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花樓。
一個身穿淺白色的男子,在夜夜笙歌的百花叢中,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
臉上的頂着五指印,卻損於他的俊逸,甚至那雙清冷的眸子,讓他看起來平添了幾分魅惑,更加的吸引人。
“這位公子,何必借酒澆愁?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奴家替你分憂……”一個穿着暴露,聲音嬌軟,長相更是豔麗無雙的紅衣女子輕輕的靠近男子,軟若無骨的玉臂搭在男子肩上,聲音帶着若有似無的挑逗。
“呵呵……陪本公子喝酒……”聞言,男子飲盡壺中美酒,一把扯過女子的玉臂,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薄脣毫不猶豫的傾覆而上。
“唔……”
……
靈鳶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坐在一個豪華的馬車之上,而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那個將她從婚禮上帶走的男人,卻早已無影無蹤。
身上還是穿着那件大紅嫁衣,紅的有些扎眼,靈鳶皺了皺眉頭,感覺馬車在穩定的前行,伸手掀開了馬車,眸子被強光照射,一時之間竟有些不能適應。
隔了好一會兒,靈鳶才睜開眸子,看着駕車的馬伕,是個穿着考究的人,聽到身後的動靜,愣了一下,才道:“姑娘,你醒啦?”
“這是去哪兒?”靈鳶皺了皺眉,不知道自己如何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像隱約能夠猜到,自己應該是被那男人點了睡穴。
“回姑娘,我們這是回祈國。”馬車伕是個中年人,是夜軒寒給靈鳶安排的,也是黑影的人,曾經是影閣在白城的眼線。
當然,現在不是了。
他在白城生活了數十年,偶有機會,能夠替影閣效力,便跟隨黑影至今。
“你家主子呢?”靈鳶本來想直接問,夜軒寒人呢,但覺得自己這樣直呼他的名字,似乎有些唐突,她連正臉都沒見過那男人,憑什麼叫的這麼親密?
思及此,靈鳶不由想起兩人還未見過面,就在大庭廣衆之下,火辣辣的接過吻了。
這樣算不算親密?
“主子他還有沒處理完的事,還在後頭,命小的先護送姑娘祈國。”馬車伕聞言笑着解釋道。
因爲在白城住了很久,身上有着一種白城隱士的感覺,謙卑中帶着溫和,一點都不像是馬車伕。
“是麼?”靈鳶聞言壓下心中那些生出來的奇怪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睜開眼睛,沒有見到那個男人,讓她感到有種奇怪的失落。 wωω_ ttκǎ n_ ¢ o
這讓靈鳶皺眉,她怎麼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有莫名的期許?
“姑娘不要着急,主子很快就會趕上來的,說不定姑娘可以跟主子一起回京。”馬車伕似乎一眼看出了靈鳶的心思,不由的笑着安撫。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些奇怪而已。”靈鳶一臉黑線,不管如何,自己還是先弄清楚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再說。
本以爲能在那個男人身上得到一些真相。
如今看來,短時間內是不能了。
那她該何去何從?
穿越了這麼多天,靈鳶感覺自己還是不太能跟得
上這個世界的節奏。
心中的疑惑甚多,她的身份更是一個迷。
莫名其妙的穿越到白城堡內,認識了一些詭異的人,如今又莫名其妙的踏上了祈國之路。
靈鳶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方向感。
“姑娘,馬車內有吃的,不過都是一些乾糧,冷掉了,去下一個鎮子要兩個時辰左右,姑娘先將就一下吧。”馬車伕笑着,沒有繼續同靈鳶糾纏那個話題。
“好。”靈鳶聞言點了點頭,情緒有些複雜。
兩人不再搭話,靈鳶看着放在她身旁的那個包袱,打開看了看,是一些饅頭之類的乾糧,拿了一個饅頭,看着車窗外緩慢略過的景色,頓時恢復了安靜。
…………
“主子,你爲何……”黑影受傷的手臂還未痊癒,不過倒是沒有大礙了,看着自家主子並沒有班師歸朝的意思,不由的有些困惑。
讓人更加困惑的事,主子竟然讓皇后娘娘一個人先回了皇宮。
這樣,真的好麼?
“今晚夜探白城堡。”聞言,夜軒寒握緊了拳頭,俊臉上寒如冰霜,明眼人便知道不要輕易靠近。
否則後果自行想象。
“主子還有什麼落在白城堡的?屬下可以命人去……”聞言,黑影有些驚訝。
白城堡如今可謂是草木皆兵,白晟經過主子這麼一鬧,肯定戒備更加森嚴,若是主子親自去的話,只怕會有危險。
主子要去白城堡找什麼?
“朕要親自去。”夜軒寒冷冷的說道。
卻什麼也不肯解釋,只是那僵硬的背脊,可以看出他對此事的執着。
“那屬下跟您一起。”黑影聞言,心中一驚,再瞎也看出來主子的心情很不好了,那張泰山崩於前而不動聲色的臉,此刻十分難看的陰沉着,他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主子。
是因爲皇后麼?
黑影迅速聯想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從主子抱着皇后離開白城堡,一切都沒有任何問題。
可離開了白城堡之後,主子原本跟皇后娘娘共乘一輛馬車,下了馬車後,主子便讓他安排人單獨護送皇后回京。
而自己則是留在了這裡。
這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合理。
難道,問題出在皇后身上?
是皇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白城堡吧?
“不用,你準備一下,明日啓程回宮。”夜軒寒睨了黑影一眼,冷冷的拒絕了他的提議,似乎打定了主義一個人去。
“……是。”黑影見狀,便不再多言。
他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脾氣。
他決定了的事,萬馬也難以拉他回頭改變主意。
是夜。
一個黑色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白城堡的房樑之上,白城堡今晚燈火通明,不用很刻意便能清楚的看見相隔十米處,都有一小隊巡邏的隊伍。
黑衣人冷冷一笑,目標明確的往白城堡戒備最森嚴的瓊花宮掠去。
“尊上,祈國的軍隊已經準備撤離,如約並未退到白城十里之外
。”瓊花殿內,蒙面男子單膝跪在堂下,小心翼翼的觀察中年男子的神色,在不甚明亮的燭火之下,紅色的身影,看起來愈發的詭異。
白晟並未換下一身紅衣,相反的,只見他看似溫和儒雅的面容上,閃爍着深不可測的色彩,慵懶的倚在主位上,手裡把玩着兩塊血紅的玉佩,詭異的邪笑。
“夜軒寒倒是好本事,本座倒是真的小瞧了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夜軒寒竟然還未確認那丫頭的身份,就決定出手。
不過別以爲這樣就可以贏了他。
勝負還未分呢。
自己送給他的驚喜,他可能還未察覺。
白晟十分想要親眼看到,當他從那個丫頭身上早不到半點之前的影子,會是什麼表情,哈哈哈哈……
“尊上,夜軒寒答應了我們要退軍十里,但難保他不會反悔,最主要的是,如今少主還在他的手上,屬下擔心……”蒙面男子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心中其實也有不少疑惑。
少主的身份,他一直都知道的,少主可以說是他看着長大的,隨着少主越長越大,他可以看出少主越來越像尊上。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無不在討好尊上,努力的想要成爲尊上想要看到的那種人。
尊上從小對少主都十分嚴厲。
即便是當時少主才六歲,纔剛剛學會一招半式,可卻因爲達不到尊上的要求,被尊上關進了囚籠中,跟一隻還未成年卻已經餓了好幾天的幼豹。
即便是還未成年,幼年豹子依舊攻擊性很強,少主當年才六歲,卻要跟一隻豹子關在一起,進行弱肉強食的廝殺。
他記得自己擔心少主會應付不來,所以才悄悄的躲在暗處,想要適時幫忙,卻被尊上狠狠的懲罰了一次。
原本尊上還讓人看守少主跟那隻豹子的,卻因爲他,反而弄巧成拙,最後少主單獨跟幼年豹子待了一夜。
等第二天,他負傷前去的時候,心中早已做好了看到最壞的結果,囚牢裡如他所料的,血跡斑斑,即便是做好了心裡準備的自己,看到這一幕,也不由的呼吸一窒。
甚至不敢走近,沒想到,他看見的確實一隻被剝了皮的豹子!
他欣喜若狂的靠近,少主活着,雖然氣息微弱,但他卻能感受到少主還活着!
才六歲的小男孩,就能夠運用他的智謀跟冷靜,才豹子口中逃脫生天,不僅成功的將短短的匕首插,入豹子的天靈蓋中,還剝下了豹子的皮毛,囚牢裡血跡斑斑。
少主身上更是傷口無數,若他再晚點來的話,只怕即便少主沒有被豹子拆入腹中,也會因爲失血過多而亡!
這樣的少主讓他心疼。
可是醒來之後,少主卻揚起天真可愛的小臉,窩在尊上懷裡撒嬌。
他通過了尊上的考驗。
在弱肉強食的廝殺中成爲那個強者,活了下來。
“他自會想辦法自己回來,既然能夠替那個那丫頭頂罪,卻不能讓自己活着回來,那他活着還有何用?”聞言,白晟只是淡淡說着,溫和的面容裡,竟是絕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