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就沒什麼好對不起你的了。”阿翔垂下眸子,撇了撇嘴,忠厚老實的臉下,盡是不以爲然。
“你說,若是我們就停在這裡,等着你的主子來迎接我們,怎麼樣?本宮好歹也是祈國的皇后,這樣的待遇,應該還不算過分吧?”靈鳶將剛剛被阿翔翻開的被子重新蓋在自己身上,看了眼不再說話的男子,笑呵呵的問道。
言多必失,這一路上,或許她多少猜出了他主子的身份。
在不醉樓住了一個月,她一開始還以爲是衝着夜軒寒去的,如今想來,他們一開始就是衝着自己來的。
只是靈鳶有些不明白,自己是不醉樓的身份,一直隱藏的很隱蔽,他們是怎麼猜出來的。
“若是你願意這樣的話,那可能要等上十來天。”因爲,主子現在,正在祈國回蕭國的路上,現在想想,應該也到了青鸞峰附近了吧?
“你抓了我,其實也沒什麼用,搞不好,那男人現在早就忘了我了,你看,我都消失了快四個月,竟然沒有人來找我,這不是很奇怪麼?”靈鳶一臉平靜的跟阿翔聊到。
一路上,關於她的流言蜚語,多了去了,即便已經過去了快四個月,但是,關於祈國帝后一事,還是有人津津樂道。
她‘死了’之後,那男人軟禁了太后,這一點,倒是她沒想到的。
可是除了這一點之外,其他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
而真正她想知道的,夜軒寒又怎會讓外人知道?
或許阿翔知道點內幕吧?
祈國皇宮內,有他們的眼線麼?
“關於這個,我想,或許你自己更加清楚。”阿翔淡淡的看了一眼眼前一臉談笑風生的女子,十分不能理解她此刻的行爲。
之前還一臉着急的樣子,如今卻如同老僧一般入定。
她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好吧,其實我是想知道,那男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我以爲你知道。”靈鳶聞言聳了聳肩,面對阿翔,這男人騙過她,可是,靈鳶卻還是選擇跟他坦言。
“你想知道什麼?”阿翔擡眸淡淡的看着靈鳶,抿脣問道。
“他……還好麼?”靈鳶被阿翔問住了,心跳不規律的跳動着,似乎談論到他,自己的心,就會忍不住揪起來。
他看到了自己送給他的那兩本書了麼?
爲何還不對離國動兵?是在等來年麼?
雖然說現在攻破離國,有點難度,但是,此事卻是最好的時機。
不用給離國修整的時間。
全離和大陸的人都知道了,蕭國有意跟離國合力出兵。
現在已經不是夜軒寒不想動兵,就能結束戰爭了事的了。
三個國家已經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階段。
不是吞併別人,就會被吞併。
三國鼎立的和平時期已經過去,現在,只有誰佔了上風,誰就是王者。
祈國離國和蕭國,好比三國的魏蜀吳。
掌權者的決策,就是決定輸贏的關鍵。
“那要看你所謂的好,是指什麼了。”阿翔聞言沒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你的
人什麼時候能發現我們?”靈鳶聞言翻了翻白眼,最後還是選擇逃避,她不想聽到任何會讓她忍不住想要飛到那男人身邊的話。
她要給夜軒寒準備一個驚喜。
或許,有時候,恨纔是維持一個人的生存下來的鬥志。
而她,可以助夜軒寒一臂之力。
“你解開我的穴道,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到了你想要去的地方了。”阿翔依舊淡淡的說道。
“解穴?”靈鳶聞言故作驚訝的問道。
“……”阿翔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然後點了點頭。
“可是,我不會。”靈鳶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
她才學會點,還沒學會解開呢。
“那便維持這個情況好了。”阿翔聞言沉默了半響,才吐出這麼一句話。
這女人,當真有活活氣死人的本錢,主子確定,能夠製得住這麼一個刁蠻的讓人牙癢癢的女人麼?
………
御書房。
“皇上,樓二小姐今早已經乘着那人的馬車離開了。”夜軒寒正在研究着靈鳶給他的兩本書,有些計策,他曾跟大將軍提過,大將軍也被小野貓留給他的東西吃了一驚。
大將軍也算是戰場上的一員老將了,他用過的計謀無數,卻沒有一個能夠如同鳶兒裡面所說那樣巧妙。
六六三十六,數中有術,術中有數。陰陽燮理,機在其中。機不可設,設則不中。
此話他剛剛說出來,南宮侯便大驚失色的問他,祈國上下,竟藏有如此奇才,他想要親自見識一番。
然,夜軒寒卻只是一笑而過,並沒有將實話告訴他。
鳶兒是異世之魂,他可以接受,不代表誰都能接受。
那女人不希望樓政知道了他真正的女兒早已死去的真相,他便不會將此事外泄。
“那正好……”那女人書中說,欲情故縱,那麼,他就好好用一用。
若那人以爲靠一個女人,就可以擊垮他祈國江山,那也太高看了那個女人了。
這世上,能夠動搖他江山的女人,已經離他而去了。
“皇上,這這這……”南宮侯看着夜軒寒給他的孫子兵法,心中大亂!
他一輩子在戰場上,也寫不出這麼詳細的作戰方式。
南宮侯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大將軍,朕既然已經下了決心,那麼,日後,戰場上,能夠倚靠的人,只有大將軍一個人而已。”夜軒寒淡漠的眸子看着南宮侯大驚失色的樣子,不由的輕輕的笑了出來。
若是大將軍知道這些,是出自一個女子之手,可能他會真的把眼珠子瞪出來吧。
“皇上放心,老臣絕不負皇上所託!如今北疆三十萬將士,只能着皇上隨時下令,老臣定當爲皇上鞍馬定江山!”南宮侯聞言拿着兵書,鄭重的在夜軒寒面前跪了下來,如是承諾道。
“大將軍請起,朕從未懷疑過你的忠心。”夜軒寒見狀,起身親自將南宮侯扶了起來。
看着眼前這個爲了祈國,守護了北疆半輩子的漢子,夜軒寒眸子微微一閃。
“皇上若是無事,那老臣就不打擾了。”南宮侯看了一眼依舊侯在一旁的黑衣人,心中自然明白黑
衣人還有話要跟皇上說,而他不便在旁聽。
“大將軍,儷兒在宮中,若是大將軍有時間,可以進宮來跟儷兒好好敘敘舊。”夜軒寒叫住南宮侯,看着南宮侯因爲他的話,而僵硬的身子,淡淡道:“儷兒隨時公主,卻也永遠都是舅舅的女兒。”
“皇上!”南宮侯不可置信的轉過身,從不服軟過的漢子,此刻眼角竟然帶着淚意。
“你是朕的舅舅,儷兒雖是朕的親妹妹,卻也無法抹去她在南宮府里長大的事實。”夜軒寒當了父親,多少能夠明白了南宮侯的心情。
聽說儷兒回宮之後,就拒絕南宮侯的接近。
他本無心過問,但此時,竟然想要給他們一個機會。
人生在世極其短暫,大將軍對祈國的貢獻,他不希望他老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老臣謝恩。”南宮侯單膝跪地,伸手擦拭掉了眼角的淚意,朝夜軒寒恭敬的點頭之後,便起身離去。
“主子……”南宮侯離去之後,黑衣人曾迷惑的看了夜軒寒一眼,隨即垂下眸子,低低的喚了夜軒寒一聲。
“說吧,還有什麼事?”夜軒寒聞言雙後負後,走到窗邊。
明明冬天還未過去,可奇蹟似的,雪竟然停了。
這幾日,天氣格外的好,冬日的暖陽,照射了整個皇宮,可是卻照不進他冰冷的內心。
鳶兒,鳶兒,你在另外一個世界,過的好麼?
“屬下聽說,有人前幾日,用了不醉樓的銀票,在蕭國的錢莊兌換了等價的銀子。”黑衣人聞言單膝跪地,將那張兌換過的銀票,交到夜軒寒手中。
自從皇后娘娘走了之後。
雖然不醉樓的經營權,依舊在紅娘手上,可實際上,卻被影閣掌管了。
原來不醉樓最賺錢的,並不是生意,而是情報!
怪不得那時候皇后娘娘可以拿得出,那麼大金額的銀票!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夜軒寒眸子陰沉沉的盯着這樣銀子看,上面那刺眼的落款,差點讓他站不穩!
“就在七天前!”男子垂下眸子,隱去眸中的情緒,低低說道。
“查!”夜軒寒修長細白的手指,有些顫抖的看着這張票值一萬的銀票。
這是剛剛出的。
剛剛出的。
“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有消息。”黑衣人擡眸看了一眼終於有了人類情緒的主子,語氣認認真真,一點都不帶含糊的說道。
“蕭國?”夜軒寒閉上眸子,努力回想了整個事件的經過。
一定有什麼關聯的。
那個女人……
小野貓……
“主子,難道你懷疑,此事跟那人有關嗎?”黑衣人見狀忍不住皺起眉來。
“先不論有沒有關係,你去調查一下,文彥現在人在何處,又跟誰在一起。”夜軒寒不敢給自己希翼,他深怕最後的結果,是他承受不了的。
“屬下明白。”黑衣人聞言站起身來。
幽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明意味。
如果真如他們說猜測的那樣……
黑衣人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也不敢枉下定論……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