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夜軒寒,你總不會覺得,本座也這麼毫無準備的就來了吧?”蕭白自然注意到了兩個男子同時變了的臉色,不由的笑的更加放肆,原本猙獰的表情,倒也緩和了許多,顯然是有了底氣。
“蕭城主,你應該明白,這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即便你逃得了一時,也逃不過一世。”夜軒寒俊美無儔的容顏上面無表情,看着蕭白的雙眸裡,不含半分溫度,卻也沒有任何慌亂。
他毀了白城堡,三加一的天下,已經過去了。
“也不盡然,別忘了,人心是最難測的。”蕭白笑着,示意蕭奕天上殿。
而風卿塵,即便有心掩飾,還是微微蒼白了臉,心中無比後悔,剛剛沒有看好那個女人。
他不是早就提醒過她,不要離開衆人視線之內的內閣麼?
看着被蕭奕天控制的淺黃色女子,風卿塵隱藏在平靜無波的外表之下,那清澈的眸子漸漸泛冷。
“怎麼樣?七殿下,解藥呢?”蕭白待蕭奕天靠近之後,一把將南宮儷從蕭奕天手中奪過,親自囚禁在懷裡,嘴角泛着邪肆的笑意。
“沒有解藥。”風卿塵微微收緊了十指,細白的手指,在玉簫上微微用力。
“你是被人尊崇的絕世神醫,本座相信,既然這軟骨銷魂散是你研製的,怎會沒有解治之法?”蕭白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豐厚的脣,從女子身後輕輕湊近,陰邪的黑眸盯着與懷中女子最親近的兩個男人,溫聲笑着,一字一頓的道:“還是,你希望,讓高貴的祈國公主,爲本座解毒?”
風卿塵聞言,只是神色愈發的冷漠,握着血蕭的五指,微微發白!卻始終沒有開口。
只有沉默,唯有沉默!
“夜軒寒!”靈鳶雙手緊握成拳,見到愈發劍拔弩張的局勢,不由的開口喚了夜軒寒一聲。
紫衣男子聞聲,並未回頭,只是那執着手中的軟鞭,微微收緊的拳頭,顯示着男子此刻的隱忍。
靈鳶見狀,眸色複雜的看了蕭奕天一眼,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沒有資格向蕭奕天開口說什麼。
自古成王敗寇,她愛夜軒寒,所以只能接受所有來自對夜軒寒的敵意,與他並肩作戰!
始終不曾開口說話的蕭奕天見狀,微微勾脣,伸手解開了女子的啞穴,看着這讓人心塞糾結的一幕,冷冷的笑了。
“……皇帝哥哥,你不用管我,做你想做的,殺了這兩個人,儷兒不怕!”南宮儷被解除了禁言之後,本能的想要朝那個離她最近的男子開口,卻在出聲之前,硬生生的轉口,並將視線,放在同樣在靠近她的紫衣男子身上。
“你閉嘴!”夜軒寒冷冷的看了南宮儷兒一眼,隨即轉向蕭白,似乎有了打算。
“蕭白,放了公主,朕可以考慮留你全屍。”
從未對任何事做過妥協的男人,面對自己的至親妹妹,首次向人妥協。
“哈哈哈,
即便是現在有所受制與你,但你若想取本座的命,只怕也不是如此簡單的事,雖然本座向來不沉迷女色,對女子也向來十分尊重,但若是軒帝執意僵持,本座也只好小人一回,委屈一下公主了。”蕭白似乎耐心用盡,看了蕭奕天一眼,然後扣住南宮儷的脖子,往後退了一步,而蕭奕天,則是微微轉身,做了防禦的姿態,防止有人偷襲。
蕭白一身單薄的灰衣,雖然並未對南宮儷做出什麼出閣的動作,但南宮儷明顯的能感受到,來自身後的中年男子身上,傳來的異樣的體熱,不由的微微顫抖着,小臉早已蒼白,強忍着恐懼的淚意,水眸之中,若有似無的朝風卿塵看了一眼,閃過一絲決絕。
要她受辱,她寧可死!
“蕭王爺,你這是要對哀家的女兒,做什麼?”大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冰冷而高昂的女聲,衆人識清來人,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路來。
是萱太后!
原本還奇怪此等重要的退位大殿,怎會缺了太后娘娘的出席,沒想到,她還是來了!
萱太后手持一串佛珠,一身素色裝扮,似乎是臨時趕至大殿的,一雙清冷的眸子,看着將她女兒囚禁在懷中的男子,絕色的容顏沉了下來。
“萱兒,二十多年不見,你倒是一點都沒變。”初見到萱太后那刻,蕭白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異樣,隨即被隱沒在嘲弄的笑意之下。
二十多年了呢!
“少廢話!你我並非是可以寒暄的關係,放了儷兒,哀家可以答應讓你安全離開祈國皇宮。”萱太后冷聲開口,眸子卻並未對上蕭白的,只是看着他懷裡的女子,眉頭微微皺起。
“萱兒還真是一如當年那麼高傲,怪不得風無痕那個癡情種,一生都對你念念不忘。”蕭白笑着,似乎是衝着萱太后的面子,微微鬆開了南宮儷。
“都已經是個死人了,何必再提?蕭王爺,自古成者爲王敗者爲寇,當年你算計哀家,這事哀家心裡十分清楚。”
“不過既然哀家的兒子,已經替哀家奪走了你的一切,哀家也不願再去追究往事,放了儷兒,留你一條狗命。”萱太后朝蕭白靠近了一步,夜軒寒見狀,只是微微皺眉,卻並未吭聲。
或許太后會是轉機!
“萱兒還是那麼聰明,本座還以爲二十年前的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呢,呵呵,不過萱兒有件事好像誤會了。”蕭白聞聲而笑,對於萱太后的靠近,也不以爲意,只是那笑意,並未到達眼底。
“本座當年設計風無痕,讓他對惠帝下蠱毒,並不是因爲風無痕奪走了本座喜歡的女人。”蕭白笑,人生已過數十載,什麼男女情事,他早已逐漸淡了,即便……呵呵……
不過今日,既然好不容易故人重聚,聊聊往事又何妨?
“那是因爲什麼?”萱太后聞言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蕭白會如此說,清冷的容顏,不由的閃過一絲微微的疑惑,似乎今日,才認識蕭白一般。
“那自然是因爲,奪走本座喜歡的女人,是夜惠帝。”蕭白笑而不語,好不容易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之後,纔開口,滿意的說道。
“……”萱太后聞言,身子微微一僵,素足往後一退,似乎沒想到,真相竟會如此。
“怎麼?二十多年不見,倒是第一次看到萱兒驚訝的表情,真是讓人看了心中大快。”蕭白豐厚的脣瓣,勾起滿意的弧度,再看自己曾經迷戀過的女人,卻沒了當初那股不舒服的感覺。
相反的,保留了這麼多年的秘密,終於公開,如此反應,甚好,甚好哈哈哈哈……
“蕭白,哀家原以爲,你只是因爲看不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冷落纔會算計哀家,如今看來,你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罷了!”萱太后抓着佛珠的手,早已緊握成拳,微微顫抖,彷彿要費勁所有的力氣,才能夠控制自己不衝上去一把手刃了殺夫仇人!
朝中百官,早在南宮儷被挾持之後,便被人強制疏散,整個大殿,只剩下皇室子弟,以及文官之首樓丞相,武官之首南宮侯,便再也沒了其他多餘之人。
夜軒寒瞥了蕭奕天一眼,見他並未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放鬆對他們的警惕,只是那雙嘲弄的眸子,時不時的落向他身後的方向,勾脣冷冷一笑,隨即朝風卿塵傳遞了一個眼神,伺機而動。
逝者已矣,他只顧眼前,往事恩恩怨怨,權且放在一邊。
“混蛋?哈哈哈,萱太后,本座自認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至少當初給你夫君下毒蠱的人,並不是本座,風無痕若是想要對夜惠帝下手,就算本座不推波助瀾又如何?萱兒說話,還是要憑良心。”蕭白嘴角笑意深深,單手扣住南宮儷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是從南宮儷身後,輕輕釦住她的腰間。
“蕭白,你敢動儷兒一根毫毛!”萱太后見狀,頓時煞白了臉,眸子帶着慌亂,聲音裡散發着的冷意,足以讓人凍死!
“萱兒,既然本座曾經迷戀過你,今日就給你一個機會好了。給你幾個選擇,也好洗刷本座在你心目中的形象。”蕭白笑意深深的看了夜軒寒一眼,道:“第一個,讓風卿塵交出解藥,你代替公主跟本座走;第二,讓你的兒子,將他身後的女子來交換你的女兒;第三,殺了風卿塵,也算是給你的夫君報仇,畢竟,父債子償嘛哈哈哈哈……”
隨着時間的過去,被壓制在體內的藥效,逐漸開始擴散,更因爲蕭白本人放鬆的警戒,讓罌慄逐漸侵蝕了理智,越是拖延,蕭白的神智越是迷亂,然而,軟骨銷魂散只是暫時壓制了他的功力。
而前提,是要在蕭白神智清醒的情況下。
然而依目前的情況看,和蕭白那雙眸子裡逐漸變得迷亂而瘋狂的眼神,再這樣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你無恥。”萱太后聞言,咬牙啓齒的瞪着那抹灰色的身影。
誰都知道,軟骨銷魂散是沒有解藥的,她拿什麼來跟他交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