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你沒事吧?”東子見狀立馬上前將掌櫃的扶了起來,然後衆人眼睜睜的看着林玉堂將三五個女的都強行帶走了,一時之間,整個客棧混亂成一片,那些有親友的,怎麼可能讓林玉堂不由分說的就帶走了他們的女兒,拉扯之間,有個人甚至被人暴打了一頓,頭破血流不止,尖叫聲不斷。
“東子,你上哪兒碰到的林玉堂?”掌櫃的忍着胸口上的疼痛,看着林玉堂如同惡霸一般的行徑,心中怒意難擋!
“就不到街口,這傢伙好像有內應似的,小的手中的書信都被他搶走了,然後就讓小的領着他來抓朝廷要犯,對不起,掌櫃的,是東子給您惹了麻煩!”東子見狀也不由的咬牙切齒。
他本以爲,林玉堂頂多就是抓了他要找的人,就會退兵,沒想到,他竟然假公濟私,強搶民女!
簡直就是目無王法,無法無天了!
“讓人去通知了王大人了麼?”掌櫃的聞言皺眉,看來這林玉堂早就盯上了他的客棧,今天來,也並非是爲了抓要犯的,只是這一切,來的太巧了,給了他一個大好的機會。
明目張膽的行兇!
“小的早就去了,只是不知道,王大人是否能夠及時趕到。”東子聞言斂下眸子,心中憤恨不已。
“希望王大人能夠制止這傢伙的暴行,如今蕭國正是國難當頭,兩國圍攻不說,還有惡徒行兇,若是這麼下去,蕭國遲早要滅亡的。”掌櫃的咬牙,對林玉堂的暴行十分氣憤,卻無力阻止。
“放心吧,王大人怎麼說也是個知府,林玉堂再怎麼囂張,也不敢跟王大人撕破臉。”東子聞言安慰道,林玉堂已經走了,那些女子,即便不願意,也終究難逃被人強行帶走的命運。
很快,客棧便空了,像一個剛剛掃蕩後的戰場,一片狼藉!
…………
“影主,剛剛對面那個客棧,有官府在搜捕什麼,抓了好幾個女的不由分說就走了!”就在對面的那個客棧,同樣也是一個不起眼的客棧內,風影看到林玉堂抓了人走了之後,這纔回來,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如實稟告。
“我知道,裡面有皇后娘娘麼?”黑影聞言語氣十分坦然,不見半點驚訝和慌張。
前幾天,同樣有人在某個客棧上掃蕩了一週,而那個地方,可不就是影月所說的,跟某女子相遇的地方麼?
看來,她是已經到了青州。
並且,行蹤遭到了暴露。
“沒有,看來是躲過去了。我剛剛聽到,皇后是僞裝成了男人,若是平常看,絕對認不出是女的,屬下不明白,既然如此,他們是怎麼知道皇后已經到了青州?”風影不解。
“應該是因爲,那女人留下了什麼破綻吧。”
“影主,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要找到皇后娘娘麼?”風影不解的看着影主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難道影主不擔心那個女人發生什麼意外麼?
“那女人既然能躲過官府的搜捕,此刻應該還是安全的,我們不再往前走了。吩咐兄弟們,在白城到青州的路上,密切關注,若是發現皇后的行蹤,立刻派人來通知。”黑影淡淡的
說道。
看路線,顯然那女人想要去的地方,是白城了。
白城是個極其容易藏身的地方。
看來那女人,是不打算跟主子相認。
思及此,黑影的眸子不由的閃過一絲複雜之意。
是什麼讓她不願意以真面目現身?
寧願藏着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行蹤?
如今,她是蕭奕楠唯一能夠跟主子談判的籌碼,蕭奕楠的追殺,只怕可不會因爲她躲到白城而終止。
“是。可是,那主子那邊,該怎麼辦?”影閣的大部分勢力現在都在主子哪兒,留下的三分之一保護小主子,若是他們要將部分兄弟調回來的話,只怕主子那邊,會吃不消。
“不用動用主子那邊勢力,只要在拿下蕭國之前,確保那女人生命無攸即可。至於那女人要不要現身相見這件事,還是應該讓主子自己來面對。”黑影嘆了口氣,這件事,可是主子親自對他下的命令,他也無能無力。
“屬下明白。”風影沉默了片刻,才點頭應道。
看來主子是還沒打算讓那女人知道,她跟主子的孩子,還活着。
而影主,也不打算告知。
風影出了客棧,意外的發現雪又聽了,下了兩個月,今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
風影想起自己之前被主子指派給那個女人,心中十分不甘願,卻不敢有怨言。
如今卻希望那個女人能夠回來,回到主子身邊。
這一心境轉變,真的只是因爲她用自己的性命換了主子的麼?
或許是因爲,一直都覺得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吧。
十分不能理解主子那麼的付出沒有得到等同的回報。
然而那女人卻用行動來證明了她對主子的感情,並不比主子少。
那女人的感情太隱晦,若不是發生那件事,或許他至今都無法對她產生好感的吧?
風影嘆了口氣,想起自己當初被那女人指喚,當成了免費的勞工用,如今,卻無比的希望能夠替她做些什麼。
今日看見那女人以前的小丫頭,如今也漸漸的身上有了那女人的影子,面對感情,漂浮不定,風影彷彿也能看見,那個聞人公子,註定是另一個主子了。
愛上一個內心比男人還要強大的女人,註定是悲劇的。
軟硬不吃。
……
“爺兒,到了。”白城外,一輛豪華而低調的馬車,在白城門外停了下來。
“那就進去吧。”馬車內,夜德豐閉目假寐。
“……是。”雖然城門關了,雖然這不是他們的地盤,雖然不知道如何進去,但是既然爺兒開口了,他們就要用破城門的決心,也要堅強勇敢的朝城門走去!
然而,很可惜的是,不用他們赴死的決心,見到夜德豐的馬車,白城城門早就已經爲他開啓。
“終於來了,我們城主已經恭候多時,貴客有請。”守在城門口的將領,見到夜德豐的馬車,立馬上前恭迎,語氣十分恭敬謙卑。
“這……”爺兒什麼時候城主也有交情了?
“進去吧。”馬車內,原本
閉目假寐的男子,勾了勾脣,語氣分不清楚是喜是怒。
平平淡淡的。
不若平時的似邪非邪。
“是。”
“……”馬車內,還有一位再困也不敢閉眼的人,看着閉目假寐的爺兒,心中困惑難當。
爺兒的行爲越累越詭異了。
呃,祈國跟離國突然結盟攻打蕭國,看爺兒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自己知道的時候,還吃了好大一驚呢!
爺兒不是要找皇上去的麼?
怎麼來了這白城。
好生奇怪。
馬車由人指引,來到了白城堡前停下。
“爺兒,我們到了。”馬車外,傳來恭敬的男聲,打斷了某小廝的思緒,悄悄的看了自家爺兒一眼,似乎睡着了的樣子,自己要不要儘儘責,冒着生命的危險,開口提醒?
馬車內久久沒有迴應,讓某侍衛心中一涼。
他們爺兒難道是睡着了?
“咳咳,爺兒,我們到了呢。”小廝壓下心中的恐懼,用最溫和的聲音,開口提醒眼前明顯已經睡過去了的主子。
“誰說要來這兒了?”某王爺終於睜開眼睛,那雙閃閃發亮的眸子,哪裡有一絲睡意?
“可可可……”被某王爺一問,小廝頓時回答不上來,他以爲,爺兒沒有拒絕,就是要見白城主的意思。
難道不是麼?
守衛放他們進來,不就是去見白城主的麼?
“去找個客棧下榻。”某王爺淡淡的瞥了某個已經顫抖雙腿的小廝,雲淡風輕的吩咐道。
“……是。”然後,馬車不換方向,只是繼續朝前走去。
客棧啊。
終於下榻了。
安頓好了爺兒的住處,衆人終於送了口氣,可以好好歇歇了。
這一個多月的舟車勞頓,也難爲爺兒能夠在馬車上住了一個月,即便路上有下榻的地方,爺兒都沒有留宿,寧願住在馬車內。
這真讓人意外。
看爺兒的樣子,明明很着急的樣子,可是明明可以再快一點的。
爺兒非要用不緊不慢的速度,到了白城。
感覺爺兒純粹就是爲了散心的,說要找子寅姑娘,只是藉口吧?
應該是吧?
“尊上,夜德豐去了悅來客棧下榻。”白城堡內,青衣蒙面男子,恭敬的侯在玄衣男子身後,沉聲說道。
本來都到了白城堡門口了,那夜德豐,也太不識好歹了。
尊上可是第一次邀請人進入這白城堡呢!
他竟然給拒絕了。
“呵呵,夜德豐,果然百聞不如一見。都說他行事乖張乖戾,本座還以爲,是世人誇張了,如今看來,果真如此。”玄衣男子正在專心的作畫,一筆將最後一筆勾勒完畢後,放下筆墨,放聲愉悅一笑。
他跟夜德豐並沒有交情,不過這離和大陸的人物,就沒有他不知道的。
夜德豐三天前還在祈國的路上,他就已經知道,他們會有機會見一面的。
所以便讓人在門口守着。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