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宮跟皇上剛剛到在那兒的時候,隨後方如雪跟蘇央兒就趕到了。”上官柳兒瞥了素兒一眼,知道她心裡希望自己能跟方如雪聯手。
若放到以前,她或許會這麼想。
姐妹同侍一夫,乃美事一樁。
可直到見到夜軒寒那刻,她才發現,什麼同侍一夫,什麼美事一樁,都是笑話。
真的愛上一個人,她只想讓夜軒寒眼裡只看得到她一人,只想讓夜軒寒心裡放着她一個人。
上官柳兒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嘲弄的笑容。
這樣的她,又怎能夠跟方如雪聯手?
“那儷賢妃呢?爲何她沒在?她收到那張紙條了麼?”素兒值得確定了之後,才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家娘娘,如是問道。
連蘇央兒都收到的紙條,爲何南宮儷沒有收到?
蘇央兒跟南宮儷與皇后的交情都不錯,那人爲何舍了南宮儷而取蘇央兒?
素兒攏起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道。南宮儷向來獨來獨往,也不跟人打交道的,雖然跟樓靈鳶看似親密,但也沒在私底下去過鳳棲宮。神出鬼沒的。”上官柳兒聞言,似乎也聽出了些許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裡來。
“所以重點就在儷賢妃有沒有收到那張紙條。”素兒沉聲分析道:“若有,那麼爲何儷妃娘娘沒來確認?依她跟皇后的關係,雖然不至於太親近,但應該會來查看究竟。若沒有,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
“那張紙條是南宮儷讓人送來的。”上官柳兒也不蠢,素兒分析到這份上了,她若還想不到,日後若讓人算計了,豈不是死不瞑目?
“對,還有一種可能。”素兒點頭。
“什麼?”上官柳兒皺眉,也忘了要生氣。
如同素兒所說,當下最重要的,就是保存實力,查明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娘娘,若是儷妃娘娘沒有收到那張紙條,而央妃娘娘收到了,那說明什麼?”素兒說着,神秘一笑。“那麼此人定然是認爲,儷妃娘娘會破壞她的好事,而央妃娘娘不會。央妃娘娘素來以膽小著稱,雖然現在貴爲妃子,但依舊改不了她膽小的毛病。可央妃娘娘跟皇后的關係擺在那兒,爲何那人篤定央妃不會壞她好事?”
“你是說?”感覺,自己已經在接近真相了,但上官柳兒還是不敢確定自己想的到底對不對。
“娘娘覺得呢?”素兒聞言不答反問,故意打了啞謎。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所以問題的關鍵……
南宮儷到底收到那張紙條了沒?
“本宮一直都覺得,蘇央兒有問題,只是不明白,問題在哪兒。”上官柳兒被素兒這麼一提醒,頓時恍然大悟。
素兒的意思是,蘇央兒有問題。
“娘娘你想,那人通知了央妃,通知了你,又通知了德妃娘娘,奴婢打聽過了,今天去鳳棲宮找皇后的,只有央妃!”除非是鳳棲宮內有內賊,否則,央妃的嫌疑最重!
“這央妃,絕非等閒之輩,一進宮就鎖定了皇后,看似柔弱,但
她那低微的背景,爲何會被皇上看上?還不是因爲跟皇后在香禾苑的時候跟皇后住在了一個屋子。”素兒冷靜而理智的分析。
若真如她們所猜的那般,那這蘇央兒,她們不得不防了。
從進宮那天起,就心機這般深沉,只怕,日後會是她們的一大對手。
越是分析,她便越覺得這央妃當真是蛇蠍心腸。
表面當皇后視如親姐妹,背地裡卻使用這種陰謀詭計。
“本宮看她每次在衆人面前都少言寡語的,但每次都是因爲樓靈鳶,才獲得了皇上的注意。這種女人,就是下賤。”上官柳兒聞言,冷冷一笑。
她最不屑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
“也虧得樓靈鳶袒護了她那麼久,鳳棲宮只有她可以進去。哼,方如雪那個傻女人,以爲討好了樓靈鳶就可以得道昇天,簡直是愚蠢之極。”
“娘娘,真正的高手,通常都隱於無辜的外表之下,既然我們已經對央妃有所懷疑,那麼我們更要小心行事,免得被她背後小人,使了陰招,就如皇后一般。”
“她這招倒是使得極有手段,讓樓靈鳶失了寵被軟禁在鳳棲宮不說,還讓娘娘你失去了今晚接近皇上的機會。”
“哼,本宮還治不了她麼?”上官柳兒冷冷一笑,她只是不屑耍些上不了檯面的玩意兒,但這不代表她不會!
“娘娘還是稍安勿躁,此刻我們的推論,都是建立在儷妃娘娘沒有收到那張紙條的前提下的,再說,這儷妃娘娘的嫌疑,也不能輕易排除了。她是皇上的青梅竹馬的表妹。如今皇后之位易主,她心中有恨,也是應當。所以我們還需從長計議,萬事都要小心。”素兒見自家娘娘一臉倨傲的樣子,不由的替她擔心起來。
娘娘畢竟涉世未深,性子這般衝動,只怕要吃了虧。
素兒心中還有一句沒有說出來的。
德妃娘娘的嫌疑也不少。
德妃娘娘才華橫溢,若是要模仿一個人的字跡來陷害什麼人,定然不在話下,只是她心中多少有些明白,德妃娘娘不會將她們家小姐也算計當中。
小姐雖然硬脾氣,但兩人未進宮前,感情是極好的,小姐對德妃娘娘當做親生姐姐一樣親近,那時候德妃娘娘並不受學士大人的關注,若非小姐,學士大人並不會允許德妃娘娘跟小姐一樣,跟同一位教書先生學寫字,學畫畫。
後來德妃娘娘漸漸嶄露頭角,被學士大人刮目相看,雖然性子清高了一些,但心中始終對她們小姐有一種別樣的感情。
德妃娘娘每次在面對小姐驕縱蠻橫的脾氣時,總是多了一股包容。
那應該是出於一種知遇之恩吧。
所以素兒篤定這人不會是德妃娘娘。
至少現在不會。
“本宮知道了,如今本宮拿到了管理後宮的權利,還怕會找不到那個暗地裡耍手段的賤人麼?”再說,雖然失去了親近皇上的機會,但知道扳倒了樓靈鳶,雖然還是得得不償失,但至少失去了一個競爭對手。
蘇央兒,她就不信,治不了她!
“娘娘還是小心爲上,央妃若沒有幾分本事,昨天皇后明令不得進的鳳棲宮,她是怎麼知道皇后不在宮中的?她在鳳棲宮內有眼線,或許,連我們的柳淑宮也有!若不小心,只會中了那女人的奸計。”看來她要跟老爺稟報這事,調查一下這蘇央兒到底是什麼來路。
還是身後另有高人?
“不可能,這柳淑宮裡都是本宮的人。”這些人都是她親自挑選的,不可能有問題。
“娘娘,防人之心不可無。”素兒擰眉,她自然是希望沒有問題。
“本宮知道了,既然知道了她,就是敵人在明我們在暗。這一次,主動權在我們手上。怕什麼?”上官柳兒心中已有一計,既然她蘇央兒會玩,她上官柳兒自然奉陪!
……我是打算爆發的囧囧……
不醉樓內。
“公子,我們怎麼還敢出來啊?”纔剛剛被皇上命令關靜閉,沒兩天又出來了,這不是在公然抗旨麼?
“本公子這麼做自然有本公子的道理。”靈鳶一臉氣定神閒的喝着茶,順便給弦月倒了一杯。
沒錯,不過閉門‘思過’了一天,她就知錯不改,明知故犯,再一次正大光明的又出宮了。
“公子,你真是膽大包天了~~~~!!”
“弦公子以爲呢?”靈鳶笑而不答,轉而問向一直保持沉默的弦月。
“主子這是想引蛇出洞?”弦月皺眉,她剛剛就在猜想主子這麼做是爲了什麼。
皇上關主子禁閉,表面上是罰,實際上也是保護主子的一種手段。
弦月記得皇上離去前的那句話,明顯是針對現場的某一個人說的。
第一個可以排除的人是上官柳兒。
鳳棲宮的太監也可排除。
因爲她替主子撿紙條的時候稍稍撇了一眼,那是女子的字跡,十分清秀。
雖然認不出是誰寫的,但基本可以排除是出自男性之手。
“聰明,不過還有一點,本宮還想確認一件事。”靈鳶贊善的看了弦月一眼,聰明人講話就是省事,她只不過是稍稍提點,弦月便能明白她這麼做的意思。
夜軒寒名言禁令不得有人前往鳳棲宮探望。
她這般名目張大的出宮,倒是想看看,這神秘人,是來自她鳳棲宮,還是另有她人。
“主子想的固然周到,但這樣做,未免太冒風險。”對手狡猾,若她們稍稍掉以輕心,便萬劫不復。
靈鳶淡淡哂笑,沒有說出,她心中另有算計。
夜軒寒,你還能僞裝多久呢?
弦月見主子態度堅決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
主子心中秘密太多,她就像一個謎一樣的女子,總是讓人摸不着頭腦,猜不透她的想法。
主子的想法很大膽,也很冒險,但她總是能迎刃化解,彷彿不管什麼樣的突發情況,她都事先做了萬全的準備,從容面對,絲毫不擔心,也沒有什麼能夠掀的起她的一絲漣漪。
這樣的主子,皇上會輕易放手讓她離開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