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過之後,沐顏壓抑的心緒終於有了片刻的舒緩,看着軒轅冷那淚水溼透的衣襟,啞聲道:“爺,讓你見笑了。”
“胡說什麼?”軒轅冷心疼的看着沐顏消瘦的臉龐,修長的手指擦去她臉上掛着的淚珠,沉聲道:“真的要待在祈日王朝不回去了嗎?”
“我……”沉默着,沐顏彷徨的轉過目光,輝煌的皇宮不是她習慣待的地方,可是如今她卻已經無處可去了,哭紅的眼眸裡一陣疼痛的酸澀,可惜卻已經流不出眼淚了,沐顏酸澀的揚起嘴角,看着陌生的四周,喃喃的開口,“我哪裡也不會去了。”今生今世都不會再去師哥了。
看着沐顏那強撐起的輕鬆面容,軒轅冷只感覺心頭陣陣的疼痛,當初即使自己那樣的對待她,她依舊可以笑大靨如花,而如今,離開了南亦風,她便如同枯死的花蕊般,黯淡的失去了顏色。
“不要想了,先去睡會吧,夜色不早了。”軒轅冷沉聲開口,不是不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他更不願意看到她再將痛苦的事情回想一遍。
“我睡不着。”沐顏靜靜的開口,白天總是昏昏欲睡,到了晚上卻越來越清醒,根本沒有任何的睡意。
“你這個傻丫頭總是不會照顧自己。”疼惜着,軒轅冷忽然再一次的抱緊沐顏的身子,緊緊的,不給她任何的掙扎,“睡不着,就陪我睡一會。”
“什麼?”有了份溫暖的懷抱,沐顏放任自己沉浸在溫暖裡,含混不清的開口,擡頭仔細一看,才發覺軒轅冷眼眶下的灰黑色,眼眸裡也是充滿了血絲,震驚的開口,“爺,你多久沒有睡了?”
“也沒有多久,幾天罷了。”軒轅冷無所謂的開口,從知道了她和南亦風的變故後,他怎麼可能睡的着,一心只想着快馬加鞭的趕到祈日王朝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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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沐顏瞠目結舌的看着軒轅冷,似乎幾天沒睡根本不是任何問題,“爺,你去我宮殿睡一會。”
點了點頭,軒轅冷同沐顏一起向着屋子走了去,至少她還關心他。
沾沈就睡再貼切不過了,沐顏看着燭光下的睡容,進了屋子,她纔看的真切些,他的臉比她的面色好不了多少,看來這幾天他是不眠不休的趕路。
睡不着,沐顏靜靜的依靠在椅子上,看着軒轅冷的面容發呆,不時的想起和南亦風的一切,再到他們的婚禮,三次出嫁,可惜三次都沒有如願嫁給自己最喜歡的人,這就是有緣無份嗎?
天色微微的亮,軒轅冷淺眠了兩個時辰後便清醒過來,睜開眼,卻見沐顏纖瘦的身影趴在桌上睡着了,蠟燭掩映的臉頰上還掛着殘餘的淚珠。
擔憂浮上了眼眸,軒轅冷快步下了牀,擦出沐顏臉上的淚珠,這才橫抱起她已經沒有多少重量的身子向着牀鋪走了去,她總是這樣一個人在無人的夜晚裡哭泣嗎?
眼眸裡深情涌現,軒轅冷眷戀的撫摸着沐顏那纖瘦的臉頰,替她蓋好了被子,究竟她和南亦風發生了什麼?
殿外有腳步聲傳來,軒轅冷這才收回手,同走進來的水無痕對視一眼,沉聲的開口,“剛睡着了,我們出去說。”
雖然補了眠,可水無痕眼中的疲憊沒有消退,對上軒轅冷同樣疲倦的面容,水無痕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睡的安靜的沐顏,同軒轅冷一起向外走了去。
庭院裡,繁花正盛,微微的春風送來陣陣的芳香,怡人的氣息下,可站在院落裡的兩個男子卻是一臉的深沉和凝重。
“什麼時候來的?”水無痕沉靜的開口,視線掃過軒轅冷頎長的身影,如果不是之前得知他爲了顏兒放棄了兵權和王位,他不會容許他站在這裡。
“昨夜。”簡單的吐出兩個字,軒轅冷目光悠遠的看向天際初生的朝陽,向着水無痕問道:“出什麼事了?”
“這是我的家事不便向外人開口。”水無痕淡淡的道,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衣袍,可此刻卻沒有往日的俊逸和閒散,多了份掩飾不了的擔憂,顏兒在日漸消瘦,他真的很擔心。
“沒有了南亦風,她也會枯萎的。”不在意水無痕的冷漠,軒轅冷思慮的開口,雖然這樣的說話讓他的心再一次的疼痛起來,可他知道她愛的人是南亦風,否則她不會如此的憔悴不堪。
水無痕沉默下來,深思的眸光裡染上深沉,半晌後,緩緩的開口,“我會送她回去。”即使對方是殺父仇人,可他不能讓顏兒這樣的的消瘦下去。
“無痕哥哥,我哪裡也不去。”不知何時沐顏卻已經清醒,一身白色的衣裳單薄的依靠在門邊,可眼中的拒絕卻是異常的堅定,對着庭院裡的水無痕和軒轅冷重申的開口,“我哪裡也不會去。”
聽到身後的嗓音,軒轅冷和水無痕同時轉過身子,對視一眼,她的消瘦映入眼中,讓兩個男人俊逸的臉龐上同時染上了無奈和疼惜。
“無痕哥哥,我不會回去的。”再一次的開口,沐顏視線染上了痛苦的堅定,她不能回去,也回不去了。
“皇上,該上早朝了。”玄武領着身後的宮女走了過來,疑惑的看了一眼站在水無痕身邊的軒轅冷,隨後對着身後的宮女道:“早膳擺好,伺候小姐梳洗。”
看着離開的沐顏,軒轅冷和水無痕再一次的對視一眼,雖然之前有着芥蒂,可此刻當兩人同時擔憂沐顏後,也難得達成了默契。
“她開始厭食了,吃什麼吐什麼。”沉默片刻後,水無痕無奈的嗓音打破了沉默,看着沐顏日漸消瘦的身影,他真的後悔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就這樣將血淋淋的事實告訴給了她。
難怪她如此的消瘦,軒轅冷英挺的眉宇深深的糾結在一起,“南亦風做了什麼?”必定是南亦風做了什麼,否則沐顏不會這樣的決絕,更不會在禮堂上隨水無痕離開,甚至不惜用死要挾。
“殺父之仇。”終究還是選擇了開口,水無痕靜靜的吐出四個字,神情在矛盾裡糾結痛苦。
身子一怔,軒轅冷不可置信的看向水無痕,思緒百轉千回,“你是說她不是穆忠天的女兒。”
想起之前調查的一切一切,軒轅冷忽然明白爲什麼穆忠天對她如此的殘忍,甚至到了虐待的地步,原來她根本不是穆忠天的女兒。
事情太過於複雜,水無痕看了看軒轅冷,確信他是真的愛着沐顏,這才繼續道:“她根本不是穆忠天的女兒,她是我祈日皇朝的顏公主,十多年前失蹤,被困山老人所救,之後在紫崀山和南亦風生活了十多年,皇翎王朝下了聖旨要南亦風迎娶八公主,那時顏兒因爲悲痛從紫崀山跳崖自盡,醒來的時候,靈魂出竅附身在了你的新婚娘子穆言身上,所以從一開始她就不是穆言,而是顏兒附身的魂魄。”
太大的震驚,大詭異的事情,軒轅冷震驚的愣住,將水無痕的話再一次的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忽然想起阿絕曾經說過,他大哥南亦風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姑娘。
怪不得,她見到南亦風時神情總是不對勁,怪不得她和傳言裡的穆言相差那麼多,難怪她有着一身醫術,原來她竟然不是他原本仇恨的人。那他之前的種種的虐待?
想到此,軒轅冷臉上震驚悉數褪去,轉而成了慘白的劇烈痛苦,從一開始他一直以爲是她害的雅悠,即使到後來對她有着滿腔的愛意,可他從沒有想過她根本是最無辜的一個。
“小姐?”屋子裡忽然傳來宮女擔憂的喊聲,軒轅冷和水無痕快速的向着殿內走了去。
“我沒事。”乾嘔着,沐顏放下手中的茶杯,只不過是聞到了飯菜的味道,竟然壓抑不住的嘔了出來。
“顏兒?”水無痕快速的扶住沐顏的身子,揮手讓宮女撤下了食物。
“無痕哥哥,我沒事。”虛弱的笑着,沐顏不在意的搖了搖頭,擡眸看向水無痕擔憂的面容,“無痕哥哥,你去上朝吧,已經三天沒有去了。”
神色複雜着,軒轅冷看着沐顏虛弱而蒼白的面容,隱忍着陣陣的心疼,對着水無痕開口道:“你去上朝吧,我來照顧她。”
“是啊,無痕哥哥,有爺在這裡陪我。”沐顏附和着開口,回給水無痕一個虛弱的笑容。
“我先過去,下了朝來看你。”殿外玄武正等待着,水無痕點了點頭,託付的看向軒轅冷,在得到他的肯定後這才向着外面走了去。
宮女端着沒有動過的食物也隨後退了出去,偌大的宮殿一瞬間安靜下來,軒轅冷深邃的目光靜靜的看着眼前的沐顏,忽然想起自己離開京城那一夜,她告訴自己的名字——沐顏,原來這纔是真正的她。
“沐顏。”低聲喊着,軒轅冷忽然明白之前的自己有多麼的不可饒恕,那樣的仇恨報復在無辜的她身上,輕柔的扶着沐顏的身子向着牀鋪走了去,將她安置在牀上,這才輕聲的開口道:“沐顏,你休息。”
“嗯,我睡一會就好。”點了點頭,夜晚的無眠,白天的疲憊再一次的席捲而來,沐顏溫順的躺在牀上,再一次的回想之前的一切一切,閉上的眼眸裡有着隱匿的痛苦和無奈。
看着睡的沐顏,想起之前的種種,軒轅冷高大的身影承受不住的向着外面走了去,這個時候,他真的不知道如何的去面對她,這麼久了,她竟然什麼都沒有告訴他。
腳步聲過於倉促,沐顏疑惑的睜開眼,爺有些奇怪,不解的想着,忽然殿外着悶聲傳了過來。
疑惑着,片刻後悶聲依舊沒有停止,沐顏站起身來向着外面走了去,瞄到了站在角落裡的軒轅冷,神色一變,驚恐的開口,“爺,你在做什麼?”
大步的跑了過去,沐顏一把抓住軒轅冷的手,那握緊的拳頭上血跡斑斑,而牆壁之上也沾染上了鮮血淋漓,“爺,你這是做什麼?”
“沐顏。”軒轅冷沉聲的喊着她的名字,看着她雖然慘白卻盛滿着擔憂的臉龐,愧疚的轉過身,抽回的手再一次的重重砸在了牆壁上。
“爺,你在做什麼?”再一次的看到軒轅冷自殘的動作,沐顏惶恐的開口,一把抓住軒轅冷的手不冷他在虐待自己的拳頭。
“沐顏,我對不起你。”愧疚着,軒轅冷沉重的看着眼前爲了他而擔憂的女子,他還有什麼權利讓她關心,在他做了那麼傷害她的事情之後。
“爺,你說什麼?”不解的看着軒轅冷,沐顏抓緊他的手,不給他再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爲什麼不告訴我你根本不是穆忠天的女兒?”反握住沐顏的手,軒轅冷沉痛的開口。
握着軒轅冷的手無力的鬆了開來,沐顏面色難堪的轉過身,溫暖的晨光卻絲毫溫暖不了她周身的冰冷,空洞的嗓音在沉默許久後響了起來,“無痕哥哥都說了。”
“沐顏,難爲你了。”想起她和南亦風之間的糾葛,軒轅冷輕嘆的開口,修長的手指安撫的撫摸着她的長髮,“沐顏,你這樣的離開,對南亦風而言傷害太深。”
他必定不知道自己殺死的人是沐顏的生父,在婚禮之夜,等候了十多年的新娘就這樣的離開,南亦風此刻怕是在水深火熱裡煎熬。
無力的靠在軒轅冷的身上,沐顏哀傷的嗓音裡有着說不出的痛和悲。
“爺,你說我能怎麼辦?我無法面對師哥,看到了師哥,我會想起死去的爹,雖然沒有了任何的記憶,可是他終究是我的親生父親,給了我生命,還有無痕哥哥,我怎麼能讓無痕哥哥接受一個殺父之仇的妹婿。”
這是一份說不清、理不順的糾纏,聽着沐顏痛苦的低喃,軒轅冷只能無奈的擁緊她的身子,無聲的將溫暖給予她。
下了朝,看着送來的消息,水無痕無力的握緊手中的紙張向着沐顏的棲顏殿匆匆而來。
“又睡下了。”牀鋪邊,看着守護在沐顏身側的頎長的身影,水無痕低喃的開口,握在掌心裡的紙張像火一般的灼熱着手掌。
“勉強吃了一小口的食物,然後睡了。”軒轅冷點了點頭,替睡下的沐顏掖好被子,這才和水無痕向外走了去,“不管如何,必須送她回去,這樣下去,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這個你看看吧。”水無痕將手中的紙張遞到了軒轅冷的身邊,依舊是優雅而淡泊的嗓音,可此刻任誰也聽的出他話語裡的的矛盾和無奈,“我無法去見南亦風。”
“軒轅,你告訴南亦風,半個月之後,是你和顏兒的婚禮,如果他來了,我就將顏兒再次的嫁給他。”如同下定了決心,水無痕別開目光,悠遠的視線裡閃過無奈,最後一次考驗南亦風對顏兒的感情,如果他到如今依舊不放棄,依舊不顧一切的要帶顏兒離開,他就成全他對顏兒的感情。
“好,不過我賭南亦風最後會來。”軒轅冷明白的開口,目光掃過水無痕的臉龐,“你認爲如何?”
“既然賭,我們就換個方式,我賭他在拜天地的時候會來。”水無痕一聳肩膀,優雅一笑,露出連日來的第一個笑容。
“好,那我賭洞房花燭時他會來。”軒轅冷苦澀的開口,薄細的嘴角染上一抹笑意。
軒轅冷果真有大家風範,看着雖然內心苦澀,可依舊神色灑落的軒轅冷,水無痕擯除了之前的種種間隙,朗然一笑,溫聲道:“不管輸贏如何,我多了個兄弟。”
“那是軒轅高攀皇上了。”閒散的開口,看着身側的水無痕,軒轅冷笑着點頭。
祈日王朝,鼎豐客棧。
“域主,收到消息,祈日王朝的顏小姐,半個月之後會大婚。”鬼大看着日漸憔悴的南亦風,苦澀的回稟收到的消息。
站在窗戶旁,神色冷漠的看着窗外的景緻,南亦風如同石化般的面容似乎沒有任何的波動,可那落在窗棱上的手卻緊緊的收住,力道之大,在窗棱之上掐出五個深深的指印。
“新郎是軒轅冷。”半晌之後,南亦風這才低沉的開口,沙啞的嗓音裡有着說不出來的痛苦和無奈,爲什麼她連一個答案也不願意給他,就執意離他而去,爲什麼明明不愛軒轅冷,卻還是選擇要嫁給他?
“是,域主,你要進宮一趟嗎?”鬼大瞄了一眼南亦風那壓抑的臉色,不安的開口,有多久了,有多久沒有見過域主這樣痛苦的模樣,只有當初顏小姐離開時,域主纔有過這樣悲痛的神色。
進了宮,又能說什麼?南亦風搖了搖頭,“算了,你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而同一時間,軒轅冷迎娶祈日王朝公主的消息也快速的傳回了皇翎王朝。
皇宮裡,握着收回的消息,老皇帝陰冷的臉上有着兇殘的詭譎,他果真小看了軒轅冷,原以爲他放棄了兵權和王位,就是徹底的放棄了江山,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會投靠祈日王朝,如此一來,只要軒轅冷振臂一揮,到時候朗月手裡的兵馬必定有一部分要投靠軒轅冷。
而在外圍,有着祈日王朝的兵馬,到時候內憂外患,裡外夾攻,皇翎王朝的江山岌岌可危。
想到日後的情況,老皇帝森冷的面容更加的駭人,喊聲道:“來人,宣穆丞相進宮。”
片刻後,穆忠天連夜趕進了宮裡,向着端坐在龍椅上的老皇帝行了叩拜禮,“皇上深夜招老臣來所爲何事?”
“穆丞相,你自己看。”示意身側的太監將剛剛收到的消息遞了過去,老皇帝陰霾的面容裡是一片的肅殺和冷酷,“穆丞相,這一次,朕派你親自去祈日王朝誅殺這個意圖謀反的叛賊。”
“老臣遵命。”低着頭應下命令,穆忠天森冷的笑了起來,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還愁找不到機會,如今機會卻就在眼前了。
棲顏宮裡,想起白天裡水無痕說的話,沐顏徹底的陷入了深思,她不願意嫁給任何師哥以外的人,可無痕哥哥開出了要求,如果她嫁給了爺,無痕哥哥就會放過師哥和鬼域所有的人,縱然有再多的不願意,可她不能害師哥和其他的人受傷了。
“披一件衣裳。”軒轅冷淡然的走了過來,目光關切的看着坐在亭子裡的沐顏,將搭在胳膊上的衣服披在了沐顏消瘦的身子上,沉聲的開口:“沐顏,你願意嫁給我嗎?”
不想去欺騙他,可想起之前無痕哥哥的條件,沐顏點了點頭,“爺,我已經答應無痕哥哥了,婚禮在半個月後,只是我怕自己已經沒有能力愛上爺。”
“傻丫頭,由我照顧你就好。”明知道這是自己和水無痕的賭約,也知道水無痕算是要挾她下嫁的條件,這一刻,軒轅冷卻還是隱忍不住悸動,輕柔的攬住沐顏的身子,“不要管以後的事情,安心待嫁。”
角落裡,南亦風告訴自己不要來,可卻在夜色降臨之後,卻還是忍不住的邁開了腳步,可此刻,他終於連自己都欺騙不了了,沐顏真的決定要嫁給他人了。
這一次軒轅冷早已經察覺暗處那壓抑不了的呼吸聲,苦澀的勾勒起薄細的嘴角,鬆開擁抱沐顏的身子,“你坐一會,我去和無痕商量一些婚禮的細節,順便讓人煮些東西給你吃。”
“我不想吃。”沐顏低聲的開口,可是軒轅冷卻已經大步離開,真的結束了,她和師哥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臉上有着溼潤的感覺,她原以爲自己不會再流淚了,所有的眼淚都已經流乾流盡了,可爲什麼眼眶裡還有着冰冷的淚水滴落下來。
她在哭?那樣哀傷的視線看着遠處,身影纖瘦的似乎可以被風吹走,既然不願意嫁給軒轅冷,爲什麼當時要離開自己?爲什麼不給他一個原因?
看着沐顏黯然傷神的模樣,南亦風神色劇烈的痛着,顧不得之前沐顏種種冷漠的語調,剛要跨住身子,捧着食物的宮女卻走了過來,阻止了他現身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