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算不爲了自己和家族,爲了安嬪妹妹腹中龍嗣的安危,各位妹妹也該加把勁兒纔是。”許是良嬪眼熱,心裡堵得慌,所以便道“這宮中子嗣本便不多,這些年來好不容易有了妃嬪再度懷上龍嗣,還不知得多惹人注目呢。
如今安嬪妹妹有孕,怕是無法侍寢了。各位妹妹得多爭點氣兒,牢牢握住恩寵的同時,早日讓自己的肚子有點動靜兒。這樣一來,才能爲安嬪妹妹解了燃眉之急不是?”
良嬪的話的確有些道理,如今整個後宮中只有安嬪懷有身孕,恐怕會成爲衆矢之的。只是明明是一番值得讓人深思的話,通過良嬪的嘴裡說出,便萬般不是滋味兒。
果然,一個人什麼都能改,唯獨性子改不了。縱使她戴上了再完美無瑕的面具,時日一長,也總有露出原形的時候兒。
就譬如良嬪……
我還記得她方入宮的時候兒,人人都說她與知畫姐姐性子極像。可實際上,她跟知畫姐姐完全是兩個極端的人。
我想,如果不是我跟舞賢妃對她處處緊逼,想必她的僞裝能維持得久一些。可偏偏,我們尋到了她的弱點,並且對她的家族下手。
她所有的僞裝在瞬間崩塌,功虧於潰。
現在的她,多少有些破罐子破甩的勢頭。
沒有恩寵,沒有顯赫的家世。在宮中位分不高,也沒有子嗣可作爲依靠。除了她入宮比新晉妃嬪早上幾年,可以自稱爲姐姐外,便再無優勝之處。
說實在的,當真是爲她擔憂啊。
安嬪家世顯赫,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龍嗣,晉升嘉獎自是必須的。屆時,待安嬪的位分比良嬪的更高時,她該如何自處?
安嬪是有些心思和小手段,也得安太傅親自教導。只是,哪怕她性子與當年的慎貴妃再像,到底也是個十四歲的孩子。
當她聽到良嬪這麼一說時,臉色自然有些尷尬。只是,她忍了許久,終是沒開口應她。
我見此,便淡淡開言“良嬪如今的嘴皮子當真是越發厲害了,好端端的一件大喜事兒,竟被你如此危言聳聽。”
說罷,我又道“安嬪是安太傅的寶貝孫女,如今又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且得多安心。你這般胡說八道,若嚇着安嬪,該當何罪?”
良嬪因他父親的事兒,對我一直耿耿於懷。所以,自然也沒有好臉色“皇后娘娘這頂帽子給嬪妾扣得好大呀!其實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知曉嬪妾所言是真是假,不是嗎?”
“安嬪有了身孕,乃我東陵國的功臣。後宮諸人,也都心懷善意。良嬪若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失了禮儀,到底是對自己不好。”
我聽良嬪這麼一說,便勾脣笑應“更何況,不僅僅是皇上心疼安嬪,本宮和舞賢妃對她也心疼得緊。若當真有人懷了不好的心思,本宮也只有藉此晨省,勸她謹慎而不爲之。否則,本宮定饒不了她!”
“皇后娘娘的話說得好生漂亮”良嬪聽言,淡淡應道“只是不知,屆時皇后娘娘有沒有能力處置這些芝麻爛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