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慄的心中一震“奴婢不敢。”
經過這些年的歷練與成長,皇上越發能看穿人的心思了。
可是皇上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啊,不管他如今是何等的偉岸,我依舊心疼他。
心疼他的執着,心疼他的隱忍,也心疼他的心疼。
我的確想過,不顧一切的去坤寧宮,把一切真相都告知皇后娘娘。原本便深愛着對方的兩個人,理應攜手共度難關纔是。
可是……我的這份小心思……到底還是被皇上看穿了。
皇后娘娘啊,您這一趟出坤寧宮,到底是轉機還是孽緣?
以往皇上雖然冷落坤寧宮,可是要顧及的終究少了一些。不管是朝堂還是對於那幕後之人,總能放開手去徹查。
可自打您出了坤寧宮後……他便又要萬般周旋了。
但若仔細想想,也罷。或許這也不失爲一種好不是嗎?
至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寵着您和兩位殿下。雖不能肆無忌憚,但卻總好過隱忍不發。
……
坤寧宮。
我靜靜的斜躺在貴妃椅上,聽着小博子從外頭打探回來的消息。
一切都如我所料,僅僅只是過了幾日,擎蒼在朝堂上便開始有了無止境的動作。
我想,從金美人死後的那一刻開始,便是金家人一生的噩夢。
擎蒼先是因公務,當着文武百官的麪點了金大人的名,又是藉着金大人之子在京城裡爲虎作倀的作爲加以批判。
緊接着,扣罰俸祿,降職,貶官,把金家的宅子,金銀充入國庫,便是一氣呵成。
金家雖然不如慕容家和羅家,可也算是京城的名門望族。從金美人香消玉碎到家族末落,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這簡直太恐怖了。
如今,新的尚書之位由一個年輕人所接替。而這個年輕人,用腳指頭想想便能知道,他必然是擎蒼的心腹。
……
若說八月是夏末初秋的涼意,那麼十月已是深秋初冬的寒襲。
我才方打發了小博子下去,念憶便嘟着嘴,氣沖沖朝我奔來。
我見着她那一張粉嘟嘟的包子臉,忍不住便掐了一掐“怎麼了?誰又惹我們小祖宗不爽快兒了?”
念憶瞪了我一眼,把臉轉過一邊兒。
我蹲下身子,繼續哄道“讓母后猜猜,是巖兒,還是鶴兒?嗯……巖兒素來是你的馬屁精,難道他馬屁沒拍着,拍到馬腿子上了?”
我話音方落,念憶便把臉轉了回來,衝着我任性的“哼”了一聲兒,隨後,又把腦袋轉了過去。
看來……我倒是猜錯了……不是雲巖啊!
於是,又輕言“那……是……鶴兒?可你一向崇拜鶴兒,對他言聽計從。莫不成鶴兒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招了你去?”
念憶見我把她心中那兩個如同謫仙一樣的人物說得如此與實不符,便再也忍不住跺了跺腳“慕容毓卿小姐!你怎麼能這樣兒呢?你可是皇后娘娘,怎麼能自己犯了錯,還總把錯往兩個兒子身上推!你說你害臊不害臊,害臊不害臊!”