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廣場之上,衆將士早已經整齊地站在一旁,等候着軒轅朗月的到來,片刻之後,一身戎裝之下,軒轅朗月面色沉重,但依舊步履堅定地走向了廣場之上的高臺。
“三皇子軒轅邵聯合丞相穆忠天謀反叛亂,大逆不道,今日,衆將士將爲皇翎王朝而戰,血染疆場,也要殲滅逆賊。還我皇翎王朝的大好江山。”
“屬下聽候太子殿下的命令。”整齊的應答聲響遏行雲,即使血染疆場,馬革裹屍,這一刻,他們都已經義無反顧爲國捐軀。
遠遠的,看着廣場上肅穆震撼的一幕,沐顏溼潤的眼眶裡落出淚水,她可以想像的出當初爺也是如此威嚴地站在疆場之上,率領衆將士英勇作戰。
皇翎王朝,宣德七年,夏。
戰事爆發了,三日後,軒轅邵領軍駐紮在四方城外,五萬大軍高揚起旗幟,戰鼓聲響下,和四方城中的軒轅朗月遙遙對峙着。
“三皇弟,事到如今,你爲何還執迷不悟?”大聲地開口,軒轅朗月雖一身的戎裝,可面容之上地隱約有有着不捨。
“執迷不悟。”嘲諷地大笑着,軒轅邵大手揮起,身後得到命令的將士迅速地揚起一面又一面的黑色龍紋大旗,旗子一角有着精緻繡工的蟠龍,正中央卻是金色的大字……冷。
“軒轅朗月,你可認識這旗幟。”軒轅朗月陰冷的勾勒起嘴角,等候多年,終於等到了勝利的最後一刻。
那旗幟軒轅朗月再熟悉不過,是小皇叔的令旗,一度,那飛揚的冷字旗令敵軍聞風喪膽,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等軒轅朗月回答,軒轅忽然嗓音一沉,悲痛地開口道:“皇翎王朝在小皇叔的帶領下,疆土牢固,各國年年供奉,可是軒轅朗月,你和父皇密謀不詭,嫉恨小皇叔功高蓋主,竟然秘密下達必殺令,將小皇叔暗殺在祈日王朝境內,三軍痛哭,具縞素,今日我軒轅邵替天行道,爲皇翎王朝冷五穀討回公道。”
軒轅朗月握劍的手一怔,暗殺小皇叔的命令是父皇下達的,如今他若辯駁,怕也是無力,除非將父皇交出來了,可如此一來,扳倒穆忠天,粉碎軒轅邵的征討必須用父皇的性命做犧牲。
似乎算準許了軒轅朗月沒有反駁的餘地,軒轅邵更加的得意,悲痛聲再一次地響了起來,“三軍將士,攻佔四方城,爲冷王爺討回公道。”
剎那間,萬馬奔騰地向着四方城衝殺過來,殺喊聲響徹雲霄,雲梯高高的架起,又一次次被城樓上的如同雨落的弓箭逼退下來。
粗壯的巨木在幾十個士兵的擡舉下,一次又一次地撞擊着銅製的城門,發出嗡嗡的轟鳴聲。
“師哥,我回城了。”看着城樓下倒在箭羽之下的士兵,看着原本一個個鮮活的人此刻卻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沐顏拉了拉南亦風的手,向着城樓下走去。
“沐顏,要師哥陪着你嗎?”這樣的戰事,對她而言太過於殘忍血腥,南亦風體貼地握住沐顏的手,似乎要將自己的溫暖傳遞給她。
“不用,師哥,你留下來幫助朗月,”牽強地笑着,那血腥的一幕還是在眼前回放,沐顏搖頭,“我四處走走,不會有危險的。”
“那好,一切小心。”畢竟軒轅朗月還需要他的幫忙,南亦風點了點頭,目送着沐顏離開的身影。
戰事之下,四方城也是草木皆兵的緊張,店鋪早早地關了門,街上已無人走動的人,只是不時間有着騎馬的士兵神色匆忙的向着城樓跑去。
城中的府衙,沐顏剛走進了院子,卻見到在大廳裡捧着茶的老皇帝,剎那,惆悵的神色在瞬間陰冷下來。
“如果不是你,這戰事也不會發生。那些皇翎王朝的士兵不會就這樣魂斷在疆場之上,”冰冷的面容如同被寒霜覆蓋了一般,沐顏陰冷地開口,怒視着一臉怡然自得的老皇帝。
“放肆,朕乃是皇翎王朝的皇上,你如此地大逆不道,擔心朕不顧及朗月他們,將你就地正法。”對穆忠天的憤怒牽扯到了沐顏的身上,老皇帝猛地將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對着沐顏疾聲萬色的吼道。
一陣嘲諷的笑聲傳了過來,沐顏譏諷地看向惱怒的老皇帝,一字一字地開口道:“如果不是看在朗月和水凝的面子上,我早已經將你一劍殺了,丟在城門外,讓那些爲爺報仇的士兵們,一人刺你一劍。”
“來人,將這個賤丫頭,拖出去斬了。”聽到沐顏的話,老皇帝龍顏大怒的喊道,殺不了穆忠天,殺瞭解這個賤丫頭也是好的。
“不要叫了,朗月的人都已經去城樓了,現在府衙裡剩下的都是鬼域的人,如果你想死的話, 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冷斥一聲,沐顏冰冷的目光看向臉色暗沉發青的老皇帝,“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就自己去城樓之上,招認你的罪行,讓朗月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而不是爲了你的嫉恨和錯誤,讓那些將士枉死在疆場之上。”
“朕乃是九五之尊,殺一個人何錯之有?”咆哮着,吼了半天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老皇帝怒視的瞪大雙眼,恨不能一口吞了沐顏解恨。
“果真是死不悔改。”搖頭一嘆,沐顏淡然地轉身向客廳外走了去,幽幽的嗓音如同地獄的勾魂使者般響了起來,“你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明天此時,你必定口吐鮮血,毒發身亡。”
身子一怔,感覺到五臟六腑似乎隱約的絞痛着,可看着離開的沐顏,老皇帝發瘋的怒吼起來,“你竟然敢詛咒聯死,來人啊,來人吶,替朕殺了這個賤丫頭。”
絲毫不理會身體後的叫喊聲,沐顏一臉淡泊地走了出來,卻意外地看見站在拐角處,神色複雜的軒轅水凝。
“你對父皇下毒了?”軒轅水凝聽着遠處的咆哮聲,神情莫測地看向沐顏,真的是父皇下旨殺了小皇叔,爲什麼會這樣?
“那毒不是我下的,至少已經中毒三個月以上了。”嘆息一聲,沐顏解釋着,看了看軒轅水凝,隨後沉默地向外走了去。
“穆言,當我求求你,替父皇解毒,”知道沐顏的醫術,軒轅水凝忽然抓住她的手,哀求地開口,“小皇叔已經去了,你就原諒父皇吧。”
“不可能。”淡淡的三個字,沒有一點轉圓的餘地,沐顏抽回手,依舊沒有回頭看軒轅水凝,中介冷淡的繼續道:“他剛剛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茫然地看着沐顏離開的身子,軒轅水凝向着客廳走了去,父皇爲什麼到如今還要執迷不悟。
“父皇,爲什麼要殺小皇叔?”看着氣得臉色鐵青,坐在椅子上的老皇帝,軒轅水凝快步走了過去。
“他該死,從他一出生就該死。”老皇帝陰冷地開口,眼眸裡迸發出聚集了幾十年來的陰冷和肅殺,“憑什麼他一出生就成了你皇爺爺的心頭所愛,老年得子,甚至將兵權交到軒轅冷的手上,甚至要罷黜我這個太子,讓他繼承皇位,這原本就是屬於我的皇位,我的江山。”
失控地咆哮着,老皇帝不由得回想起多年前的一幕幕,自己無論做得多好,都得不到父皇的賞識,而軒轅冷只是簡單地一句話,就可以讓父皇龍顏大悅。
那些兵書,他怎麼看都不明白,可年幼的軒轅冷竟然可以一口回答出所有戰役的取勝之處,甚至還能舉一反三的部署戰略,所以軒轅冷該死,他不死,自己永遠都成不了皇上。
“父皇,你難道不要自己的命了嗎?”軒轅水凝沉痛地開口,悲傷地看向老皇帝,“穆言不出手,你的毒怕是解不了,難道你真的準備這樣死去?”
“閉嘴,連你也詛咒父皇死嗎?”憤怒地一喝,老皇帝陰冷的瞪着軒轅水凝,“讓開,朕要去找朗月,讓他派人將那賤丫頭抓起來,以泄我心頭之恨。”
“父皇,”軒轅水凝快速地攔住了老皇帝的身子,卻不曾想他竟然一掌推了過去,
腳下一個踉蹌,踩到了地上的茶杯碎片上,軒轅水凝身子一晃,砰的一聲跌倒在地上,額頭重重地撞擊到椅子角上。
痛的呻吟一聲,軒轅水凝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已經陷入了黑暗之中,再也聽不到老皇帝的喊聲。
公元二零零九年,四月十七日,凌晨三點二十。
坐在柔軟的大牀上,柳安陽雙指如飛的在鍵盤上敲打着明天要更新的小說章節。
屋子外有呼呼的風聲吹過,在大樓的縫隙間形成一股陰冷而詭譎的聲音。
叮鈴鈴,忽然手機鈴聲尖銳地響了起來 ,正在打字的柳安陽一個顫抖,拍了拍胸口,舒緩突然的驚嚇,這才快速地拿起電話,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沒好氣地吼了回去。
“搞什麼,風編,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趕着投胎,還是趕着去買六合彩。”
“死安陽,你TMD的不會真給我忘記了吧。我明天結婚,你可是伴娘。”電話另一頭,火氣更大的吼叫聲響了起來,成功地將柳安陽的咆哮蓋住了。
果真是一山還有一山高,認命的將手機遠離耳朵,免得被轟得失聰,直到手機裡的叫嚷聲恢復正常,柳安陽這纔將手機收了回來。
“你丫就趕着嫁人吧。三隻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道都是。”依舊不滿打字途中被打擾,柳安陽半是嫉妒半是調侃地開口。
那樣絕世的好男人居然配了風編那風騷的女人實在糟蹋了,可惜啊,朋友老公不能搶,否則她立刻發揮自己的媚功,直接將人從禮堂上拖回自己的大牀上,狠狠地恩愛一番,他就成了她的人了。
“哼,哼,嫁不出的女人嫉妒一點是正常的。”電話裡,風編嘲諷地笑了起來,“羨慕我家男人沒用,他已經死會了,被我打上風家標記了。”
“我要找,必定找一個像軒轅冷那樣的男人,不愛則已,愛上了就是海枯石爛的深刻,”柳安陽一臉花癡地笑了起來,從一個殺手,到一個網絡寫手,雖然只差一個字,可卻是天壤之別的生活。
當年,被同伴出賣,她差一點死在了爆炸裡,僥倖逃脫的她在大海上漂泊了一天,被出遊的風編撿到,休養的日子裡,沉悶的柳安陽一本一本的言情小說打發着時間。
再後來,切入了組織的網絡裡,才知道她已經成了一個死人,從組織除了名了,關於她的一切資料也被銷燬,世界上再沒有影子殺手這號人物。
五年了,到如今,已經二十六風的柳安陽完全適應了宅女的生活,網絡小說成了她經濟的來源,閒暇時,纔會出去逛逛,泡泡酒吧,尋找點靈感。
而軒轅冷是她正在連載小說裡的人物,可惜一段情,卻這樣毀在了自己的筆下,那個悔啊,直接想找顆子彈把自己給斃了。
“不管如何,記得明天早上五點,陪我去畫新娘妝。”風編下着命令,惡狠狠地威脅着電話另一頭的柳安陽,“否則明天你的小說就會被送入到網監部門,直接拉上黃色小說的黑名單,徹底刪除封文,讓你的軒轅冷就這樣被扼殺在搖籃裡。”
“最毒婦人心,你不要落在我的手時在。”聽着那威脅的聲,柳安陽氣得咬牙切齒,幸好 不是五年前的自己,否則一顆子彈奉送回去,欺人太甚。
可惜那粗線條的女人,根本不曾相信她就是一個殺手,否則爲什麼這幾的網絡小說,都是以殺手爲背景來寫的,因爲那纔是她最真實的生活。
轟隆一聲,忽然暗沉的夜裡傳來一陣巨大的扎雷聲,明亮的閃電滑過天際。
“我的電腦,我的稿子。”哀號着,看着忽然冒煙的手提電腦,柳安陽尖銳的叫喊着,向着電腦插頭撲了過去,機子毀了不要緊,她的稿子絕對不能毀。
忽然電腦發出了尖銳而刺耳的叫聲,啪的一下,臥室裡的燈滅了,一聲女人的叫聲響了起來。
“安陽,安陽,你怎麼了?”被丟在牀上的手機裡發出擔憂的喊叫聲,可惜再一次恢復電力的臥室裡卻空無一人,打了一半的稿子依舊完好的在電腦文檔上,可惜剛剛打字的女人柳安陽卻這樣離奇地消失了。
四方城,軒轅邵的攻打以失敗結束,可惜大軍卻依舊駐紮在四方城外,等候着齊鳴大軍的到來。
“如今要擔心的是齊鳴怕是會相信軒轅邵的話,到時候就麻煩了,”南亦風看着眼前的地形圖,向着一旁的軒轅朗月和司徒絕沉聲地開口。
“齊鳴是軒轅一手培養出來的將軍,軒轅對他恩重如山,這一戰的關鍵就落在他的身上。”司徒絕點頭應下聲,他也曾經和軒轅冷一起去過邊關一次,知道那個威武而粗魯的大將軍對軒轅冷有着如何的崇拜。
這邊書房裡,三個男人依舊在謀劃着,而另一邊廂房裡,昏厥在牀鋪上的人緩緩的睜開眼。
雕花大牀,白色紗帳,眼角慢慢地抽搐着,柳安陽繼續地轉過頭看向燈火明亮的另一邊,不是日光燈,而是那樣微弱而昏黃的蠟燭。
這是?翻着白眼,心忽然砰砰的跳了起來,柳安陽的職業習慣告訴她,她似乎遇到了最俗不耐的情況。
“公主,你醒了。”聽到屋子裡細微的聲音,守在外面的丫鬟快速地走了過來,輕聲地向着牀上的人詢問着,“公主,可有哪裡不舒服。”
看着那發育不良的小丫頭,對着自己恭敬的行禮,柳安陽只感覺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來,她難道穿越了。
“公主。”
再一次的聽到牀邊小丫鬟的喊叫聲,柳安陽翻着白眼徹底地定住,還好不是穿越到什麼龍牀上和某個男人在嘿咻。
還好不是穿越到青樓賣身賣笑,沒有像沐顏那樣靈魂穿了,直接被洞房強暴了,然後暴虐的讓她當時恨不能敲醒軒轅冷的榆木腦袋,讓他明白他報復錯了人了。
公主,默默地低喃着自己的現在的身份,柳安陽坐了起來,卻發現額頭痛的厲害,“我怎麼了。”
“公主和皇上爭執得時候跌倒了額頭,顏小姐看過了,說沒有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小丫頭立即一字一字,清晰的向着柳安陽回稟。
和皇上爭吵撞到頭,可她記得好像是拔電腦插頭的時候被電打到了,柳安陽急忙的擡起手,手腕內側有一個月牙型的疤痕,那是當初在炸彈裡被碎片炸到留下的痕跡,那麼說,這是她原來的身子。
疑惑着,柳安陽快速地下了牀,看向銅鏡裡的面容,是自己的,雖然一身的古裝,長髮披肩,但還是她原來的面容,可這裡好像不是皇宮。
柳安陽放眼看了一下四周,雖然華麗優雅,但比起她筆下的小說,這裡顯得寒酸多了。
“我這是在哪裡?”懶懶得開口,柳安陽摸了摸了憋下的肚子,先弄清楚狀況再說。
“回公主我們還在四方城。”雖然感覺公主的問題很奇怪,可小丫頭還是一字一句的回稟。
“四方城。”尖銳的嗓音拔高的響了起來,柳安陽如同屁股被椅子咬到一般,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錯愕地看向眼前的小丫鬟,一雙眼瞪得如同暴突的金魚眼睛,“你說我們有皇翎王朝的四方城。”
“是。”小丫鬟惶恐地瞄了一眼站起身的公主。依舊安靜地回答。
“天啊。這在搞什麼?”站起的身子如同泄氣的皮球,柳安陽跌坐在椅子上,她竟然穿越到她的小說裡,而且穿越成了軒轅水凝,皇翎王朝的八公主,這是什麼烏龍的狀況。
“水凝,怎麼了?”遠遠的聽見屋子裡傳來的叫聲,沐顏端着食物快速地走了過來。
看着眼前精緻面容的女人,柳安陽倏地瞪直了眼光,在四方城,可以叫她名字的只有沐顏,而且她的面容,和自己寫小說時的描寫一模一樣。
雪白的膚色,靈動深邃的眼眸下,挺翹的鼻子,一張櫻紅的嘴脣,配上她清朗的嗓音,那根本就是她小說裡的女主角。
“水凝,頭還在痛嗎?”沐顏擔憂地看了過來,將托盤上的食物放在了桌子上,擡手探向柳安陽的脈搏。
“沐顏?”柳安陽吞了吞口水,確認的再次開口,不會錯的,四方城是她杜撰的,皇翎王朝還是她徵求讀者的名字得來的,她竟然穿越到了小說裡的。
“還好,脈搏很正常,那你剛剛鬼叫什麼,方圓幾裡估計都能聽到了。”確認沒有任何的異常,沐顏脆聲地笑了起來,指着桌上的食物,“餓了吧,可是阿絕親手做的。”
司徒絕也出現了,這次她可以肯定自己真的穿越到自己寫的小說裡來了。
柳安陽看向端着碗走過來的沐顏,腦海裡倏的蹦出一女侍二夫的概念,心痛軒轅冷的孤獨,可如今她這個本尊都來了,就可以給沐顏洗衣洗衣腦,告訴她一女配兩個男人這樣驚世駭俗的概念。
眼眸裡綻放出詭譎的光芒,柳安陽終於明白自己爲什麼會穿越到小說中來了,看來就是爲了拯救癡情而可憐的軒轅冷。
“沐顏。”沉穩而低沉的嗓音,從屋子外傳了過來,伴隨而來的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那嗓音,忽然將目光從沐顏的身上轉了過去,柳安陽緊緊地盯向門口,是南亦風要過來了。
門在等待裡推了開來,一身黑的衣裳下,南亦風目光自發地掠過柳安陽,停在一旁的沐顏身上,深邃的眸光也在瞬間化爲溫柔。
真是是南亦風,吞了吞口水,柳安陽呆滯地看向眼前這個俊朗而內斂的美男子。
黑色似乎將他的冷漠發揮到了極致,飛揚的眉宇,完美的五官上流淌出淡漠的神色,薄脣緊抿,似乎無形裡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遠和清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