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離國真的只是想要化解這百年恩怨,跟祈國修好?
靈鳶拿着手中的血玉,頓時覺得這血玉顯得沉重無比。
“卿塵定當將軒皇的話如實轉告父皇。卿塵在這裡願祈離兩國的友情如同軒皇鳶後一般同結同心,交百年之好。”鳳卿塵見狀,接過隨侍倒滿的清酒,舉杯同飲。
“帝后情深,永結同心!帝后情深,永結同心!帝后情深,永結同心!”大臣們的聲浪緊隨其後。
“哈哈哈,說的好!皇后,來,同朕一起敬七殿下一杯!”夜軒寒聞言,同靈鳶一起敬了鳳卿塵一杯,靈鳶接過夜安送來的酒杯,脣瓣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隨即堙沒,舉杯,乾脆的一飲而盡!
若兩國的交情,將她和夜軒寒的感情相提並論,只怕這情誼,也太脆弱了!
祈國朝臣,誰能不知道夜軒寒立她爲後的目的是什麼?
帝后情深之說從何而來?
即便夜軒寒對她真的有愛,她也不可能接受!
她樓靈鳶只願修得一人心,一生一世一雙人!
夜軒寒即便稱得上明君,也不見得是一個值得人倚靠的丈夫!
“卿塵個人也準備了一段音律,願獻給帝后二人,願帝后恩愛一世,白頭偕老。”鳳卿塵淡淡放下酒杯,從懷中掏出一隻晶瑩透亮的白玉輕蕭,覆在薄脣邊上,清澈悠揚的動人簫聲,如同曠古神音,音律悠長而清侯悅耳,時而豪氣時而多情。
讓在場衆人忍不住閉上眼睛,靜聽神會。
靈鳶淡淡的與夜軒寒在龍位上重新落座,靜靜的聽着鳳卿塵這絕世一曲,心中對他的驚訝之意更是濃重。
而南宮儷,則是在風卿塵開口說話的時候,便像是逢魔一般,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着迷的看着他每一個表情,絲毫不避諱皇上還在臺上。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絕世神子般的人物,會是一個在勾心鬥角的皇宮中長大的皇子。
“好!好!此乃絕世神曲,朕今日真是太高興了,卿塵,朕的愛妃們,聽說有離國神秘使者要來,紛紛跟朕請願,願在大家面前獻上一段,以表祈國友好之心。”
一曲畢,風卿塵淡淡的朝夜軒寒和靈鳶頷首點頭後,狀似無意的掃了那個放肆的目光主人一眼,便坐了下來,不再看她一眼。
“愛妃們,誰要第一個獻上?”夜軒寒終於將視線落向左邊,笑意深深的看了一眼臺下各有風姿的妃子們,如是問道。
“呵呵,皇上,臣妾先上!”上官柳兒早在臺上男女親密咬耳朵的時候,便已經獨自買醉,如今見臺上她心愛的男子,終於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不由的笑呵呵的舉着酒壺,搖搖擺擺的站起來,帶着些許醉意的走到正中央,小臉笑的十分燦爛。
“柳妃,你醉了。”夜軒寒見狀,微微蹙眉,卻沒有指責的意味,僅是略待關心的說道。
“沒,臣妾清醒着呢!”她一直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淪,一直清醒的看着她心愛的男子將別的女子親密的摟在懷中!
上官柳兒一臉嬌態的搖
晃着走到風卿塵面前,輕輕欠了欠身,笑意盈盈的道:“神醫殿下,本宮今日就爲你獻上一舞!”
隨即腳尖輕點,如同一隻翩翩彩蝶一般,輕盈的旋轉了一週!
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着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襬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這驚世一舞,讓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上官柳兒身上。
似乎這一刻,大家才忽然晃過神來,心中只嘆,上官柳兒不愧是祈國第一美人兒,連同醉態的樣子,都美的如此動人心魄。
夜軒寒也不由得看愣了,似乎第一次認識到上官柳兒一般。
她如同浴火鳳凰一般重生,將自己身上所有的熱情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靈鳶也是一臉着迷的看着上官柳兒的表演,一臉的癡迷。
直到方如雪低調的獻了一首關於祈離兩國交好的詩詞,獲得夜軒寒拍掌叫好之後,靈鳶纔回過神來。
一臉茫然的望着臺下。
卻見方如雪已經欠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剛剛她錯過了什麼?
“皇后,既然臣妾等人都已經表演了,那麼作爲祈國皇后的你,是不是也該準備點什麼回贈給七殿下,以表誠意?”夜軒寒滿意一笑,當場賞賜了上官柳兒和方如雪黃金百兩,衣服首飾各百件,然上官柳兒卻一臉燦爛的起身,不屑於那些身外之物,只想讓樓靈鳶獻醜!
“皇上,皇后乃千金之軀……”御前侍衛衛子風聞言,舉劍躬身,皺眉的說道。
“衛大人此言差矣,皇后是千金之軀,那本宮跟德妃,難道就是一無所值?痕帝誠意十足,忍痛割愛,七殿下更是親自前來祝賀皇上跟皇后‘帝后情深’難道這還不值得皇后爲衆人獻上一段?”上官柳兒打斷衛子風未出口的話,將衛子風堵得無話可說。
“皇后覺得意下如何?”夜軒寒聞言抿脣含笑的看了看靈鳶,似乎將決定權全權交給靈鳶一般。
“臣妾自然願意。只不過本宮才疏學淺,學藝不精,若鬧了什麼笑話,還望七殿下不要笑話纔是。”靈鳶聞言,淡淡的笑了笑,雲淡風輕的接受上官柳兒的挑釁。
“好!夜安,爲皇后準備準備。”夜軒寒聞言十分讚賞的朝靈鳶笑了笑,朝夜安使了個眼色,如是道。
“卿塵久聞皇后賢德仁厚,在封后大典上那首豪情萬丈的曲子,卿塵想要找個機會賜聽。若能爲卿塵獻藝,卿塵自是十分榮幸!”鳳卿塵起身做了個輯,溫和有禮的說道。
“呵呵,那不過是本宮藉助故人之作獻醜罷了。今日大家如此高興,本宮若是故技重施,未免無趣。”靈鳶聞
言淡淡道,隨即朝夜軒寒看了一眼,只見夜軒寒意會的點了點頭。
風卿塵沒有說話,他知道,皇后的意思就是另有準備,他只需靜靜等候便可。
“這樣吧,本宮就獻醜作畫,只當是回贈給七殿下的一份薄禮。”靈鳶輕輕的從夜軒寒懷中起身,朝夜安淡淡開口道:“擾煩夜公公給本宮準備筆墨紙硯。”
“是,娘娘稍等,奴才這就準備。”夜安眼色奇異的看了皇上一眼,見他點頭應允了之後,便恭敬的迴應道。
當場作畫!
皇后的口氣好狂妄!
就連素有第一才女之稱的方如雪都不敢輕易應允在外邦使者面前,誇下如此海口!
靈鳶這話一出,連一向沉着難測的樓老爺子也不禁皺起眉頭,爲自家女兒擔心。
鳶兒從小沒接觸過琴棋書畫,雖然他心中放着她,卻沒有爲她請過夫子。
封后大典那天,鳶兒的表現已經讓他倍感驚訝,如今……
當場作畫未眠太考驗作畫者的心理素質,若沒有強大的氣場,只怕鳶兒鎮不住這一場看笑話的衆人。
上官柳兒聞言,冷冷一笑,她到十分想看看,這女人怎麼在衆人面前作出一副讓人稱讚的畫來!
雖然她並不怎麼熱衷於作畫吟詩,但也懂的,作畫最需要的便是平心靜氣,不受打擾,快了畫不出好看的來,慢了讓人不僅覺得沉悶,更失耐心!
上官柳兒揚眸看了看在場的大臣妃子們,皆用一副看好戲的姿態在等待這女人將如何收場。
方如雪一臉凝重的看着臺上一臉漫不經心雲淡風輕的樣子,心中竟是升起些許奇異的感覺。
她雖不曾低看這樓皇后,可如今看她此等難以掩飾的高貴清雅的氣質,自己終究還是小瞧了這個皇后!
南宮儷倒是沒注意臺上發生什麼,朦朧含笑的眸子,緊緊盯着風卿塵,像是盯着手中的獵物一般。好在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皇后身上,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儷妃不合時宜的目光。
全場恐怕只有夜軒寒和風卿塵,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情緒。
風卿塵態度漠然,祈國皇后如此開口,他雖有些好奇,但真正困擾他的,恐怕是對面那個不恥廉恥的女人!
她的目光似乎有種將他生吞活剝的感覺,不僅越來越放肆,還越來越火熱!
夜軒寒含笑的看着一臉倨傲的站在臺上的女子,心知自己或許太沖動了,不該在這樣的場合有着皇后胡來,可心中卻忍不住想要放縱她的任性,想要寵她上天。
這種感覺,還真是罕見的第一次呢!
“皇后娘娘,準備好了。”夜安十分體貼的準備了好幾手,畫卷不僅有大有小,任君挑選。
“夜公公,擾煩你跟衛大人一人拿着畫卷一端,面朝正和殿大門。”靈鳶淡而有禮的朝夜安和衛子風說道。
“娘娘多禮,只管吩咐奴才便是!”夜安聞言十分惶恐的將硃筆遞給皇后,隨即跟衛子風十分默契的一人一端,將空白的畫卷打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