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安若溪需要反應一會兒,才能想起來今夕是何年,混沌的腦袋,還帶着宿醉未醒的頭疼欲裂,看來學人家借酒澆愁,實在並非明智之舉。

暗暗慨嘆一聲,安若溪下意識的挪了挪動身子,這才發覺全身的骨頭,都像是被車輪重重的碾過一般,又酸又疼,軟綿綿的使不上半分力道。越發的覺得這酒醉的滋味,真的是害人不淺……等等,那在她眼前,慢慢由模糊變爲清晰,近在咫尺的放大的俊顏,到底是哪棵蔥哪頭蒜啊?望着男人一雙水色無邊的寒眸,衝着她繁星似的眨啊眨的,安若溪只覺一顆心,像是瞬間被人拋入了千年不化的冰窖裡一般,連指尖都滲出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來……做夢,她一定還在做夢……這不是真的……自我催眠這一招,還沒有來得及使將出來,安若溪但見面前一張天妒人恨的俊顏上,男人涼薄的兩片薄脣,一開一合,徐徐向外傾吐着優雅的字眼,說的是:

“汐兒……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男人性感而邪魅的嗓音,溫柔的似能滴出蜜來一般,一字一句的鑽進安若溪的耳朵裡,像被無數只螞蟻施施然的爬過一樣,撓着她砰砰然如敲鼓的一顆心臟,說不清是痛還是麻的觸感……與此同時,男人微帶粗糲的大掌,堪堪撫上安若溪慘白中泛出絲絲晚霞般紅暈的俏臉,細細摩挲着她凝脂般的肌膚,那樣親暱而曖昧的動作,會讓人產生一種輕憐密愛的錯覺,安若溪只覺被他灼熱的指尖,觸碰過的地方,如同被人瞬間點起了一簇一簇的小火苗,燒的她心頭一滯,整幅身子像是陡然間被一道強烈的電流,迅速的穿過一般,有難以自持的輕顫……“啊……”

安若溪如同剛剛從噩夢中驚醒一般,身子倏地彈坐了起來,雙手緊緊拽着錦被,逃一般退到了牆角……就在起身的那一剎那,她早已察覺到自己那藏在錦被下的嬌軀,不着寸縷,光裸如初生的嬰兒……而隨着她搶去了大部分的錦被,男人古銅色的厚實身軀,也毫無違和的暴露在空氣裡……面紅心熱之餘,安若溪忙不迭的將一雙眼睛移了開來,直如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一般……只是,一顆沒出息的心臟,仍然跳動的劇烈,彷彿恨不能從腔子裡一下子蹦出來,一時之間,倒分不清究竟是羞赧多一些,還是憤怒佔了上風……“淳于焉……你怎麼會在這裡?”

貝齒死死的咬住那被又啃又咬的蹂躪了一夜的紅腫脣瓣,尖利的疼痛,讓安若溪迷濛的心智,總算是尋回了一絲清醒,咬牙質問道。

淳于焉瞧着那如同受驚的小兔子般瑟縮在牆角,緊緊擁住半牀錦被的女子,她晶瑩剔透的俏臉上,白皙中泛着大片的嫣紅,似着了最上等的胭脂般,紅的幾乎能滴出血來;一雙黑漆漆的瞳孔,睜得珍珠般大,瀲灩的流光,波動盪漾,仿若盛了一汪鮮活的泉眼,彷彿隨時都會滿溢出來;編貝般的皓齒,將那香軟糯甜的兩片嫩脣,咬的越發鮮豔欲滴,似四月掛在枝頭上熟透的櫻桃,亟待來人的品嚐……那一副含羞帶怒的嬌俏模樣,一如被輕薄的良家婦女一般,直教人有將她一把扯過來,壓在身下,再狠狠蹂躪一番的衝動……“本王怎麼會在這裡?”

男人涼薄的脣瓣間,輕輕扯開一抹邪魅的笑意,一邊悠悠然的開着口,強勢的身子,卻一邊向着牆角瑟縮的女子逼去:

“……汐兒你不記得了嗎?昨夜乃是中秋佳節,人月兩團圓的好日子……本王宮中赴宴之後,到涼歡軒來看望你……卻被你一把拉住……婉轉求歡……整整一夜……你我二人裸埕相對,共赴巫山……好不快活……”

如此一番下流的污言穢語,由淳于焉的口中說出來,卻偏偏顯得又優雅,又坦然……落在安若溪的耳朵裡,卻只覺一片火燒火燎,恨不得將一顆腦袋,盡數埋在那薄薄的錦被裡,再也不出來丟人現眼……關於昨夜的一情一景,她現在惟記得的就是,她獨自一人在院子裡喝酒……迷迷糊糊間,好像見到了淳于焉……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原來昨夜的一切瘋狂,竟是真的……“怎麼會這樣?”

懊惱抓狂的話音,從錦被裡悶悶的傳出來,安若溪想死的心都有。

男人強勢的身軀,卻已倏然壓了上來,鐵鉗般的大掌,一把扯開了女子矇住腦袋的薄被,逼迫着她與他的對視。

男人低沉邪魅的嗓音,伴隨着灼熱的呼吸,一字一句的噴灑在安若溪膚如凝脂般透明的嬌顏上:

“汐兒……本王昨夜滿足了你……現在……本王想要……你是不是應該感恩圖報,反過來伺候伺候本王了呢?”

說話間,男人灼熱似火的欲、望,已然強勢的擠入了女子的腿間……安若溪需要狠狠咬住下嘴脣,方能阻止那些不受控制的呻吟,從檀口裡逸將出來,無盡的羞恥與憤怒,像是噴涌而出的潮水一般,迅速的將她淹沒,被男人死死壓住,毫無縫隙的緊貼在一起的****身子,輕顫如寒風中不勝飄搖的紛飛落葉……這算什麼?就在數天前,他還毫不留情的差一點殺了她……而現在,卻又可以若無其事的跟她曖昧的**……他憑什麼可以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跟她肌膚相親,巫山**?

擡眸,安若溪直直的望住面前那一張天妒人恨的俊顏,咬牙道:

“淳于焉……不要碰我……”

那帶着泠泠恨意般厭惡的神情與語氣,像一根尖銳的針一般,刺進淳于焉的心底,將他一腔的溫柔繾綣,盡數化爲烏有,惟剩勢在必得的懲罰與佔有。

微帶粗糲的大掌,狠狠的掐向那一張倔強固執的小臉,逼迫着她對他的仰視,邪魅而殘戾的話聲,從淳于焉涼薄的脣瓣間,徐徐傾吐而出,說的是:

“汐兒你昨夜在本王身下婉轉承歡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淳于焉……你下流……”

安若溪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沒上來,噎的五臟六腑,都火辣辣的炙痛。

“本王還可以再下流一點……汐兒你要不要試試啊……”

隨着最後一個尾音上挑的“啊”字響起,安若溪嬌軟的身子,突然被男人翻轉過來,匍匐在牀上,成趴跪之勢。

這極盡屈辱的姿勢,逼得安若溪眼眶一熱,咬了咬牙,生生將那氤氳在眸底的朦朦水汽,給壓了回去,饒是這樣,一雙眼眉,也是又酸又澀。

“淳于焉……”

泛着溼意的嗓音,從咬的全無血色的脣瓣間逸出來,千言萬語,如鯁在喉,說不出的憤怒與羞恥。

淳于焉望着女子晶瑩剔透的臉容上,那種明明着惱的要命,卻偏偏又無力反抗的矛盾神情,身下緊繃的欲、望,又是一脹。

“汐兒……你可知道……本王真是愛煞了你這幅任君採擷的嬌俏模樣……”

男人驀地俯低身子,溼滑的大舌,緊緊貼住安若溪敏感的耳垂,將那曖昧而下流的話音,一字一句的送進她的耳朵裡,同時,身子重重一抵,直接撞進女子緊緻溫暖的體內……任脣瓣咬的滴出血來,也無法阻擋那些破碎的呻吟,從檀口裡逸將出來,似一隻受傷的小獸,嗚嗚的哽咽,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巨大的悲哀,伴隨着上涌的情潮,侵襲至安若溪的全身,急欲將她毫不留情的淹沒……“淳于焉……我恨你……”

泠泠恨意,爬滿安若溪翻滾如沸水的心房,卻不知這樣的羞憤難耐,究竟是因着那在她身後縱橫馳騁的男人,還是怨責自己的不爭氣。

男人埋在她體內的動作,更加兇猛,似恨不能就此將她貫穿了一般,捏碎了,碾爛了,揉進自己的體內,與他的骨血融在一起,生生世世都休想逃離……男人陰鷙殘戾的話聲,從粗重的喘息之中,逸出來,說的是:

“沐凝汐……你儘管恨吧……你有多恨本王,就證明你有多愛本王……”

安若溪在男人愈發的大張撻伐之下,只覺無盡的悲涼,齊齊的涌了上來,他說得對,沒有愛,哪裡來的恨,越是深愛,便越是痛恨……“淳于焉……我要離開你……”

女子臉紅似火,眸漾秋水,明明是不勝情、欲的愛嬌模樣,但說出口的話聲,卻又冷又冰,像是死了心塌了地,熄滅成灰的一團灰燼。

低吼一聲,男人一腔灼熱的欲、望,盡數埋入了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