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主子,你回來了?”夜軒寒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連夜趕到了青州,黑影已經追蹤靈鳶的去向了,然而風影跟遙兒等人還在青州,正打算打道回府。
趕了一個晚上的路,即便是夜軒寒,也是滿身的風霜,看起來十分疲憊。
“嗯,凌兒呢?”夜軒寒接過風影遞過來的熱毛巾,狠狠的擦拭了一把,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了一點之後,第一個關心的,是他的孩子。
“還沒睡醒,遙兒姑娘在照顧着,沒有問題的。”風影有些擔憂夜軒寒會想太多,忙不迭的解釋道。
“黑影離開了多久?可有那女人的消息?”夜軒寒一臉寒霜,原本冷漠的面容,如今至於冷酷。
“影主同白城的弟兄們分別沿着青州通往白城的路線追蹤,會在路上會合。”風影聞言如是說道。
影閣出動了三千的影衛,動作訓練有素,只要皇后娘娘還活着,不出一日,定然會有消息。
“朕知道了,帶朕先去看看凌兒。”夜軒寒聞言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讓人看不透他此刻在想什麼。
“是。主子。”風影不敢怠慢,領着夜軒寒就去了遙兒的房間。
“皇上?”小傢伙已經醒了,遙兒正在給他餵食,卻聽見門被毫無預警的踢開,不由的下意識的抱緊了懷裡的孩子,定睛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夜軒寒,不由的驚呼出聲。
“凌兒醒了?”夜軒寒甚至沒有褪下外套,只是站在遙兒半米遠處停下,看了看在遙兒懷裡睜着眼睛的小傢伙一眼,薄脣輕輕抿起。
“嗯,剛剛醒,黑影說要往回走,所以遙兒正準備讓小主子吃飽一些。”畢竟上了路,即便再好的東西,也不一定能夠吃的下。
遙兒沒敢問關於小姐的事。
昨晚發生的事,遙兒心中已有隱隱的預感。
她知道皇上比她更加難接受,所以只能壓下所有的疑問,她能做到的,就是替皇上,照顧好小主子,讓他無後顧之憂。
小傢伙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父皇就在他的面前,哇哇哭了出來,彷彿在要求父皇抱他一樣,哭的好不可憐。
“你好好照顧凌兒。”夜軒寒聞言壓下心中的不忍,沒有打算抱他,便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遙兒見狀下意識的叫住了夜軒寒,心中有些不忍。
夜軒寒聞言只是蹲下腳步,卻沒有回頭,而風影見狀,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皇上,不抱抱小主子麼?”遙兒猶豫了一番,忍不住開口問道。
“不了,風影會送你們會祈國,遙兒,好好照顧他。”夜軒寒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留下這麼一句話後,便毫不留情的離開。
“哇哇……哇哇……”小傢伙的哭聲響遍了整個屋子,夜軒寒來了又走,遙兒心中一酸,連忙安慰懷裡的小傢伙。“不哭不哭,凌兒乖~~!”
……
出了房門,夜軒寒的臉色並未因爲看到了凌兒平安無事而柔和,相反的,更加冷凝了。
“主子。”風影見狀,欲言又止。
“去將那個掌櫃的,叫來。”夜軒寒心中明白,那女人肯定是落下了什麼破綻,纔會兩次暴露了身份。
靈鳶的僞裝術,他見識過。
比一般的易容術逼真,只要聲音跟形態控制的好,即便靈鳶想要扮成男人,他也不一定能夠認得出來。
“主子,那個掌櫃的,昨天夜裡就已經暴斃而死了。”風影聞言,心中明白主子的意思,影主昨天也想到了這個,但是去的時候,晚了一步。
掌櫃的連同小二,都已經死了。
那個客棧所有的客人都已經人去樓空,連知府都不敢介入調查。
整個客棧被封了。
那些被抓走的女子,不知道被抓到了哪裡去。
“都死了?”夜軒寒聞言語氣冷的幾乎可以凍死人,冷冷的看着風影。
“主子息怒,屬下已經讓人去找活口了,昨晚掌櫃的讓一個小夥計悄悄從後門去報官,可是那個人至今沒有消息。也沒見到他的屍首,估計是漏網之魚,屬下定當將他平安帶回來。”風影心中一凜,連忙單膝跪地,如是保證。
“不用找了,人已經死了。”不知何時,文彥已經站在門口,見到站在窗口的男人,語氣淡淡的介入兩人的談話之中。
“什麼!”風影聞言臉色一變,變得十分難看。
“剛剛死了不久,看來有人動作很快,完全不給我們任何機會。”文彥勾脣,表情微微泛冷。
“你從哪裡找到的屍體?”風影冷着臉,想要從文彥口中得到答案。
“就在客棧後門,那小子估計發現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不敢回家,也不敢再報官,見到官府的人都走光了之後,想從後門進客棧,結果被滅口了。”
“你發現了什麼?”夜軒寒開口了,只是冷淡的看着文彥,似乎可以看出文彥找到了什麼線索。
“你怎麼知道我發現了什麼?”文彥聞言撇了夜軒寒一眼,不答反問。
他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這一幕,與那人交上了手,那人似乎無意戀戰,過了幾招,就找了個機會脫身。
文彥冷冷一笑,或許是認出了他,怕自己看出了他的來路吧。
“因爲你不會允許自己空手而歸。”夜軒寒聞言反倒是鬆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爲從頭到尾,對文彥的印象,都沒有很差吧。
“呵呵,皇上過獎了,這是我從那小子身上找到的,那傢伙想要毀屍滅跡,可惜遇上了本公子,他只好認栽滾了。”文彥揚了揚下巴,似乎很滿意夜軒寒的恭維。
兩人算不上很熟,不過夜軒寒卻能看出他的性格,這點倒是讓他十分意外。
夜軒寒淡淡的接過文彥手中的東西,心中頓時瞭然。
這不過就是一錠銀子,上面還順帶了一封帶血的書信一張。
可是卻將那個女人的行蹤,暴露的一乾二淨。
那女人聰明一世,卻在這個這個上面犯了糊塗。
銀子下面都有那個錢莊的標誌,顯然是刻意爲那女人準備的。
只要她用了這個銀子
,就等於將她的行蹤暴露在陽光下。
怪不得她前腳剛剛進門,就被人盯上了。
“風影,讓黑影順着這條線索追查。”夜軒寒將那錠銀子以及書信交給了風影,語氣冷冷的。“告訴影月,蕭氏兄弟,朕要留着他們。”
算算時間,影月應該得手了。
“是。”風影點了點頭,瞬間明白了夜軒寒的意思。
主子要留着蕭氏兄弟的性命,活着受罪。
“皇上,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那麼在下的任務算不算是不圓滿的完成了?”文彥倒是不想理會蕭氏兄弟的下場會是如何,因爲他一點都好奇。
“既然都說了不圓滿,又怎麼能算是完成了呢?”夜軒寒聞言淡淡的撇了文彥一眼,用他自己說的話,將文彥堵了回去。
“所以皇上的意思是留着在下還有用麼?”文彥聞言似笑非笑的看着夜軒寒,或許世人都將這個男人當做是神一樣的存在,但在他眼裡,夜軒寒不過只是一個爲情所困的男人罷了。
“若是你能這麼理解,當然可以。”夜軒寒打開窗戶,讓寒風迎面,這樣才能讓自己混沌的意識變得清醒一些。
除了蕭氏兄弟想要那個女人,還有誰會對她下手?
文彥聞言沉默了,看着眼前的男人,祈國的帝王,即將吞併三國的霸主,卻一臉風霜,心中有放不下的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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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影,你先退下。”
“現在已經沒人了,你可以說實話了。”待風影離去之後,那個站在窗邊上的男子,纔開口,淡淡的說道。
“皇上怎麼知道,我還有話要說?”文彥淡淡的瞥了夜軒寒一眼,心中有幾分詫異。
……
“你剛剛一進來,就已經很清楚的表示了,不是麼。”夜軒寒輕輕笑着,過於剛毅的輪廓因這個笑容而顯得柔和了一些。
這傢伙一進來,就問他,他的任務,算不算是不圓滿的完成了。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是他做好了功臣身退的潛臺詞,可惜他所瞭解的那個男人。
在沒親眼確認靈鳶安全之前,又怎會就這樣離開?
除非,他離開的理由,就是爲了那個女人。
“怪不得你可以在短短一年內,連續吞併了兩個國家。”文彥淡淡的看了夜軒寒良久,纔不鹹不淡的感慨道。
沒錯,他確實有其它線索,或許,他心中已經多少明白了那個女人有可能在誰的手上。
因爲樓靈鳶,讓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本以爲那女人死了,而自己卻因爲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與遙兒錯身而過,頹廢了三個多月。
盲目的讓自己成了一個廢人,讓他忘了自己曾經跟某個人,有過約定。
剛剛跟殺人滅口的男子短暫的交手,那人以爲自己看不出他的路數,卻忘了,客棧夥計的被滅口的方式,終究還是暴露了。
“若只是短短一年,即便朕手上的將士,都是天兵天將,也不可能吞併兩個國家。”兩國交戰,最終會是什麼樣的結果,誰能料得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