請放心,這成功與否,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的,看您的配合程度,如果您配合得好,別緊張,我這醫術大約有……十分之一的把握……”
青楚面色發青,“如果我太緊張呢?”
小白道:“您緊張什麼呢?您別緊張啊,您一緊張,肌肉把針夾住了,那成功的把握,就降低了……”
“十分之一的把握,您還要降低……?”青楚哆嗦着嘴脣道,“小白姐姐,您的意思,是這一針下去,我鐵定成爲一個癡傻?”
秦芷兒與小黑等相顧而笑,“青楚,其實你成爲一個癡傻了,倒比現在可愛一些,無知無覺的,除了吃,什麼都不知道,頭髮髒得長滿了蝨子了,也不覺得癢,身上髒兮兮的,也不覺得噁心,比你現在好伺侯多了。”
青楚膝蓋一軟,便跌坐在地上,扶着地板可憐巴巴地擡起頭來,“各位姑奶奶,好姐姐們,不用這針扎我腦袋,我什麼都想起來了,你們儘管問,我包管言無不盡,知無不言。”
小黑搖頭,“我有點兒不相信,咱們問了他這麼多次了,他總說想不起來。”
小白想了一想,抽出根更長更粗的針來,“郡主,我覺得用那根針把握不太大,這根好一些……能提高個百分之一的把握……”
秦芷兒拍着手坐在凳子上支額,“你看着辦吧,如果不弄得癡傻,那更好,如果真的癡傻了,咱也沒有辦法,是吧?”
青楚欲哭無淚,“郡主,您不想拿我換贖金了?金管事那裡還藏着不少好東西,沒給您送來,我都告訴你,金管事那人什麼脾性我知道,只要您照我說的做,我保管助您把大商使團的一分一豪全都榨乾了!”
秦芷兒便摸着下巴道:“沒錯,沒錯,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你還是有些價值的,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